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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不是以后更好赚吗?阮予邱说,现在还要和我们平分。他们个人的活动算个人的酬劳,但团体活动,钱都是要分成五等份的。你怎么这都不懂呢?果然男团黑洞,于晓磊扯着嘴嘲笑他,完了又解释道,团的热度在,我还能顺便捞代言捞商演,还能演电视剧,等团没了,这些肯定都会少很多。一想到这,他心疼得真皱眉,又闷了口酒。阮予邱跟着他喝了一口,低声说:那也不一定,说不定解散后,你个人的热度会更高。呵,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心里没点数啊。于晓磊冷哼了一声,没等阮予邱说话,他自己脑袋先耷拉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声气,算了,你比我还惨,用不着安慰我。他说着又喝了一口酒,他心里有数,自己颜值不算出众,能力也一般,当时出道都是拼着一股勤奋劲儿卡位,结果一年过去了,却没有什么值得说的成绩。他知道公司还在考虑要不要签他,也知道大概率是不会了。艹,不签就不签,娱乐圈有什么好的,钱难赚,屎难吃,谈个恋爱都要逼逼叨叨,麻烦死了。于晓磊低头忿忿地嘟哝。他嘟哝完,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谈过恋爱,连被逼逼叨叨的机会都没有,顿时更加失落了,但他不能一个人失落,还得拉个人垫背,便问阮予邱:你也没谈过恋爱,对吧?阮予邱晃着酒杯的手一顿,转头看着他。就正常谈恋爱,不是你追江哥的那种,有吗?于晓磊问。阮予邱摇头,酒杯举到嘴边,抿了一口。他自己的情感经历一片空白,原主的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明恋个江岂就没别的了。哎,我就知道你没有,太好了,我也没有。于晓磊心里平衡了,都是半斤八两的,也用不着遮掩,他坦白道,我其实还挺想谈恋爱的,就是没时间,也没机会认识女孩儿。你呢,你想不想?脑海中闪过江岂的冷脸,阮予邱又匆匆洇了口酒,没说话。好在不用他答什么,于晓磊也可以自己说下去,他毫不留情地笑道:你估计挺想和江哥谈的吧,哈哈,我还是觉得不太现实,你不如换个人,可能性还高一点。换谁?系统又不让他随便换人,就算真能换,阮予邱迟缓的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换的人,郁闷地喝完了杯底的酒。但要我看,江哥人算好了,你都爬床了,他还愿意帮你澄清,听说上次还去片场了?也没避着你,搞不懂。不过也可能他根本不当回事吧。不当回事?江哥这样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把这点事放在眼里也说得通。但真的很奇怪,你说江哥也快三十了吧,身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苦行僧一样,为什么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男明星。因为他心里有人,阮予邱眼眸低垂,又拿起一杯淡蓝色的液体。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就一身正气,哎,就是我每次看了都有点怕,但总比那些随便乱搞的人要好多了。他一点也不好。你说,江哥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人?他自己那么优秀,得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啊?肯定是那种特漂亮特有才华,学历也特别高的豪门千金。话说你能想象他喜欢人会是什么样子吗?就江哥那样,我看他西装熨得都没有一点褶,扣子也要系到最上面一颗,说实话,我怀疑他性冷淡。完了,不能想象,真的不能想象。要是把那些bot里的男朋友行为套到江哥身上,整段完全垮掉,哈哈。欸阮予邱,你不是和江哥家里人认识吗?江哥在家的样子见过吗,难道也那么冷?他小时候就这个样子吗?还有还有,西装是不是他的本体,他在家也穿西装打领带吗?阮予邱,你怎么不说话了?于晓磊自言自语了大半天,终于发现阮予邱一直没搭话了,他抬头看过去。阮予邱正坐得端正,一副安静倾听的模样,神色也没有半点异样,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眼神有些木,手也是软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酒杯底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酒,现在是一杯橙色渐变的液体。于晓磊默了半晌,开口叫他:阮予邱?阮予邱脸色依旧没有变化,软绵绵的手指拿着酒杯晃着,他似乎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睫毛微微颤动,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他的回应。看着他面前空了的三个酒杯,于晓磊难以置信:就这?就这你就醉了?对方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呆呆看着他,几秒后,突然很小声地说道:他不穿的。什么?于晓磊没听清楚。他在家不穿西装,也不打领带。阮予邱提高了声音,耐心地解释,他穿的短袖和短裤,都是黑色的。这是真的醉了,脑袋慢了大半拍,还在想前面的问题呢。于晓磊看着他微红的脸颊,还有嘴角轻轻勾起的笑,又叹了声气:行吧,醉就醉了吧,反正你生日,你开心就好。他拿起一杯酒放到嘴边,肆无忌惮地嘲笑阮予邱:你也太垃圾了,就三杯酒,就醉成这个样子,我喝了四五杯,感觉比来的时候还清醒。哎,我酒量真好,我真的牛逼。于晓磊叹道,我这么牛逼的人,公司要是不要我,真的是他们这一辈子的遗憾,我反正自由了,我天天上热搜,上给他们看,气死他们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对着毫无反应的阮予邱自说自话,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阮予邱更醉了,而他依旧清醒的不得了。于晓磊挺满意阮予邱醉酒的样子,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跟个只会眨眼的洋娃娃似的,看起来挺乖,待会送他回去也省力一点。他又喝了一会,等觉得喝回本了,才放下酒杯,打算撤了。然而他还没站起身,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等着来电显示慢慢暗了下去。但下一秒,又重新催命一般响了起来,他只好按了接通。电话里的人慌慌张张,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他勉强听懂,随即眉头越皱越紧。他的神色是在阮予邱他们面前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冷着声音说道:我没办法赶过去,我要送朋友回家。那头又说着什么,带着明显的哭腔。于晓磊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不得不挂断了电话。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转头看了乖乖坐着的阮予邱一眼,便立即拿起手机打电话,打算让张姐派人送他回去。然而他电话没播出去,阮予邱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或许叫阮予邱亲近的人过来接他更好,于晓磊这样想着,便连忙替他掏出了手机,结果来电显示的是一串未命名的号码,他疑惑,但还是按了接通。喂,您是?于晓磊匆匆问,他怕是陌生人,用不着自报家门。听到他的问话,对面似乎愣了一瞬,几秒后才说话,声音冷肃:阮予邱呢?第38章 揽人一听到这个声音,于晓磊脑袋一懵。他记得的,他刚才还在背地里讨论了人家半天,跟阮予邱说不太现实,结果本人现在竟然打电话过来了!江,江哥?于晓磊结巴,说完连忙一骨碌交代了情况,我我是于晓磊,阮予邱他喝醉了,没办法接电话,我正要找人送他回去。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说完又补充道:我家里有点急事没法送他,宿舍也没人,我正在给张姐打电话,您要是找他有事,我叫他明天回电话给您,行吗?江哥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但现在阮予邱醉成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耽搁了,他已经做好了江岂挂电话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默了片刻,突然冷冷丢出了两个字:地址。什么?他愣声问。电话那边声音低沉,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我去接他。闻言,于晓磊更懵了:啊这不是他不信任江岂,上次阮予邱自己送上门去都被丢了出来,完全不用担心江岂会对阮予邱做什么,怕就怕,阮予邱会对江岂做什么。于晓磊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阮予邱,现在看着挺乖的,但过会儿就说不准了,说不定又搞出什么事,再次捅了马蜂窝。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这就给张姐打电话。于晓磊还是不放心,决定稳妥起见。但一手拿着阮予邱的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要给张姐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眉头又皱了起来。而阮予邱电话里的人也似乎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命令道:报地址。两边夹击,于晓磊心里慌乱,江岂的语气又强势,他下意识就报了一串地址。嗯,江岂应声,十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于晓磊举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所适从,江哥真的要过来吗?来不及多想,他自己的手机又催了起来。算了,江哥马上就到了,张姐派人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晓磊心里着急,他看向阮予邱,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惹不了事,再不济,到时候真发疯了,他也打不过江哥,最多他自己吃点苦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只好坐在旁边等着江岂过来。说的一刻钟,江岂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身姿挺拔高大,面上带着黑色口罩。于晓磊一直留意着门口,江岂一进来,他就立即发现了,连忙迎了上去,边带他往卡座走,边着急道:江哥麻烦你了,我家里有急事,要立即赶回去,麻烦你送阮予邱回去了,他喝醉了,在这里。他指向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安静睡觉的人。见江岂的视线望过去,他连忙道:您放心,他不发酒疯,喝醉了特别安静,您把他丢进车后面就行,要是他在路上惹事,您,您不要管他。于晓磊一边给江岂保证,一边又打预防针,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江岂的目光并未转动,只低声道:你去吧。哎,好,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江哥了!于晓磊说,又道了声谢,这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于晓磊离开,卡座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昏黄,江岂静静站立,眼睫低垂。阮予邱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里,露出了小半张侧脸,脸颊微红,眼睛轻轻阖着,睫毛挺翘。他看了半晌,声音又低又磁,喊了一声:阮予邱。阮予邱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很轻很轻,跟奶猫叫似的。江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阮予邱紧闭着的双眼,突然说道:别装了,睁开眼睛。阮予邱没有理他的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别耍花样了,我知道你在装睡。江岂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阮予邱的姿势没有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一样。江岂皱眉,靠近了一点,似乎正在观察阮予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旁的服务员正好路过,看见这副情形,明白这位先生是过来接人的,但又看他干站着,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了一步,迟疑地问道:您好,需要帮您将这位先生扶起来吗?江岂看他一眼,没说话,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服务员连忙上前,俯下身体叫了两声先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正当他要搀着阮予邱走出包厢时,一直手突然伸了过来,揽走了他身边的人。服务员诧异,不知道刚才站了半天,不愿意扶人的先生,现在怎么又突然愿意了。昏暗灯光下,江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简单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揽着怀里的人,径直向外走去。他相信阮予邱是真的醉了,被他亲手搀着竟也没什么动静,不吵不闹,手也不乱碰,只是身体软得厉害,只有倚靠在他身上才能走路。江岂口罩下的唇角越崩越直,他将阮予邱推开,下一秒,这人又靠了上来,而且脑袋就搁在他肩膀,呼吸全在他颈边。重复了两次后,江岂站定,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他一把穿过阮予邱的后背,将他从腋下揽了起来,让他紧贴着自己往外走。好在阮予邱瘦,没多少重量,人也不闹腾,江岂揽着他也毫不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副驾驶,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江岂的鼻息还是微乱了。马路旁的白光下,才看清他面色冷得不像话,眉头也拧得有些紧。他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吭地发动了引擎。阮予邱刚刚被半拎着走了一段路,脑袋更加昏沉了,他自己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江岂开车,他面色冷硬,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宿舍门口,他才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阮予邱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微红的脸颊上还有之前在酒吧扒出来的印子,很小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一点。江岂喉咙一紧,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阮予邱,到了。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阮予邱动都没动。他顿了几秒,加大了音量:钥匙给我。可这也只让阮予邱眉头微皱,很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仿佛要躲避这个一直说话的声音一样,他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江岂,还用袖子捂住了耳朵。看他浑身身上,只有裤子有口袋,江岂无法,只得将他叫醒。阮予邱的肩膀被晃动,倒真的从睡梦中醒来了,只是掀开了眼帘,他的神情依然木着,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到了,自己下去。江岂坐直了身体,冷冷命令道。阮予邱脑袋里仍然是一片混乱,他循着声音看向江岂,眼神又呆又愣,还有一丝睡意,反正不像是听懂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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