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杭喝下一口汤,连汤带料全部喷到了正准备向他走来的某人脸上。“这汤为什么有股刷锅水的味道!”他抓住杨恭谨:“现在是公元几年?”杨恭谨欲言又止:“你……1126。”谢嘉杭选择性忽视他后半句话:“无添加无防腐剂的食材硬是做出了一种整瓶太太乐倒进锅里再和白猫洗涤剂一起搅拌的味道。真不愧是宫廷御膳,超前时代一千年。”杨恭谨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嗯~”谢嘉杭呻.吟一声,“你捅到我被蚊子咬的地方了,你知道粗糙的布料在蚊子包上摩擦的那种感觉吗?又痒~又爽~”他忍不住自己也挠了几下。杨恭谨强忍住离这个人远点的冲动:“……你抬头看看。”一道黑影笼罩在谢嘉杭头顶,停顿了一会,淅淅沥沥滴下水珠来。谢嘉杭拿鸡腿的手顿住了。“恭谨。”“嗯?”“快瞧瞧我有没有印堂发黑?”杨恭谨对着他的脸认真端详:“没有。”“那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好像乌云罩顶,晴空下雨?”谢嘉杭突然开始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你看还有人伸手掐我的脖子!你还说我没有印堂发黑!”“乌云”满脸往下滴着汤水,狠狠掐着他的脖子来回摇晃:“你他妈敢不敢看本少爷一眼!敢不敢!”“……”茶过三巡,场上只余下最后两桌还在苦战。黄舒整理过仪容,已经恢复成往常那桀骜大少爷的形象。他虽生来锦衣玉食,但似乎对食物的口味非常不挑,谢嘉杭眼睁睁看着他大口大口喝下刷锅水味的汤,还对宫廷御膳赞不绝口,一时看他的眼神竟带上了几分不忍。不过他最关心的问题自然是:“黄兄你何时醒来的?”黄舒问在场的第三个人:“恭谨,有人在和本少爷说话吗?”谢嘉杭毫不气馁:“参加比赛了没?”黄舒掏了掏耳朵:“恭谨你没听见?哼,这些天老是幻听,以为有人在和本少爷说话。”谢嘉杭大声道:“黄少爷撸多了出现了幻觉!”“你他妈的!”谢嘉杭问在场的第三个人:“恭谨,有人在和我说话?”黄舒:“……”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文提到的三国梗:太尉司马 司马懿先锋将军潘上将 潘凤 “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那个万人敌邢将军 邢道荣督粮官淳于大人 淳于琼 乌巢酒仙爱画地图别驾张大人 张松 西川别驾,却给刘备献图谋夺西川能言善辩蒋大人 蒋干 赤壁之战前曹操派去游说周瑜中周瑜反间计守城能人陈登大人 吕布的使者,去见曹操之后反手卖了吕布他的义子奉先将军 吕布 三姓家奴这个很明显总之当时提到的那些“贤臣良将”都是三国时期著名坑队友神人.第7章 小试牛刀1据黄舒自己说,他在杨恭谨把他放在选手个人物品寄存处后不久就醒来了,刚一睁开眼睛,就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卒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少爷~”他一拳就打过去。小卒委屈地捂住眼睛:“少爷,您打小人干什么?一个月前的京城大师赛小人奉老爷之命,已为您打通关节,谁知道您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老爷一气之下匿名举报比赛有黑幕,居然真的举报成功,京城大师赛重新举行。现在剩下的空位已经不多了,您快点上桌吧!”他顶着一边黑眼圈,笑容十分谄媚:“老爷说了,您要是能过五关斩六将拿下全国总冠军,他就算是倾尽家财也要将您从冷宫里救出来!退一步讲,就算只是许昌赛区冠军,也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小人就等着跟您一起,嘿嘿,”他恶心巴拉地笑了两声,就差竖个兰花指了,“飞黄腾达!哎哟!少爷您为什么又打我?”黄舒拍拍衣服:“你他妈说话怎么跟个阉人似的,本少爷看了都想吐。叫什么名字?”小卒道:“小人就姓黄,少爷可以叫我……”“好的老朱。带路!”和黄舒同桌的人不是像尿频尿急尿不尽似的打两分钟就上厕所,就是突然被人通知自己的老婆在家做饭切到了手儿子玩球摔倒在地老母缝衣扎到了眼没有他亲亲抱抱举高高就起不来不得不马上赶回家去,可谓游戏体验极差。在这些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最后一去不返的人里,只有一个坐在黄舒下家的人纹丝不动,稳如泰山。仿佛知道黄舒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他也看过来。是个肌肉虬结的大汉,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毕露,左眼还有一道疤,一看便知手上沾过很多鲜血。小卒悄悄告诉他:“这是何太后的哥哥何屠户,杀猪的,已经有人帮他打点好了,要送他进决赛,到天子面前露一露脸呢。哎!您别生气!”赶紧用力按住闻言要掀桌和何屠户决斗的黄舒,“少爷您千万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和他闹啊!黑幕年年有,今年只是特别多罢了,您和他一桌还白捡了个晋级名额,岂不美哉?不如等到决赛再和他公公正正一决高下。”为了防止决赛再次出现不公平现象,天子亲临,百官注目,万民众目睽睽之下,断然没有偷鸡摸狗,投机取巧的道理。黄舒因此撇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暂且忍了。但事后他还是心中意愤难平:“岂有此理,皇亲国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他们把牌场当作什么了!”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小,当下引起许多人注目。谢嘉杭注意到一个远离人群独自进食的肌肉壮汉若有若无地朝这边看来。他用折扇按下黄舒,“只要有人,就会有潜规则。如果是我就很愿意和这样的人分到一桌,大佬带你直接飞还不香吗?”黄舒立刻就想反驳什么,被他用一根手指抵住嘴唇:“京城大师赛一开始的结果是因黑幕取消的,司马大人现在还在蹲监狱。你以为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再次搞这种东西,连你家的一个仆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会发现不了吗?”黄舒激愤的表情逐渐平复,变成若有所思。原本只顾自己吃的杨恭谨也放下筷子,投来目光。谢嘉杭摇摇折扇:“所以这背后一定许多上位者的用心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们无需趟这浑水,跟他分到一组就抱着他大腿晋级,不跟他分到一组就靠自己的实力,把他当作救碧琪公主之路上的随机问号砖不就好了?遇到了就顶一顶拿个蘑菇,遇不到也于我无损。”黄舒抓住错误重点:“碧琪公主是谁?”谢嘉杭道:“一个骗管道工去救她实际上和恶龙躲在一起嘿嘿嘿的婊.子。”“管道工?恶龙?”谢嘉杭道:“老师没有说过考试做错超纲题也不要问吗?”“……”一声锣响。第一轮海选正式结束,第二轮海选马上开始。黄舒带着一脸大脑高速运转的表情离开后,杨恭谨拉住跟着起身的谢嘉杭的袖子。“干嘛?”谢嘉杭居高临下看着他在夜晚的宫灯照映下格外动人的容颜,“就算你长得好看我也不会为了你切断我的袖子的。”“你刚才说的那些……”杨恭谨目光灼灼,“是真的吗?”“不是啊,都是我瞎编的。”谢嘉杭耸耸肩,“我只不过为了安抚青春期少年躁动不安的心罢了。”他似乎想到什么,不自觉笑了一下:“如果司马大人真的鹰视狼顾有吞天下之心的话,那我说的说不定是真的。”说曹操曹操到。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第二轮海选开场后,谢嘉杭就被分流到了那位据说是太后亲哥的何屠户桌上。还是隔壁座位。司马大人有没有鹰视狼顾之相他不知道,但被何屠户重点关注的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鹰盯视、被狼窥伺。而这桌选手也果然如同黄舒所说,一个个因为奇奇怪怪的理由退场后,再也没有出现。只是黄舒身为富可敌国的大少爷,背后自然有黄家替他打通关节,因此才能背靠何屠户顺利晋级。可谢嘉杭非富非贵,和太后家族又非亲非故,凭什么可以被罩着?他还没有想通,余光看见对面那人看了他一眼,眨眨眼睛。谢嘉杭视而不见,打出一张杀。那人又看了他一眼,挑挑眉毛。谢嘉杭状若未觉,抠抠鼻子。“……”桌上仅剩三人,那人终于忍耐不了,张开嘴巴——谢嘉杭拍桌而起:“比赛就比赛,你瞅啥?”挺过第一轮的众人都在苦思冥想,生怕打错一张牌,他这一吼响彻宫室,天花板上的藻井被他气势所逼,跟着晃了晃,数百道目光也落在身上。那人亦被吓了一大跳,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原因,连人带椅子哐当倒地。谢嘉杭居高临下,“啪”地打开折扇遮住半面,冷眼看着他从地上爬起,双手撑着桌面将头露出,对他加倍地挤眉弄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也是理应退场的六个人之一:“……”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要跟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谢嘉杭折扇一收往掌心一拍,冷笑一声:“对面是什么人?”那人被这句话提醒,想起自己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顿时来了自信:“我爹是御史!你收了钱赶紧找个借口弃权,别耽误我的时间,我晚上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原来如此,好说好说。”谢嘉杭从善如流,一掀衣摆安然入座,一派谦谦君子气度。御史公子见他如此识相,也跟着爬起来坐下,低声提醒他:“你什么时候走?”谢嘉杭微微一笑,突然气贯长虹甩出一张牌:“杀!”御史公子“砰嗙”落地,恶狠狠瞪他:“你又干嘛?我们是在作弊不知道吗?作弊诶!被抓到不得了的,搞这种事情不知道低调吗?”“你给我钱了吗?”谢嘉杭毫不示弱,瞪回对方,对方愣了一下,瞪小太监,小太监哭丧着脸:“不不不不好意思,谢公子被分流过来的没有提前打点到……”“……”御史公子面色不善,随手摘下腰间两块玉佩甩过来:“拿着赶紧滚蛋!”谢嘉杭把玉佩放在灯光下看了又看。玉色明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他满意地笑了笑,大声向巡逻官检举:“来人,御史大人的儿子作弊啊!人赃俱获!”第二轮海选依旧是每桌两人晋级,筛选出京城六十强。司马大人锒铛入狱,接替他工作的是朝中素有德行名望的一位荀姓官员,年事已高,白胡子一抓一大把。他连夜整理出名单呈交给皇帝,由皇帝敲定决赛名单。三天后,这些人就要在天子眼皮底下进行三人一组的车轮三国杀斗地主比赛,取积分排名最高的八人作为京城正赛队员,九至十二名则为替补,一同参与全国赛。珠帘后,大魏皇帝韩修身着便服,衣襟微敞,单手支着下巴,手指轻轻在名单上敲了敲。“谢嘉杭举报了一个用玉佩贿赂他的人?”“陛下明鉴!”老官员原原本本复述了第二轮海选现场的闹剧——御史公子被巡逻士兵抓着手臂,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他也受贿了!把他也给我抓起来!”蠢货,什么叫他受贿?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等一下。”谢嘉杭抬起手阻止了蠢蠢欲动的士兵,沐浴在全场目光下折扇轻摇,神情又无辜又坦荡,“我什么时候受贿了?你说玉佩?这不是公子看到我太帅送给我的见面礼吗?难道你想用这两块玉贿赂我让我早退弃权你好自己晋级?”御史公子的世界观随着他的话崩塌又重建。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无耻之人?都说人与人之间有一套食物链,要命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谢嘉杭不要命又不要脸,稳坐金字塔之巅。第8章 小试牛刀2谢嘉杭折扇在掌心一拍:“我收了你的东西又不帮你,就不叫受贿咯。”手一挥,脸上露出老父亲对不肖子失望的神色,“这孩子没教育好,让大家笑话了。拉下去吧!”御史大人的公子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的身份居然有不管用的一天。难道这个人是块铁板被自己踢到了?他不甘心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我可是御史的儿子,谁借你的胆子得罪我?”“哼,御史就了不起了吗?我可是何太后的……呃……”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御史公子目不转睛,巡逻士兵伸长脖子,围观群众屏住呼吸。谢嘉杭其实不是故意想要吊人胃口的,只是他身为直男,一时也搞不清自己和何太后的关系到底是:“女婿?呃……还是儿媳?嗯……儿婿?几十个之一来着?我和皇帝是什么关系?男朋友?不对,女朋友……男、男朋友?”围观群众厥倒,巡逻士兵黑线,御史公子像麻袋一样被拖了下去。……男朋友?韩修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有趣,他又想搞什么名堂?”他把谢嘉杭名字上画到一半的红叉用红墨划掉,“没想到有太尉舞弊的例子在先,还有人要在这个关口搞小动作。给朕继续查,宁错删、不放过!”官员擦擦额头上因为顶头上司气势逼人而沁出的细小汗珠,刚准备告退而未完全退,背后撞到一个横冲直撞闯进来的人,两人噼啪叮哐双双摔在地上。官员还来不及心疼自己一把老骨头,就听见和他撞一起那人楚楚可怜地喊了一声——“皇兄!”一滴冷汗从他额头蜿蜒而下。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魏某个以刁蛮任性闻名许昌的长公主。虽然老爹前几年驾鹤西去,公主头衔前面也应该加个长字了,但她对一切暗示年龄的字眼都异常敏感,“长什么长?本公主永远十六岁,永远都是被皇兄母后宠爱的小公主,听懂没有?”……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用上述歪理,私下仍然逼迫所有人称她为公主。昌平公主跟她亲哥一样,不仅性格差,还特别记仇,听说上一个得罪她的人被她亲自提着菜刀从皇宫北追到皇宫南,最后跳进荷花池才得以求生。万幸的是,昌平公主今日好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挥挥手:“你可以滚了。”官员如释重负,赶紧滚蛋,告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公主一下子扑进皇帝亲哥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告状。“皇兄,你对我最好了,把谢嘉杭砍死行不行?为什么摇头?你不都已经厌弃了他把他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你还对他余情未了?你怎么又摇头?没有余情未了就让我砍死他……”“……”真是胡搅蛮缠。对了,上回那个被公主追着从北砍到南的人……不就叫谢嘉杭吗?觉得谢嘉杭有趣的人不止韩修一个。风头也出了,事也闹了,级大概是能晋的吧?谢嘉杭刚想离开现场,肩膀就被何屠户的毛毛手臂搭住。他缓缓回头,大脑还在快速思考着:“何屠户应该是我的……岳父?不,岳母,呃……丈母娘的哥哥我应该叫什么来着?”何屠户的性格如同他杀猪的动作一样直来直去,声如洪钟,有隆隆之音,“你叫谢嘉杭?清正廉洁,是条汉子。”被人这么夸奖,谢嘉杭老脸一热,“不敢当,不敢当。”“你在餐桌上那席话我都听到了。”谢嘉杭菊花一紧。哪席话?何屠户也是靠作弊上来的那句?还是上位者的心思不要猜那句?“朝堂之事向来都是真真假假百层千层,想不到你能看得如此明白。”何屠户爽朗一笑,“来日铲除奸恶之时,说不定还需要你鼎力相助。”“……”他仰天大笑出门去,谢嘉杭却站在原地,背上渐渐爬满冷汗。清晨,谢嘉杭打开房门,一秒钟之后又啪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会。”黄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妈的!本少爷英挺俊俏的鼻子被你撞塌了!姓谢的你给我滚出来——”谢嘉杭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眼下两团青黑尤为明显。何屠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铲除奸恶?铲谁?除谁?他心里装着事,打牌也不怎么专心,一抬头见黄舒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手牌:“你杀我?闪。”黄舒瞥了他一眼:“你有八卦阵不判定吗?”谢嘉杭这才看到自己的装备区。“算了。”他幽幽说了一句,一片伴着秋风黄叶落在他头顶。黄舒嘴角一抽。这家伙在复赛赛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也没见他有精神压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修最近对贪.污受.贿的事抓得紧,就凭谢嘉杭搞的政.治正确这一出,肯定能蹭上决赛的车,那他现在又来摆什么谱?黄少爷心里正疯狂腹诽,小丫鬟端着早饭,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推推谢嘉杭肩膀:“谢公子,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陛下”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谢嘉杭脆弱的神经,他腾地站起来扫了大箱子一眼,心里大概知道这赏赐是为何而来的,吩咐侍卫道:“打开让我看看。”小丫鬟小声提醒他:“……公子,现在你应该谢恩才对啊。”侍卫被他的态度唬住,打开箱子,谢嘉杭眼前顿时闪过道道金光。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怎么好意思啊?陛下给这么多……”正好一个眼头活络的侍卫凑近他耳旁说:“皇上看重公子才给公子这么丰厚的赏赐,看来您很快就要翻身复位了,小人先恭喜公子……”说着搓了搓手指:快点给小费!没想到谢嘉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复位?复什么位?”侍卫赔笑道:“当然是给您恢复被打入冷宫前的身份了,您以前可是很得宠的,您忘了吗?公子以前是……”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谢嘉杭耳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魏国后宫的位份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他扯过小丫鬟咬耳朵:“我只知道皇后贵妃什么的,我以前是哪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谢嘉杭一看她表现,心下了然:“我在后宫地位很低?”小丫鬟咬咬牙:“是、是的。但是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陛下这回不是重赏您了吗?您以前可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青眼,以后一定能……”“好了不要再说了。”谢嘉杭喝止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复位?神经病,他一个直男在后宫再怎么升职有什么用?还能当上皇后不成?侍卫们灰溜溜地走了。黄舒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碰过一鼻子灰,还想着回去干嘛?你断袖我能理解,但韩修绝对不是什么良配,他们全家性格都有缺陷……”谢嘉杭对皇帝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刚穿越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其实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要把自己打入冷宫?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注意,只扫到一眼背影,身高倒是挺高。黄舒继续开导他:“冷宫一直都在比赛中被打压的,这次太尉下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在全国赛拿到三国会盟的出赛名额,就可以离开冷宫,要是运气好拿了全国冠军,还能封爵赏地,从此衣食无忧……”谢嘉杭颇有宠辱不惊之风,淡淡一笑:“全国赛冠军?我记下了。”“……”黄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全国冠军是这么好拿的吗?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大魏并没有冷宫之人不许踏出冷宫半步之类的禁令,因此待在冷宫除了衣物伙食差一点、零花钱少一点、失去继续在后宫的晋升机会外,基本没有什么坏处。何太后当年便是利用这个规则上的漏洞从冷宫歃血归来,把除了自己亲儿子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亲妈全部毒死溺死砍死,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堪称宫斗中的战斗机。离决赛名单公布还有两天。谢嘉杭和黄舒吃了早饭,在后宫闲逛消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御花园。芳草连天叶落蝶舞,一片秋日景色。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谢嘉杭突然捂住肚子:“我有点尿急,这里附近哪里有厕所?”他看着黄少爷,面露迷茫。黄少爷用更加迷茫的表情回答:“我对后宫一点也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呆了三年吗?”虽然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没进冷宫之前每天只知道打牌,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宫殿里,从来没出过门。”“……”龟龟都没他宅。第9章 小试牛刀3御花园北叶有一处景观池,池边的龙头与假山相连,嘴里喷出水来。谢嘉杭长舒口气,几步冲上假山,解开腰带。黄少爷瞪大眼睛:“你要干嘛?”谢嘉杭无辜地眨眨眼:“从御花园走回冷宫要足足一刻钟,我怎么忍得住?”黄舒:“……”“你什么表情?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路边解决过吗?”黄舒大少爷堂堂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有在路边解决的经验?!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嘉杭不也是世家公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有碍市容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眼看谢嘉杭一脚踏在龙头上就要露出小兄弟来,黄少爷连退三步:“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恭谨让我没事就帮忙挖一下后院的狗洞,我先去忙了!”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谢嘉杭嗤笑一声,反正四下无人,他想着接下来的比赛,和龙头喷水的频率同步放着水,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娇艳欲滴的莲叶尿完,他习惯性抖了两下,刚要把家伙收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居高临下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撒尿被人偷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人大概也是皇帝某个男宠吧?最好不认识自己,否则要是向皇帝打小报告就糟了。“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这玩意你没有长吗?”谢嘉杭绝没有让陌生人赏鸟的习惯,麻利地系好腰带,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见那男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翻个白眼,“哥们儿,让个路。”那男人眉宇间积蓄着些许恼意,抬手拦住谢嘉杭。谢嘉杭立刻打开他的手:“你管得着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御花园是公共场所懂不懂?再说御花园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公共厕所像话吗?要是皇上来这里尿急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你要是有空就别在这里傻站着偷看我撒尿,回去上个奏,说御花园基础建设应该改进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留下那人呆呆看着没有莲花的莲花池,水中十几尾红鲤在被谢嘉杭浇灌过的水池里一如既往,欢快地游来游去。……当天晚上,皇帝用膳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鲤鱼,毫无征兆地掀翻了餐桌拂袖离去。玉盘银碟金杯铜壶砸的砸碎的碎,噼里啪啦哐当啪叽一阵乱响,汤汁溅了一地,两位无辜的宠妃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过多久,内殿传出一道圣旨。御花园的景观池一夜之间被捞完了鱼拔光了莲花抽干了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假山,在萧瑟的秋风中独立残阳。你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谢嘉杭,摇摇折扇,仔细思考:“为了追皇帝。”唔……原身多半是因为这个?杨恭谨,往事不堪回首的微笑:“躲一个变态。”鲁欣妤:“制衣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邵斤琦,相当有同感地:“卡牌印刷厂和皇室的政治联姻。”黄舒,把梁起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一想起就来气!你他妈设计的什么鬼后宫专属武将!几十点体力值,不停地减体力上限,每回合就摸一张牌,半点卵用没有!比兀突骨还废物!骗老子进宫来葬送大好前程!”武将策划梁起抱头鼠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个武将卡本来就是为了后宫妃嫔打发无聊时光设计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弱智为了这个跑进后宫来?”糟糕,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黄舒打得更起劲了,手脚并用:“你他妈说老子是弱智!找死!你别跑……”某两位后宫宠妃重重地,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大魏皇帝有两位宠妃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是一对孪生姐妹,在后位空悬的大魏皇宫里是封后的热门人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得风生水起。姐姐萧岚雨沉鱼落雁,妹妹萧疏云闭月羞花,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通常都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磨墨用膳入浴……包括就寝。皇帝x能力强大夜御姐妹花的传闻正来自于此。民间还有许多壮阳药开发商以皇帝为标杆,力求自己的药物能让普通男人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只有这对姐妹自己知道——萧疏云,心有余悸地:“姐姐,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昨晚做着做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吓得我差点岔气!”“妹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唉,毕竟姐姐年长几岁……”萧岚雨笑了笑:“姐姐我差点拔出匕首和他同归于尽。”……“今天他又把我最喜欢的莲子鸡蛋羹红烧鲤鱼雪花鸡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炝黄瓜麻酱凤尾家常海参银耳豆腐全都打翻了……”萧岚雨扶额,有菜你不喜欢的吗?萧疏云红着眼圈,脸上写满了后悔,“哪里有正常男人放着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看不干的?我看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性无能!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后宫专属武将跑进后宫来,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她越说声音越小,“也就只有邵郎……”萧岚雨竖起一根手指拦住她接下来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比起萧疏云的口无遮拦,萧岚雨自诩更为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她召来心腹侍女,先端上一盘桂花糖糕塞住不停嘤嘤嘤的妹妹的嘴,然后询问最近后宫朝堂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谢嘉杭?”她柳眉轻蹙,“那个被太监揍了一顿又被陛下打入冷宫的孬种?”咳咳,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她轻掩樱唇,眼珠一转,“明天一早就去冷宫找他……不,是请他过来。”杨恭谨进宫的理由是为了躲一个变态。他为那人当众出柜还跟家人决裂,那人却在毁了他的一切之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杨恭谨白白被人玩弄一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最清楚,断袖之间不过肉.体的片刻欢愉,干嘛要走心?寻死觅活也无法挽回那人,杨恭谨终于想通了。可那变态开始想不通了,到处派人搜寻杨恭谨的下落,他神通广大,即使躲进后宫仍然不能避免被他揪出来。杨恭谨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变态哪天又凭空出现,再次毁掉他平静的生活。为了未雨绸缪,他日以继夜在冷宫后院挖了一个直径零点八米的半圆形狗洞,准备将来一有那变态的风吹草动就钻狗洞逃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狗洞快要竣工了。美少年和被他抓来的壮丁黄少爷举着铁锹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汗,朝身旁嚷嚷:“喂!站在树荫下那个!给我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