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选上那部戏完全是意外,导演是青市人,回家探亲。姜玫刚好住在那家隔壁,下午她回去拿东西刚好碰到即将返回北京的导演,导演一眼看中她,给她留了张名片,让她去北京找他。姜玫那时候认为对方是骗子,没搭理。过了几天,导演打电话给她,问她能不能去。给的片酬是二十万。姜玫缺钱。为了二十万甘愿赌一把。沈行知道这事的时候她已经买了火车票,时间是第二天下午的。当天他还高兴地带着她跟他那群朋友聚会,聚会到一半沈行突然弯下身捡起她掉在地上的火车票和那张名片。沈行夹着名片瞥了两眼,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他俩在一起沈行虽然没个正经,可在物质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沈行那回是第一次发大火。当着一大堆人,沈行摔了手里的杯子,指着她的鼻子问:“姜玫,你他妈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没跟你说过我不交娱乐圈的女朋友?”“你他妈就为了区区二十万就跟老子玩这出先斩后奏?老子喂了这么久,结果他妈喂了个白眼狼?”姜玫当时什么都没回,就笑。笑到最后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了,嘴很硬地回他:“我就爱演戏,您要是不想找娱乐圈的,那我俩分手得了。”沈行气急败坏地骂了声滚。姜玫离开前还梗着脖子回了两句:“从今以后,我姜玫跟您沈少爷形同陌路,您做您的天之骄子,我演我的戏。我出了什么事不用您负责,您也别和我再纠缠不清。”从那以后,他俩往南朝北,谁也没见谁,谁也没提谁。十一二月的北京气温下降到几度,不少人都穿上了棉衣。姜玫找了家咖啡馆点了一杯黑咖啡坐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七八点天都黑了才动身回去。这一天下来,姜玫倒是没做什么,就是累得不行,回到家洗了澡就往床上躺了。凌晨两点多沈行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姜玫睡得迷迷糊糊,翻身坐起来也没看是谁直接按了接听。闭着眼睛说了一声谁,电话那端迟迟不说话。姜玫被吵醒有些不耐烦,又见没人说话直接挂了电话。刚挂断对方再次打了过来,姜玫不耐烦地按了挂断。按错了,按了接听。“姜玫,是我。”沈行嘶哑的声音穿进耳朵,姜玫清醒了一大半,睁开眼看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翻身开了灯。灯一开,房间骤然亮了起来,俨如白昼,将屋里的每个角落照得干干净净。姜玫神色不明地掀开被子起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零零散散的灯光,扯了扯嘴唇:“我知道。”“我在门口。”姜玫手顿了两秒,挂断电话走出卧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沈行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眉眼间满是疲倦,还穿着那身西装。姜玫瞥了两眼侧开身子示意沈行进屋。沈行没换鞋,直接踩着那双擦得发亮的皮鞋进了屋。边走边脱掉西装外套,脱完扔在破旧的沙发上,解了墨蓝色领带,领口也松了两颗纽扣。整个人疲软地倒在了沙发上,中途没说一个字。只短短几分钟就闭上眼睡着了。姜玫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盯着躺在沙发上的沈行,最后抬腿走了过去,沙发很小,沈行的长腿压根儿放不下。只能憋屈地缩着腿,黑眼圈很重。整个人身边萦绕着一股阴郁。姜玫也没回房继续睡就坐在沈行对面的短沙发上打开手机刷微博。刚登上微博就见微博粉丝已经涨到了两千万。罗娴替她发了一条长微博,内容是关于对安意这个角色和捧杀的理解。长文大概□□百字,姜玫粗略地扫了几眼,遣词造句都不错,估摸着是罗娴请专门的撰稿人写的。用情颇深,要不是姜玫知道这文章不是她写的,她都会跟着感动。可惜。不是。这条微博下评论将近三十多万,姜玫看了几条。有夸她演技好的。也有齐衡的女友粉过来宣誓主权的。还有的是纯粹觉得她颜好看,路转粉的。更多的是对这个角色的心疼,估摸着是那条长微博的带动,微博底下的评论全都是几百字以上的长作文,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和经历。姜玫没细看,退出评论又翻了一下热搜。热搜第一条就是“许薇疑似恋情曝光”。姜玫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刚点进去就瞧见了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夜色下许薇的脸倒是拍得很清楚。她同一个男人站在一辆车牌打码的大g旁边,男人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背影,连穿的衣服都看不大清。两人隔得很近,拍的角度很巧妙,照片看起来两个人像是在接吻。底下评论已经超过几十万了,全都在不停揣测。许薇出道以来没绯闻,这是第一次,自然有人想扒。而且这男人光凭一个背影就让人联想翩翩。网友指出只看背影就知道长得很帅,那满身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有的网友拿着那张背影,一个劲地跟各路男明星做对比,对比后发现都不是,提出背影男不是圈外人。想来是个富二代,开着豪车再加上那令人遐想的背影,甚至让网友联想出一波又一波霸道总裁与娇艳女明星的戏码。顺着往下还有人写了一长串的小说剧情。许薇那方没有任何反应,不承认也不否认。摆明了是想让网友自己猜,继续维持着热度。姜玫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是谁。这人正躺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熟睡。穿的西装还没换。姜玫没再看评论,关了手机起身走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姜玫打开水龙头捧了两把冷水扑在脸上。冷水刺激下姜玫清醒了不少,抬着脑袋望了两眼镜子里的人姜玫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等出去时沈行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姜玫没出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两瓶啤酒,从厨房出去沈行已经接完电话。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地抽着烟。姜玫抬了抬眼皮,拎着啤酒走到沈行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拿起一瓶喝了两口。至于另一瓶孤零零地放在了茶几上。两人都没说话。一个抽着烟,一个喝着酒。气氛冷清,无欲无求。这世界上的苦难这么多,她也试图安慰自己不是她一个人在熬,可熬着熬着发现自己还是熬不下去。第27章窗外万家灯火阑珊, 屋里寂静无声,任时光悄然流逝。姜玫喝完一瓶啤酒扫了眼烟雾萦绕下的沈行,沈行这会儿眼皮下垂、薄唇紧抿, 浑身充斥着委靡。时钟滴答滴答响, 不知不觉间已经凌晨三点。姜玫放下手里的空瓶拍了拍身上站起来。脑袋有些昏沉,姜玫站起来缓了一会儿绕开沈行走进卧室。人才躺床上, 门口就多了一道身影,沈行抬腿走进卧室, 脚步落到床尾停了下来。趁着夜色, 沈行一言不发地盯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姜玫。姜玫怕冷。这屋没地暖。盖了两层厚被也冷。沈行蹙了蹙眉,掏出手机关了机, 窸窸窣窣脱掉鞋子上了床。掀开被子的瞬间冷空气钻进被窝,姜玫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沈行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手紧搂着姜玫的腰肢,下巴搁在姜玫的脑袋上方, 感受到姜玫身上的凉意,沈行手臂握紧了些。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沈行薄唇贴了两下姜玫的额头。“小区设施太旧,你搬去钓鱼台那边的公寓。钥匙我明天找人给你送来。”姜玫身子一僵。连带着呼吸都停滞了两秒。姜玫躺在沈行的怀里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她被搂得太紧。沈行也察觉到了怀里人的反应, 沈行粗重地喘了口气,手慢慢攀爬在姜玫的背后, 轻轻拍了两下安抚姜玫的情绪。等姜玫差不多缓过来了沈行才继续往下说:“那套公寓是我名下的。”“那边安保设施齐全,隐蔽性好。”“对你对我而言,都方便。”姜玫的手指抓着沈行的衣服纽扣,仰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是打算包/养我?”沈行一顿,眼皮半垂, 透着微弱的光盯着姜玫那张无波无澜的脸,沈行轻斥:“姜玫,好好说话。”热气洒了姜玫一脸,姜玫依旧窝在沈行怀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下一秒,姜玫明媚一笑。“沈行,如果要包/养,我们按价来。我缺钱。”“至于那套公寓,我承受不起。”沈行拧眉,冷嗤:“你非要这么贬低自己?”“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自个儿?”这次姜玫没吭声。第二天一早,姜玫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了人。仿佛昨晚是场梦。梦醒,一切都过去了。直到姜玫看到茶几上摆了一张纸条,姜玫才知道沈行昨晚是真生气了。【合同过两天寄给你。】姜玫不禁觉得好笑,当初沈行也是第二天早上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不过那回是五十块人民币,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意思是她有需要可以打给他。这次依旧这样,一点没变。捧杀两天之内票房直奔八千万,姜玫一度成为热搜常客。罗娴给她安排了一个访谈,就在明天下午。捧杀一出来,不少投资商看到了姜玫身上的热度,广告倒是接了不少但没几个合适的,还有几个不错的剧本和综艺也向姜玫这边倾斜。罗娴挑了几个合适的让她自己再选。姜玫在家没事,看了一下午,选了一档挑战性强的综艺和一部长篇古代权谋电视剧。等选完发给罗娴,罗娴当时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她。第一句话就是:“决定了?”“嗯。”“这综艺和电视剧都不是好走的路,综艺危险性太大,公司这边决定让你和齐衡一起参加继续炒cp。电视剧的女主角已经定了,女二女三女四都不错,你想想哪个角色你喜欢,到时候去试戏。”罗娴说完顿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周总下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姜玫嘴角抿了抿,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要是周总……你也别拒绝,这圈子里要没人罩着,你再好的演技也得被埋没。你我都清楚,你走到这步不容易,捧杀的片酬算起来你也才拿五十万,这些钱全都拿来抵债都不够。”姜玫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垂了垂眼皮,语调平淡:“知道。”“行,我马上有个会要开。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尽量跟公司商量。”“嗯。”挂断电话,姜玫神色不明。—“门卡还有这份合同。”周肆掏出一张门卡还有一份合同放在姜玫面前。偌大的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周肆慵懒地靠在皮椅上,脑袋半偏,双眼皮半抬,似笑非笑地扫了两眼姜玫轻慢地开口。姜玫视线轻描淡写地落在那张门卡和底下的合同上。合同上写着“居住协议”。沈行终究还是给她留了面子。“这卡就钓鱼台那套房的,至于这合同是闻儿哥亲自弄的,除了律师、我们三个没别人知道。我早说闻儿哥要栽你身上,果不其然。”“姜玫,你倒是挺会演的。”周肆话里满是不屑,脸上分明是瞧不上姜玫,姜玫没吭声,任由周肆发泄。周肆越想越气,到最后端起旁边的咖啡灌了两口。“知道闻儿哥为了你付出多少?这要是查出来了闻儿哥这几个月的心血白费了不说,就这二十多年的铺垫也全都泡汤。他那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您不清楚?那我跟你说,他身上要有一点污点他面对的可是万劫不复。”“您应该也瞧见他现在的状态有多差。昨儿应付了一大堆人,晚了还得送许家那位,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给您这大小姐好生照顾着。”“说句实话,您就一祸害。”姜玫面上没有半点反应,眼皮垂着,等周肆缓得差不多了姜玫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您要解约随时都可以。”周肆端着咖啡的动作一顿,闻言凉凉地睨了睨神色淡淡的姜玫,见她脸上没半点愧疚,周肆冷笑。“呵,还真没说错。真喂不熟的白眼狼。闻儿哥对你不错了,你也别跟我拿乔,当初来北京不就奔着钱来的?”姜玫笑了笑,嘴上说着,“您说的对,我就奔钱来的。”周肆被姜玫弄得头疼也懒得再跟她扯,只让她快点离开。姜玫刚走到门口周肆略带警告的声音砸向后背:“姜玫,您脸大,闻儿哥这会儿护着您。”“您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闻儿哥这样的人也不是想娶谁就娶谁的,您啊要捞多少就捞,捞完好聚好散,别缠他。”姜玫手握在门把上没动,将近停了半分钟才挺直脊背离开办公室。走出办公室,姜玫面无表情地按下一楼的电梯,电梯门一开,里面露出一个女人。姜玫与对面迎面而撞,对方一身墨绿色v领收腰长裙,配了双透明矮跟凉鞋,短发,耳朵戴了一串银色长吊坠,精致的锁骨处吊着一条珍珠项链衬得人肤白貌美。一头不规则的短发刚好及耳,长了张高级脸,单眼皮,唇薄鼻挺,眉眼间跟沈行有几分相似。浑身散着疏离,视线落在姜玫身上两秒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没有任何情绪。沈妍前脚出电梯姜玫后脚就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前姜玫听到周肆秘书恭敬地叫了声“沈小姐”。“周肆哥在办公室?”“在的,沈小姐。”电梯门伴随着秘书讨好的声音完全合上。姜玫面无表情地倚在电梯壁。沈行的妹妹,沈妍。那个只出现在她耳边的人,她与她正面对上了。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桀骜不驯,也瞧见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有底气的骄傲。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就让人莫名的自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她面前总是自行惭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姜玫握紧手里的合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响,姜玫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姜玫是晚上搬到钓鱼台那套公寓的,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算起来这些年她能搬走的东西也就一个24寸的行李箱。住的是玉渊潭钓鱼台这片的公寓——七号院,地价三十万一平,沈行这套将近五百平,比邻中关村,地段极好。姜玫开门的那一刻,入目的就是冷色调的装修,主调黑白灰,瞧着有股性冷淡风。屋内东西摆放位置合适,墙上挂的全是名品真迹。除了没人住的痕迹,这房什么都好。姜玫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刚踏进去沈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玫瞥了眼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搬进去了?”“嗯。”“一会儿我会过来,你要是困,先睡,不用等我。”姜玫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门口。沈行那边忙,也没等姜玫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姜玫的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心底一阵儿怅然若失。沈行回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门开时姜玫正在看剧本。听到动静姜玫抬眼看向门口。沈行被一陌生男人扶进了门。姜玫放下手里的剧本,穿着拖鞋走了过去,刚走近沈行的手就搭在了姜玫的肩膀上,语调寡淡地跟那男人提了一句:“沈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多说?”“沈深从小跟哥一起长大,虽然哥这几年没在北京,但哥放心,老爷子既然让沈深跟了哥,我自然是向着哥的。”“明早在这儿接我。”“好。”沈深只最开始打量了一眼姜玫,到后面一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看,离开时也体贴地关了门。门一关,屋里就剩沈行两个人,他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不少。姜玫扶着人往沙发走,沈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短短几步的距离倒是费了姜玫不少力。沈行没怎么喝酒,一是部队下了禁酒令,二是他胃不好,不太能喝。今天谈了个项目,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虽然嘴上给他三分面儿,可暗地里还是把价一压再压。他求人,自然得喝。沈行撑到后面找了个借口离开,旁人就算有心压他也不敢强留,这会儿酒劲上头沈行头疼。姜玫见他躺在沙发上难受得很,进厨房发现冰箱里食材丰富估计是他吩咐人准备的。熬了碗姜汤。端出去沈行已经睡着了。眉头拧得很深。姜玫脑子里不由来地冒出周肆下午说的话。看着沈行睡觉都难受着,姜玫放下手里的姜汤,抬腿绕到沈行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行的肩膀。只拍了一下沈行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姜玫那张白净的面孔。沈行松了一口气,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嗓音暗沉,“怎么了?”“姜汤。”沈行这才看向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沈行抬眼诧异地看了眼姜玫,端起姜汤一口喝了下去。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滑过,沈行胃里舒服了不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沈行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绕开姜玫离开客厅。再出来,沈行望着门口放着那24寸的行李箱皱了皱眉,姜玫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行李都收拾完了?”姜玫抬眸看向沈行,沈行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穿了件墨蓝色睡袍,腰间的袋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滴顺着脖子掉进那片胸膛,配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诱惑十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吸引人。姜玫看剧本刚好看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在沈行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沈行没听到姜玫的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姜玫身边,见她正在看剧本,沈行多问了一句:“接了新戏?”“先看看剧本,角色还没确定。”“行李就那么点?”沈行难以言喻地盯着姜玫那张半垂的脸。姜玫合上剧本,不咸不淡地点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缺什么,跟我提。”姜玫神色不明地望着沈行,见他面上认真,姜玫嘴唇动了动:“我没什么缺的。”沈行见状也没说什么,瞥了眼窝在沙发上的人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姜玫身形瘦弱,抱在怀里跟没抱似的。人那么高,还不到九十斤。沈行垂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姜玫,皱眉:“平时别减肥,多吃点。”“好。”第28章半夜, 姜玫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大汗。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灯。灯开,满屋陌生,姜玫垫起枕头坐起身靠在床头。膝盖半弯, 手肘撑在膝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梦里的场景至今在她脑子里盘桓, 姜玫嘴里有些干,偏过头望了眼睡意深沉的人, 姜玫掀开被子赤脚摆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东面放了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户看过去黑沉一片, 姜玫站在沙发处倒出她的身影。公寓是复式楼,二楼只一间书房和一间主卧。姜玫不太熟悉房间的构造, 翻了半天才找到酒窖。看不懂酒名,姜玫随便取了一瓶。酒一开冒出醇厚的酒香, 姜玫后背抵在吧台,单手拎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房间一大就显得冷清, 屋内底层的灯全开着俨如白昼,姜玫一个人喝着酒倒是显得落寞。沈行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空的。找了一圈沈行才瞧见窝在落地窗角落边的姜玫, 她静静地坐在窗帘旁边,弓着背拎着酒瓶边喝边望着窗外。身上穿了件雾蓝色吊带睡裙, 肩带掉了一半,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裙摆刚到膝盖上一点, 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明晃晃地入了眼。满身酒气,估计喝了有一会儿了。沈行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迈开腿朝姜玫走了过去。姜玫听到脚步声习惯性地偏过头,一眼撞进沈行寡淡深沉的黑眸,姜玫握紧手里的酒瓶没吭声。沈行走近, 弯身蹲在姜玫身边,垂眸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酒瓶沈行伸手接过瓶子放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拉起姜玫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等姜玫站稳了沈行才替姜玫滑落的吊带拉了回去。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姜玫的肩膀,姜玫僵在原地没动。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行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姜玫的额头。“睡不着?”沈行大拇指落在姜玫的脖子处轻轻碰了两下,语调散漫地问。脖子有些痒。姜玫颤了颤睫毛,摇头:“做了个噩梦。”沈行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在姜玫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几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沈行一点一点地挑开头发丝。等挑完了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手指轻抬起姜玫的下巴,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大手轻扶着姜玫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姜玫,力度很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好似怀里抱着的人是经不起折腾。到最后姜玫嘴里的酒香被沈行慢慢侵/略,身上只剩下他的气息。夜色深沉,沈行的力度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横抱着姜玫往那三米长的餐桌走。脚步略微凌乱。边走边在姜玫耳边轻呢:“搂着我的脖子。”“乖,帮我解睡袍。”“别乱动。”沈行的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姜玫满脸滚烫,手指下意识地顺着沈行说的做。因为走动的关系,姜玫解了两三次都没解开,到最后沈行将人直接放在白玉桌上,大手握住姜玫白皙的手指放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带子上。修长、如竹节的手指轻领着姜玫。睡袍散开的那一瞬间,那精实漂亮的腹肌进入视线,沈行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姜玫喉咙发干,眼神往哪放都不对。沈行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皮微垂,手指轻拨开姜玫的吊带。白炽灯下姜玫宛如红玫瑰一点点绽放,艳艳动人。沈行喉结滑动,视线扫了一转,嘴角溢出一道轻笑,戏谑道:“美色误人。”姜玫对上沈行调笑的目光轰的一下红了脸。夜色深沉,屋内气息越来越暧昧。一番春雨后窗外已经明了。沈行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西装穿他身上多了几分禁/欲,笔直的裤管包裹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这会儿正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扣袖口的纽扣。纽扣扣完沈行瞥了眼躺床上没动的姜玫,眼皮抬了抬,薄唇微掀:“会打领带?”姜玫闻言看了眼沈行手里拿着的暗红色条纹领带,下一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沈行身边,伸手接过沈行手里的领带。“低头。”姜玫声音有些哑,说这话时软绵绵的。脖子处满是吻痕,锁骨下也有好几个。沈行倒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等姜玫系领带。姜玫手指白皙细嫩,系领带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晃,沈行愣是没移开眼。等姑娘系好了沈行才笑着打趣:“倒是手巧,跟人打过?”姜玫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你小时候没系过红领巾?”“……”沈行被怼也没脾气,反而耐着性子问了句:“今儿有事?”“有一个采访。”“什么时候?”“下午三点半。”“什么时候结束?”“五点半。”沈行淡淡地嗯了声,离开前交代了一句:“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嗯。”“床头柜那儿有张信用卡,你拿去添点儿东西。”姜玫这次没接话。沈行见状也没强迫姜玫,解释:“那卡是这几年的津贴。”“工资卡给你了还不高兴?”“怎么这么难哄。”沈行说到最后眉眼间满是打趣。姜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抬了抬眼皮,提醒:“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姜玫前脚刚走,沈行后脚就跟了上来。门口站的是沈深,姜玫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沈行拉在了背后,沈行面不改色地睨了眼沈深,语调不温不凉地吩咐:“转过身。”等沈深转了身沈行才扫了扫姜玫,最后皱眉:“回去换衣服,我先走了。”说完沈行开了门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过程行云流水,姜玫连沈深的脸都没看清。—采访问题罗娴提前给姜玫过了一遍,问题都比较犀利刁钻,罗娴交代姜玫选答,不乐意回的就过。作为捧杀的男女主角,齐衡和姜玫都在。三点半,访谈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业内有名的名嘴。第一个问题就拿姜玫开刀,主持人脸上笑得和谐,嘴上却不留情,第一个就是:“姜老师,您沉寂了四年再次爆红有什么感受?”“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出演的安意被观众广泛接受喜欢,甚至很多人发长文为这个角色鸣不平,您是怎么看待这个角色的?会不会对您的生活和后面的演艺生涯有影响?”“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安意对我而言只是演艺生涯中的其中一个,谈不上影响。”“跟齐老师第一次合作愉快么?看花絮您跟齐老师在片场很是默契,不知道戏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姜玫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衡,抿了抿嘴唇,模棱两可地回了句:“这问题不如问问宋先生?”“宋先生?”主持人惊讶地问。齐衡就坐在姜玫身边,闻言也暧昧地看了眼姜玫,宠溺地笑了一下,故意解释:“安安一直叫我宋先生。”“戏里的称呼?”“毕竟在戏里我跟安安相爱相杀,到最后我这渣男辜负了安安,如今在戏外只能求生欲强点,求安安原谅了。”主持人也跟着笑了笑,故意将气氛炒到高潮,“那齐老师对戏外的姜老师有没有一点心动?”齐衡闻言视线落在旁边垂着眼皮没说话的姜玫身上,他本来就走的是温柔路线,这会儿眼神更加温柔,当着主持人的面回答:“安安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在剧组工作又认真努力,我自然是心动的。”……采访结束刚好下午五点,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姜玫没带助理,公司也还没配车,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安安,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姜玫转身,齐衡朝姜玫的方向走近,姜玫站在原地没动。等齐衡走近,姜玫疏离地笑了笑,“齐老师有事?”“合作了这么久还没要到你微信,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姜玫愣了一下,她微信里联系人屈指可数,这几年来也没人找她,她都习惯了。齐衡这么一提姜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忸怩,掏出手机同齐衡扫了一下加了好友。两人隔得很近,不远处的狗仔见状全都拍了下来。“别看,就当为电影宣传。”姜玫正想回头看,齐衡伸手挡住姜玫的脸,示意她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