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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装[红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0(1 / 1)

福沛还拉着司徒越的手,“伯王,咱们也一起跳吧。”司徒越木着脸,“不跳,伯王今儿穿的是曳撒,跳起来像娘们,不跳。”“那咱们唱歌吗?”“你知道在唱什么吗?”“不知道。”“......不必唱了......”确实不必唱了,司徒昂出现了,这小家伙目测是全家唯一一个有舞术细胞的人,他的摆臂和抬腿比其他人都有章法,中间瞬间空出一片空地,叫好正不绝于耳,耳边的音乐也变得慷慨激昂起来,司徒昂跟着乐声越跳越快,几乎快成了胡旋舞。司徒越看完觉得心累,这简直是受打击的一天。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么么哒很欢快的一章。第88章吃饱喝足之后, 上皇醉醺醺的,被承岳扶着回帐殿休息了。宗室贵人们来铁网山上,约定俗成的带着妾来到这儿,上皇年纪大了, 这几年也没纳新进貌美的小姑娘进西苑, 这几年来铁网山, 都是带着两个幼子住在帐殿里面,此刻, 司徒暄和司徒昂在外边玩的兴起,也没有回来, 承岳留下福源在一边伺候着, 有太监在,也不用福源动手,承岳的意思就是让福源刷上皇的好感, 实际上, 就是福源不用去刷, 上皇对福源的好感也是居高不下。上皇穿着中衣, 盖着被子,让福源坐在床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慢慢的, 上皇睡着了,此刻外边的宴席也散了,司徒暄兄弟两互相扶着回来了。司徒昂今日第一次痛快的喝酒, 往日在西苑,兄弟里面他年纪最小,哥哥们端了酒杯,他也不敢推辞, 侄子们过来敬酒,他实诚的喝了,如今趴在帐殿外边,吐了一地,难受的在床上翻滚。兄弟两的床和上皇的中间用屏风隔开,司徒昂尽管难受,也不敢哼出来,怕扰了上皇休息。司徒暄倒是睡意上来,拉着福源顶了他的位置。“好孩子,你前半夜看着你小叔祖,我后半夜替你。”说完翻身睡着了。福源就坐在司徒昂那边,司徒昂难受极了,不停的喝水,拉着福源的手压低声音“果然酒不是好东西,我的肚子里火辣辣的,难受的抓心挠肝的。”还大人一样的嘱咐福源,“你以后也不许多饮,酒乃穿肠之物,这话果真不假。”“十四叔祖,你躺好,躺好别多想,睡一会吧。”司徒昂果然闭上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倒是没在翻来覆去。帐殿中安静下来,福源打发了一个小太监告诉去告诉太子,今晚他不回去了,就留在帐殿里了。嘱咐完,挤在司徒昂和司徒暄的中间,不一会睡的安稳极了。外边静悄悄的,树叶的边缘开始凝着露水,月亮西斜,东方的卯星隐约出现。帐殿里面值夜的太监站着睡着了,几个人影摸了进来,其中一个悄悄的往屏风后面上皇的床榻走去。司徒昂睁开眼,从褥子下面摸出一把匕首,烛火发射着寒光,直接向着那个人投掷过去,来人惨叫一声倒了,瞬间惊醒了帐殿里所有人。刺客的同伙立即拔出兵器,向着司徒昂砍了过来。帐殿里乱成一团,暗卫及时出现,刺客同时抹了脖子。上皇没穿鞋子奔出来,看了睡眼惺忪的司徒暄和福源松了一口气,司徒昂拿着一把短剑站在帐殿门口,回过头来,“父皇,皇兄那边也出了变故。”上皇看着倒在地上的刺客,没穿夜行服,他们穿着侍卫的服色,带着腰牌。这些侍卫就是有事也要在帐殿外请太监通传,他们悄悄的摸进来,不惊动任何人已经很可疑了,司徒昂自然不会让他们接近上皇,何况这些人带着兵刃。“昂儿,去看看你皇兄那边。”司徒昂抱拳退下了,他刚刚离开,外边如惊雷一般的喊起来,“活捉昏君......活捉昏君。”“昏君,是说朕呢,还是说朕的儿子。”上皇穿上鞋子,披着披风站在帐殿门口,此刻外边侍卫亲军已经团团围住了帐殿,上皇的心腹刘大牛走过来,“上皇,叛军围攻皇上那边。”“这些个逆子,罢了,留着人在这儿,你去救援吧。”刘大牛分了一些人奔着今上的帐殿而去。让时间倒流到前半夜,司徒越随着大伙散开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帐篷,福沛死活也要跟着一起回去,“父王疼大哥,三弟会撒娇,他们肯定要闹着和父王一起睡,父王两边都被他们占了,留我一个,孤零零的也没意思,伯王,侄儿今天和您一起睡。”你咋不矜持一点呢?“不了,伯王不爱和人一起睡。你呢,麻溜的回你父王哪儿去。听话。”“不去,不去。”小胖子直接蹲下来,抱着司徒越的小腿,“我不回去。”“行行行,不过,你睡地上,伯王睡床上。”小胖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算了,给你两个脚踏,拼一下,还是能睡人的。”两个人一起回去了,很快,小胖子睡在脚踏上,香甜极了。迷迷糊糊的,秦五在外边喊司徒越“主子,主子......”司徒越站起来,外边火光冲天,她披着衣服,用玉带胡乱的扎在腰里,披着头发,下床的时候差点踩到福沛。后来一把抱起福沛转出屏风,问秦五“怎么了”“三王反了。”“不是让你盯着贾家祖祠下面的盔甲吗?怎么现在才得了消息。”“三王没有动用那些盔甲,他策反了京北大营。如今御前侍卫和京西大营一起,和京北大营的叛军厮杀起来了。刚才叛军一阵冲锋,离着今上的帐殿只有五步远了,被暗卫挡了回来。”司徒越走出帐篷,外边倒着几个宫中侍卫,秦五努了努嘴,“这些小老鼠想要混进您的帐篷里,被咱们家的侍卫杀了。”司徒越周围的王府侍卫已经列队,他们安静的站在周围,东方已经开始泛白,队伍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分出一半人,小部分去救驾,一部分去救援太子,再选些好手去救援上皇。对了,上皇哪儿呢?”“小的没听说呢,应该是无事,您别多想,三王就是再不服气今上,也不会对上皇不利,毕竟上皇是亲爹。”司徒越把怀里的小胖子抱紧,如今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让这个小家伙醒来,还打着小呼噜,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过来。“不见得......也许对,他要是想上位还是靠上皇的圣旨呢,他一向是好名声......”司徒越转身吩咐程掬,“把本王的盔甲拿来。”把小胖子放在秦五的怀里,“看护好他,就是本王如何了,也别让他有闪失。”片刻,司徒越骑上马,穿着甲胄,来不及梳头,用布条绑在头上当抹额用,带着侍卫奔着今上的帐殿而去。在途中,遇到了三王世子诚泰,如今诚泰也骑在马上,周围无数亲兵,正耀武扬威的在宗室的帐篷间巡视。“王爷,您不必靠前。”一个家将拉着她的坐骑缰绳向后扯了扯,司徒越自然知道自己的本事,听话的往后退了一些。对面的诚泰在火把下带着讽刺的问“大兄,何不上前,我们兄弟好好叙叙。”“泰弟,兄的本事不如你的一半,这种厮杀拼命的事儿,也不敢逞英雄了。”对面的叛军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兄,你这么怂可是很少见啊。”诚泰勒着缰绳,十分得意的说“不过,你也是真的怂,按说,咱们兄弟,也就是你的身份高贵些,为什么呢?因为你爹的身份高,你是承重孙,这江山该是你的,可你看看,如今呢,你还要奴颜媚骨的乞求怜悯。啧啧啧,要不是你窝囊,日子怎么能过到这一步。”说完还很可惜的说“白瞎了你这么好的出身了,咱们祖父,偏心的正大光明,总觉得嫡出的比这些庶出的强一些,到了如今,再看看嫡出的办的那些事儿,哪一件哪一桩顺应了民心?这江山,该是有德者......”司徒越的身后飞出一支冷箭,诚泰太过得意,没有避过,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诚泰左右的亲兵救起他就往后退,司徒越看着对方退下的时候还骂骂咧咧,喃喃的说“论卑鄙,谁也比不过小爷我。”高声下令“左右,不必管他,救驾要紧。”司徒越带着人冲出包围,远远的看到今上的帐殿外士兵入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今上一直觉得,他成了皇帝,手掌了大权,就该时刻彰显出来,特别是这种全家出游的机会,他更是抓住就会就要显摆他的身份,他的帐殿,要驻扎在最好的地方,就是上皇的帐殿,相比之下就显得偏僻一些。上皇自然不会与他计较这些,一来是亲儿子,二来事实也是如此,要给皇帝树立一种威严,上皇自然不会出声。导致了如今今上的帐殿占地最广,视野最为开阔,前面的空地更是给了叛军列阵的机会。司徒越看着自己的侍卫和周围拼杀,然而因为人太多,几次都没有冲进去,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帐殿里的今上没有露面,外边的叛军几次放箭,箭矢纷飞,越过守军,穿透了帐殿。留下了大大小小各种的箭孔,司徒越倒吸了一口气。秦五骑着马挤过来,“王爷,打听清楚了,上皇哪儿没事,有侍卫亲军在。太子哪儿也没事,太子卫也发现了刺客。如今太子已经脱困往这边赶了。”“上皇和太子的侍卫都能及时应对,哪怕是咱们王府的侍卫也能发现刺客,为何今上的侍卫这么脓包,按理说,最好的卫队该陪在今上身边啊。今上身边是哪一支卫队当值?”秦五看了看司徒越,小声说“该是上林卫,不过,被换成了龙禁卫。上林卫前卫变后卫,您看看,如今全靠后卫一点一点往前移动,想要到前面去救驾呢。龙禁卫早就溃败了,叛军第一次冲锋的时候,龙禁卫就败了下去,那个时候京西大营及时赶到,但是京西大营的人不多,现在是拿命换救援呢。”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说上面一章有灌水嫌疑,不是的亲,每一次的废话都是有意义的,都是为了埋线头。上一章欢乐换成了这一章的杀戮,当然这一章的情节下一章还在延续。爱你们,有地-雷,营养液都给我吧。(づ ̄3 ̄)づ╭?~么么哒。第89章司徒越是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带着侍卫佯装攻击,在旁边呐喊一阵,声势浩大但半个时辰没前进一步。司徒越只觉得这简直是天降良机,今上不论如今是生是死, 哪怕是受了伤也没关系, 拖着总会把他拖死的。没想到, 救了今上的,却是太子。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承岳带着太子卫, 与在帐殿外的京西大营里外配合,加上上林卫从后边杀到前面, 三处合兵, 黎明的时候,大势已定。今上在帐殿里呆呆的坐着,承岳一身甲胄的奔到帐殿里面, 只见所有人跪在地上, 今上坐在龙椅上, 怀里抱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父皇, 父皇您还可好?”承岳在几步远的地方跪下来,磕头问安。今上转过头看看承岳,承岳一脸的血, 胡乱的擦了,半张脸红色的,带着十分的关切看着他。“皇儿, 看看,这是你弟弟。”今上怀里的是一个成型的男胎,如今看着,十分可怖, 承岳几乎不敢看。“赵灵妃滑胎了,被那些畜生惊着了。”今上的脸在暴怒的时候十分的扭曲。抱着一团血肉更显得恐怖。“父皇,父皇息怒,父皇......”承岳膝行几步,抱着今上的双腿。“父皇,赵灵妃和父皇都年轻,让赵灵妃调养一段时日,还能给父皇再诞下子嗣。父皇,咱们只当三弟跟咱们家无缘。父皇,会有四弟五弟的,当下父皇保重自己才是大事啊。”今上脸上的肌肉慢慢的平静下来,“你说的对,皇儿,朕会有儿子的。”他伸出手,慢慢的摸了摸承岳的脸,“好孩子,你是第一个进帐的人,还是咱们父子连心,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朕也就你能托付性命了。”“父皇......”承岳不知道该说什么。“祝骏,去,找个棺木来,把朕的儿子葬了。葬在朕的皇陵。”祝骏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踉踉跄跄的出去了。今上把龙椅把手上的披风拿下来,仔细的裹着那团血肉。嘴里还问着承岳,“首恶拿住了吗?”“已经捉了活口。押送到祖父的帐殿里了。”“你随着朕来,咱们给你弟弟讨个公道。”承岳站起来,转身随着今上往外走,不经意的看见龙椅后边的屏风下面积了一滩黑血。屏风后边是今上的龙床,赵灵妃起卧都在后边,大批的宫女也跟随着伺候,如今,里面丁点声音都没有,承岳只觉得后背上汗毛倒立,慌忙跟着今上出去了。宗室子弟陆续到了上皇的帐殿,三王父子被押在正中,五花大绑。今上也没请安,直接坐在上皇身边,抱着那团血肉对上皇说,“父皇,您的孙儿在这呢,看看,昨儿惊着了,还没睁眼,就没了。”说完掀开了披风,上皇不忍心的看着那团肉,“皇儿,让他走的安宁一点吧。人死为大,你别抱着他暴-尸了。”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三王冷笑一声。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这是朕的儿子。”“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父皇,他是污蔑。”“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母后,儿臣如今枕戈待旦,早已回不到当初了。”“这算好事,儿啊,咱们母子如今靠不上你父皇了。你要好好的,也就你能让母后依靠了。”说完,皇后拿着帕子哭了起来。承岳拿着帕子递给她,皇后接了帕子,“别在这儿了,你祖父如今看着也不高兴,太后她老人家说你祖父如今板着脸,谁到跟前就骂谁。你带着他们哥三去,让你祖父也高兴一会。”话是这么说,任谁死了儿子,还弄出这一摊烂事都不高兴。但是承岳毕竟长大了,在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听完皇后的话,站起来跪安了。上皇的心情遭到了极点,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以前有话喜欢跟孙子们说,但是如今呢,儿子们的恩怨孙子们是无法掺和到里面的,司徒越很想掺和进去,但是她就是想寻仇,等到她一旦知道了真相,皇室又是一起子血雨腥风。在西苑里呆的难受,上皇看到司徒越来请安,就想着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司徒越等着,他去换了衣服。这个时候,承岳来了。“伯王,我很想你。”福泽的那张小嘴总是甜蜜蜜的。“伯王也想你呢,福泽,伯王看见你小兜兜的肉干了,想伯王就分给伯王一点,好不好。”小气的福泽一下子捂住了小口袋,“侄儿找太后娘娘了。”说完撒丫子跑了,身后立即跟上一串的宫女太监,声势浩大的跟着他找太后去了。“伯王”“伯王”福泽两兄弟见过礼,被司徒越打发了去上皇的那些盆栽哪儿去玩,等哥俩带走了宫人,司徒越不客气的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口型问承岳,“你为何去救叔父,他死了,你就登基了。”“终究是他把我养大的,看着他死,我于心不安。大兄,你别埋怨我了,此事就一次,报了他这么多年养我的恩典。”司徒越哼了一声。两人无言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过了很久,司徒越扇着扇子,“我总是没法生你的气”。“不过,我估摸着我过一阵子就要下江南了,甄太妃在咱们回宫的时候,把自己吊死了。死前烧毁了很多甄家和她的信,叔父总想着动一动甄家,如今机会来了。”承岳点了点头,“大兄可以一展身手了,如今江南的那些官吏必定是在找新主子,这个时候去江南,把官场连根拔起,最是畅快了。”“是这么说的。祖父把三王这一支给保了下来,但是我看着,咱们那些堂兄弟们还是有点不服气,三王当日叛乱并没有倾尽全力,他还有些东西留在京城里,有人给他保管着。弟弟,祖父留了三王其他儿子一命,就给了那些三王旧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些不甘心的,总会休养生息再爬出来找事的。”“祖父老了,开始心软,但是,权利之事,向来是你死我亡......”“别说了,祖父出来了。”两人站起来,上皇黑着脸背着手,看了司徒越一眼,看着他秋天里摇着折扇,头上束着金环插着一支菊花“整日把自己打扮的跟着浪荡子一样。哼”背着手打头走了。司徒越笑笑,跟了上去。承岳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祖孙一起越走越远。京城里面的市井之地一如既往,百姓们对皇室谁当了皇帝不感兴趣,人人都喊着,得民心者的天下,但是很多时候,民心就是那么回事。民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里,说是得民心,扒开外表看一次内里,其实是得不得士大夫的心。外城衣服既往的繁华,日日讨生活的百姓们也不去议论铁网山上的事儿,他们不管这些,就连上皇的两个朋友,周老爷和冯老爷,关心的也只是“赵娘娘的孩子没了,不知道来年还开不开恩科。”上皇全程黑着脸,冯老爷问起来,上皇也只是说,“家里的庶子分家出去了,如今没了,也没了两个孙子。心里难受的慌。”冯老爷想着他们家是商家,分家出去的庶子想着也是各处讨生活的商人,大约是在行商的路上没了,跟着感叹了几句生死无常,想着有什么地方需要帮衬的,问了没有。最后陪着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各自散了。果然,没过几天,今上宣司徒越去了崇政殿。“君明,你看看,甄应嘉如此贪得无厌,在任上贪了五百万两白银。”司徒越看了看奏折,甄应嘉因为牵涉到三王谋反之事里面,前些日子就被抓起来了,虽没找到谋反的证据,如今只能拿他贪墨的事儿来说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全家下狱都不为过。”司徒越顺着今上的意思把话说了。“你亲自去江南一趟,好孩子,将甄家的同党缉拿归案,把甄家抄家发卖。”“是”司徒越回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京,今上有派了人随着她一起去江南。这个人没有官职,说起来,是今上的奶兄弟,姓牛,说话客客气气,司徒越没把他当回事。队伍刚出京城,赵灵妃的一个表弟被今上派遣了过来,这个人是个四品官,这个官儿还不是赵灵妃得势的时候当得,是他早年就出仕当的官儿,所以当初上皇让司徒越清理赵家自赵灵妃得势后上位的姻亲,这个人被司徒越放过去了。因着加入队伍的前后顺序,司徒越叫他们两牛大和李二,到了运河处的码头上,所有人换了船,扬帆南下。司徒越带着林瑜,林瑜如今的个子也快长成成年人了,他这次极力要求去江南见见甄应嘉,数年过去,林瑜对甄应嘉的恨意没有当初的锋芒毕露了,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越上了船,除了读书,就是伺候在司徒越跟前,情绪平静。每个人都要长大,看着林瑜这样,司徒越内心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姐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闲来无事,司徒越顺口问了一声。“都妥当了,我娘在家里反复看了几次,妥妥当当的。”“你贾家的表哥又来闹了吗?”“闹了两次,他如今也定亲了,因着甄家出了变故,甄家想着要早点让表哥和那边的姑娘成亲。”“哦,你舅妈愿意。”“起初是不愿的,后来就改了主意了。听说,甄家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司徒越只觉得一箱箱的金元宝飞到了贾家。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随着三皇巡视江南的时候,有户人家在抛绣球招亲,诚棠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冤大头女婿,人家嫁女为了避祸,如今这招,甄家也用上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爆发,字数比往常多了两千字,因为时间太赶没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等晚上回家改。爱你们感谢欧阳梨梨的四个地-雷。非常感谢第90章一路顺江而下, 司徒越有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船里不出来活动,林瑜一直在跟前服侍。司徒越闲来无事,心情出的的好,就把林瑜喊来说话。人家师徒相处模式都是, 师父在教子弟在学。到了他们这儿, 司徒越肚子里那种叫做学问的水估计连盘子底儿都盖不住, 于是,只能找话题聊聊。司徒越喜欢的话题也就是荣国府了。“本王似乎记得, 贾政的夫人王氏,似乎是很喜欢金陵薛家的姑娘, 有这么回事吧。”“是, 为了这个,王夫人和老太太打了很久的擂台,但是, 便宜了甄家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 林瑜的口气是嘲笑的。“也不能这么说,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薛家的姑娘,能让王氏看上, 必有过人之处。”“若是论脾性,那薛家的姑娘比我姐姐好太多了,弟子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 真真是心思玲珑,做事圆满。大师父不知道吗?薛家的姑娘进宫去了。”“真的?”司徒越来精神了,“走的谁的门路?是奔着后妃位份去的,还是做宫女啊。若是想成后妃, 如今宫内是赵灵妃称霸,她的前程不一定好,要是成了宫女,真是可惜了。”“想着姐妹称霸后宫的,不止是赵家,我外祖贾家也是如此,只不过,王夫人看不上庶女,才让薛姑娘入宫。为此,和老太太又生了一场气。”不一定是看不上庶女,实际上是不想让庶女有一点的出头机会,再有就是,王夫人拿了薛家太多的银钱,不做出一点实际的动作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什么时候进的宫,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想来还没有出头,哎呦,听你说,那薛姑娘应该是有些手段的人,当时就该投了我的门路,我送她进宫,最不济,该是一个嫔位,要是她不那么蠢笨,我就捧着她和那赵灵妃斗一斗。”林瑜把一杯茶双手放到司徒越前面,“如今也不晚,大师父,以徒儿想着,我表姐贾元妃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她自己就难照应自己,想来薛姑娘应该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赵灵妃如今抱病在床,那薛姑娘的机会岂不是已经来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可惜了,可惜了。”司徒越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还长长的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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