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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1)

律风深深觉得,他的一切沉思都会被瞿飞不着调的性格打散。瞿飞在谈话中极力避免透露出自己的情绪,可律风感觉到了,他想独立完成一个项目,像驻扎菲律宾的易兴邦似的,脱离惹他心烦的家庭干扰,花上两三年的时间去异国他乡,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律风觉得新奇,好像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只不过,他是从安稳的英国回到祖国怀抱。而瞿飞,则是想离开安稳的祖国,走出自己的天地。不同人有不同的追求。律风拿出手机,准备给有追求的瞿工,要两张回心转意票。最好能够时间任选、地点随意,不能倒卖的那种。然而,没等律风翻找到佐特尔的消息框,就发现工作群炸成一团。全世界的一手消息,只需要几个信号就能传遍国内。他点进去一看,里面乱糟糟的,有人喊道菲律宾打起来了!菲律宾不是什么政权稳定的国家,一直存在着武装恐怖组织的身影。这次,潜伏于菲律宾老区的恐怖组织,在落后贫困地区集结队伍,趁着菲律宾还没从台风、洪水中缓过来,对视察的总统发起袭击,并占领了部分重要设施。这些设施里,恰好就有中国建设瀑帕大桥!瀑帕大桥作为重要的跨河通道,修建成功之后,应该移交菲律宾政府管辖。然而,大桥合龙后的最后检查工作,直接被战火打断。无数携带武器的组织成员,将中国建设团队的成员赶了出去,占领了瀑帕大桥。现在,工作群里收到的消息,大多是被赶出桥梁建设现场的员工发回来的一手线报!这绝对不是那群马乌拉集团的人,他们居然开坦克!要是他们只是拿枪过来,我们肯定来一场桥在人在,但他们拿的重机枪!不讲武德!我猜是换了一群人要跟菲政府对冲,今早上政府守桥的卫队临时换岗,这群人就来占桥,说不定是内鬼干的!他们还能叽叽喳喳分享见闻,一看就没有生命危险。可瀑帕大桥被占,又出现了那么多重武器,应该不会是小范围的战争冲突。瞿飞的援菲梦想还没能踏出第一步,就遭遇了前线无情炮火。他拿出手机,跟律风一起围观工作群一手消息,在战火来袭的紧迫里,感受到援菲同事不靠谱的乐观。突如其来的战争,距离他们近在咫尺,难免令律风感到担心。这种情况,他们没事吧?他对战争的认知,只有残酷的牺牲。面对工作群里还有空发送消息的援菲同事,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结局。别紧张啊。瞿飞安慰他,现在打仗跟以前不一样,菲律宾的内部矛盾,一般不敢对中国负责基建项目的人动手。中国强大起来,成为了远在他乡的公民最好的倚仗。瞿飞翻了翻消息,说道:估计今晚,这些发消息的家伙,就得丢下项目提前回国了。这么快?律风诧异问道。嗯。瞿飞说,打仗啊不赶紧撤回来,谁知道菲律宾的炮弹长没长眼。作者有话要说:不讲武德,耗子尾汁。第61章例行出航, 因为远在菲律宾的战争,令律风显露出一丝凝重。工程作业船开到了跨海大桥项目点。一无所知的翁总工,带队走出船舱开始今天的检查工作。瞿飞见他沉默, 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走吧,我们先把跨海大桥建设好, 再去担心别人家的瀑帕大桥。南海隧道跨海大桥的建设, 突破了澎洲群岛附近暗礁、狂风之后,变得格外顺利。虽然是前所未有的超级桥梁, 但在经验丰富的工程师眼里, 一切困难都在掌控之中。他们有全国的研究团队、建设专家作为后盾, 几乎每一次导致停滞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跟随建设进度临时改图的工作应当枯燥。然而, 律风投入到这些枯燥的工作之中, 就能忘记许多烦恼。他稍稍抬头,就能见到宁静海面船只航行。即使见不到南海舰队并排巡航的身影, 他也知道, 在这片蔚蓝海域有一支强大无比的舰队, 在护卫祖国的安全。安稳的海风吹拂下,战争、炮灰显得尤为遥远。等他们返程回到陆地,晚饭食堂播出的新闻,正式确认了菲律宾内战的消息。零星的袭击、四处点燃的战火以及采访受伤民众获悉的组织武装情况, 充分说明这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恐怖组织行动。分散在菲律宾多个地区, 近五个基础建设项目受到影响, 暂无人员伤亡。哪怕是晚饭时间不适合观看的新闻, 律风也看得目不转睛。转到国内的菲方消息, 不会太详细,但是瀑帕大桥被武装分子占领成为了播报的重点。被抢夺的跨河大桥,遭到炮弹攻击的兰西工业区, 以及并不安定的菲律宾局势,无可挽回地导致了最后的结果。新闻播报同时,所有参与菲律宾基础建设的员工,将会分批回国。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了外交部的强烈谴责、声明。菲律宾战况严峻的新闻,随着新闻联播扩散开来。无数还在感慨《逍遥游》国破山河在的网友,立刻直面了离他们最近的现代战争。他们诧异地看着这些消息,仿佛感谢里可岛削弱台风利苏的事情,还在昨天。怎么回事?菲律宾现在不应该众志成城重建家园吗!就是因为天灾吧民不聊生,闯王入京?靠,你见过飞机大炮开坦克的闯王?这明明是兵王!别人家的战争再激烈,对于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网友,都跟看戏似的,安心在网络上激扬文字,分析战局。不少人升起了一丝丝悲春伤秋原来国外的水深火热一直没变,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头顶空军护卫,身边陆军待命,周围尽是海军巡航,才能坐拥960万平方公里广阔家园,律风深夜回到酒店,发现师兄还没睡。他正开着电脑,和殷知礼进行视频通话。温暖柔和的光线下,他眉眼一挑,爷爷,小风回来了,你可以问问他。殷知礼为了建设宝岛的《舰归航》,一直在寻找能够表现出战舰冰冷肃穆的材料,奔走于各国之间。可他始终关心国内动向,菲律宾开战,中国撤回援建队伍的事情,他立刻知道了。撤回来的人里面,应该有国院的人吧?殷知礼在视频那段格外担心,他们有没有事情?分批撤离能不能顺利回来?战争对于律风来说遥远,对于殷知礼来说,更像是不远的记忆。自卫反击战未过五十年,中苏交恶、越南进犯的往昔,令殷知礼对战争充满了担忧。律风走过去坐下,说道:他们没事,今晚就能回来,分批也不过是分几架飞机,前后不过超过五小时。我都看到准备登机的同事们,发朋友圈跟菲律宾道别了。还有心情发朋友圈,看来确实没事。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殷知礼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里。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害怕战争了。他摘下眼镜,无奈摇头,能出去援建的工程师,都是怀揣国际主义热血,没事就好。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再晚一点儿,李晴素的乐团可能要出发了。出发去哪儿?律风诧异问道。菲律宾。殷知礼说,《逍遥游》的音乐会持续到下个月,结束后,李晴素计划带上李佐,先去菲律宾探望援建的队伍。音乐家的探望总是诗情画意。他们仿佛一支音乐下乡的队伍,计划在饱经台风肆虐的国度,用崭新的自然交响音乐会,慰问坚守阵地的同胞。律风默默听,只觉得李女士的计划很美好。可惜同胞先他们一步回到祖国。说不定,佐特尔还能加几场《逍遥游》,在祖国大地慰问援建成员。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菲律宾内战消息刚刚播遍全中国,接人回家的班机就落在了立安港机场。无数人漂泊在外三四年,久违地被人声鼎沸的气氛包围。瞬间有了游子归家的感慨。易兴邦提着行李,已经没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繁华。团队都要先报道,接受完乱七八糟的体检项目再休息。他正要和接机领队确定待会乘坐的大巴车,就听到一声喊:小易!易兴邦诧异看过去,他熟悉的一米九老学长,竟然来接机了。没有瞿飞混不进的队伍,更没有他接不了的机。援菲队伍落地立安港,马上要出发集中在酒店隔离起来,体检、开会、工作动员、心理辅导,以免刚刚回国的员工们,携带疾病或者出现不适应的状态。瞿飞趁着他们的机场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师父请假,亲自来跟易兴邦碰头。到了国内,援菲项目里一个小小总工,也不过是党组织领导下的小领班。有了真正的大领导负责后续安排,易兴邦又重新成为了小易,融入了建设集团庞大的集体里。每日汇报情况,召开会议,整理资料。他们负责的瀑帕大桥项目,将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总结归档。这样的状态,在易兴邦意料之中。可是资料整理好,递交给建设集团总负责人的时候,心里仍旧升起惆怅。幸好,这次的惆怅有瞿飞帮忙分担。所以在解除隔离,自行选择休假和归岗的时候,易兴邦想也没想,申请了南海隧道项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组学习。瞿飞没想到,自己去接个机,能帮项目组接回来一个帮手。当易兴邦穿着建设集团土不拉几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报道时,瞿飞简直说不出话来。兄弟啊,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赶紧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带,正好有段载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风埋头在修改跨海大桥设计图的工作上。正在进行建设的桥梁段,因为海水深度和波流力的影响,需要对设计进行微调。然而,这个些微的调整,依赖于大量计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弯曲耦合,避免桥梁出现设计瑕疵。每到这个时候,瞿飞是必须头秃的。还得带着整队设计师,坐在电脑前疯狂掉头发。这一次,掉头发的人数多了一个。易兴邦走进来时,律风余光一扫吓了一跳。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总工,算是全船穿得最为正式的人。工作服、安全帽,连外套的扣子、衣袖的松紧带都系得极好,跟瞿飞这么自由散漫的家伙,简直不在一个世界。律风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倒是如出一辙。他进来之后,瞿飞大大咧咧介绍道:我学弟,易兴邦。就是那个被菲律宾恐怖组织抢了的大桥,他当的总工!明明是学弟,瞿飞介绍得跟自家亲弟弟一样兴奋。大家简单自我介绍、慰问了归国人士后,易兴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你又算不清什么了?我看看。瞿飞赶紧把人拖到律风电脑前,就这个!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给我算出来!狮子大开口,易兴邦竟然不慌。他慢慢摘下帽子,拿过鼠标,竟然一句话不多说,开始自己循着参数,开始给瞿飞算桥梁受力。见他这样,必定是瞿飞常年使唤出来的习惯。有了帮手,律风轻松许多。虽然软件可以代替他们完成大部分的运算工作,但是各项参数紧密相接,选取不同的边界条件,能把他整个人算晕。现在,律风终于可以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位归国总工。易兴邦很年轻,皮肤晒得黝黑也挡不住睫毛微翘扇起的纯粹。瞿飞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旁边是不是对不对地喋喋不休,他竟然丝毫不焦躁,仍旧以自己的节奏,慢慢敲击键盘。学长学弟忙活计算。律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桥墩的曲线单独绘制一遍。船舱外,是忙碌的工程机械浇筑混凝土的响动。船舱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于手上的验算,耳边尽是瞿飞单方面的唠唠叨叨。直到暮色降临,微调的参数还差几个关键。律风已经完成了调整后的箱形截面示意图,就等着他们给数据,拿出最终的建设方案了。瞿工,都六点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师提出建议。毕竟工期不赶,他们这份微调设计图晚上几天拿出来,也不耽误外面跨海大桥的进度。然而,瞿飞叉着腰,盯着屏幕,随口回道:等会儿。显然没有同意,大有加班加点的意思。律风习惯了瞿飞的工作状态,他拿出手机,给殷以乔发了条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站起来去看这两位的计算进度。屏幕上的验算,比律风想象的更快。易兴邦已经通过弯矩推导出了扭矩比较值,只需要再算出翘曲度就能得出径向力。他正忙碌于比较算法,找到合适的修正系数,给出较为精准的结果。律风一看,出声道:你乘以0.98吧。应该差不多。易兴邦一愣,没有敢乘,更没敢继续计算。乘啊,乘0.98!瞿飞却急着催他,律风给的数据不会错!也许是瞿飞说得肯定,又或者是易兴邦更信任瞿飞,他马上按照律风所说,将算式里的修正系数改为0.98,得出了最后结果。成了!瞿飞兴高采烈,赶紧把数据往模型带。大家都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轻松起来。终于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觉的激动,促使所有人都将感激视线惯性投给律风。可律风却笑着对易兴邦说:多谢易总工,要不是有你在,今晚我们又得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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