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愿祈久安> 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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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1 / 1)

男子明显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还有人来看他,连忙站起身,两只惺忪的眸子也清醒了过来。直到此时,叶久心里的弦忽然断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觉得此人如此熟悉,因为那双闪着晶亮的凤眸,和她家韶儿,根本一模一样!而方才他那迷离慵懒的样子,和韶儿起床的时候,也同样是如出一辙!她眸光轻颤,连呼吸都停滞了。此时此刻,安静的牢房里,叶久听见自己战鼓一般的心跳声,以及脑子中无尽的嗡鸣声。三人相对无言,萧栏枫看着叶久瞳孔中的震惊,微叹了口气,低头没再说话。叶久伸手抓住了木杆,仔仔细细的看过男子的脸,除了那双几乎复制出来的眼睛,还有那双微翘的薄唇,就这张脸,不管怎么看,仿佛就是男版的祁韶安。叶久从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一个男子的面容,看的眼底激起了泪花。男子看着叶久突如其来的激动,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总觉得不打个招呼好像失了礼节,便弯身行礼,罪臣萧祈,见过侯爷。萧萧祈?叶久心底一惊,下意识找萧栏枫确认,只见萧栏枫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那日守城之人,便是子祈。叶久脑袋嗡嗡作响,她一时有些迷茫,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白净的少年和那日仿佛在泥浆中滚过的人联系在一起。甚至自己当时多看了两眼,也没将他认出来。叶久渐渐握紧了拳头,不可遏制的一拳捶向了木桩。所以,她就让韶儿苦苦寻找的二哥,从她眼前让人生生拖走了。萧祈茫然的眨了下眼,看向萧栏枫,眼神询问着这到底什么情况。萧栏枫深深地望着他,微不可闻得摇了摇头。萧祈无奈抿抿唇,只好上前两步,轻声问道:侯爷,您怎么你认不认识,祁韶安。叶久抬起头,右手无力垂下,哑着嗓子问出口。即便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想听他亲口肯定这个答案。话一出口,牢房之中忽然没了动静。叶久心跳快的吓人,她甚至不敢看萧祈,生怕他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崩溃的话来。你说谁萧祈柔和的声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犹如地狱一般冰冷的声音。叶久抬起头,看着萧祈透着寒意的眸子,一字一顿:祁,韶,安。萧祈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扯住了叶久的袖子,你怎么会知道她,你到底是谁,她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萧祈温润的模样不再,那双透亮温柔的凤眸充满了狰狞,似乎只要叶久说出什么危险的话,纵使隔着牢房,他也能把她生吞活剥了。萧栏枫见状连忙上前握住萧祈的手臂,使劲按了按,低吼道:子祈,你冷静些!小久是来救你的!萧祈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眼底的泛着红光,咬着牙道:我不要他救,我只要你告诉我,韶儿她在哪儿!叶久任由他扯着,而此时此刻,她竟还能笑出来。子祈!你冷静些!我没法冷静,我找了那么他是你妹夫!!萧栏枫终于没忍住嘶吼出声,也就这一声,像一盆冷水,从萧祈头顶狠狠浇下,他一时全身僵住。妹夫妹夫他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手上力气渐松,放开了叶久的衣袖。韶儿还活着她还活着还嫁人了她真的嫁人了萧祈不断晃动着眼珠,好似不知道该看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甚至该哭还是该笑也全然不知。直至此刻,叶久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是,她还活着,与我成亲五月了。她哽咽了下,看着萧栏枫落魄的模样,轻道:她很想你。萧祈愣了愣,忽然蹲下身,抱住了头,压抑的哭声从臂弯中溢出来:是我没用,韶儿还那么小,可我却保护不了她,我没用叶久使劲眨了眨眼,她将手伸进牢房,落在萧祈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二舅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和韶儿团聚。萧祈一瞬间抬起头,眼里刹那燃起的希望让叶久都愣了一下,然而片刻之后,那眸子里的星光又一次陨落了,没用的,陛下已经下诏,凡涉事者,十日后问斩问斩??十日??叶久大惊,瞪向萧栏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萧栏枫皱眉道:昨日刑部张大人派人告知的,只怕此刻诏书都已经送到门下省了吧。叶久此时脸色很是难看,基本到了这个时候,想改诏书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况且楚时慎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改。看出叶久脸上的沉寂,萧祈又一次拉住她的衣袖,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侯爷莫要为难,只要让我看到韶儿安好便好,其他的我已别无所求。子祈!萧栏枫突然低喝了一声,拳头捏得紧紧的,看着萧祈的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叶久抿抿唇,站起身,扫了二人一眼,轻声道:明日我进宫探探陛下口风,二舅哥,你只管保重自己,其他的交给我。出了刑部衙门两条街,站在集市街口,叶久突然朝着萧栏枫的肩头狠狠捶了一拳。萧栏枫!要不是如今二舅哥身陷囹圄,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想想那句脱口而出的妹夫,这家伙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了!萧栏枫没有防备,顿时踉跄了一下,他捂着肩头,看着叶久含怒带怨的眼睛,委屈道:小久这你就冤枉我了,我也是今日才确定的。叶久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哟,这么巧呢?萧栏枫上下扫了她一眼,点点头,若不是你今日穿了这一身白衣,我恐怕不能轻易地带你来见他。叶久闻言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银白袍子,腰间束着玉扣带,除了脚上的黑靴,一身泛着白光。她已经许久没有穿过这件白袍子了,一是因为太过扎眼,二是因为自己的官袍朝服皆是藏蓝、宝蓝色,于是自承袭后,为了烘托那该死的气质,她便很少再穿亮色的衣服。今日要不是为了气褚尚章,她也不会这么孔雀开屏一样到处晃。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她好像记得,上次穿这件袍子,还是刚到府上,林夫人特地让她穿出去撑门面来着。哟公子,今日怎的独自出来了?娘子呢?两人身边突然想起一道浑厚的笑语,叶久和萧栏枫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他们旁边立着一个面人摊,老板正笑呵呵的朝二人打招呼。叶久愣了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好像和韶儿在这儿捏了对儿面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自己也穿的这套衣裳。老板好记性,这都认出来了。哎,哪里的话,公子夫人皆是难得一见的俏容颜,老夫日日见得面孔千百张,你们二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忘不了,忘不了。老板笑着摆摆手,随后又可惜道:只不过您二位这成品啊,可是不能摆出来,您是不知道,二位走后第二日,就有一公子非要买走令夫人的面人,隔两日,又有一姑娘要买走公子你的,但小老儿可记着呢,这可不能卖,只给他们做了个相似的,公子您可有公子买走了我夫人的面人?叶久仿佛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她随后侧头看向了萧栏枫,眯起了眼睛。萧栏枫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那个,是子祈买的叶久微微一笑,一把薅住萧栏枫的衣领,往旁边的酒馆里用力一丢: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劳资拆空了你的萧府!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终于来了,阿久保重。ps萧栏枫没有见过韶安。第262章 酒品差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良久,叶久开口: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那后来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正是,说起来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这又是何故?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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