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窗外黯淡的月光,陡然看见男人熟悉的脸,吓得差点惊叫出声。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的嘴,“别喊了,睡觉。”两人挨得近,肌肤亲密相贴,男人身上的体温明显发烫,正抵着她的后腰。姜萱欲哭无泪,声音发抖,“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在隔壁柴房睡着吗?”“听说女孩子来月事都会疼,这几天我陪你睡,给你暖暖肚子。”郑西洲说得冠冕堂堂。“……谢谢,我不疼!不需要你暖肚子!”姜萱咬牙切齿,使劲拍掉肚皮上的那只手。郑西洲厚着脸皮,拽住边上的薄毯,把她整个人裹严实了,然后团巴团巴抱进怀里,“没事,来都来了,就当是给你暖被窝了。”盛夏七月天,酷暑难挡,暖什么被窝?然而姜萱抗议了也没用,犹如一个弱小无能的蚕蛹宝宝,窝在他胸膛前不敢乱动。起初担心郑西洲会趁机乱来,后来见他规规矩矩,甚至隔着薄毯轻拍她的背脊,颇有安抚哄人的意味。“别怕,我不碰你,安心睡觉。”“那你干嘛非要黏着我睡?”姜萱搞不懂。郑西洲打哈欠,“迟早都要习惯,提前让你适应适应。”姜萱:……面对他这么不要脸的招数,姜萱彻底没辙了,裹紧薄毯,努力忽略身边的狗男人,缩着脑袋闭眼睡觉。夜色渐深。郑西洲依旧安安份份,姜萱困得熬不住,靠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不知不觉陷入梦乡。耳边的呼吸声均匀而悠长。郑西洲睁开眼,心情极好地摸摸眼前顺滑的长发。望着姜萱毫无防备的睡颜,到底没忍住,俯身轻吻她的脸颊,下颌,肩颈,最后落入了那片隐隐约约的起伏之中。慢慢的,姜萱身形开始僵硬。郑西洲也愣了,抬头瞥了一眼,见她一直装着不醒,不由笑了笑,变本加厉咬住了那片柔软。姜萱更想哭了,吓得动也不敢动。最后还是郑西洲不忍心,装作没事人一般掩住她的衣领,一颗一颗的扣好纽扣,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门。姜萱依旧选择装死。他又是想笑又是无奈,“行了别装了,乖乖睡觉!这次真的不碰你了!”第39章 目标清晰一夜天亮。姜萱睁开眼, 身边已经没了熟悉的人影。从房间出来以后,只见柴房屋门虚掩,郑西洲悠哉地躺在床上, 枕着胳膊睡懒觉。姜萱多少松了一口气,幸好郑西洲还算有分寸,早早回了柴房睡。万一被邻居发现两人同居的事情,姜萱还没和他领证结婚,只怕能引来铺天盖地的唾骂声。清晨微风凉爽。大杂院里开始忙碌, 烧水做饭和吆喝孩子起床的声音, 交织成一片生活的画面。远处炊烟升起。姜萱揉揉惺忪睡眼, 一边端着搪瓷缸咬着牙刷,一边走进柴房, 没好气地踹狗男人起床。“别睡了,起来烧水去!”“……等等,再让我睡一会儿。”郑西洲翻身继续睡。姜萱嘴里咬着牙刷, 说话含糊不清, “你怎么还没睡醒?昨晚没睡好吗?”昨晚占了那么大便宜, 一晚上的美梦都能让他笑醒了。郑西洲扬手, 示意她靠近一点。姜萱疑惑凑近, 男人猛地揪住她耳朵,声音低不可闻。“大小姐,你不知道你的睡姿有多差?一晚上被你踹醒了至少八次, 早上不到五点我就一个人回柴房睡了。”姜萱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没求着你和我一块睡,你别过来不就行了?”“想得美呢!”郑西洲拍她脑袋, “去,等你洗了脸再来叫我,再睡两分钟。”姜萱端着刷牙缸, 哼哼唧唧出了柴房。洗了脸,抹上香香的雪花膏,姜萱这才彻底清醒,见郑西洲还是不肯醒,也没再喊他,转身去淘米,拿菜刀切着红薯丁,动作慢悠悠的。没多久,杨婶那边的野菜团子已经蒸好出锅了。田寡妇和孙干事两家也开始吃饭。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大清早闹了这一出。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姜萱:……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郑西洲:“是吗?”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大清早闹了这一出。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姜萱:……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郑西洲:“是吗?”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大清早闹了这一出。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姜萱:……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郑西洲:“是吗?”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大清早闹了这一出。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姜萱:……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郑西洲:“是吗?”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大清早闹了这一出。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姜萱:……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郑西洲:“是吗?”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大清早闹了这一出。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姜萱:……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郑西洲:“是吗?”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大清早闹了这一出。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姜萱:……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郑西洲:“是吗?”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谁说我没醒的?”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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