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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1 / 1)

李昭到底太小,他不看着,总觉得不安心,李昭几次之后就不要他跟在身后,反而去找旁人说话。他长得玉雪可爱,画舫上的扈从侍婢都爱哄着他玩闹。不到戌时,就觉得困倦。小步跑回来,扑到谢明月怀中要抱。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花灯和焰火,不舍得就此睡过去。谢明月便软声哄他,“等放焰火了舅舅叫你起来。”李昭被他拢在披风中,身上暖呼呼,困意抵挡不住,得谢明月允诺,伸出软绵绵的手指和谢明月快速拉了一下勾,还没等后者说话,便睡了过去。谢明月伸手,将披风边角压好,又将黏在李昭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他就这样坐着,仿佛也不嫌累。李昭睡得愈发熟了。天色更晚,湖面上已开始起风。谢明月略一思量,便令画舫靠岸。焰火炸开,如星云坠落。李昭仍睡得很沉。谢明月便将他往怀中深处抱了抱,上了马车。越往宫中去,路上越安静。此时早已过了宫禁时刻,可因谢明月素得李昭宠信可随意出入内宫,护卫无人阻拦。季氏看谢明月抱孩子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总不能因为她隐隐觉得谢明月会把李昭抱走吧?谢明月将李昭轻轻放到床上。季氏总觉得自己看错了,不然她为何会看出谢明月的动作有那么一点……不舍?“今日,辛苦大人。”拉上床帐,季氏低声道。谢明月轻轻回答,“为臣本分,无辛苦之说。”倘若李昭明日也如此,那……出于私心,谢明月其实很希望李昭就这样下去,全然信任他,依赖他,并且只相信他一个。然而不能。李昭是皇帝,谢明月亦不是因私废公之人。这样下去,必生大乱。倘若明日仍旧如此,或可去琯朗那,询问是否有破解之法。谢明月看了眼合上的帐幕,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夜半。李昭按了按太阳穴,他好像一觉睡得太久了,现在头疼欲裂。想起自己做的长梦,他神色又几分古怪。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梦到自己抱着谢明月叫舅舅?还去看河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李昭面无表情地想,他定然是觉得谢明月像当年的崔愬,自己欲除之而后快,才会叫谢明月舅舅。一定是。李昭仔细回忆了一下,无论如何也没回忆到崔愬也带他去看河灯过。为什么会梦见看灯?他很想看灯吗?帐幕半垂着,李昭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倦,半点不想动弹,哑着嗓子道:“水。”那边有了响动,似乎有人听到声音在给他倒茶。李昭便闭上眼养神。不多时,一凉凉的器具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宫人不会如此大胆,是……李昭睁开眼,果见谢明月。“谢卿?”他微微皱眉,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不过马上就恢复原样,“卿怎么会在这?”皇帝神情倦倦,看不出什么。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苍白疲倦的帝王,小时竟然是那样单纯粘人。谢明月垂眼,回答:“是陛下宣臣来的。”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然而,又有说不出的落寞。他合该满足。有李昭能毫无芥蒂地与他相处一日,对他而言,其实已算得上是上天见怜。李昭差点呛到,咳嗽两声,果不其然看见谢明月担忧地看他。李昭摆手,“孤无事。”他沉默一息,道:“谢卿,等孤身体好些了,你同孤去宫外看灯吧。”谢明月一愣。李昭挑眉,“谢卿可有异议?”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宫外的花灯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连梦里都求着谢明月想去看。压抑了数月的阴霾仿佛因为皇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谢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没有异议,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李昭看向谢明月。他顿了顿,“谢卿很高兴?”不然,为何唇角微微上扬?谢明月抬头,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确实很高兴。”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李成绮觉得冷。这种渗入骨髓的冷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冷且疼,浑身乏力,连抬手都需要竭力。仿佛在梦魇中, 胸口被压着似的窒息。李成绮闷哼一声,“玄度?”他开口。冷淡,沙哑,沉郁。李成绮一愣,掀开沉重的眼皮, 撑着从床上坐起。肢体宛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却非常熟悉。他愕然低头。昏暗灯光下, 他的皮肤毫无血色, 苍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飘散的大雪,手指细长,骨节太分明了, 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极易折, 又极坚硬。这是,我?李成绮想。先前种种,仿佛一场大梦。而梦中的他, 刚刚醒来。李成绮晃了晃脑袋, 心绪慢慢平稳。既然琯朗和谢明月能唤醒一个本该死了的人,那么这个人能回到过去,也仿佛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李成绮表情变化莫测。“陛下?”有人隔着纱帐询问道。是季氏的声音。李成绮哑声道:“无事。”即便被褥中塞了锡奴, 仍旧冷的要命。李成绮已然习惯了谢明月在身侧,而今身边空出了那么大的地方, 怎么看都觉得透风。季氏站在纱帐外, 安静地等待李成绮的吩咐。“现在是什么时候?”“回陛下, 亥时了。”李成绮点了下头,“宣,”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宣谢卿来。”季氏愣了下,旋即道:“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便令宫人撩起帘子,点上灯。看到一半的奏折还放在床上的小案上没有收拾,旁边放着一只剩下黑乎乎残药底的玉碗,想来是他喝过药不久就睡下了,李成绮顺手将奏折了过来,低头批阅。小雪天,长乐宫各处都有暖炉地龙温暖如春,李成绮却仍觉得身上冷。他捻了捻拿笔的手指,冷得他几乎无法写字。他在手指上哈了口气,可手冷又无力,写了几个字都颤颤的,便干脆留下,等着谢明月来再批。想着自己免不得好笑,若只是个梦,他在梦中都不得安闲。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然而,又有说不出的落寞。他合该满足。有李昭能毫无芥蒂地与他相处一日,对他而言,其实已算得上是上天见怜。李昭差点呛到,咳嗽两声,果不其然看见谢明月担忧地看他。李昭摆手,“孤无事。”他沉默一息,道:“谢卿,等孤身体好些了,你同孤去宫外看灯吧。”谢明月一愣。李昭挑眉,“谢卿可有异议?”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宫外的花灯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连梦里都求着谢明月想去看。压抑了数月的阴霾仿佛因为皇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谢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没有异议,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李昭看向谢明月。他顿了顿,“谢卿很高兴?”不然,为何唇角微微上扬?谢明月抬头,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确实很高兴。”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李成绮觉得冷。这种渗入骨髓的冷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冷且疼,浑身乏力,连抬手都需要竭力。仿佛在梦魇中, 胸口被压着似的窒息。李成绮闷哼一声,“玄度?”他开口。冷淡,沙哑,沉郁。李成绮一愣,掀开沉重的眼皮, 撑着从床上坐起。肢体宛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却非常熟悉。他愕然低头。昏暗灯光下, 他的皮肤毫无血色, 苍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飘散的大雪,手指细长,骨节太分明了, 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极易折, 又极坚硬。这是,我?李成绮想。先前种种,仿佛一场大梦。而梦中的他, 刚刚醒来。李成绮晃了晃脑袋, 心绪慢慢平稳。既然琯朗和谢明月能唤醒一个本该死了的人,那么这个人能回到过去,也仿佛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李成绮表情变化莫测。“陛下?”有人隔着纱帐询问道。是季氏的声音。李成绮哑声道:“无事。”即便被褥中塞了锡奴, 仍旧冷的要命。李成绮已然习惯了谢明月在身侧,而今身边空出了那么大的地方, 怎么看都觉得透风。季氏站在纱帐外, 安静地等待李成绮的吩咐。“现在是什么时候?”“回陛下, 亥时了。”李成绮点了下头,“宣,”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宣谢卿来。”季氏愣了下,旋即道:“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便令宫人撩起帘子,点上灯。看到一半的奏折还放在床上的小案上没有收拾,旁边放着一只剩下黑乎乎残药底的玉碗,想来是他喝过药不久就睡下了,李成绮顺手将奏折了过来,低头批阅。小雪天,长乐宫各处都有暖炉地龙温暖如春,李成绮却仍觉得身上冷。他捻了捻拿笔的手指,冷得他几乎无法写字。他在手指上哈了口气,可手冷又无力,写了几个字都颤颤的,便干脆留下,等着谢明月来再批。想着自己免不得好笑,若只是个梦,他在梦中都不得安闲。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然而,又有说不出的落寞。他合该满足。有李昭能毫无芥蒂地与他相处一日,对他而言,其实已算得上是上天见怜。李昭差点呛到,咳嗽两声,果不其然看见谢明月担忧地看他。李昭摆手,“孤无事。”他沉默一息,道:“谢卿,等孤身体好些了,你同孤去宫外看灯吧。”谢明月一愣。李昭挑眉,“谢卿可有异议?”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宫外的花灯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连梦里都求着谢明月想去看。压抑了数月的阴霾仿佛因为皇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谢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没有异议,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李昭看向谢明月。他顿了顿,“谢卿很高兴?”不然,为何唇角微微上扬?谢明月抬头,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确实很高兴。”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李成绮觉得冷。这种渗入骨髓的冷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冷且疼,浑身乏力,连抬手都需要竭力。仿佛在梦魇中, 胸口被压着似的窒息。李成绮闷哼一声,“玄度?”他开口。冷淡,沙哑,沉郁。李成绮一愣,掀开沉重的眼皮, 撑着从床上坐起。肢体宛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却非常熟悉。他愕然低头。昏暗灯光下, 他的皮肤毫无血色, 苍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飘散的大雪,手指细长,骨节太分明了, 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极易折, 又极坚硬。这是,我?李成绮想。先前种种,仿佛一场大梦。而梦中的他, 刚刚醒来。李成绮晃了晃脑袋, 心绪慢慢平稳。既然琯朗和谢明月能唤醒一个本该死了的人,那么这个人能回到过去,也仿佛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李成绮表情变化莫测。“陛下?”有人隔着纱帐询问道。是季氏的声音。李成绮哑声道:“无事。”即便被褥中塞了锡奴, 仍旧冷的要命。李成绮已然习惯了谢明月在身侧,而今身边空出了那么大的地方, 怎么看都觉得透风。季氏站在纱帐外, 安静地等待李成绮的吩咐。“现在是什么时候?”“回陛下, 亥时了。”李成绮点了下头,“宣,”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宣谢卿来。”季氏愣了下,旋即道:“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便令宫人撩起帘子,点上灯。看到一半的奏折还放在床上的小案上没有收拾,旁边放着一只剩下黑乎乎残药底的玉碗,想来是他喝过药不久就睡下了,李成绮顺手将奏折了过来,低头批阅。小雪天,长乐宫各处都有暖炉地龙温暖如春,李成绮却仍觉得身上冷。他捻了捻拿笔的手指,冷得他几乎无法写字。他在手指上哈了口气,可手冷又无力,写了几个字都颤颤的,便干脆留下,等着谢明月来再批。想着自己免不得好笑,若只是个梦,他在梦中都不得安闲。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然而,又有说不出的落寞。他合该满足。有李昭能毫无芥蒂地与他相处一日,对他而言,其实已算得上是上天见怜。李昭差点呛到,咳嗽两声,果不其然看见谢明月担忧地看他。李昭摆手,“孤无事。”他沉默一息,道:“谢卿,等孤身体好些了,你同孤去宫外看灯吧。”谢明月一愣。李昭挑眉,“谢卿可有异议?”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宫外的花灯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连梦里都求着谢明月想去看。压抑了数月的阴霾仿佛因为皇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谢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没有异议,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李昭看向谢明月。他顿了顿,“谢卿很高兴?”不然,为何唇角微微上扬?谢明月抬头,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确实很高兴。”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李成绮觉得冷。这种渗入骨髓的冷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冷且疼,浑身乏力,连抬手都需要竭力。仿佛在梦魇中, 胸口被压着似的窒息。李成绮闷哼一声,“玄度?”他开口。冷淡,沙哑,沉郁。李成绮一愣,掀开沉重的眼皮, 撑着从床上坐起。肢体宛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却非常熟悉。他愕然低头。昏暗灯光下, 他的皮肤毫无血色, 苍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飘散的大雪,手指细长,骨节太分明了, 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极易折, 又极坚硬。这是,我?李成绮想。先前种种,仿佛一场大梦。而梦中的他, 刚刚醒来。李成绮晃了晃脑袋, 心绪慢慢平稳。既然琯朗和谢明月能唤醒一个本该死了的人,那么这个人能回到过去,也仿佛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李成绮表情变化莫测。“陛下?”有人隔着纱帐询问道。是季氏的声音。李成绮哑声道:“无事。”即便被褥中塞了锡奴, 仍旧冷的要命。李成绮已然习惯了谢明月在身侧,而今身边空出了那么大的地方, 怎么看都觉得透风。季氏站在纱帐外, 安静地等待李成绮的吩咐。“现在是什么时候?”“回陛下, 亥时了。”李成绮点了下头,“宣,”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宣谢卿来。”季氏愣了下,旋即道:“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便令宫人撩起帘子,点上灯。看到一半的奏折还放在床上的小案上没有收拾,旁边放着一只剩下黑乎乎残药底的玉碗,想来是他喝过药不久就睡下了,李成绮顺手将奏折了过来,低头批阅。小雪天,长乐宫各处都有暖炉地龙温暖如春,李成绮却仍觉得身上冷。他捻了捻拿笔的手指,冷得他几乎无法写字。他在手指上哈了口气,可手冷又无力,写了几个字都颤颤的,便干脆留下,等着谢明月来再批。想着自己免不得好笑,若只是个梦,他在梦中都不得安闲。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然而,又有说不出的落寞。他合该满足。有李昭能毫无芥蒂地与他相处一日,对他而言,其实已算得上是上天见怜。李昭差点呛到,咳嗽两声,果不其然看见谢明月担忧地看他。李昭摆手,“孤无事。”他沉默一息,道:“谢卿,等孤身体好些了,你同孤去宫外看灯吧。”谢明月一愣。李昭挑眉,“谢卿可有异议?”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宫外的花灯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连梦里都求着谢明月想去看。压抑了数月的阴霾仿佛因为皇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谢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没有异议,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李昭看向谢明月。他顿了顿,“谢卿很高兴?”不然,为何唇角微微上扬?谢明月抬头,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确实很高兴。”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李成绮觉得冷。这种渗入骨髓的冷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冷且疼,浑身乏力,连抬手都需要竭力。仿佛在梦魇中, 胸口被压着似的窒息。李成绮闷哼一声,“玄度?”他开口。冷淡,沙哑,沉郁。李成绮一愣,掀开沉重的眼皮, 撑着从床上坐起。肢体宛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却非常熟悉。他愕然低头。昏暗灯光下, 他的皮肤毫无血色, 苍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飘散的大雪,手指细长,骨节太分明了, 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极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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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飘散的大雪,手指细长,骨节太分明了, 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极易折, 又极坚硬。这是,我?李成绮想。先前种种,仿佛一场大梦。而梦中的他, 刚刚醒来。李成绮晃了晃脑袋, 心绪慢慢平稳。既然琯朗和谢明月能唤醒一个本该死了的人,那么这个人能回到过去,也仿佛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李成绮表情变化莫测。“陛下?”有人隔着纱帐询问道。是季氏的声音。李成绮哑声道:“无事。”即便被褥中塞了锡奴, 仍旧冷的要命。李成绮已然习惯了谢明月在身侧,而今身边空出了那么大的地方, 怎么看都觉得透风。季氏站在纱帐外, 安静地等待李成绮的吩咐。“现在是什么时候?”“回陛下, 亥时了。”李成绮点了下头,“宣,”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宣谢卿来。”季氏愣了下,旋即道:“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便令宫人撩起帘子,点上灯。看到一半的奏折还放在床上的小案上没有收拾,旁边放着一只剩下黑乎乎残药底的玉碗,想来是他喝过药不久就睡下了,李成绮顺手将奏折了过来,低头批阅。小雪天,长乐宫各处都有暖炉地龙温暖如春,李成绮却仍觉得身上冷。他捻了捻拿笔的手指,冷得他几乎无法写字。他在手指上哈了口气,可手冷又无力,写了几个字都颤颤的,便干脆留下,等着谢明月来再批。想着自己免不得好笑,若只是个梦,他在梦中都不得安闲。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然而,又有说不出的落寞。他合该满足。有李昭能毫无芥蒂地与他相处一日,对他而言,其实已算得上是上天见怜。李昭差点呛到,咳嗽两声,果不其然看见谢明月担忧地看他。李昭摆手,“孤无事。”他沉默一息,道:“谢卿,等孤身体好些了,你同孤去宫外看灯吧。”谢明月一愣。李昭挑眉,“谢卿可有异议?”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宫外的花灯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连梦里都求着谢明月想去看。压抑了数月的阴霾仿佛因为皇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谢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没有异议,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李昭看向谢明月。他顿了顿,“谢卿很高兴?”不然,为何唇角微微上扬?谢明月抬头,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确实很高兴。”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李成绮觉得冷。这种渗入骨髓的冷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冷且疼,浑身乏力,连抬手都需要竭力。仿佛在梦魇中, 胸口被压着似的窒息。李成绮闷哼一声,“玄度?”他开口。冷淡,沙哑,沉郁。李成绮一愣,掀开沉重的眼皮, 撑着从床上坐起。肢体宛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却非常熟悉。他愕然低头。昏暗灯光下, 他的皮肤毫无血色, 苍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飘散的大雪,手指细长,骨节太分明了, 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极易折, 又极坚硬。这是,我?李成绮想。先前种种,仿佛一场大梦。而梦中的他, 刚刚醒来。李成绮晃了晃脑袋, 心绪慢慢平稳。既然琯朗和谢明月能唤醒一个本该死了的人,那么这个人能回到过去,也仿佛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李成绮表情变化莫测。“陛下?”有人隔着纱帐询问道。是季氏的声音。李成绮哑声道:“无事。”即便被褥中塞了锡奴, 仍旧冷的要命。李成绮已然习惯了谢明月在身侧,而今身边空出了那么大的地方, 怎么看都觉得透风。季氏站在纱帐外, 安静地等待李成绮的吩咐。“现在是什么时候?”“回陛下, 亥时了。”李成绮点了下头,“宣,”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宣谢卿来。”季氏愣了下,旋即道:“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便令宫人撩起帘子,点上灯。看到一半的奏折还放在床上的小案上没有收拾,旁边放着一只剩下黑乎乎残药底的玉碗,想来是他喝过药不久就睡下了,李成绮顺手将奏折了过来,低头批阅。小雪天,长乐宫各处都有暖炉地龙温暖如春,李成绮却仍觉得身上冷。他捻了捻拿笔的手指,冷得他几乎无法写字。他在手指上哈了口气,可手冷又无力,写了几个字都颤颤的,便干脆留下,等着谢明月来再批。想着自己免不得好笑,若只是个梦,他在梦中都不得安闲。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然而,又有说不出的落寞。他合该满足。有李昭能毫无芥蒂地与他相处一日,对他而言,其实已算得上是上天见怜。李昭差点呛到,咳嗽两声,果不其然看见谢明月担忧地看他。李昭摆手,“孤无事。”他沉默一息,道:“谢卿,等孤身体好些了,你同孤去宫外看灯吧。”谢明月一愣。李昭挑眉,“谢卿可有异议?”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宫外的花灯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连梦里都求着谢明月想去看。压抑了数月的阴霾仿佛因为皇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谢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没有异议,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李昭看向谢明月。他顿了顿,“谢卿很高兴?”不然,为何唇角微微上扬?谢明月抬头,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确实很高兴。”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李成绮觉得冷。这种渗入骨髓的冷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冷且疼,浑身乏力,连抬手都需要竭力。仿佛在梦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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