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见到姜玫除了最开始脸上滑过一丝意外,到最后已经恢复正常,好似这个插曲没出现过。依旧优雅从容,高级脸上挂着冷漠,穿了件长款棉衣,戴了一个暗红色贝雷帽,妆容精致,宛如高傲的孔雀。“我哥呢?”沈妍对于姜玫没有半点议论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姜玫求之不得。侧开身子让沈妍进了屋,沈妍翻出鞋柜里没用的那双粉色拖鞋,礼貌地问了句:“这鞋,可以穿?”“您随意。”沈妍这么一问倒显得她是女主人似的,姜玫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换鞋的沈妍。换好鞋,沈妍将手里的包扔在了一旁的柜子上,顺便脱掉了身上厚重的棉服、摘掉了贝雷帽。“他在楼上。”姜玫望着沈妍纤细的背影突然开口。沈妍闻言偏过头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姜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妍放弃上楼。“我就在这儿等他。有水?我有点渴。”“有。”姜玫迈腿走进厨房,轻车熟路地倒了杯热水送到了沈妍手里。沈妍接过开水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两个不熟的女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往来。“我哥最近一直在这边?”“嗯。”“本人比电视好看。”沈妍抿了一口热水,似是而非地开口。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沈妍,见她脸上波澜不惊,漆黑的眼睛里装着平静,估摸着这话不是客套话。“也就这张脸能看了。”姜玫倒是没否认。沈妍时不时看一眼楼梯,估计是找沈行有事,可她也不催促一声,就这么等着。不得不说,两人真是亲兄妹。这运筹帷幄的姿态都差不多。凡事到他们那都能做到风轻云淡,即便心里急得难受脸上也不带一点情绪。姜玫抬了抬眼皮,想起沈行接的那个电话再联想到现在的沈妍隐约猜到沈妍来这是为了什么。“姜小姐,你跟我哥认识多久了?”沈妍打断姜玫的思绪,貌似无意地问。“八年。”沈妍眼里滑过一丝诧异,“那挺久。”说完沈妍又点评一句:“我哥这人当哥哥不错,当军人也可以,唯独不能做/爱人。”姜玫搭在膝盖上的手僵了一下,唇角扯出一抹浅笑,不附和也不反驳。“之前有一小姑娘喜欢我哥,天天缠着我哥,各种献殷勤,感动了我哥身旁不少人。好几个还牵桥搭线,结果你猜我哥怎么说?”姜玫唇角扯了扯,事不关己地配合沈妍:“怎么说?”沈妍眨了眨眼,语调散漫:“我哥说那姑娘这么追人这辈子都追不上。他瞧不起贴上来的。”姜玫不了解沈妍,不过照着沈行的性格,他这位妹妹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儿。这会儿看似在和她讲沈行的情史,何尝不是警告她沈行这人不吃贴上来的。这群人总是这样随便将人订在墙上评头论足,也不在意听的人在不在意,只顾着说出来,听不听就不在他们的事了。姜玫向来不屑也不乐意参与。沈妍也不傻,自然看出了姜玫不怎么喜欢这段插曲,过了一阵儿沈妍搁下手里的玻璃杯,不着痕迹地掠了眼姜玫,疑是认真地说了声:“我哥对你不一样。”姜玫没吭声。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沈妍笑着站了起来,绕开姜玫朝沈行走近,“谁跟你说我在这儿的?”沈行蹙了蹙眉,望着突然出现的沈妍问了声。沈妍这会儿没了疏离,亲近地抱着沈行的胳膊,满脸无辜,声音也柔了几个度,当着姜玫的面对着沈行撒娇:“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回来几个月也没见你回几次家,许你不回去,就不许我来找你了啊。我这不是想你了么。”沈行不动声色地睨了睨挂在他身上的沈妍,面无表情地揭穿:“平日躲我都来不及还想我?说吧,为了谁来的。”沈妍见这么快被揭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解气地拍了两下沈行的手,不满地说了句:“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妈刚给我打电话你就来了。倒是凑巧,这事都一堆了。知道我忙还故意给我添堵,你还真是我亲妹妹。”“这都一个肚里钻出来的,怎么你就这么蠢。做事不动脑子,只顾着玩,照我说,您可别折腾了。”“再折腾下去也就那样。”姜玫算是明白了沈行这人……毒舌起来连亲妹妹都不会放过。这么一想,她倒是有点好受了。沈妍被沈行怼得半天没吭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地闷了句:“你是我亲哥嘛?”“我要不是你亲哥,你今天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你跟沈深还有周肆的破事我可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自个儿解决去,别找我,找我也没用。”沈行说完这一句沈妍突然炸了毛,“哥!”“在呢。”“你但凡是个人也不至于这么对你妹。”沈妍不满地瞪了两眼沈行,蛮横无理道。沈行被沈妍吵得头疼,看了眼窝在沙发默不作声的姜玫,沈行突然觉得这姑娘哪哪都顺眼。多懂事的一个人。平时话不多说也不多问,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哪像旁边这位祖宗,不给她一颗糖估摸着是赖着他了。“你要还跟我闹,以后别找我拿车,也别找我要零花钱。”沈行这么一说沈妍猛地泄了气,她平时玩的大,吃穿用度也奢侈,她自己挣的还不够她买一个包,家里管得严也没给她留多少资金。她平时全靠沈行接济。这会儿沈行直接掐住了她的命脉,她就是想反弹也没那个能力。在外面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沈小姐,如今到了她哥面前她倒连个傻子都不如了。沈妍想到这委屈巴巴地瞅了瞅没半点愧疚的沈行,语气也夹着哭腔:“哥,你帮帮我。”沈行吃不得软,眼见着人快哭了,提了一句:“想要的,自个儿去争。”“争不了,认命。”几分钟后沈妍擦了眼泪拿上包离开。走之前跟姜玫粗略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之前说的一个字没提。当然,今天这一幕姜玫也只会装作什么都看见。姜玫脑子里想着沈行说的最后两句话,突然想问沈行是不是也要争或者争过?只是话了嘴边怎么也开不了口,姜玫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沈行。沈行察觉到姜玫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对视了一眼,“她跟你说什么了?”“没什么。”“她性子差,平日娇生惯养了,要说了不该说的我替她道个歉。”姜玫似笑非笑地盯着沈行,“替她道歉?”沈行也意识到那句话不该说,这会儿也闭了嘴没回。姜玫也不是什么不饶人的人,沈行不想说下去,姜玫也不自找麻烦。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刺卡在喉咙,有点难受。第32章沈行今日没事,基本上一下午都待在家。姜玫也没出门,窝在沙发上看剧本。古装剧台词晦涩难懂,姜玫演的女二,前期是个柔软可欺的嫔妃,到后来家里满门抄斩自个也黑化了。不过因着不是女主角,最终还是死在了女主角的算计里。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姜玫就喜欢,只是戏份太多,台词也多。姜玫背了一阵儿头晕眼花,头一回被折腾得想扔了手里的剧本。她普通话不太标准,边音鼻音分不太清,老是读错。沈行刚开始还饶有兴趣地听她背台词,到后来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忍到一半,沈行拿起剧本一个一个地挑出姜玫读错的字。沈行是北京人,普通话是极好的,字正腔圆,再加上声音低富有磁性,说起台词来又有感情,跟电视剧里那些配台词的没两样。姜玫没少羡慕,缠着沈行教了一两回。教了几次都没读对。沈行又教了几回。姜玫还是读错。沈行气笑,“您这么读下去怕是读到天黑也不见得能读对。”姜玫被沈行这么一说也不乐意在他面前读了。嫌丢人。“平时瞧着是个聪明人,如今连读个台词都读不利索了。”“教也教不会。”“当真是……胸大无脑?”沈行这人毒舌起来让人招架不住,饶是姜玫听惯了冷嘲热讽,这会儿也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毕竟理亏,想不到一句反驳的话。说到最后沈行还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姜玫起伏不定的地方,眼见姜玫脸色越来越难看,沈行也没再惹她。要真生气了,还是得他哄,犯不着做这傻事。正巧周肆发了条短信过来,人组了个局让过去打桌球。好不容易有空闲,沈行自然是要去的。顺带把姜玫也叫上了。沈行换了辆保时捷开,路上姜玫神色淡淡地窝在副驾驶浅眠。周肆选的位置偏,一般人找不到,姜玫在北京待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这地儿。一到目的地车就被专门的人开着找位置停了,姜玫怕出事,以防万一还是戴了口罩。沈行见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狗仔拍到,薄唇紧抿了一阵儿,轻嘲,“照你这意思,我以后跟你出门还得跟您这大明星保持距离了?”“下回是不是我们这群人还没资格跟您玩了?”姜玫没理会沈行的阴阳怪气,停下脚步寡淡地瞥了眼沈行,嘴角扯了扯:“你要是不喜欢,我回去了。”没走两步就被沈行拉了回去,瞧着姜玫那张“爱搭不理”的脸,沈行掀了掀眼皮,脸上挂着无奈,嘴上服软:“得,我错了。我求您跟我一起进去玩还不成?”“站门口干嘛?这一堆人等着呢。”周肆打完电话站在不远处意味深长地瞧了几眼两人,应该是看不过去了,出声打断两人。姜玫本来也没想闹,沈行给了台阶她自然是顺着下了。姜玫刻意慢了两步,周肆跟沈行并排走。前两天周肆被沈妍甩了巴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会儿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姜玫不禁多看了两眼周肆。周肆在沈行面前一贯收敛,今日不知道是怎了,连着跟沈行吐了两次苦水。“闻儿哥,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今儿我赢了你答应我一要求?”“赢了再说。”沈行桌球玩得好姜玫是知道的,当初在青市这人经常带着她去桌球室玩。兴致来了还教她玩两把。姜玫对桌球不感兴趣,也没学出个什么名堂。沈行这人外人瞧着不着调,可该教她的一样都没少。平日带着她出去长见识,该介绍的都给她介绍,那时候姜玫不知好歹,埋怨他浪费时间。后来才明白这人是在教她东西。只是等明白了,已经晚了。姜玫走神的功夫那两道身影已经不见人了。走廊幽深,包间众多,姜玫一时分不清哪间才是。迷迷糊糊中身后传来沉稳低调的嗓音:“姜小姐,又见面了。”姜玫转身对上许默毫无波澜的眼眸,几个月没见许默身上多了几分……姜玫说不清的感觉。依旧是温润从容的打扮,戴着金丝边眼镜,给人一股禁欲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玫觉得此刻的许默有些阴沉。“许教授好久不见。”姜玫没再纠结,抬眸打了声招呼。“跟子闻一起过来的?”姜玫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跟你说他小名叫子闻?不过平日大多叫他闻儿或者沈闻。”姜玫明白,这里的“大多”指的是他们那群人,跟外人没关系。就像她今日才知道他小名还叫子闻。许摸倒是没在意这些细节,指了个方向,跟姜玫无关紧要地提了一句,“他们在1834。”姜玫诧异两秒,同许默道了声谢谢。刚准备离开就听许默在背后开口:“姜小姐,你跟夏竹是挚友,可容我多两句嘴?”姜玫被迫停下。对上许默略带友善的目光,姜玫扯了抹笑,示意他说。许默见状客气地提了两句:“我估摸着是为人师表总爱说教几句。姜小姐要是听了刺耳也别往心里去。”“我隐约猜你跟子闻关系不一般,那回儿在新疆就猜到了几分,今日一见算是证实了心里的猜想。”“我们几个跟他一块儿长大,都清楚他身上担子重,当初几家选继承人我们这群安逸懒散惯了的人都不乐意去那位置,最后是子闻出来一力承担走了那条艰辛的道路。外人瞧着光鲜亮丽,可底下到处都是刀子。”许默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地望了望姜玫,继续道:“前几年这边就出了事,沈老爷子力挽狂澜,这几年老爷子身体每况日下。他回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周旋。”“许家从他回来一直拿捏着态度,正等着看他怎么处理这烂摊子。处理好倒是皆大欢喜,要是几家没做到统一,他受的苦可不止这点。”“姜小姐是聪明人,许某人点到这儿。要我说的您觉得刺耳大可装作没这回儿事。”姜玫脸上聚起不真切的笑,声线平和:“许教授说的,姜玫记下了。”“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杵在那生根了?”沈行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玫恍惚看了过去。幽深的走廊,沈行如山似玉、眉眼寡淡,似谪仙般傲睨一世。一出现,夺了魂,扰了心智,祸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沈行:我嘴毒?轮得着你教我做事?两更合一沈行双手插兜一脸慵懒, 长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宛如一堵墙将这仅有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姜玫抿唇,抬眼落在不远处的沈行身上。瞧了几秒, 姜玫挪动脚步走向沈行。只几步的距离, 沈行足足等了四五分钟。进了包间下意识地搂旁边的人,没曾想搂了个空, 一扭头,人不见了。沈行这才丢下一众人出来寻人, 倒是没想到听到那一番话。“怕不是傻的, 连个路都找不到。”沈行凉凉地扫了眼没动静的许默,垂着眼皮落在姜玫脸上。姜玫理亏, 也没跟沈行扯嘴皮。再说,要扯下去这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哑巴了?”姜玫刚憋下去的火经沈行这么一勾立马冒了出来, 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斜了两眼沈行,红唇微动:“你他妈有病?”沈行被骂不怒反笑, 大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眼皮抬了抬, 戏谑:“别说,你骂人的样儿我还真喜欢。”“……”许默就站在原地静看着他俩打情骂俏,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许默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今天这话得罪了人。沈行搂着姜玫进包间的那一刻, 屋里的所有娱乐项目全都停了下来,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也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用噤若寒蝉形容也不为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玫身上, 姜玫依旧维持着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来来去去十几人,除了周肆认识,其余的姜玫都没见过。这种场合少不了女伴,姜玫只粗略地扫了一圈便明白这里大多是逢场作戏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是没有的。估摸着是小蜜或者傍尖儿。那些女人看她进来眼里有好奇也有嫉妒, 当然也有嘲讽。“闻儿哥,您这是把刚火的小明星给叫上了?啧,奇了,这真人脸挺能打,比电视里好看。”“我前两天刚陪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什么,你叫姜什么?过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朋友签个名?”“您那吻戏跟床戏是真不错,我能不能问问您是真亲了?或者脱了?”拿着球杆的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脸上摆满了不屑,似见多了这样的女明星傍大款。姜玫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旁边的沈行神色不明地睨了眼说话的人,“哪儿请来的猴子?这给我表演节目呢?”沈行一生气,包间没人敢说话。刚刚打趣的男人脸上刚还笑得开心,这会儿笑僵住了,拿着球杆的手也不自觉发抖。“看您对表演挺有见解的,不如今儿也让我看看你怎么演的。这屋里有谁乐意跟这玩意配合配合?”男人满脸害怕,球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自尊心作祟。当着众人的面不服气地问了两句:“闻儿哥,为了一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生气值么?我们家好歹也跟您家沾亲带故的,这……闹大了不合适吧?”“不合适?”“是是是……不太合适。”“合不合适轮得着你来说?”沈行一身凌厉,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脸上挂着冷笑,显然这回儿是真生气了。站在沈行旁边的姜玫都能察觉到落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已经紧了两个度。周肆见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冷,笑着出来打哈哈:“这多大点事。不就玩游戏嘛。新城你可别玩不起,来,你去陪杨少玩玩。”被指的姑娘纠结地咬了咬唇瓣,这大冬天的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这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小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会儿手指掐紧裙角艰难地挪动脚往球杆男走。气氛冷凝,姜玫只觉得呼吸不畅,眼见着小姑娘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姜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们做演员的别的没有,职业操守还是要的。”姜玫边说边扯开沈行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姑娘扯在眼前,抬手揉揉了小姑娘的脑袋,语调不温不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演戏也不是儿戏。各位要玩游戏这屋里什么都有,何必为难一小姑娘。”姜玫这是公开替小姑娘出头了。一旁没吭声的周肆突然嗤笑一声:“敢情闻儿哥替你出头还成了恶人了?”“装什么装呢?你……”周肆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一个眼神打断,沈行瞥了眼旁边温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泪的姜玫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怎么瞧着,姜玫对一陌生姑娘都比对他有耐心?“哥……”周肆被沈行那一眼吓住,等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平日在姜玫面前冷嘲热讽惯了,此刻忘了她身边还有尊菩萨。沈行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周肆刚好撞枪口,沈行凉凉地扯了扯嘴皮:“今儿没带脑子出门?什么垃圾都领进来。这么些年你倒是好的一点没学,尽干些蠢事。”“下回儿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周肆被沈行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包间里人多的是,他也抹不开面。姜玫在听小姑娘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到沈行的话下意思往沈行那边看一眼。沈行散漫地站在一旁,那张轮廓分明的面上挂着敷衍、不耐,眉目间盛着淡淡的怒。过了两分钟球杆男和几个不相关的全被请了出去,球杆男出去前还跟沈行颤颤巍巍地躬身道了个歉,姜玫头一次见沈行的威慑力。不怒而威。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吓得腿软。姜玫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沈行身居高位时的强大气场。人被请出去了,沈行这才懒散地抬腿走到沙发处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姜玫也被拉着坐在了一旁。许默进屋时风雨已经过去,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想到了走廊发生的那一幕,许默这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到了沈行对面,倒了两杯酒,一杯放沈行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听说你这几日一直跑国/土局,我这边有个人倒是有点门路,我回头把电话发你。”许默这么说在弥补刚刚的事。沈行抬了抬眼皮也没跟许默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意思了一下。喝了酒又被周肆拉着打麻将,沈行走之前问了姜玫一句,见她不感兴趣也没祸害人。搓麻将的声此起彼伏,经过刚刚那事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姜玫。可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姜玫嫌吵,拎着包进了包间自带的洗手间,刚进去刚那小姑娘也跟着挤了进来。洗手间宽敞,站得下四五个人。姜玫懒散地打开包,从中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打火机。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盯着她。“……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少抽点烟的。”姜玫咬着烟头饶有兴趣地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因着刚刚那句话满脸涨红,也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你是不想我抽烟?”小姑娘对上姜玫似笑非笑的眼神,轰的一下脸更红了,姜玫长得很漂亮,说话时半抬着下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勾,撩人心弦,她是女孩都被姜玫迷得不要不要的。姜玫来之前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双排扣大衣,包厢里开了暖气,她刚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简单几笔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很白很嫩,看不到半点黑头粉刺。这会儿懒散地撑坐在盥洗台,双腿随意搭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她身上尽是娇艳、散漫。小姑娘一时看痴了,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就是……建议,抽烟……不太好。”姜玫疏懒地睨了眼小姑娘,故意拖长语调:“哦~不太好啊。”“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小姑娘鼓起勇气抬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姜玫觉得小姑娘单纯,不过挺可爱。见小姑娘这么认真,姜玫也正经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好像忘了带打火机,能帮我借一个?”“快去哦,我在这里等你。”小姑娘啊了一声满脸懵逼,显然没有料到刚刚才跟她说不太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要她去借打火机。姜玫眉眼带笑,耐着性子点了点下巴,“嗯呢,去吧。”门合上,姜玫转身瞧着镜子里的人突然笑出声。不到两分钟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玫以为是小姑娘,笑问:“这么快就借来了?看来效率不错,我还以为你今晚怕是借不到呢。”“说话能正常点?”沈行修长的身影杵在门口,这会儿眉头紧蹙,脸上一片郁闷。他刚还以为那小姑娘满脸涨红是因为怕他,如今看,怕是被眼前这女人勾了魂。一想到姜玫男女通杀,沈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敢情就这么一小会儿还给他招惹了一情敌?女的?姜玫没想到来的人是沈行,脸上愣了愣,转过头瞥了眼沈行。见他一脸阴郁,姜玫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瞧着有趣,我多逗了两句。”“不是要打火机?”沈行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递给姜玫,姜玫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碰到打火机,人就被沈行拉进了怀里。沈行搂住怀里的人强势地抱起人放在了盥洗台上,一把勾住姜玫盈盈一握的腰杆,手指抬起姜玫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关紧了,沈行动作并不算温柔,兴许夹着气,手上动作没停。没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暧昧起来了。姜玫仰着脖子盯着眼前的人,那双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近,近到姜玫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难舍难分时姜玫主动伸手攀爬住了沈行的肩膀。手指落在了沈行又黑又硬的寸发上。一场秋雨后门外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姜玫扫了眼脖子处的吻痕还有挂在身上半垮不垮的毛衣忍不住瞪了几眼整理衣服的人。沈行见状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姜玫扣好纽扣再替她拉上毛衣。洗手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姜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尾微勾,漫不经心地开口:“沈行,你挺行。”“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不得恨死我?”沈行替姜玫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俯身靠在姜玫的身上,薄唇凑近姜玫的耳朵,故意贴了两下,轻嗤:“我乐意。”说完又说了句不要脸的话:“你这意思是埋怨我?那下次我再努点力。”“……”姜玫承认,跟沈行比流氓程度,她比不过。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沈行的大手直接覆在了姜玫的后背,随之将人带进了怀里,弓着腰配合姜玫的身高,邪笑:“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毕竟,除了你,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呕心沥血了。好好珍惜,别浪费。”姜玫……又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姜玫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才打开门出去。刚出去就见沈行坐在麻将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听到动静沈行抬眼看向姜玫,嘴上散漫地叫了声:“过来,帮我看牌。”随着沈行这么一喊,牌桌上的几个全一溜烟地瞧了过来。刚刚那小姑娘这会儿坐在周肆身边正跟她眨眼睛,姜玫嘴角勾了勾,下一秒朝沈行走了过去。刚到跟前沈行直接站了起来,就这么将人推到就牌桌,示意姜玫替他打。姜玫也没忸怩,瞥了眼沈行旁边小山堆高的筹码,挑眉:“不怕我把你赢的全输了?”沈行长臂搭在姜玫两边的扶手上,这姿势像极了沈行从后面搂着她,沈行纵容:“您今天输光了都没关系。不过,要赢了,这一堆都给你。”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筹码,似笑非笑:“行。”牌桌上这会儿换了姜玫,其余三个没换,有周肆、许默还有一位姜玫没见过。这人就坐姜玫对面时不时地打量两眼姜玫。姜玫倒是没在意,任由对方打量。打了一圈,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你那项目我瞧着前景不错,最近忙得怎么样?”这话自然问的是沈行。沈行吊儿郎当地玩着姜玫的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还能怎么着,拖着呗。”“许家还没松口?”“要松口了我还能在这陪您玩呢。”沈行表情疏懒,似乎并不在意。其余三个神色各异,反而沈行这个当事人半点情绪都没有。“许代山这到底想干嘛?要逼你认下那堆破事,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谁不知道他这几年做的一些事过了,这意思是还想拉你下水?”周肆眉头一皱,嘴上没把门,就这么说了出来。“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爸这两年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我一不沾边的人都能听到旁人说几句。再这么下去,他伸的手怕是要更长了。”许默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明地评论。姜玫默默打出一张一万,至于他们说的话她权当没听见。“前不久许叔那边不就出了事?不过消息没出来。许叔有些事做得确实过了。最近上面管得严,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闻儿,你跟许家还是保持距离。”姜玫对面的男人也跟着搭了一句话。男人举止言谈都很理智,最突出的是右边眉尾处有颗泪痣。不得不说,沈行身边的人容貌都是不差的。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再加上身份在那,气质自然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