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也难得露出严峻但关切的神情,微微倾身看向前方视野中的景象。黑色机甲与成团的敌军一起越过靖野号主炮的射程边界。前方是亮起蓝光的主炮炮口,机甲毕竟是单兵登陆用小型武器,星寇的飞船再小,在直线飞行速度上依旧是强于机甲。冲,追上去,要死一起死!妈的有本事一起炸!拉姓楚的陪葬,哈哈哈老子死了也名垂千古!欢呼的星寇浑然没有对死亡该有的恐惧,他们快乐得就像中奖五个亿似的,前方的主炮似乎是准备开给他们的香槟。碰上这样不要命的狂徒,再优秀的战士都得头疼不已。护卫舰已经冲上前,大型星舰短途跃迁,跨过恒星,直接纵跳入场,一时间各方都像是拼了,争分夺秒,而局中战况也的确是千钧一发。准备!随着舰长一声低喝,特瓦尔神色凝重,辅助操作的其他战士们也全神贯注地监控着雷达上的影像。元帅的机甲仍然冲在正前方,背后的星寇已经与他近在咫尺。飞船速度占优,而机甲灵活度占优。黑色机甲猛然向旁边一歪,成团的星寇完全暴露在火控雷达正中央。锁定发刺啦一声怪响,负责监看雷达的战士话没说完,惊呼站起:舰长,仪器遭到干扰!整个雷达屏幕上猩红一片,所有其他光屏的数据流闪过乱码,甚至正前方的监控视野都划过一片雪花。特瓦尔心下一凉。战场瞬息万变,元帅利用飞船与机甲的转向时间差而制造出的机会,只有那么短短一秒罢了,错过这个机会,疯狗就会撕咬上去。舰桥里的照明似乎也被干扰,周围顿时一黑,应急灯光亮起,就在那一瞬间,特瓦尔感觉舰长把他丢了出去,因为黑暗看不清,不小心让他的后背直接撞上旁边操作台的尖角,疼得特瓦尔闷哼一声。再然后,他的闷哼也憋回去了。因为靖野号的主炮已然发射成功。应急灯熄灭,舰桥重新恢复正常,快得就像是一个幻觉,前方的视野里,耀眼的火光一团一团炸开,满眼都是灿烂。变故再起,眼前光还未熄灭,靖野号的侧翼忽然传来剧烈震动,随即红色警报震耳欲聋。特瓦尔:舰长,侧翼遭到炮击!平衡器失效,侧翼引擎故障熄火。舰长,我们侧翼漏了个洞!舰长修长的手指这才从主炮发射的按钮上收回,缓慢转身。特瓦尔大怒:谁干的?报告,战舰遭遇入侵!入侵者已经登录了!舰长,入侵者往舰桥啊特瓦尔脸色漆黑:动作这么快,还是重型攻击,是自己人。侧翼啊。舰长低下头看向光屏上的调度。下一秒舰桥的安全门轰然炸开,一群身着外骨骼、手持光能枪的冲锋战士鱼贯而入,枪口整齐抬起,对准了指挥台。本森从门口进入,面色狰狞:林敬也,你居然敢连着元帅一起攻击,还敢说自己没有叛变!作者有话要说:元帅:搞事!舰长:搞事。事:为什么都搞我tat第14章指挥台上的青年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身姿优雅挺拔,面容俊美,背后那团灿烂的光火就像是旧日圣像画似的,给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渡上一层澄澈柔和的光辉。本森恨得牙都快咬碎了,手里枪举起,怒斥:你还有什么话说,束手就擒,乖乖上军事法庭吧!面前的青年手按操作台,微微一笑:那么本森,又是谁给了你权力,直接下令炮击旗舰?哼,你公然进攻元帅,反叛已是既定事实!我身为元帅下属的一线舰长,自然有这个权力!你敢说刚才的炮不是你开的?你的战舰明明被星寇绕后,干扰了雷达,但你丝毫不顾,甚至是放任,然后在雷达失控时,居然凭借感觉盲打了一炮,你摆明是要连着元帅一起击杀,到时候再狡辩一个情况危险,并非故意!青年歪头:逻辑自恰,我居然都没法反驳你。本森露出冷而畅快的笑意:无话可说了吧!只有一个瑕疵。青年举起一根食指。本森目光阴沉,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一句,刚要嘲弄,只见那刚才摔在地上的黑脸副官一边捂着腰,一边没好气地替长官说:哦,你看见是星寇破坏的我们的雷达了?那你干看着不管的?但他虽然这么说,舰桥里所有的原927成员都露出一种复杂又忐忑的表情来,使得本森心中大定,不再理会这些,只说:埃苏娜少将的战舰已经派出了打捞团,你就祈祷元帅没有出事儿吧。不过我不保证他会不会直接毙了你,毕竟元帅阁下可是有权在一线处决叛徒的。不到三分钟,全舰队频道里出现埃苏娜的声音:元帅已经登陆,机甲不幸损毁,幸好元帅反应及时,弹射脱离,仅仅是轻伤。本森少将,靖野号到底什么情况?本森立刻道:林敬也叛变,证据确凿,已经被我拿下,等候元帅处置!他说完,得意地抬起头,却看见指挥台上的青年依然笑容满面。于是本森再次恶狠狠放话:你完蛋了,你这种人,还是个beta,真以为自己能抱上元帅的大腿了?林敬也,我在首都星也是听过你的大名,被人家维默尔家的公子拒婚,还死皮赖脸追着人家不肯松手,真给林家丢人现眼,不过反正你们家也就是个经商起家的暴发户,不要脸才能挣大钱。所以这难道还是私人恩怨?青年不慌不恼,似乎还觉得挺有意思。周围所有的927的成员更加目光怪异地看向指挥台。前排的导航员蔫巴巴的,也不说相声了,苦着脸小小声回答:应该没吧,估计就是觉得二线一个不知名beta好欺负。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本森和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舷窗外七零八落地飘荡着炸飞的碎片,清理部队已经迅速出动,这种玩自杀袭击的星寇没有俘虏的价值,他们既没有情报,也不会配合,所以清理部队主要搜索漏网之鱼、处理残骸垃圾,有没有幸存者完全看缘分。主力星舰全部向旗舰方向移动,一道一道锁定光束抓住了已经失去半边动力的旗舰,将她固定在原位。再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众身披战甲的舰长已经在靖野号的舰桥集合完毕。埃苏娜倒数第二个进门,她先审查了一下舰桥内的情况,确认安全可控,才立正站好,让出通道。全身黑色外骨骼的元帅缓步进入舰桥。他的外骨骼上有斑驳灼烧的痕迹,面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在刚刚的剧烈战斗中稍有损毁,裂开一小点缝隙,隐约看得到一只通透澄澈的蓝瞳。本森见到他,立刻大声道:林敬也叛变,被属下当场拿下!黑甲的人保持着沉默,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埃苏娜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可他是带队来营救元帅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随后,本森当众信心满满地讲述了他的推论。其中回声意图借着元帅潜入首都,将联邦从内部占领的猜想可是吓到了不少人。那位一身血煞之气的黑甲指挥官进入舰桥开始,原927运输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身来,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端庄。瑞贝卡听罢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本森少将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这不是你毫无预兆炮击旗舰的理由。而且你这指控过于严重。事从权宜,本森回答,如果他发现一击不中,又补一击怎么办?舰长们低声交流,似乎渐渐被说服,连瑞贝卡这样的老将也沉吟片刻,勉强说:好吧,但即便如此,林敬也仍然需要交给军事法庭处置,而你的说辞虽然有理,但也得经过严格核查。是啊,真的很有说服力。指挥台上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青年忽然笑起来,所有的枪口全部抬起,齐齐比向他的要害,不过在门边的元帅没有真正发声前,所有人只是威慑。可惜那俊美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随手摘了眼眶上的单片镜,递给挨得最近的约姆,约姆抖着手接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缓步走下控制台,走向众人中央,同时随手扯开领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个环绕脖颈的奇异圆环形装置。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斜倚到舰长座椅的靠背上,施施然道:如果我不是雷恩·楚本人,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你呢。圆环被扯开,全息伪装投影瞬间消失,墨发骤然褪色,温文尔雅的beta忽然间露出同样俊美但却无比张扬的真容。那是雷恩元帅的脸。元帅?惊呼声响起,然后众人立刻转头去看门边的人。那人抬手,掀开了已经碎裂的面罩。任务完成。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用他异色的眼瞳看向雷恩,幸不辱命。雷恩懒洋洋举起手,林敬也身后的亲兵立刻冲上前来,将本森团团围住,那些跟着本森的战士也大惊失色,立刻丢掉了手中枪械。这场战役,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我本人的授权。雷恩扬起嘴角,靖野号刚才那一炮,还是我亲手打的。以及,我还真不觉得我们的雷达是被星寇干扰的,我要是连那帮杂鱼绕后都看不出来,我这元帅不如让给你当啊。本森的脸早都绿了,在看见黑甲人居然是林敬也时,他那脸已经和墙皮一个颜色了。林敬也开口:本森少将,战术会议结束后,你在我的战舰上一直留到我催你,请问这期间你干了什么?天穹之剑不干净。雷恩慢悠悠地说着,甚至没有转头去看本森一眼,乱七八糟什么人都从我这儿滚一圈,但是他顿了顿,转过脸,露出一个杀意凛然的笑容:从我这儿出去的,只有我一手训出的、我认可的精英,或者,死人。本森浑身颤抖,几乎在下一刻大叫:元帅您听我解释,我鲁莽我愚蠢嘘。雷恩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很轻地说,你蠢得都令我震惊。门边的林敬也平淡地补了一句:蠢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潜伏在敌方的我军卧底吧。本森的脸更加惨白起来,前功尽弃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本森忙说:没有敌军,真的没有!我没有叛变,也没有埃里兰回声什么事儿,压根没有,我认罪,那的确是我瞎说林敬也打断他:你知道雷恩元帅对回声深恶痛绝,所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造星者号的确都不是叛变,你们只是贪财,偷偷干点走私的活儿,没想到反叛军利用了做走私生意的星寇,从你这里得到了雷恩元帅的具体行程他们的说法是,害怕被休假乱逛的雷恩元帅撞上,是这样吧。实话实说,星际这么大,总有些人动点小心思,但悄悄走私一船天然农场的苹果,和卖了情报给反叛军,这区别太大了,前者不过罚款,后者无论是否故意,都是大难临头。刘浚:怪不得,你是发现事情不对想就近抓个挡箭牌。本森·基恩。雷恩说,你是第一军团推荐上来的,第一军团,好像是维默尔上将在管?本森已经绝望了,他哆嗦起来,不行,这事儿不能扯到维默尔家去,否则到时候,他们基恩家的人恐怕此后在首都星就真混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避重就轻道:我认罪,我贪财走私,违反联邦法律,我愿意上军事法庭,我申请交出全部军职接受审查。但这次我真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毕竟林敬也的嫌疑真的非常大,元帅,这个二线的区区beta,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恰好就嘭一声有些低闷的响声,本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眉心一个射线穿透的血洞,缓缓跌落在地,四肢最后抽动了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吵、啊。雷恩放下持枪的手,又倚回椅背上。偌大的舰桥像冰窖一样死寂。没有人敢出声,哪怕是问心无愧的,也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天穹之剑,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同样雷霆铁腕。跟随雷恩已久的少将们只是立正站好,神色没有任何动容。天穹之剑三个月前刚刚轮换了一批舰长,八个行星军团各自推举了两到三人,雷恩的视线扫过这些新人,忽然一笑:希望诸位当中,别再有蠢得这么显眼的,就算心怀鬼胎,也拿点高级手段,不然我就得跟议会提议,看看各大军校的战术课教授是不是都收了你们黑钱才让你们毕业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枪,又凉凉地说:也有可能,是对贵族平民双重考核标准?他家难道给学校捐楼了?所有新舰长噤若寒蝉,就算不是雷恩自己带出来的人,这会儿也能看得出元帅是真的气狠了。唯有瑞贝卡少将咳了一声:元帅,就算是您,也别胡乱瞎指控啊。雷恩看了这位跟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慢慢收敛了那股杀意,算是对她表示一点敬意。于是刘浚也仗着跟随元帅已久,斗胆补充:是啊,这番布局其实真的不算差了,这不也就元帅您自己慧眼如炬嘛。马屁啪啪拍下,雷恩瞥了他一眼,刘浚嘿嘿了一声,躲回老前辈身后。然后雷恩回头,正色说道:各位,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服役,以后是天穹之剑的人,是我雷恩·楚手下的兵,我希望各位记得,才华平庸没什么,世界上多得是平凡人,你可以不出众,你只要够努力就行。但我生平最恨叛徒,我最讨厌背后捅自己人刀子的无耻之辈,你们尽可以放心,谁要是跟本森学,我保证,你的下场肯定也和他一样。我有权在战时处决叛逆者,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活着上军事法庭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