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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1 / 1)

简欢经过时,细细听了几耳,说的大多是菩提塔丢失一事。“要我说,那偷塔的贼说不定是当夜留下的四名守门长老之一!”“我也这般觉得,那四名长老现下在哪?”“在镇抚司那接受盘问呢……”“我觉得不是,若确定是长老们做的,各大门派定然能查到蛛丝马迹,这还需要出动大家,悬赏百万灵石?”“也是,对了,你们白日去过九州宝殿,可有发现什么端倪?”“说来惭愧,并无发现……”简欢和沈寂之对视一眼。贼未抓到,也不知那人如何混进宝殿偷走菩提塔,事发之后,宝殿里的其他灵宝悉数被转移,如今九州宝殿是空的,专门供大家去查探。两人心系百万,没有耽搁,马不停蹄去了九州宝殿。宝殿留下了一个修为很低的老管事看家,老管事佝偻着背,提着个灯笼,带着简欢和沈寂之往里走去:“你们这么晚了还来看啊?”“打扰您休息了罢?”简欢笑眼弯弯,因为麻烦人办事,态度非常好,柔声细语的,“我和哥哥心急,这不?刚到九州城,就想来瞧瞧,否则今夜定是睡不着了。”说到这,她停了停,偏过头,看跟在她身侧的粉衣少年,仰着头,笑如银铃:“你说呢,哥哥?”沈寂之的脚步猝不及防一停,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知道简欢是故意这么喊的,来九州的路上,两人吵吵嚷嚷,一直在翻旧账。不知怎么,让简欢想起了这个当年他说他不喜欢的称呼。他闭眸,吐出一口浊气。其实,不是不喜欢。老管事摇摇头,说话时嗓音里含着口痰似的:“倒也没有,年纪大了,也不太睡得着。”他笑了笑,脸上的褶皱很深,“年轻时修炼,总想着能长生不老,但我没天赋,兜兜转转也是徒劳,就混了个最差的炼气期。炼气期的老人,和普通百姓也没多大区别,老了啊,就是老了,不中用了……”其他平日一起的那些人,都去了新殿忙碌,就留下他守着这空殿。老管事颇为不得志,一路暗自抱怨。简欢安慰道:“哪能呢,爷爷您这老当益壮呐!”一旁的沈寂之斜过来一眼,看看老态龙钟的管事,再看看睁眼说瞎话的简欢,轻轻摇头。简欢继续和老管事打交道:“爷爷,菩提塔丢失那夜,您可有发现什么异样?”老管事喜欢简欢这样鲜活灵动的小辈,便笑着耐心回她:“没,和往日没太大区别。不止是我,那四位长老也这么说。我是守大门的,那四位长老守着宝殿,但他们全程毫无察觉,都觉得自己有好好守殿……”老管事压低声音,深陷的眼窝朝四处黑黢黢的楼殿看去。白日巧夺天工的飞檐斗拱,在夜晚看,却像是黑暗中不知名的妖鬼,阴森森的,有些渗人。老管事缩着身子,也有些怕:“那四位长老,三个元婴,一个化神,这么厉害的人物,都没发现有人进了宝殿,也没发现有人出了宝殿,他们甚至不知道菩提塔丢了。你们说,怪不怪?”一直在听的沈寂之轻轻蹙眉:“老人家,晚辈听说四位长老暂关押在镇抚司,可有人来搜过他们的神识记忆?”“没法搜。”老管事将灯笼递给简欢,掏出腰间的阵匙,往殿门口一扔,阵匙触碰到阵门,古朴的殿门自动缓缓打开,“长老们都说自己与此事无关,反应激烈,不愿让人搜神识。不过想想也是,平日再光风霁月的人,谁知道神识中都有些什么?换做是我,我也不愿的。”听到这,沈寂之轻抿了下唇,脸微热,不再开口。简欢把灯笼递还回去,老管事接过灯笼,引着他们来到先前存放菩提塔的白玉台上。沈寂之伸手,一边用指腹轻轻擦过白玉台,一边听老管事絮絮叨叨。“长老们不愿,镇抚司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些长老都是各大门派派过来,不能轻易动。”老管事顿了顿,嘟囔道,“那高长老,还是天衍宗掌门的亲弟弟咧,可威风咯。”闻言,简欢的脚步一顿,眼睛在夜色中缓缓亮了起来。第90章八位守门长老在九州城都有各自的府邸。深夜, 月儿隐在云间,站在后院墙外从下往上看, 在某个角度, 能看见一层淡淡的荧光笼罩着整座长老府。这是防外人闯入的护府阵,只要有人不从正门过,从其他地方偷偷进去, 都会受到府阵攻击, 还会第一瞬间被府中人察觉。且这阵,有特别针对隐身符。早年间, 隐身符是很好用的符箓,无论是跑路、吓人、还是听人墙角, 都是不二之选。可自从三年前, 羽青长老研制出针对隐身符的阵法后, 隐身符能用的场合愈发少了。不过这阵,挡不住简欢。简欢给自己和沈寂之各贴了张改良过的隐息符, 符中混杂着她丹相中可与万物混为一体的剑气。两名粉衣年轻人,如春日被风从枝头吹落的桃花, 无声无息,不受任何阻碍地翻过高高的院墙,轻巧落了地。很轻的一声响, 书房的窗被打开,两朵桃花飘了进去,再被阖上。月光被关上的窗阻隔在外,室内一片昏暗。简欢和沈寂之在夜色中对视一眼,安静且快速地分区翻找了起来。黑暗并不影响他们视物, 这高长老的书房里, 各种杂书都有, 简欢翻了蛮久,也没找出特别的东西。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檀木桌旁,沈寂之蹲在桌边,在用手轻轻碰着桌底。印象中,他已经蹲在那好一会儿了。简欢飘过去,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打量,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沈寂之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简欢过来看。简欢蹲下,伸手朝沈寂之刚刚碰的地方摸了摸。入手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划出来的,划痕非常深,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暴戾和焦躁。简欢收回手,置于膝头,摩挲着柔软的裙裳,对沈寂之道:“这高长老,怕是生了心魔。”修炼到高长老这个层次,更多修的是道心。道心稳定之人,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书桌桌底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只恐是道心出了问题,情绪不稳定,才会如此。当然,简欢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书里没写那位偷走菩提塔长老的名字,只用‘守门长老’代替。但是有说,那位长老是某派掌门的亲弟弟。“嗯。”沈寂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你早知道高长老有问题?”简欢摩挲裙裳的手一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早’?”沈寂之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在宝殿里,老管事说了高长老的事后,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出宝殿后,便直接提议夜访长老府。”简欢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耸耸肩:“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啊,那菩提塔丢失,最先要查的定然是当日守着的四位长老。四位里那老管事唯独提了高长老,过来不是很正常吗?”“是么?”沈寂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再看她一眼,轻声,“但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好敏锐的人。首先,穿书自有穿书法则,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书中剧情,这是天道规则。其次,从异世界来这种事,简欢是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她在世间,只绝对信任她自己,其他人,哪怕是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的沈寂之,她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和盘而出。简欢狡黠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宝宝一样,软言软语:“沈寂之,你大可放心。”沈寂之觉得他并不是很放心。果然,下一瞬。女孩凑过来,嘻嘻一笑:“那我肯定有事瞒着你,这还要问?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沈寂之:“……”发现桌底的划痕后,简欢又去检查屋内其他家具可有类似痕迹。书架、休憩的美人榻、放置笔墨纸砚的木柜,在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都有坑坑洼洼的伤。先前离开九州宝殿时,她特意问过老管事,这高长老平日的性子。老管事是这么说的:“大多数人嘛,都觉得高长老人好,请他帮忙他都会帮,平日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嘛……”话到嘴边,老人家反应过来了,虽说现下高长老人在镇抚司接受审讯,但很有可能被放出来,他不好这么说胡话的,他话头一转,“我也觉得高长老人好。”简欢:“那您刚刚还说人家威风呢。”老管事笑呵呵的:“气质威风嘛,好了好了,让你们看也看了,你们快走罢,我要歇了……”想到这,简欢直起身,朝沈寂之走去,刚想和他交流各自发现,忽而,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从窗外传来。粗粗听着,像是风拂动灌木丛的声音,但仔细分辨——是有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沈寂之一把拉过简欢的手。书房的窗从外头被轻轻打开,如霜的月光斜洒了进来,落在书房一角的古朴屏风之上。粉色裙摆一晃而过,隐在屏风之后消失不见。月光映着屏风,将屏风上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照得微微发亮,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再次被关上。没过一会儿,一个烟嗓响起:“温师姐,你找这边,我找那边。”背着大黑剑的女修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后来的一男一女按先前简欢沈寂之的路线,再次搜起了书房。听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简欢猫着腰,悄悄挪出一只眼睛,往书房内打量。杨野翻着书,冒出一句:“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又要开始翻书,先前在莲方秘境中,我是真的把书翻吐了,现下看到这些,又想起了那段日子。”温九忍不住笑了笑,说话声音有些虚有些轻:“找回菩提塔能拿到一百万灵石,师弟你忍耐忍耐。”“提到这,不知沈师兄和简欢如何。听到百万赏金,他们两个兴许也会来?”杨野,“不过目前江巧巧和我们一起寻找菩提塔,我也不好意思喊他们两个。”江巧巧对沈寂之的心思,玉清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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