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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1 / 1)

他在林敬也腰上恶狠狠地拧了一把,满意地听到对方嘶了一声。雷恩叹了口气,幽怨地说:你行行好,放过我可怜的生理期吧,能不能不要让它乱来了?林敬也:那您能先放过您可怜的筑巢材料吗?林敬也。雷恩忽然说,并不存在如果你当年可以做得更好,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在为别人的过错善后,你家那脑子有包、又常年缺位的爸,他连你那半年做了什么都至今一无所知,虽然你的保密能力很强,但他那甩手掌柜的程度大概是直接把手甩到黑洞里去了。林敬也听着脑子里都有画面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和小然回家后都是琳姨照顾我们,我父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来见我们。他说工作走不开,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嘁,所以就直接跑。林路最大的过错大概是没文化,所以见识不行脑子不行还没什么担当。雷恩毫不客气地评价,但那件事里犯下致命错误的,难道不是联邦的治安部队与驻守那片辖区的行星军团吗?不然,轮得到十五岁的beta去上阵厮杀?您别跟我比。雷恩直接按住他的嘴唇,我那是出生就在战区,和你这情况不一样,虽然敌人多,但身边人至少没谁那么拖后腿。提起这个,雷恩就又想去鞭伊狄尔特的尸了。他复又抵着林敬也的咽喉把他推回巢里,居高临下地命令:以前的就作罢,以后这就是我的战利品,没我的许可,谁也不能擅动,胆敢损坏,后果言尽于此,但未竟之意不难猜测,所以林敬也在心里默默补充:军法处置。他笑起来,常年绷着脸让他的所有自然表情都没太大幅度,只是唇角微扬,但那双眼睛里的笑意几乎满溢而出。元帅,我没有折腾自己。从之前考核的时候您就应该看透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从来不以德报怨,我可以等,但我不会让那些事善了的。他浅笑着说,伊狄尔特没想明白,所以他死了。而贾放,他死得比伊狄尔特还早。星寇的舰只型号不一,尽管是同一个团队,但靠着打劫和黑市交易东拼西凑的战舰,开着开着阵型就完全散了。旗舰的引擎是最好的,所以那些护卫它的舰只被逐一甩落,然而那个幽灵却始终影影绰绰。星寇们在这个幽灵手里吃了太多的亏,但却没有人知道幽灵的来历与身份。因为知道的人永远说不出话了。甚至那个幽灵能在曲速中追踪他们!工程师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哑声汇报:老大这不可能,幽灵还跟着,咱们星舰是比不了正规军,但能在曲速追踪的,有这技术的都是联邦镇场子的精英团队吧?况且他们那个速度,那个引擎速度这他妈来的是天穹之剑不成?不可能!贾放低吼,姓楚的孙子走哪都恨不得找个仪仗队给他开道,要是那孙子,早就宣扬得全宇宙都知道了!给我加速,最大曲速!老子不信它还能跟!那个鬼魅般的影子忽远忽近,所有人的汗毛都快要一并进入曲速了,工程师和驾驶员的汗都在操作台上积成了一小滩。他们反复进入曲速又退出绕行,满世界兜着圈子,像一只被追得狠了的野狗。好在,那个影子出现的地方越来越远,终于在又跑了许久后,那个影子从身后消失了。贾放慢慢松开捏着扶手的手指,座椅都快被他掰变形了,驾驶员更是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座位上。工程师唏嘘到:老大,我们都没有多少动力了,再跑都跑不了了,幸亏他话还未说完,一个冰冷沉默的灰色影子在他们前方悄然露出身影。所有人在那一瞬间仿佛心脏骤停,与那个突然出现的幽灵一起到来的,是一道星舰主炮发出的耀眼射线。这一击打穿他们的护盾,虽然未伤及舰体,但也几乎耗尽了他们所剩不多的能源。没了!它又不见了!幽灵,真的是幽灵啊啊啊巨大的惊恐像铁网罩下,贾放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他身旁的得力副官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年轻人约克忽然出声:小心上方!吱嘎。在他示警的同时,所有人感到脚下的甲板一阵剧烈颤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落在他们头顶。约克瞳孔骤缩,大喝:他们居然要登陆!所有人准备迎敌!作者有话要说:元帅:亲,我亲,我亲亲亲!舰长:甜的。元帅:甜的!第90章 啦其余人还有一点懵, 他们没搞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放弃战舰的优势,转而选择登陆这种更耗时耗力的行为,莫非是为了抓舌头?但随即星寇们恍然大悟, 心情一震靠, 那什么正规军啊,那他妈也是个改装的破玩意?上方的视野投射在荧幕上, 那是一艘联邦的运输船,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舷号都规规矩矩地喷涂着有些老旧剥落的三个暗红数字927。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把货仓开了个口, 从里面违和地戳出一根古怪的炮,不知道是哪个星舰上拆的,而一击过后他们没有再次追击,也是因为这个炮并非原装,充能似乎无法如常规军舰一样完美衔接。呸,那是哪来的同行黑吃黑还在这儿给我装联邦军团呢?贾放因为刚刚丢人的逃跑行为愤怒不已,立刻抄起武器, 暴怒地嘶吼起来试图一雪逃跑之耻。给我把轰!整个星舰摇晃了一下, 从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约克忙喊:封住舱门!这就只是个开始, 接二连三的轰鸣与星舰结构开裂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舰桥里的星寇一时间都呆住了, 操控台边的星寇最为愕然,那个一头亮红头发的女alpha发出一声她经常嘲笑的omega式掐脖子尖叫。叛徒!贾放回头:啥?女a:这这这、对方知道我们旗舰的所有机关门道甚至密码!我拦不住他!这肯定是我们自己人啊!怎么可能!好几个星寇同时喊起来。咱们啥时候给叛徒留过活口了?还能混到这种战斗力的队伍里?上次偷卖货物那个灰都不剩!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战斗的声音飞速地由远及近, 走廊的尽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紧张地举起枪,轰地一团火焰炸开,数个人影惨叫着滚出去,皆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星寇。舰桥里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太快了,从登陆开始才过去几分钟,怎么就打穿到舰桥来了?对方不只是战力惊人,而且真的知道路,他们是直冲舰桥来的!听着那似乎很熟悉的爆炸声,站在门边的约克猛地一震,一段几乎模糊的记忆从深处浮起,就像一个深海怪兽冲向浅滩,打破的不仅仅是海面的宁静,还有所有安全的假象。关门,快把舱门锁他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一道光能精准地穿过火焰,打在了舰桥舱门的控制面板上。走廊里的烟雾那么大,那个射击的人却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一般。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星寇们习惯把那东西安在哪。他们听到走廊远处正不断传来激烈的交战声,星寇们刚刚捡起来的自信又在一瞬间砸了个稀巴烂。烟雾迷蒙中,那些嘶吼或惨叫的星寇悉数到下,就像曾经被他们蝗虫过境般屠戮的那些受害人一般无二。门边的守卫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敌人正在步步逼近,而后退后退大概会被老大先崩了拿来堵门。他们吼叫着开始扫射,光能没入烟雾之中,袭击者悄然无声,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喊叫声响,他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敌人。光能枪过热,他们被迫停下疯狂的射击,在那片迷蒙烟气中,忽然有两道淡色的光亮起。很快,光源摆脱了遮挡,两个身着外骨骼的战士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一样的光子屏障,步伐丝毫不乱,光子护盾有些暗淡,显然是承受了之前全部的攻击,而他们背后的队伍没有半分被影响。那一队人整整齐齐、森然有序,他们的外骨骼型号不一,但都有相同的涂装,暗灰色的哑光底漆,喷涂着一样晦暗的红纹,和外面那艘沉默的运输舰一样,他们沉静甚至沉寂,仿佛毫不起眼,但再看一眼,那在血与火中沉淀下来的,是无畏无惧、永不后退的凌厉张扬。还没吓呆的星寇举起光能刀扑了上去,两个持光子护盾的战士忽然收起能量,有条不紊地闪身、让出后排同伴,而后面两人身形稍稍高壮一些,他们举起手里的火焰枪,两道炽烈火舌喷出,把扑来的星寇又给冲了回去,再然后先前的两个战士各自举枪,精准地将门外东倒西歪的星寇一枪毙命,一点能源都不浪费。配合默契无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成百上千次。眨眼间那些战士冲入舰桥,迅速向两侧包围分列,将剩余的星寇与贾放一起围在中央,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星寇举着枪顽抗的动作似的,丝毫不惧怕那些乱指的枪口,依然冷静得可怕。他们不是星寇,从他们现身那一刻就很清晰了,没有任何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序。那些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火花,或者说,是不甘熄灭的余烬,是能点燃星核的引线,是战士的魂。这是联邦的战舰。贾放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联邦主力部队没有这么执着地追着星寇咬过,那些精锐的炮口指向劲敌反叛军,星寇这种到处乱窜的老鼠,除非撞到人家面前,否则不该被这么死死咬着不放,甚至杀到了舰桥里。队列分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正把手里的光刀收回,在他脚下躺着几个意图绕后偷袭的杀手。那些战士给这个修长的人影让开道路,他收刀、转身,仪态优雅,仅从这动作几乎看不出这人刚刚干脆利落地砍了刺杀他的星寇。那人缓步走入舰桥,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有剑雨烈焰如影随形,迎面而来的是沉静如深渊般的危险。他的外骨骼与其他人的略有一点不同,几乎整体都是暗红,刻意选用的哑光涂料让那个颜色深沉浓烈得仿佛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个型号先进的战甲,属于联邦早就更换的老旧款式,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人会嘲笑它落后。因为就是这个看上去修长挺拔、简直应该去仪仗队而不是沙场的人,领着他的队伍长驱直入,如履平地。贾放是个星寇,但他是那种信奉机会主义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无脑鲁莽。他迅速判断出面前这支队伍绝不是普通的联邦军队,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要从最绝望的山谷里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他们寂寂无声,也煞气满盈。贾放努力保持威严,说道:还不知道阁下身份,我似乎从未得罪过您和您的队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的人隔着头盔缓缓看来,但没有说话,贾放感觉有一道无形利剑对准了咽喉似的,嗓音顿时变得干涩。这位长官,我看你们应该手头也不富裕,放兄弟一马,其余的您随意拿!从纪律看,这仿佛是联邦的精锐,但从武装装备看,这又好像是自己攒出来的队伍,贾放甚至怀疑他们那人均神枪手的射击水平,别不是物资匮乏给逼出来的吧。那人缓步上前,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战士随着他的动作点亮武器,光刃展开、护盾待命,所有人手里的枪支都充能预备完毕,随时可以动手。别!贾放当即惊恐大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面前的人缓缓举起右手,所有人的枪口缓缓下压了两寸,但未解除射击预备。有。星寇们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那是个听上去清泠淡漠的声音,年纪并不大,吐字发声时有一种如玉般润泽的质感。于是贾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妈竟然还是个beta。甚至他的队伍里都是beta居多?他怔怔反问:有什么?青年平和地回答:仇和怨。他用这么冷静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星寇们一时都懵了,上门寻仇有这么客客气气态度温柔的吗?而约克早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种在绝境里都能给人带来一隅温柔安宁的气质,那样半身浴血、半身星光的人,他只见过那一个而已。那个给了他一颗退烧药、两粒巧克力糖,却在第二天被他出卖给贾放以换取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的人。是隔壁床那个爱哭鬼的哥哥。他居然回来了?约克难以置信地想,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也只有十几岁,总把食物分给弟弟所以自己饿得两颊都微微凹陷,这样一个人带着拖油瓶妄图逃跑,这些穷凶极恶的星寇应该都把他撕成一万片了!你、你是幽灵!约克喃喃地说。他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对方是不是死人,然后身披血色战甲的人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回答:我是。被称作幽灵的那艘战舰,星寇的噩梦。贾放曾讥笑那些抱头鼠窜的同行,甚至大言不惭地讲着自己遇到幽灵会如何如何打得对方跪下求饶。现在他想跪下求饶。而约克比他快了一步。别、别杀我!你报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没法子啊,我当时才八岁好吗,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睡个好点的床!见眼前的幽灵不为所动,约克忙道:我知道贾放所有的物资仓库和其他战舰在哪,我可以带嘭。他话未说完,已经瞪大眼睛,脑门一个冒烟的洞,保持跪立的姿势半天才倒下。妈的。啐,墙头草就是这种烂货色!贾放的枪从约克身上转向对面的人,咆哮,你到底谁!回答他的是青年随意地一晃手指,那些预备中的战士们齐齐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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