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76章(1 / 1)

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是在被人扭曲怀疑的情况下, 我们也不介意拥有一些保护自己的手段。还是那句话, 你不信我, 我也不信你, 你若勉强愿意相信,我们也可以勉强相信你。视频,录吗?阿娜尔罕简直被楼瑾逼的步步后退,几乎溃不成军。她捂着脑袋失笑,继而视线落在计扬脸上,说道:和这么一个怪物在一起,你不害怕吗?计扬咧嘴一笑,反问:我该害怕吗?我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心里有鬼的才会害怕吧?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阿娜尔罕的哪根神经,五官骤然间蹙在了一起,呈现出一种扭曲痛苦的表情。但是眨眼间,她又重新夺回了自己的控制权,深深,深深地看了楼瑾一眼。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楼瑾的畏惧,所以这次她选择了计扬,说道:你们说的我可以配合,但是第二点我不会答应,我和他的事是我的私事,原谅还是复仇,怎么炮制他,都是我的权利,你们没有资格干涉。所以要录视频就干脆一点,我可以现在就联系廉锦,让他不再找你们麻烦。但是面对阿娜尔罕难得的服软,看着软绵绵没主见的计扬,却指了指身边的人说道:都说了我听他的,你不要和我商量,我什么都不管的。阿娜尔罕蹙眉:爱情关系的基础是平等,你这样会很吃亏啊。计扬微笑:不用动脑子的被保护不好吗?傻白甜的恋爱才是真甜嘛,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想不通?你不是鱼又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所以我的问题就不劳您操心了,我现在很好。阿娜尔罕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恐惧的楼瑾。视线才一对上,楼瑾说:你以为让你和廉锦分手,只是我们多管闲事?是替你担心吗?抱歉,你多想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错付的青春和感情那些痛苦,会成为你成长的养分,尤其是看着对方风光无限,被无数人喜欢,被追逐,大放异彩。只有你知道他龌蹉恶心一面的事实,会让你心态扭曲,逐渐变态,结出最丑陋犹如肿瘤一般的果实。而我们已经彻底得罪你了,很大可能会成为你第一个捏下的柿子。先不说这柿子是软是硬,单单是你会向我们再次出手的可能就已经让我极度不适。合理规避这些风险,有错吗?阿娜尔罕鼻子都气歪了,尤其在计扬再次发出的哧哧,她咬牙切齿:好,那么你说,逐渐变态的我,又究竟该怎么让你相信呢?楼瑾想了想,回答:干净利落地分手,寻找事业上的价值,在实现自我价值观的同时,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只有幸福,才会让人遗忘仇恨。阿娜尔罕愣了一下,这次沉思了很久的时间,最后她像是精疲力尽的一般,捂着脸痛苦地说道:不行,我做不到。我喜欢了他十三年,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他。我进娱乐圈,我考影视学院,我拍戏,追逐的都是他的脚步。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终于成了他的女朋头。可是只有一年!一年!他就要把我蹬了!他就厌了!那我这些年的努力,我的梦想,都算什么了!阿娜尔罕的面孔逐渐狰狞:哪有那么便宜,让他干脆利落的分手,再去玩弄那些像我一样傻的小女孩。我要把他的真面目曝光出来!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知道他就是娱乐圈的种马,舞台休息的十分钟都敢在化妆间里做那些恶心的事!他甚至完全没有道德观念,插足婚姻,甚至和年幼的粉丝总之这种人渣,我一定要让他后悔做出的每一件事!楼瑾愣了一下,继而正色:你是说他和粉丝阿娜尔罕低吼:他的粉丝都是初中高中生啊!你说呢!你要有证据我要是有我早就去警察局揭发他了,那个王八蛋也知道自己在干犯法的事,我作为他女友更是被他严防死守的存在,我到哪儿去拿到这些证据?总之只要把他毁了,就不会有更多的年轻女孩受骗上当。楼瑾脸色变化,垂眸沉思,突然抬头看向了计扬,却看见了计扬眼底的平静,这显然和计扬的性格不符。你好像不惊讶?楼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事实上计扬有时候就是给他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知道一切,掌控一切,所以在那正义热血的表象深处,他甚至给人一种淡漠和超然。计扬眨了眨眼,调整表情,声音艰涩地说:雯雯和文静都是廉锦的狂热粉丝顿了顿,他又说:我很担心她们,廉锦这个变态说到这里,计扬求助般的看向楼瑾: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雯雯和文静,但是我该怎么说服她们呢?或者阿娜尔罕的办法是对的,曝光廉锦,让他从娱乐圈里滚蛋,才不会让更多的女孩子受害。楼瑾,这件事我觉得我们该冷静下来再想一想,或许我们和阿娜尔罕不是一定要成为敌人,我们或许可以联手和她一起扳倒廉锦。阿娜尔罕眼睛一亮,没想到柳暗花明,自己竟然说动了计扬。虽然计扬说自己不做决定,但在情侣关系里,永远没有一个人做决定,另外一个盲目听从,影响是互相的,尤其是感情越深的时候,就越在乎对方的感受。阿娜尔罕看向楼瑾,也是在观察他对这段感情的重视,也只有得知他心里多么重视计扬,她也就清楚自己对待计扬该有的态度。然而楼瑾只是将目光移开,看向计扬,说道:如果只是为了雯雯的安全,就和她联手完全没有必要。我们完全可以把第二条换成让她对雯雯当面解释廉锦的各种人渣行为,又或者加上第四条。没必要为了几句话的事情,贸然插手到这种复杂的局面里。喂!阿娜尔罕怒道,条件还可以随时改的吗?楼瑾却看都不看她,只是对计扬说道:况且也根本不需要她出面,引导弟弟妹妹走上正路,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而且赵文静能听进你的话吧?由她来劝雯雯不是更好。提到赵文静,似乎让楼瑾很不满,他蹙着眉,冷了脸,最后冷酷地看向阿娜尔罕,说:抱歉,这摊浑水我们不淌,你和他斗得天崩地裂都没关系,我们只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就够了。阿娜尔罕咬牙,不得不再次拿出了廉锦的违法恶行刺激计扬,但计扬只是傻乎乎地说了一句,报警吧,你协助警察取证不是更好。就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再看看理智冷静到令人发指的楼瑾,阿娜尔罕深知道今天已经暴露太多,却没有讨到半点的好处,完全不是楼瑾的对手后,只能选择妥协。她当着计扬的面给廉锦发了一个这件事了了的微信,然后又和楼瑾录制了一个保密交换的视频,在两人的手机上保存。最后用帮助计扬去劝她妹妹为条件,代替了第二条分手的视频。就此,纠结了这么久的问题终于解决。三人离开咖啡店,电梯一路下到负三楼的停车场,双方这才分开。不过在分开前,阿娜尔罕突然对计扬说了一句:你男朋友可是相当可怕,也相当自私的人呢,为了自己方便,无视别人的危险。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说发生危险的时候,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保护你?还是呵呵,算了,说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然而,这句话说出口路的效果完全出乎了阿娜尔罕的意料。楼瑾脸色一寒,释放出凌厉汹涌的杀气。计扬表情淡淡,哦了一声,回答:我知道了。阿娜尔罕表情变化,满脸茫然。这是什么反应啊?她怎么看不懂了?该生气的不生气,不该生气的却生了气?难道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阿娜尔罕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游走,渐渐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她突然惊讶地捂住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错了,难怪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阿娜尔罕大笑着,从两人眼前走开,刚刚还有些疲惫气馁的身体,再次嚣张地挺直,气势升腾,渐渐走远。计扬眨巴着眼睛,扯了扯楼瑾的风衣外套,说:什么意思啊?别不是被你气傻了?喂。久等不到楼瑾的回答,计扬转头看去,就看见楼瑾的表情严肃,眼底有锐利的光芒吞吐,还有脸上升腾的红云,一副完全被阿娜尔罕气疯了的模样。计扬自觉找到答案,安慰一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的对手是你嘛,聪明冷静,足智多谋的楼瑾啊!输的不冤,一点不冤!楼瑾这个时候终于将目光落回到计扬的脸上,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后低哑地说道:走吧,回去了。第92章 去西郊计扬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窗帘拉开一看, 昨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街边屋檐上都是一团团白雪,被太阳一晒, 滴滴答答地淌了满路的水。有老人一大早的就带着孩子下楼玩雪, 小家伙们一个个穿的跟个球似的, 从树叶上收集宝贵的初雪,团成了雪球。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在十多层的楼上, 都能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冷风迎面吹来。计扬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关上了窗户。打开门出去, 洗漱间传来刷牙的声音,计扬快走一步, 探头看去, 待得视线对上, 便未语先笑, 醒了?楼瑾就在洗漱池前刮胡子,细腻的剃须泡沫被他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一圈,当锋利的刀片贴着皮肤切割而过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种诱惑, 爆炸的荷尔蒙。计扬动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剃须泡沫的味道, 还是牙膏的薄荷香气, 总之这些味儿他都挺喜欢。男人嘛,干净清爽,就够了。楼瑾剃须的动作不停,转眸看他,说:今天上午的课比较早,现在出门正好。计扬点头:行,我下午去接你。楼瑾嗯了一声,沉默的继续动作,却在计扬伸手去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说道: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今天过去。计扬拿东西的动作顿住。楼瑾说:罗辉的母亲不希望他回去上班,理由很充分,相信这几天也一步步地说服了罗辉。我要是你,肯定就找个理由不去了,回头等他递了辞呈上来,你们以朋友的关系来往不是更好?计扬笑了,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过去挽留他的?楼瑾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明明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但却像是雄狮打盹,依旧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危险气势。他用剃须刀从下往上缓缓着刮着下巴上的泡沫,露出更多肌肤的色泽,同时缓缓说道:你开不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为了我家的事业,就算明知道留在城里工作对罗辉更好,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楼瑾的头放了下来,直视计扬,说:我没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只是说你开不了口。今天他出院,不知道多少人来接他,他爸妈打定了主意让他辞职,不可能给你靠近他,挽留他的机会。顿了顿,楼瑾又说:而且一个储备干部对你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计扬本来准备了挺多的话,但楼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储备干部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也知道啊。计扬打开了水龙头,注视着被缓缓接满的水杯,说道,罗辉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公司里愿意留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总不能看着家里的产业渐渐破败。正好这几天朗朗也要回学校住了,他毕竟是高三生,总不能一直不上晚自习。等我最后送了罗辉出院,我就去厂子里住下,找个好点的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要命的局面解决一下。计扬嘀嘀咕咕地说着,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点水放进了水里,看向了楼瑾。楼瑾也在看自己。两人隔着镜子对视,好像隔了好几米远,但计扬却偏偏可以感觉到楼瑾的体温,而且那温度越来越热,就在楼瑾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天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徐天朗前天也拆了石膏,他的伤比楼瑾轻一点,一拆石膏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拐杖当场就给丢了。他打着哈欠走到洗漱间的门边上,看着正并排刷牙的两个人一眼,就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计扬将注意力从徐天朗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瑾已经在低头冲脸,本该说的话也没说出来。计扬按下电动牙刷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没有早饭,所有人在外面吃。计扬要赶着去接罗辉出院,三个人在电梯就分开了,计扬开着他的大越野,风驰电掣地去了医院。他去的已经足够地早,早到医生正在交接班,然而罗辉却不在病床上,床上床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凌乱的被褥。计扬叫住护士,问:这个屋里的病人呢?护士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出院,上午就没有药了,所以昨天输完液就回家去住,也有可能,你打个电话问问呗,没联系就跑过来,这种情况很多的。计扬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下了楼给罗辉发了一条微信。【计扬:今天出院吗?】不到一分钟,罗辉的微信回过来。【罗辉:对,不过我昨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别过来了啊。】【计扬:好。】【计扬:那你在家里好好养着,我明天就回单位,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联系你了。】这次罗辉的回复花了很长时间,长到计扬都把车从医院开出,开上马路,才听见新的微信消息。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线有些凝住。【罗辉:计扬,家里人和我商量过,病好我就不回公司了,拆迁款即将下来,已经确定要拿出一半的钱开个小店,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必须要和你道个歉,并不是公司不好,也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有什么想法,只是父母说的没错,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的照顾。】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