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了饭,夏致和岑卿浼因为骑了车,两人结伴回家。等和岑卿浼分道扬镳之后,夏致将车停在路边,单脚点地,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通了叶粼的电话。这个时候的叶粼正从图书馆走出来,一看见屏幕上夏致的名字,不由得笑了。“喂,夏致啊。”叶粼闭上眼睛,吸一口气,闻到的是学校草木夜间散发出的露水味道。又开始想念夏致往自己怀里挤,脖子那里散发的沐浴露的清香了。“叶老师,今天是不是挺有满足感的啊?”“那你再叫我一遍。”“不叫了。”“我只教你。”叶粼轻声道。夏致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电了一下,心绪都跟着颤。“只教我就可惜了……我觉得你应该开个补习班,肯定能发家致富,将莘莘学子送入全国一流学府,造就教育界神话。”“我只教你。等你考上了大学,我不会再教任何人了。”如果说这是哄人高兴的好听话,对于叶粼来说没有必要。所以叶粼说的,是他心里想的真话。夏致没来由得一阵脸红,而且脸上还跟着发烫。“那照你这么说,我就该不停的复读,一直考不上。这样你就会一直教我了!”叶粼顿了顿,唇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夏致,这个问题就要看重点是什么呢。你是要考大学,还是要我一直在你身边?”“当然是你一直在我……”夏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鬼啊!”叶粼笑出声来,低低的,就像是在夏致的耳边。“我知道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第37章 校园婚纱摄影“滚滚滚!我才不用!不过话说回来, 你还是帮卿浼找个靠谱的家教吧。卿浼脑子聪明, 就是爱玩, 自制力低。”“还真是你的青梅,就是考大学你都舍不得扔了他啊!”“这么多年阶级感情,要不抛弃不放弃嘛。不然, 问问嘉润哥愿不愿意?”“我知道了。不过夏致,你什么时候叫他‘嘉润哥’了?”叶粼的眉心蹙起,尽管声音还是很温和。“就上次我游一千五百米输给他了啊。”夏致很坦荡地承认。而且因为输了, 夏致还答应了陈嘉润一个条件。当然这条件现在不好跟叶粼说。“哦。嘉润估计不会答应, 他很懒。要他每周坐高铁来回,他会不耐烦。”叶粼看向走在前面毫无知觉的陈嘉润。陈嘉润的背脊一凉, 打了个喷嚏。“那……你看还能找谁吧。”“你这次考进了年级百名,想要我做什么?”“你下周回来, 不就知道了?”夏致还是不说。“好,那我看看你这周是要给我放什么大招。”等到挂了电话, 叶粼走上前去,胳膊一把压在了陈嘉润的肩头。“嘉润啊,晚上我们要不要去游个泳啊?”“游泳?不要!我下午才训练过!我要睡觉!”“我跟教练申请给你加个训吧?我陪你游怎么样?”“不用。”陈嘉润知道叶粼没按好心, 抬起他的胳膊就要走。还没走两步, 就被叶粼给捞了回来。“一千五百米自由泳啊。”“我不要!你自己游吧!”陈嘉润立刻明白,叶粼是知道了自己一千五百米赢了夏致的事情。但赢了夏致也没什么稀奇的啊?如果是蝶泳,洛璃也是分分钟秒杀夏致,难道叶粼还要去找洛璃报仇吗?“嘉润哥,一千五百米那么厉害, 我也想领教一下啊。”陈嘉润顿时觉得被雷劈中了,转过身来,用力戳了一下叶粼的胸口。“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体育课之类,于是体育课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体育课对于全班同学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体育老师非要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四百米之后,才能自由活动。他们每天不是坐着上课,就是坐着做题,要么趴着睡觉,无论是四百米还是八百米都是要命的活计,可为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就是死也要硬扛下来。但是体育老师对运动鞋有着非常执着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运动鞋,什么休闲鞋、帆布鞋、棉鞋,尼玛统统不可以。如果没穿运动鞋就要脱了鞋子跑。好死不死,今天上课差点迟到,夏致穿的是不用系带子的乐福鞋,而岑卿浼为了臭美,穿的是休闲鞋。“我们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有体育课!为什么还有体育课啊!”岑卿浼在教室里发出悲凉的哀嚎。八百米本来就要他的命,脱了鞋子的八百米更加要人命。夏致倒是淡定的很,八百米跑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游泳前的热身,脱鞋就脱鞋呗。但是岑卿浼是甘心就这样脱了鞋子跑步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他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搭运动袜,扔给了夏致一搭。“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体育课之类,于是体育课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体育课对于全班同学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体育老师非要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四百米之后,才能自由活动。他们每天不是坐着上课,就是坐着做题,要么趴着睡觉,无论是四百米还是八百米都是要命的活计,可为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就是死也要硬扛下来。但是体育老师对运动鞋有着非常执着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运动鞋,什么休闲鞋、帆布鞋、棉鞋,尼玛统统不可以。如果没穿运动鞋就要脱了鞋子跑。好死不死,今天上课差点迟到,夏致穿的是不用系带子的乐福鞋,而岑卿浼为了臭美,穿的是休闲鞋。“我们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有体育课!为什么还有体育课啊!”岑卿浼在教室里发出悲凉的哀嚎。八百米本来就要他的命,脱了鞋子的八百米更加要人命。夏致倒是淡定的很,八百米跑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游泳前的热身,脱鞋就脱鞋呗。但是岑卿浼是甘心就这样脱了鞋子跑步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他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搭运动袜,扔给了夏致一搭。“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体育课之类,于是体育课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体育课对于全班同学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体育老师非要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四百米之后,才能自由活动。他们每天不是坐着上课,就是坐着做题,要么趴着睡觉,无论是四百米还是八百米都是要命的活计,可为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就是死也要硬扛下来。但是体育老师对运动鞋有着非常执着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运动鞋,什么休闲鞋、帆布鞋、棉鞋,尼玛统统不可以。如果没穿运动鞋就要脱了鞋子跑。好死不死,今天上课差点迟到,夏致穿的是不用系带子的乐福鞋,而岑卿浼为了臭美,穿的是休闲鞋。“我们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有体育课!为什么还有体育课啊!”岑卿浼在教室里发出悲凉的哀嚎。八百米本来就要他的命,脱了鞋子的八百米更加要人命。夏致倒是淡定的很,八百米跑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游泳前的热身,脱鞋就脱鞋呗。但是岑卿浼是甘心就这样脱了鞋子跑步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他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搭运动袜,扔给了夏致一搭。“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体育课之类,于是体育课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体育课对于全班同学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体育老师非要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四百米之后,才能自由活动。他们每天不是坐着上课,就是坐着做题,要么趴着睡觉,无论是四百米还是八百米都是要命的活计,可为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就是死也要硬扛下来。但是体育老师对运动鞋有着非常执着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运动鞋,什么休闲鞋、帆布鞋、棉鞋,尼玛统统不可以。如果没穿运动鞋就要脱了鞋子跑。好死不死,今天上课差点迟到,夏致穿的是不用系带子的乐福鞋,而岑卿浼为了臭美,穿的是休闲鞋。“我们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有体育课!为什么还有体育课啊!”岑卿浼在教室里发出悲凉的哀嚎。八百米本来就要他的命,脱了鞋子的八百米更加要人命。夏致倒是淡定的很,八百米跑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游泳前的热身,脱鞋就脱鞋呗。但是岑卿浼是甘心就这样脱了鞋子跑步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他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搭运动袜,扔给了夏致一搭。“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体育课之类,于是体育课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体育课对于全班同学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体育老师非要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四百米之后,才能自由活动。他们每天不是坐着上课,就是坐着做题,要么趴着睡觉,无论是四百米还是八百米都是要命的活计,可为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就是死也要硬扛下来。但是体育老师对运动鞋有着非常执着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运动鞋,什么休闲鞋、帆布鞋、棉鞋,尼玛统统不可以。如果没穿运动鞋就要脱了鞋子跑。好死不死,今天上课差点迟到,夏致穿的是不用系带子的乐福鞋,而岑卿浼为了臭美,穿的是休闲鞋。“我们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有体育课!为什么还有体育课啊!”岑卿浼在教室里发出悲凉的哀嚎。八百米本来就要他的命,脱了鞋子的八百米更加要人命。夏致倒是淡定的很,八百米跑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游泳前的热身,脱鞋就脱鞋呗。但是岑卿浼是甘心就这样脱了鞋子跑步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他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搭运动袜,扔给了夏致一搭。“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体育课之类,于是体育课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体育课对于全班同学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体育老师非要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四百米之后,才能自由活动。他们每天不是坐着上课,就是坐着做题,要么趴着睡觉,无论是四百米还是八百米都是要命的活计,可为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就是死也要硬扛下来。但是体育老师对运动鞋有着非常执着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运动鞋,什么休闲鞋、帆布鞋、棉鞋,尼玛统统不可以。如果没穿运动鞋就要脱了鞋子跑。好死不死,今天上课差点迟到,夏致穿的是不用系带子的乐福鞋,而岑卿浼为了臭美,穿的是休闲鞋。“我们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有体育课!为什么还有体育课啊!”岑卿浼在教室里发出悲凉的哀嚎。八百米本来就要他的命,脱了鞋子的八百米更加要人命。夏致倒是淡定的很,八百米跑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游泳前的热身,脱鞋就脱鞋呗。但是岑卿浼是甘心就这样脱了鞋子跑步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他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搭运动袜,扔给了夏致一搭。“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体育课之类,于是体育课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体育课对于全班同学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体育老师非要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四百米之后,才能自由活动。他们每天不是坐着上课,就是坐着做题,要么趴着睡觉,无论是四百米还是八百米都是要命的活计,可为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就是死也要硬扛下来。但是体育老师对运动鞋有着非常执着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运动鞋,什么休闲鞋、帆布鞋、棉鞋,尼玛统统不可以。如果没穿运动鞋就要脱了鞋子跑。好死不死,今天上课差点迟到,夏致穿的是不用系带子的乐福鞋,而岑卿浼为了臭美,穿的是休闲鞋。“我们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有体育课!为什么还有体育课啊!”岑卿浼在教室里发出悲凉的哀嚎。八百米本来就要他的命,脱了鞋子的八百米更加要人命。夏致倒是淡定的很,八百米跑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游泳前的热身,脱鞋就脱鞋呗。但是岑卿浼是甘心就这样脱了鞋子跑步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他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搭运动袜,扔给了夏致一搭。“你这报复心省省吧,一句‘哥’你都舍不得?他见着小天,也叫‘小天哥’,见到赵雄也叫‘二熊哥’,看见洛老大……算了,大家都是叫老大没人叫他‘璃哥’……你是不是都要挨个打击报复一遍啊?”“但是你没觉得‘嘉润哥’听起来非常娇气么?”叶粼又问。“没觉得……我不陪你发神经……”陈嘉润满脸黑线,然后立刻远离叶粼。叶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打了个电话。“舒扬,你在哪里呢?”“打台球。”有些薄凉的声音响起。叶粼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他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匍匐在台前,安静地蛰伏,瞬间激发,一球入袋。精准爽利。“来一局?”舒扬抬起头来问。“你不戴眼镜我一下子没认出你。”叶粼瞥了一眼被随意仍在椅子上的黑框眼镜。“又不在学校,装什么正经?”舒扬侧坐在桌边,又是一个漂亮的挑杆。“有个活儿,你接不接?”“不接。”舒扬回答的很干脆。“上回那个挑了你弟弟网吧的小孩儿,在找家教。”叶粼来到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椅背,叶粼观察着舒扬发力时候腰背的线条。“啊哈?你确定?”“怎么了?”“他挺聪明的,学习应该不差。”舒扬撑着球杆,回过头来看叶粼。“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又耗时间又不挣钱。”“我再倒贴你钱,麻烦你帮我管住那个小屁孩儿。”叶粼笑着说。“那小屁孩儿怎么得罪你了?”舒扬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他天天带着我的小男孩儿打游戏,拉都拉不回来。你帮我看死了他,我谢谢你。”“所以这并不是家教的工作,而是帮你去欺负人,对吧?”舒扬笑了,叶粼也笑了,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对啊。”“成交。正好上次那小屁孩黑了我家的网吧,该给点教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坐在桌前摊着作业本,在下面偷偷打游戏的岑卿浼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吹得作业本都上天了。大概是因为月考春风得意,这一周过得特别快。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体育课早就被数理化征用的,但是因为市里面一份什么文件,大意是为了保障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保证足够的运动量,要求各中学不得随意占用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