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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1)

而尉迟氏如日中天,不仅自身势力强大,还有尉迟弘义掌管剑神宗,更是在龙都也有亲近关系,龙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便是出身尉迟氏旁系。所以尉迟氏张狂无畏,敢堂而皇之地迟到、下郭天勤的脸,说尉迟氏如今的势力已凌驾于其他世家之上并不为过。左氏与尉迟氏联姻,攀附了尉迟氏,故而对于尉迟氏甩其脸色的轻蔑行径,亦敢怒不敢言。主意本是尉迟氏出的,现在失算了,冷眼却让左氏来弹。左书豪脸色阴沉地冷哼一声,没与任何人打招呼,领着左平燕左诗萱二人逃也似的走了。鬼道宗的高手撇撇嘴,人都走光了,他们在此也撑不起场子,遂拂袖离去。于是宴厅中只剩下玄天宫众,姬玉泫、魔龙子、江氏、南宫氏、乐小义师徒和被堵在墙角,不敢造次的炎龙寨寨众。一场风波还未彻底爆发就被玄天宫以雷霆之势镇压,姬玉泫笑盈盈地瞅了眼乐小义:今次多谢剑神宗柳前辈和乐姑娘不计前嫌,施以援手。也是乐小义质询左氏用心的时候,江灵冉才注意到她,姬玉泫话音落下,乐小义矜持地垂眸颔首,脸上神情淡淡的,语调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说出心中疑问,并非特地帮你。姬玉泫唇角翘起来:这我当然知道,但结果就是你帮了我,今日之事,我会记得,他日乐姑娘和柳前辈有用得到玉泫的地方,尽管开口。柳清风惯来少语,不欲同姬玉泫多纠缠,只淡淡地点了点头,遂带着乐小义朝宴厅外去。乐小义与姬玉泫错身而过,视线于空中交汇,转瞬撇开。柳清风师徒二人前脚刚离开,南宫氏也拱手告辞,江灵冉央着要和玉泫姐姐多说会儿话,便与姬玉泫一同离开炎龙寨。玄天宫人走后,炎龙寨众这才战战兢兢地出来收拾残局,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玄天宫百来高手,修为最差的都有脉元境巅峰实力,姬玉泫带来的这波人,足够覆灭一整个炎龙寨。只剩一口气的郭天勤也被姬玉泫带走了,炎龙寨众根本不敢去追,直等玄天宫人都走远了,才有郭天勤的亲信一边打哆嗦,一边对属下的人吩咐:快!传信给二当家,玄天宫带走了大当家,让二当家去救人!这个属下刚跑出去,立即又有人来报:不好了!神、神龙鳞不见了!亲信两眼一黑,摇摇欲坠,好在他身边的下属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他勉强站稳,抓住那名报信之人,追问:有没有看见是谁拿走的?那人摇了摇头:他们都说不知道废物!亲信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将他推开。今日炎龙寨元气大伤,先有郭天勤遇刺,后有神龙鳞失窃,可是天要亡炎龙寨?周二哥莫急。方才扶住他的下属劝道,神龙鳞重宝失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周策定了定神,复问他:此话怎讲?你想,今日大当家寿宴,多少江湖人士聚集于我炎龙寨,都知道神龙鳞在炎龙寨,大当家遇害的消息一传出去,指不定有多少心怀不轨之人要来我炎龙寨找事,既然神龙鳞已然失窃,不如咱们主动将消息传出去,管他是谁盗宝,就说是玄天宫拿走了神龙鳞,以此避祸!周策一听,顿觉有理,心里稍稍宽慰一些,点头附和:所言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柳清风与乐小义离开炎龙寨后行出一小段路,乐小义主动为今日之事向柳清风告饶:师尊,弟子擅自行动,给师尊惹麻烦了。柳清风神态慈和,闻言侧首看向乐小义,后者眉目沉静,哪里还有半分懵懂惊慌之态,他肃然僵硬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然浅笑,开口:世间事,本就无绝对对错,世间人,也无绝对善恶,你帮理,以区区体元境修为得罪左氏,兴许在许多人看来是不明智之举,但为师不认为你错了,你也无需向为师道歉。人活在世,不一定非得行得端,坐得正,但一定不能昧着良心行恶事,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自古人善被人欺,人若犯我,便同样十倍百倍偿还!你既然是为师弟子,那么你不能解决,不能教训的人,自然要依靠为师,等日后你羽翼丰满,为师也就功成身退,任由你地阔天高,肆意妄为!乐小义听得眼眶发热,柳清风当真是待她极好的。正感动着,忽听柳清风话锋一转:你以后比为师厉害了,出去做了好事,可留为师姓名,若得罪了人,别与人说你是为师弟子!乐小义一愣,但见柳清风僵硬的方脸眼神柔和了些,唇角隐约还有两分笑意,她才明白柳清风是在说笑。柳清风难得与她玩笑,骤然这么一下,乐小义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噗地哈哈笑出来,心头愧疚悉数散了。原来柳清风也不是她原先想的那么古板无趣之人。师徒二人准备回剑神宗,正往桐州的方向走,行经一片无人的树林时,身后传来一阵呼唤,乐小义听声音觉得耳熟,回头就见石刹正匆匆而来。柳清风也认出石刹,面色凝重地驻足。前辈,乐姑娘。石刹向柳清风和乐小义打了招呼,注意到柳清风疑惑的眼神,石刹主动说明来意,我现在暂时跟着玄天宫的姬玉泫,她有两样东西让我交给你们。说着,石刹自袖中掏出两方书信和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将其中一封信拿给乐小义,另外的信和匣子都交给了柳清风,并道:这匣子里是两块神龙鳞碎片,其一给乐姑娘,另外一块用于酬谢柳前辈。柳清风准备揭开盒盖的手顿了顿,随即眉头皱起,求证地询问石刹:你说这匣子里有什么?神龙鳞碎片。石刹面不改色。乐小义眨眨眼,是她想的那个神龙鳞吗?柳清风一时间脸色有点古怪。一整块神龙鳞多么千载难寻?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姬玉泫竟然说碎就碎了,还直接拿出两块来酬谢他们两个无关紧要之人。瞅这盒子的大小,这两块碎片估计占了整块神龙鳞的三成以上。究竟是姬玉泫慷慨,还是玄天宫太富有?柳清风不难猜到姬玉泫何故如此,连他都是沾了乐小义的光,正因如此,他才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有父辈恩义在,姬玉泫对乐小义也太好了。他瞥了眼还在状况外不太懂这两块神龙鳞碎片价值的乐小义,心道:这傻徒儿啊,果然是傻人有傻福么?第57章乐小义收好姬玉泫给她的信, 没有第一时间拆开,她不好意思在柳清风面前看姬玉泫的信,虽然柳清风肯定不会在意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师徒二人向石刹道了谢, 并让石刹代为向姬玉泫传话以表谢意, 石刹于是回去复命了。柳清风与乐小义先在济州住了一晚, 而后原路返回, 途中在桐州夜宿一宿, 桐州的警戒还未解除,不过这一次师徒二人成功找了间客栈落脚。一回房间,乐小义就兴致勃勃地拿出姬玉泫给她的那封信, 小心拆开, 像捧着什么贵重之物似的,嘴角挂着不由自主的微笑, 逐字逐句地往下读。念君于怀,见字如晤乐小义眼前立时出现姬玉泫柔和的笑脸, 嘴角高高扬起,即将咧到耳后。复灵阵之事未了, 妾本欲随君返程,赴龙吟山脉, 然今日炎龙寨事变, 多有不测, 离滩途中遇袭。笑容顷刻间凝固,乐小义微扬的嘴角立时下撇绷紧,眉头也猛地蹙起, 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这句话的内容,这才阴着脸继续往下看。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有贼子觊觎天山神墓之秘,半道截人,未果而暂退,沿途恐有埋伏。兹事体大,故改前策,剑神宗遗留诸事,皆委轩和代理,妾将暂离大禹,赴玄天,往来万里,归期无定,望君珍重。乐小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拿着信纸的手在看到途中遇袭四个字的时候开始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到后来姬玉泫告诉她归期无定,她的心就像沉进深渊,突然之间分外孤单。姬玉泫途中遇袭,是谁动的手?左氏?还是尉迟氏?亦或其他宗门势力?天山神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些势力一个个趋之若鹜?小泫会不会有危险?乐小义心情忐忑,抱着这封信在床头坐了很久,几乎将上面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信的内容已倒背如流,她才珍而重之地将信收起来。既然姬玉泫回玄天宫了,那她就更该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见之时,能叫小泫刮目相看。夜半三更,乐小义听见窗外异响,心头升起一阵警兆,耳尖一颤就醒了过来,却未立即睁眼,她凝神倾听窗外动静,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枕头下边,握住思泫剑。若是往常,她还可能会猜来人是不是姬玉泫,但她刚刚才看了姬玉泫给她的信,知道姬玉泫不会来。柳清风住在隔壁房间,其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翻她的窗,其修为就算不敌柳清风,也必定是先天之境,有把握在柳清风察觉之前对她动手。她若与之交手,毫无胜算。乐小义在心里猜想此时房外窥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她第一次离开剑神宗就开罪了人,对她感兴趣的先天高手似乎不少,但嫌疑最大的只有两个。是左氏,还是尉迟氏?她该如何向柳清风示警?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晚风吹进屋里,带来淡淡的血腥气。乐小义紧闭着眼,心中默默计算从窗户到床铺的距离,并凝神静气,在心里默念鸿蒙剑心的口诀。自拥有此物,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用到它。一道黑影自窗外扑进来,乐小义刹那睁眼,剑气凭空浮现,锃一声横空而过,削向入室之人。与此同时,乐小义竭力飞退。其人未料到乐小义竟这般敏锐,一时不查,被乐小义夺了先机,拂袖扫开那道轻飘飘的剑气时,乐小义已退至门边,轰一声直接用背将房门撞开。下一瞬,其人一剑指向乐小义喉间,那剑尖却差之毫厘,柳清风幽深的双眼中藏着滔天愠怒,一剑点出,剑气汹涌,如平地而起的风暴,瞬间将来人笼罩。来人黑衣蒙面,有灵元境修为,但在丹元境的柳清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置身于剑气风暴之中,只能勉强自保。气机炸裂,形成一圈无形的风浪扩散开来,眨眼间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狂乱的剑气在他身上割开无数细密的伤口,连带周遭房屋的四壁、地面、床铺和窗户全都落下数不清的剑痕。那人受创之后,趁势翻窗走了。乐小义退倚在墙边喘气,刚才那一下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须臾,她却将体内真气耗损一空,以体元境的修为在先天高手手中逃得性命,说出去都足够叫人惊掉下巴。客栈管事听见动静跑上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有受伤?柳清风扶起乐小义,沉声问道。乐小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点喘,有点累,其他的问题都没有。看清是谁没有?柳清风又问。乐小义无奈,又摇了摇头,天那么黑,对方又蒙了面,她能看清才怪。柳清风不再问了,扔了一袋碎银给管事当做毁坏客房的赔礼,请他尽快安排人手把房间重新收拾出来。乐小义再次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因为遭到了严重破坏,墙面格外斑驳,空气中的烟尘较往日要浓郁一些。勉强又睡了一会儿,没睡实,无人再来,第二日天明,师徒二人一同离开桐州,赶赴龙吟山脉,一路上再无阻碍。柳清风领着乐小义回到樾清居后径直去见轩和,遣乐小义独自回南院,乐小义途中改道去了一趟西院,数日已过,何云露的伤好了许多,已经从药堂搬回西院去住了。乐小义几日没来,何云露与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去闭关修炼了,她方说起自己成为柳清风的弟子,跟随柳清风一起下了趟山的事。何云露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涩涩地道了声恭喜。乐小义未觉察何云露的异样,与她讲起自己下山途中的见闻,还有柳清风教给她的道理,是真将何云露视作至交知己的态度,与她分享自己所见所感,并告知何云露,当初南院传闻另有隐情,何云露却为之更觉苦涩。待乐小义走后,何云露盯着已经关上很久的房门,沉寂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乐小义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乐小义才进外门一个多月,可每次见面,那种无形之中的距离感都在拉远,如今乐小义一骑绝尘,而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已经完全撵不上了。不甘心。何云露心情晦暗地想。当天晚上,左诗萱回到南院,敲响了乐小义的房门。左师姐!乐小义喜出望外,立即将左诗萱让进屋。虽然她们在济州见了一面,但事实上她们见面后连句话都没搭上,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左诗萱进屋后,神态却颇为凝重,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柳执事回宗途中,可有遇见不明之人袭击?乐小义闻言,脸色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有,就是寿宴第二日晚间,我与师尊夜宿津泽客栈,有黑衣人翻窗而入,欲杀我,幸而师尊及时发现。左诗萱左手按在桌沿上,因用力,竟在木桌边缘留下几枚指印。乐小义心下暗惊,忙问:表姐可有眉目?左诗萱向来温婉柔和,乐小义还是第一次从看见左诗萱露出这副神态,多半与她遭袭之事有关。是左书豪。左诗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家中族亲,寿宴结束之后,我与左书豪二人回到济州家中,第二日左书豪以送我回宗为由与我同去桐州,当晚无故离开客栈,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与我知会一声就回济州去了,我猜他是因心中不平去截你了,因为他不敢动姬玉泫和江灵冉。乐小义心头略沉,对左书豪的为人有了新的了解,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非乐小义机警,恐怕真叫他得手了。以左氏与尉迟氏的关系,杀死一个体元境的乐小义,就算柳清风要追究,事情也会被剑神宗压下来,只要左书豪抵死不承认,柳清风根本拿他无法。既然袭击她的是左氏,那么半道拦截姬玉泫的多半是尉迟氏了,也只有尉迟氏有那个胆量直接招惹玄天宫。乐小义想起尉迟氏的人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眸光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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