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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失的PEA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1)

第39章人歇斯底里地将情绪发泄完了就会变得异常安静,纪营在车里给我的手上药,他也不说话。剪刀是倒着拿的,我绞碎的是自己,太庆幸了。等把双手涂好药膏包上,他才轻轻握住我,问我,疼吗?我看着窗外,甚至没听清他在问什么,又或者,我听清了,我不想答。不想给纪营看到这一面的,六年了,我都能维持得很好,能看着他坐在对面云淡风轻,能看着他身边围着各种莺莺燕燕。他又变成遇见我之前的他,我又变成遇见他之前的我,我们根本没什么好计较的。可我知道我骨子里是个神经病,居然能为自己给他送去的情人能沾上他的味道而开心,因为我们之间也就剩这么多了。其实他也是,他做的和我没什么两样,至少这样,我们是相似的,我们都无情。清醒的时候就会恨他,会时时刻刻叮嘱自己,那是个敌人啊,他伤过你,所以你要打败他,然后把自己的伤痛还回去。可只要看到他了,我心里那些细小的细胞又会浮游出来,跟我说,我记得你曾经爱过他,很深刻的记忆,脑子骨血皮肉都记得,因为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让我出卖过苯乙胺的人。长此以往我便开始不知道我和纪营之间到底算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样的一场爱情才算爱情,怎么样的一对情侣才算情侣,看着他痛我先是开心,然后悲伤。我还说他装的好,我自己还不是活成了两个人格,一个和他作对,一个念着他入睡。只不过他记得自己在伪装,我却忘了,戴面具戴的久了,撕不下来,就会以为是自己本来的面相。“纪周。”他很少这么叫我,他从前叫我纪总,如今总叫我周周,很少直呼我的名字,可能我的名字对他来说是一场穿针引线的刺痛。“纪周。”他叹口气,跟我碰头,你在想什么,他问。我也不犟他,没想什么,就是刚刚说太多累了,现在一点不想动口。他用发丝磨我的头,语气里是是春在等待候鸟飞回的小心翼翼,“在生我的气吗?”鼻腔里有股酸意蔓延而来,我挣脱开他,他越加使力地抱着我,那么苦涩。“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其实周周一直没原谅我对不对?”他不该问我的,不该问我,我忍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就是想忘掉,就是想揭过,好几次都忍着,怎么也不肯说出口,可他用那种忏悔的语气,就让我积攒了多年无处发泄的愤恨,全部在他身上打开了发泄口。我打他好几拳,脸上,胸膛,小腹,大腿,我想和他大打一架,然后血流成河,我们干净的灵魂从躯体里飘出来,看着对方一眼万年。我狠命地揪着他的衣领,我说对,我生你的气,我生了好多年,我快气疯了,我快气死了,我有时气的恨不得把你绑来和我一起杀了才好。“美国你不听我的解释就打我我气,一声不吭扔下我离开我气,在我快要忘掉你自己烂醉的时候突然来中国我气,来了中国不曾找过我联系过我我气,和旸羲一样眼里只有事业没有情长我气,把自己活的和我一样垃圾、任由着我侮辱你打压你勾搭你我最气。”我拧着他,像拧着什么苦大仇深的宿敌。“你当我是什么,可以放着观赏但绝不碰手的玩具吗?你又当你是什么?十恶不赦到只能跪着求人的罪人吗?”纪营把我抱得密不透风,感觉要将我勒紧他的身体,他的嗓子里像扔了一把苦艾,点着一缕烟,把他熏的又苦又烂。“对不起,对不起,周周也好,加文也好,对不起,都对不起。”他的怀里有一瞬也是冰冷的,我努力地回想,回想日日夜夜,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脑袋打了十二个节我才记起来,他其实也说过恨我,他其实也被我伤过,他也在日日同我一样煎熬着。我们两都怕被伤到,都怕被丢掉,可兜兜转转,我们来来回回丢掉的却是对方,伤到的却是彼此。不敢说,恨能堂而皇之骂出口,冷言讥讽也能做到无所谓,但就是怕回忆,就是怕指责。午夜梦回勒紧了怀里的人也会觉得现在的一切不真实,要疼了要苦了要遍体鳞伤才可以认同我们的一切是真的,然后无耻地和对方说着抱歉,但我们都知道,对不起有多无力,尤其是关在回忆里挣扎了许多年的对不起。那声对不起里装着多少眼泪和血,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脑子里播着黑白的画面,是他喝醉那晚伤心哭泣的样子,不停地说着,嗓子嘶哑地像摔坏的口琴,从开始对我的控诉,对我所谓的憎恨,到最后捧着我的脸,千言万语里一直重复着某句叫人眼泪断弦的话。“纪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年,原来你活得这么不开心,你活得不开心啊纪周,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活的这样不开心。”“纪周,如果我知道你活得这么不开心,我一定早早地带你走。”“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顾了,天塌下来地蹦裂开,我都会带你走,不管哪里我都带你走,没人的地方也好,全是死人的地方也无所谓,我带你走,我一定带你走....”我知道他醒着是绝对不会说这些,纪营从不会把自己解开给我看,他比我成熟,比我懂事,他习惯于把自己包裹住,因为他就是这样长大的,所以他会觉得那样的生存才正常,那样的生存才安全。我喝安眠药是因为想他想到睡不下,他喝牛奶,却是为了在睡梦里见到我。我过了好久才想起,在某个好梦中重走了当时的景才想起,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执着于一杯牛奶。我们第一次同榻而眠的那一天,为了缓解紧张和尴尬一起看着傻逼的肥皂剧,电视里的母亲给在床上看故事书的孩子端了一杯牛奶,摸着他的头说,我的宝贝,祝你好梦,晚安。我不操他我着急,他操我我害怕,我面色不佳,但他脸色同样不好,只是呆呆地望着电视,于是我在僵硬的氛围里起身,去厨房里亲手给他煮了一杯奶,我很肉麻地把杯子递到他手里,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和他说,宝贝,我也祝你晚安。于是他抱着我,抱了一夜没撒手没说话,那杯牛奶在桌子上冷透了。我才知道,才知道他睡前喝牛奶,不是他妈给他养成的习惯,是我给他养的,我只做了一次,他却一个人做了六年。我都忘了,早忘了这么一出在我眼里无关紧要的戏,可他没忘,我在的时候同我一起喝,我不在的时候想象着我同他一起喝。我们用了不同的方式纪念彼此,却在现实生活里狠心将对方折磨伤害。那些话语在我脑袋里重复播放,符咒一样贴满了我的全身,将我禁锢在那一夜,靠着他的胸膛,我终于有勇气给出那一夜因为沉默而错过的答复。“纪营,你说要带我走,那我们能去哪里,这世上没有空无一物的地方,这世间没有不肯评头论足的人类,哪里都是吵闹,哪里都是荒唐,你带我走,你又能带我去哪里?”我知道纪营一定懵住了,他酒量不好,耍酒疯耍的也很蹊跷,第二天醒了就会对前一天的事情毫无印象,所以现在他应该是慌张且尴尬的。他果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他不像我,会计不旋踵地说出我们一起死这样可笑的话语,而我虽然嘴上那么嚣张地说着和他一起死也无所谓,我却是逞了口舌之勇的。我们死了,就没人肯将我们两的身体放置在一处了,就是黄泉路上投胎,我们也得一个一个来,钱在底下不管用,奈何桥那么挤,他们不让我们牵手,我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他了,一碗孟婆汤下肚,我这辈子找不到他,下辈子也找不到了。我是脑子有病,但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得活着,以至于他在黑暗和肮脏里喘不过气的时候,还有我可以在身边吻他,给他渡一点稀薄的氧气。我舍不得他啊,人舍不得,魂也舍不得。外边忽然起风了,我听见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我把心脏贴在他的胸腔,他在那边跳,我在这边跳,我卑劣地承认,其实我想明白过纪营为什么会逃,本来我不懂,可当我看到我爸拿着一家四口的照片静默的时候我便懂了。我其实早就清醒了,只是习惯了哄骗着自己,然后找个理由恨着纪营,好给我们那段仓促故事找一个无法完美结局的借口。我们其实都没错,只是太过于牵挂那段曾经。他喉结滚动了好多下,看的我想给他绑上一处鲜红的蝴蝶结,他嗓子低哑,咬肌紧绷,酝酿了好久,终于吞了口气,在这一刻准备把自己剪开来面对着我,无论是否好看,不管是否染血。“纪周,为什么不信?”他质问我。“我说带你走,便真的会带你走,你说我有时很幼稚,那你怎么就不信我会在面对你时无穷无尽地幼稚?”“你以为死亡对我来说很陌生吗?纪周,我活在这个世界,不是因为记挂着这里的风景的。”“某个下午某个早晨,每个我虚无缥缈的时刻,我也是动过变态的想法的,找到你,绑住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抱着你干干净净地死掉。”“通向冥界的路上,我就把自己生生世世的灵魂都献上,求哈德斯不要将我们分离,他是个仁慈的王,他都愿意给欧律狄刻一个返生的机会,也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请求,干脆我们都变成冥界的小兵小将,在遥无边际的轮回之前,活不了也死不掉。”“纪周,所以你怎么不信?”“你要是觉得这人间不快乐,冥府我也可以陪你去啊,纪周,你怎么不信?”“我的周周啊,你得信我啊。”我把包满纱布的手放在他冰凉的唇上,我看到他眼角飘红,我看到他瞳孔里我的泪,我堵着那些其实我已经信了的言语,大雨不肯落,细风无尽吹,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追究了,我只愿在他肩头安息。“我信,哥,我信。”我趴在他的肩头,把手垂在他的背上,够了,已经足够了,相互猜测够了,相互伤害也够了,已经没有阻碍了,已经没有秘密了,旧伤旧账就此埋在地底,我们要变成崭新的自己,彼此唯一的自己。曾经终究是曾经,所以我不想听从前了,什么阴差阳错,什么悲欢离合,把从前放下吧,他不用再喝醉后剖析自己,我也不要一个人在深夜矫情。“哥,你不是说过吗,我们两个都是天才,天才是不会为打翻的牛奶瓶哭泣的,我们不要落入俗套了,牛奶没有了,我们就喝白开水,我有六瓶枫糖,以后会有无数瓶,加到白开水里去,往后....我们一起甜甜的吧。”他哽咽着,好久才把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我的眉尾,顺着我的眼角落下,我误以为我在流泪。“好”。我嗯了一声,好像现在嗯起来最合适,他平稳着自己的气息,我总觉得这里差了些什么,啊,是一段誓言该有的作词和作曲。“纪营,我还有问题。”“爱过,爱,更爱。”他的抢答让我这个出题人很逊,我咬他一口,想了个没有套路的。“那还会不会放开我?”他咬着我脖子里的软肉,嗅着我身上残留的花香,不会,他说。不会,一起被溺在黝黑深邃的海底,一起被烧在熯天炽地的火里,身上插着十万支箭,脚下踩着八万把刀,被刻在耻辱柱上,被唾弃在教堂,被千刀万剐,被下了阿鼻地狱,也不肯松手了。我把我真正的眼泪洒进他脖颈,顺着他的后背滑下脊梁,泡软了他挺立了二十多年的倔强和坚强,风不成风,雨不成雨。“那要是我先松开你哪?”“不管,不会再讲道理了,压着你,关着你,拿花朵捆着,拿星星绑着,即使想逃也不行,死都不可以,连投胎也要追着去,下辈子就算变成两响烟花,也得手拉着手一起陨灭。”车窗外下了雨了,不大,淅淅沥沥,砸在车顶,也含着一腔怒意,我早说过万物皆有灵,什么时候什么心情,它们比人类更加灵敏和善意。“纪营,纪周说原谅你了。”车窗前落下一片被雨打下的叶子,正好落在雨刷上,雨刷挥动着,把落叶打下去,把雨水擦洗干净,纪营在雨滴被划走的瞬间捧起我长满青苔的脸吻我。一个吻漫长细腻,青苔落了红瓦,蔷薇到了花季。他咬着我的嘴唇轻轻舔舐,用温热抹去我那片灰而不僵的回忆。“好,替我谢谢他。”第40章我没想到被我看不起的环文会变成我们最后的避难所,不,我胡说了,它不是避难所,它其实是风水宝地来着。纪营赠予我全部的股票,我也不是大方之人,但也贪图钱财名利,我还给他百分之五十,我们一人一半。我坐在他大腿上吃早饭,问他这算不算包养,他说你要是想这么叫也行,那就先把酬劳收一下,然后我被压在地毯上让他凌辱了三小时。旸羲没再找过我们,她一个电话也没再打给纪营,彻底跟纪营分清界限,收回纪营在季扬的所有管理权和财产权,无所谓,我们没有孩子所以省钱,我们也不想理她。我才不管纪营对她有没有感情,纪营不是我的人之前他怎么都无所谓,但现在是我家那口子了,那我不管,我叫他不出去他就不能出去,我叫他不准见谁他就不准见谁。很尴尬,刚坐他身上傲娇了一下,结果纪白发信息叫我回家一趟,他拄着胳膊笑看我,台下看戏的一样,我利索回了。---不去,我一母同胞的老婆不让。纪营在那里又气又笑,薅着地毯毛,玩够了才从后边抱着我。“去一趟吧,他...还是疼你的。”纪营还是了解我,他知道我表面上逞强的要命,其实我就是个软骨头,因为我之前连自己家都不敢回,就怕遇上纪白在我家里坐着等待,等得头发都白了。我知道,纪白再怎么情感转移,但疼的还是我这个人,这些年为了我没少烦心犯病,纪营我是要定了,但也没想就此气死纪白,不承认没关系,他别气头上一下子过去了就行。我想了想,觉得我和纪营真的很牛逼,一段感情,下蛋的诅咒,孵化的唾弃,也是挺难得的。我起来换衣服,挑衣服的时候他就站在衣柜后给我脖子上嘬红印子,我说你幼稚不幼稚,他还能跟你抢男人咋的。他咬的狠了,留下一个牙印,“再胡说就上床教训一下。”行,我不说了哥。他跟着我从客厅到卧室,从我卧室到厕所,再从厕所到车库,鼻涕虫一样,我受不了了,怒吼,你咋了你是不怀孕了啊你!他又从后抱着我,拿下巴在我后颈蹭来蹭去,我许久没打他了,一脚反踢,他嘶了一声,嘶得也很轻,整个人像知道自己没救后坦然接受命运的重病患者一样,懒洋洋地说,“你如今还家暴就显得很故意了。”我就很纳闷,我难道不是故意的吗?我转过身揉他的脸,“来跟我说一下,怎么产前抑郁啊?”他摇摇头,说就是瞌睡了,你走了我就回去睡。我嗯了一声,钻进车里,降下玻璃,他哀怨地看着我,我勾手指叫他过来,他一过来我就给他来了个法式热吻,他低着身,吻完后有点懵逼,刘海也翘了两根,呆鸡一样,萌得要命。我说你再过来一下,他把嘴嘟过来,我给呆鸡弹了一指。“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纪营,放心好了,如果一定要在你和我爸里选一个,我绝逼会选你,我爸那里,等我百年后在下去赔罪吧。”他露出牙来,胸膛平静了很多,拉着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你百年后也是我的,还是不行。”哎呦霸道的。扣起他的手背啵的一响,行,一母同胞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听就要拉我下来,“你再说叫什么?”“哥哥哥哥,哥哥行了吧,别说那个啊,我绝对不叫,什么玩意,一大男人叫那个。”“迟早得叫。”我盯着他笑,他分神一刻把他推一边去合上车窗,我在车里大喊,“你他妈当初在妇产科占着道堵车不走,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一脚踏出去,你还成哥哥了,叫个哥哥我都是抬举你,还敢肖想别的。”纪营双手抱怀靠着我前面的一辆车上,长着一张漂亮嘴巴不说人话,“风里雨里,床上等你。”我一脚油门踩出了家。第41章我爸在院里的一颗木槿树下喝着清茶,看来是已经接受事实冷静下来了,挺好,我以为还在门口给我放着荆条哪。他给我在红珊瑚的茶碗里倒了一小杯新炒的茶,他爱干这个,宅在家里无事就去采摘今年的新茶来自己慢慢拣慢慢炒。但我不喜欢清苦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我爱喝什么,他只觉得他爱喝,所以我也应该爱喝。“我就不喝了,爸,您有话直说。”木槿树沙沙响,他问,这么着急吗?我坐下来,将他那盏茶吃掉,嘴里蔓延着苦涩,我就想吃家里的糖了。“现在行了吧。”他又给我倒一盏,说家里有人等吗?这不是废话吗?我起身来,不上班后一直穿牛仔裤和短袖,昨天去了环文跟纪营看办公室的装修,为了跟纪营搭配而换了西装,今天换回便装来,总觉得没穿衣服一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纪营叫着一起钻被窝,太没安全感了。“爸,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吗?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找老王陪您。”他盘腿坐着,穿着亚麻的青衫,看起来超凡脱俗的,可他还是走不出红尘的圈子,年轻的时候陷进去,到现在也没救活过来。他问,“小周,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对吧。”没什么犹豫的,这是我做过最迅速也最明确的决定,我说,没有,也不后悔。茶香也不过木槿,显得无助的厉害,可是它本来就是淡香的,何苦非要去和花朵比较,让自己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受着低贱的苦。“你从前不做亏本的买卖。”是,我向来是个功利的人,春种一粒子,秋收一棵树,用我不聪明的脑袋口蜜腹剑明争暗斗,可我总有算不过的时候,遇上纪营就变成这样了。他这颗独立生长的种子,我把他种下去,不求回报,土壤若供养不了他,我就用身体,雨水若滋养不了他,我便用血泪,阳光若孕育不了他,我便用一腔爱意,我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竭尽我剩下的所有力量,直到他能快乐一些,直到他能学会往我这里依靠。我停下身,转过来,“爸,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罪我等阴曹地府再给您赔,但活着的时候,我得跟我哥过,我不求您谅解,只是,心里不顺想咒骂的时候,不要骂他,您从前都没守护过他,所以,不多的时日里,就给他剩一点关怀吧。”他听到这些话,手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将一口清茶撒在桌上。“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他声音还在颤抖,“我可以漠视,但我绝不会接受的,小周,我死也不会接受。”昨晚那么大的风,院里木槿吹的到处都是,这么典雅的院子此刻显得萧瑟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了。“爸,您自己....多保重吧。”我快步走出门去,听见身后,他给树坑里泼了一盏茶,我眼睛热热的,我小时候学的第一个成语,就是人走茶凉,是他教我的,他说,这个词不好,希望小周一辈子都别遇上。这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又说的清,算了,浪费了28年,剩下的生命,我好好地爱着纪营,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吧。我开车回了趟自己的家,我爸当初说他要全部收回,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动,我上次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不是阿姨做的,阿姨不会进我的卧室。或许他也真的有好好做过一个父亲,但太晚了,我只有一颗心,全部给纪营我尚且觉得不够,怎么还能分出去。我从家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回了我的新家,我和纪营两个人的家。我把车开进去,他就在满园蔷薇里接我,白色的衬衣领口在微风里闪动,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看着他展开嘴角,在我这里飞吧,纪营。如果没风,我就把自己做成翅膀送你。第42章 完结把车停门口我就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没?”“想了,想的连坐一会都坐不住,只能出门望着你,路牙子上一旦有个响声,我就伸长脖子望着,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比改革春风还难等。”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小嘴叭叭的说的我欢喜,我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个礼物,他说巧了,我也要送你个礼物,那你也把眼睛闭上。我顶胯,什么礼物,盲人摸象吗?他揪我的耳朵笑,“你给我严肃点。”我嬉皮笑脸点头,其实快紧张死了,我没正经收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正经送过别人礼物。“那就两个人各伸一只手,然后放到对方手里。”我说完后自己变得好难受,我的天,小学鸡一样好做作啊,这种事情电视上都做的挺好,为什么放我头上变得好沙雕啊。“好啊。”期待的小眼神。行吧,还有个更沙雕的,沙雕一旦有了同伙,就不会太过沙雕。“那就闭眼吧。”我先闭了眼,不是我纯情,而是我实在尴尬地不行了,我问你闭眼没,他说闭了,然后我摸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也相应地摸着放在我的手心。“好了吧,那我睁眼了。”光影晃了一下,大概他在点头,“嗯,一起。”“卧槽我求你了你别这么说了,我觉得特别像小学生非主流恋爱。”他嗤嗤笑着,我睁开眼时看见他已经睁着了,我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没耍赖吧,闭眼没?”该不会一直鸡贼地看我笑话哪吧。他三指起誓,要是没闭,天打雷劈。我赶紧拉下,“别别别,天谴不挑时间,万一我在你身上正挥汗如雨,一个雷下来你没事,给我劈焦了。”他舔着嘴唇,指腹掐我的下巴,我给甩掉,什么毛病,一天把我当娘们一样又摸又亲的。这么静下来就又开始紧张了,我问,你送的什么,他反问我,你送的什么。“操你自己没长眼啊。”“同理。”啧,才温情几天啊,果然我两还是适合嘴炮鸡炮的双打着过。我说先看你还是先看我的,他看看我手心的盒子,又看看他手心的,说要不一起?啊,我真的无语了,还要尴尬多少回,两个大男人在太阳下乘着一院花你推我搡,矫情没完。“行吧,但别喊一二三,求你了。”他笑的手掌抖,“行。”这种感觉好奇怪,你既想先知道对方送了你什么,又想先知道对方看见你送的什么反应,两边一起推着,激动变成焦虑,倒像是扒了皮在火上烤着。“那,那个,你转过去看好不好?”他瞧我半天,然后听话地转过去了,别看他装逼装的老狗一样,但谁还不是第一次爱人,我就不信他不激动他不紧张。轻呼一口气,我把那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黑色欧泊。我僵在那里,他也端着掌心的盒子慢慢转过来,舔着有些干的嘴唇看我,眼角有些红,盒子里里面是一对耳钉,我送他的耳钉,迟到了六年的耳钉。像是从一颗原石上切割下的两块黑色欧泊在光下闪着同样的彩亮,唤醒我自以为治愈的旧伤。那是我在美国准备和他在一起时买的,用来告白的,六年了,躺在我上了锁的抽屉里,孤单了六年,终于见了阳光。我以为今天是它的新生,可其实是我的。他嗓子低沉,像被阳光烤干了。“我那时候见过你的账单,知道你要送,所以一直欢喜地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你早丢了,或者送了旁的什么人,总之,你不会送我了....白白让我记挂了好久,生了好多郁闷。”他握住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指纹,“可这些天我又觉得,我就不该等你送我,从前就不该,是要我主动送你的,因为我等了多久,你也等了多久,把它放在手里日日看着,你该是比我难过的。”他总有办法叫我眼眶酸疼,我扯着嗓子抬高气焰,“老子送你那么大一块,你就给我芝麻粒大点的,你穷疯了!”太阳有些大,他拿手背挡了下眼睛,可能被光束刺痛了。“给你换大的,每年加一克拉。”“那他妈最后跟鸵鸟蛋一样谁戴的出去!”“那就单独买了,给你手里捏着玩。”我呸一声,“我是没得捏了,我捏那玩意儿玩,那还不如含着你的蛋。”我就是个气氛破坏能手,肉眼可见的,纪营眼里的深情变了味道。口干舌燥的,我问,你不给我戴上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的妖贱,直勾勾望着我,像青楼那摇着扇子揽客的小花魁,官人官人叫着,肩上的薄纱随着微风扭动晃着。我就直觉我钱包藏不住了,我要是官人,今个是多少我都得花给他,破产都认了,秋后问斩也行。我一把拉过他,扣着皮带往屋里走,他还转着调子勾引调戏,“戒指不戴了吗?”我不理他,急慌慌往里冲,天上下雨收衣服,房顶着火抢水桶,什么都没我这么急。他摸着我的掌心,在里边轻扣,我简直硬成了一道闪电。“那耳钉也不戴了吗?”我把门踢上,将装逼装到房顶的他迫不及待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两个盒子一起滚到地方,碰撞在一起,安稳地依靠。我扯开他的衬衣,坐在他身上,他摸我的腹肌,亲吻我的嘴角,攥着我的阴茎,我比他算的精,我自己摸自己的屁股。他舍不得往疼里扩,又长又慢,我比较急,所以等不住,我自己咧着嘴抽着冷气把手指往里送。他搅的我口腔里的声音和下边一样噗呲,一边咬着我的耳朵一边叫我轻点。疯了吧,操人的让被操的轻点,被我的壮举吓傻了吧。一巴掌罩他耳朵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趴下来给我操。他耷拉着耳朵,悄悄道:“我操还不行吗?”唉,把他还给委屈的。地毯的尽头有一架立镜,它原来不在这儿,不,它原来就不存在,鉴于我比较风流,凡是出门都得挑着衣服看好久,穿好了出门,在车玻璃里看到自然光线下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样子我都要回去换,所以纪营搞了个这个,让我从卧室照完下来还可以进行末次检查。此刻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只腿架在纪营肩膀上,脚腕缠着一截黑色的丝绸,搭在脚尖晃动,像雨后地上的蚯蚓一样滑溜,另一只腿无力地盘着他的腰,还有几滴白色润滑液飞溅在镜面上,搞得我看起来像是头上挂了白纱,吉日时便要出嫁。他那猩红的性器从我穴口处插入拔出,我前列腺简直要碎了,但我觉得它碎不了,因为我前几十次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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