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予邱低着头,一目十行地浏览页面,片刻后,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宾客们纷纷起身离席,朝门口涌去。他起初以为是贺寿开始了,但看了下手机,刚到八点,他便也疑惑地抬头望过去。主屋大门口,阮国涛一家脸上都笑开了花,高声恭维着,各路宾客都迎了上去,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围在外圈,而中间的人,是江岂。阮予邱心脏倏地一跳。他好久没见他了。一个月了。阮予邱看着不远处江岂挺拔的身影,这一个月里,他尽量避免想起他,避免与他相关的任何消息,一旦有这个苗头,脑中便会强制浮现系统的话。他不断地劝诫自己,说服自己,一遍一遍。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他的心只乱了一下,便可以平静下来了。只是任务,别想太多,可以完成。江岂助理的千万年薪拿得没有水分,这种场合都是他在应酬,而江岂本人只需要静静地站在一旁,偶尔开下金口,应付一下就行了。阮予邱看他脸上一开始没有什么表情,后来阮老爷子大张旗鼓地出来了,挨得很近,过分热情,他的眉毛便皱了起来。助理立即上前一步挡开,让他们保持着超过正常的社交距离,江岂便连应付也懒得了,他下颚微微抬起,目光转动,似乎在寻找什么。几秒后,他和阮予邱对上。淡漠的黑眸望过来,阮予邱心里一顿,面上未显分毫,扬起唇角朝他笑了一下。但江岂对他的笑向来免疫,没多看一眼便转开了头,阮予邱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意料之中。只是让他意料之外的是,片刻后,江岂朝他走了过来。他不知道和阮国涛说句了什么,那一家子的表情都有些凝固,干笑了几声,江岂当然不会管他们,他抬步往里走,人群中就自动分出一条道,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了阮予邱那一桌。阮予邱身旁的宾客呆了两秒,随即极有眼力见地让了座。直到江岂在他身边落座,不容忽视的气息笼罩,阮予邱还愣愣望着他。什么意思?突然出现在这种小宴会上,不去贵宾桌,反而坐在他这种此等客桌,就好像是阮予邱一怔,就好像是冲着他来的这种想法闪过又被摒弃,他镇定下来,低声问:你怎么来了?江岂坐得端正,身体都没侧一下,黑眸向下瞟向他,随即又下了一分,落在了他手边的酒杯上。喝酒了?声音低磁浑厚,答非所问。阮予邱的手指轻轻一动,碰到了高脚杯的杯壁,指背传来凉意,他下意识回答:没有。嗯。江岂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听不出什么情绪。阮予邱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上来就问这个,也许是被自己上次发酒疯的样子吓着了,但这个不是他的重点,他又提醒道: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呢,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听到他再一次追问,江岂的脸色似乎顿了一下,随后才沉声答:我妈让我盯着你。阮予邱讶了一瞬,随即心里了然:哦原来是江母,应该是听说他要来阮家,怕他被欺负吧。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身体微微侧向江岂,放低了声音:谢谢江伯母,你让她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江岂没说话,也没动。此时阮国涛他们那边已经安排妥当,阮老爷子因为江岂的突然到来而破了吉利,但兴致却明显更加高昂了,他举着拐杖,红光满面地上了台。他先是感谢众多来宾来为他贺寿,重点强调江岂的拔冗前来,说完又开始回忆往昔,讲了他阮家的峥嵘历史,仿佛阮家就是这市里最有名望、最清白的家族,快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才终于开始切寿糕。切寿糕只是走个仪式,并不会真的分蛋糕,他一边切,宾客们一边站起来鼓掌。接着他便下来坐在了首位,由他的儿子孙辈上台致辞。阮家家世不大,排场倒摆的很足,直系男丁都要讲话,内容大同小异,先祝寿后吹嘘。阮国涛笑得满面春风,大谈阮家这些年风雨兼程,钟睿主要讲阮氏的商业发展,总的来说就是形势一片大好,未来定会飞黄腾达,而钟优则是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让大家期待他以后的发展。阮予邱支着下巴听了大半天,全是废话,听得他昏昏欲睡,周围的宾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凭着肌肉记忆微笑鼓掌,实则提不起兴趣。谁爱听他阮家不断吹捧,抬高自己,真正是什么样的大家心知肚明,实在无聊至极,没半点新鲜刺激的。阮予邱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在钟优快讲完的时候,他的双手从桌沿放了下来。但他身体还没离开椅子,只是腿动了一下,垂着的手腕就立刻被人突然抓住了。阮予邱侧身看向江岂,又低头看了一眼被大手完全握住的手腕,小声道:你干什么?江岂从来不会主动碰他,第一次碰到他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阮予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抓住自己,但肯定是一时不查,反应过来就会立即松开,说不定还会嫌弃地拿纸巾擦干净。但他这次却完全猜错了。江岂不仅没有松开,他手心干燥,贴着阮予邱细瘦、温热的手腕,一动不动,还反而问他:你要干什么?阮予邱一顿,手轻轻地挣动了一下,没挣脱开,他默了几秒,低声说道:我想上去说几句话。江岂没说话,眉心微皱,不太赞同的样子。阮予邱嘴角撇了撇,直直看向他:可以吗?他眼睛睁得大,眼尾圆润,长睫轻敛,还是一副征求同意得语气。江岂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依旧冷硬严肃,唇角也绷得平直,但紧贴着阮予邱皮肤的手掌却松了一下。算了,他在这里,总不会让他吃亏。宽阔的手掌松开了他的手腕。阮予邱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覆在被抓到的地方,他朝江岂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步向主台走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感谢在2021-01-24 20:01:04~2021-01-28 12:12: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ry 10瓶;陌上桑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第44章 撕破脸台上的钟优正要下来,见他迎面走近,一声讶然:小邱?你过来干什么?他快步走下台,拦在阮予邱面前,有什么事吗?还是找我?阮予邱眼睛看向他,勾唇道:不是致词环节吗,你们都讲完了,该轮到我了吧?钟优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们都没做准备,这个点了,下一个环节都要来不及了下回吧,下回我们安排好,再让你发言,好吗?他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打算下回弥补,但谁知道下回是猴年马月。还是不了。阮予邱拒绝他的敷衍,你不是说爷爷想我了吗,我现在还没跟他说上话。待会再说吧,钟优立即接道,现在客人都在呢,我待会带你私下见他。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做出要推人的动作,阮予邱侧身避开,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要。钟优一顿,迅即皱眉:小邱!他立马转身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阮予邱几步一跨,已经站上了主台中央。主台上的光线打得很足,照下来就成了众人焦点,宾客们惊诧片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陈词滥调一大堆,现在才终于要来点有意思的了。阮予邱站在话筒前,望着台下许多双兴奋的眼睛,浅浅一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大寿的是我爷爷,但很奇怪,嫡亲孙辈讲话环节,却没有我的名字。既然没人邀请,我只好自己上来了。他自上而下地看向阮国涛,眼帘半掀,声音平淡,不介意吧,父亲?阮国涛板着脸,目光低沉,声音克制威严:有什么话待会不能说?现在要给你爷爷读寿联了。哦,爷爷。阮予邱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主位上的阮老爷子,我和爷爷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听说您很想我?阮老爷子双手扶着虎头拐杖,长而稀疏的眉毛敛去了神情,他直直看着主台,声音浑浊:是啊,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我,怕是忘记还有我这个爷爷了。那倒不至于。阮予邱慢慢说,只是您不知道吗?我爸要把我逐出家门,我想见您也进不来,再说我回国这么久,您也没联系,我以为您不想见我呢。这话一出,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私生子登堂入室过得安逸,婚生子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鸠占鹊巢啊。鄙夷与探究的视线暗暗投过来,阮国涛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沉声辩驳:我什么把你逐出家门了?别说瞎话了,赶紧下来!是啊小邱,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里吗?钟优连忙跟着安抚,怕阮予邱再抖出他父亲之前在江家说的话。那话他听着舒服,但让所有人都听到,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好在阮予邱闻言,倒也没继续了,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感谢你,阮予邱俯视他,黑眸直视他眼底:谢谢你送来的请柬,让我站在这里,还有特意安排的座位。不愧是阮家的少爷,礼数周到,我这个客人很满意。 他赞扬道。钟优的脸刹时白了一分。他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折辱阮予邱,让别人看看,谁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就算阮予邱占着名头又怎样,还不是随他们安排,连坐在主桌的资格被剥夺了也不敢多说,而他却可以以孙子的身份公开致词。谁亲谁疏,一目了然。这是他上辈子没有的得到的待遇,这辈子,江岂的他无法得到,至少在阮家,他是赢了的。他想炫耀,想暗暗压阮予邱一头。阮予邱上辈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辈子又是个脑子不好的笨蛋,随便骗一骗也就应付过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这样想着,所以敢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阮予邱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他不仅当众说了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明扬暗讽,钟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而台下已经有人在说他不安好心,故意给人难堪。你误会了,小邱。钟红蕊连忙上前一步,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口就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忙,怕打扰你嘛,而且你年纪小,性子冲动毕竟是爸的七十大寿,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这话说得,好像阮予邱一来,就一定会搞事情,所以才不邀请他。不过她倒也没说错,阮予邱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眉头轻挑,等着她继续。钟红蕊果然还有下文,她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再加上,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也不能怪你,她面上隐忍,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也不说了但国涛是你亲生父亲,你总该偶尔回来看他一下,钟睿钟优也是你亲哥,他们没做错什么。特别是小优,他那么照顾你,是真心想为你好的,你这样误会他这一番话砸下来,又是说他不明事理不待见她,又是怨恨亲生父亲和哥哥,凡是都是他不对,他们可怜极了。您不要乱攀亲戚,阮予邱说道,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哪里多出来这么多哥哥?钟红蕊神色一暗,嘴角还强挂着笑:他们就是你哥哥,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阮予邱打断她,面色平静,我亲生父亲十几年不过问我,还要把我赶出去,倒是带了些不相关的人带在身边,可能是博爱吧。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个位置,让他们在阮家的族谱上挂着吧。他淡声说道。闻言,钟红蕊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他明知道他们根本上不了阮家的族谱,还要往她最痛的地方踩!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她嫁了豪门,飞上了枝头,可实际上她连结婚证都没看到过。阮国涛不肯离婚,她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孩子加没法成为真正的阮家人,连收养都不可以。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怨怼,她转头看向阮国涛,可这个他望了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是冷着脸,半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钟睿突然开了口: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看向阮予邱的目光带着蔑视:父亲带着我们,因为我们有能力。家里的产业你半点不懂,不做一点贡献,整天混迹娱乐圈不务正业,要你又有什么用?他神情倨傲,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把自己同样混娱乐圈的母亲和弟弟也骂进去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也是一样的。阮予邱看向他,明明年纪相仿,还都是穿西装,人和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倒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阮予邱将他的话还给他,你那么有能力,应该知道手里的产业是怎么来吧,是你打拼出来的吗?他目光侧向一旁,声音泛起冷意:不知道的话,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也一阵哗然,阮国涛面色不能再难看了。谁不知道阮家是怎么发迹的啊,不就是靠阮国涛傍上了富家千金,人家出钱出人出力,他阮家才有今天这副样子吗。现在倒是都转手到了私生子手里,人家还要反咬一口,说富家千金的儿子不做贡献,合着整个底盘都是人家给的,还怪人儿子没有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