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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1 / 1)

结局既然确定,过程再怎么令人迷惑、混乱,或许也不必赘述,更不必分享。别说这个了。阮予邱岔开了话题,突然正色问道:那天我离开后,团里还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于晓磊本来还兴致高昂地想追问,但听清他的问话后,瞬间卡住了声音。你指什么?他哑然道。队长,钟优。阮予邱再没兜圈子,直接问了出来。闻言,于晓磊脸上的兴奋劲也消散了许多,肩膀突然耷拉下来了一点。他说不是我们队长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依旧觉得有些难过,闷声道:反正团已经解散了。阮予邱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于晓磊不是能藏得住话的性格,更何况阮予邱还是当事人,不应该被隐瞒。他一边拿起桌上的可乐,一边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蒋阳阳那时候回过神来,也想问来着。他没有否认。于晓磊低声说,只说不是队长了,就离开了。我没有想到他真的会那么做,我们还以为你们只是有矛盾而已,家里的事虽然不愉快,但成团了这么久,至少能好聚好散。没想到最后闹成了这样,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算了,说这些没有意义。于晓磊长叹一声,又灌了一口可乐,转头看向阮予邱,我们后来也去看了摄像视频,他把握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是故意的,你又正好走到了那个位置他话没有说完,阮予邱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着点了点头。那段摔下舞台的视频,他在病房看了很多次,如果不是刻意回忆,他也不会觉得钟优有任何过错。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晓磊之前的话已经印证了,网上只有各路粉丝大战,没人对他的摔倒提出质疑,都以为他只是一时不慎。钟优只是按动作扔道具,是他自己倒霉,正好撞上去绊着了。概率问题,巧合而已,无法定罪。阮予邱早就知道,因此之前反应过来后,没有立刻没说出来。此时来问于晓磊,也只是核实一下,清楚不会获得什么直接证据。但已经够了,钟优没有否认。就算只是私下的问话,无法作为凭证,但至少他已经知道这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了。知道了,那就没有白白受伤的道理。他对钟优本来就没什么情绪,对方不来惹他,就互不干扰、相安无事,但对方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他也不会忍气吞声。你想做什么?见他脸色微沉,于晓磊小心翼翼地问,见他看过来,连忙焦急道,你不要闹得太大啊,别犯法啊!你不会去雇人揍他吧?太傻了!再说我们,我们他想说我们至少相处了这么久,不要做到这个地步。可是到底没有什么立场,毕竟先做到这步的人,不是阮予邱。于晓磊又叹了口气,皱着眉难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刚成团,阮予邱还不疯,是个乖巧安分的小团子,他们队长也很好,是温柔善良的知心大哥哥,那时候他们团明明还很和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于晓磊是真的难受,又灌了一口可乐,企图借可乐消愁。阮予邱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安慰什么,只淡淡保证道:我不做违法的事,不也会找人揍他,你放心。当时夺冠时的心情不是假的,他同样对那个本就不像样子的团有感情,但对钟优却没有什么好说的。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没有白白吃亏的道理。于晓磊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说到底这还是阮予邱和钟优两人的事,他没有资格插手。只是有点惋惜,为他们小破团。两个人静静地坐着,阮予邱等着他喝完了这一罐可乐。之后,他便让于晓磊扶他上楼,去看看楼上收拾得怎么样了。于晓磊嫌扶着麻烦,一把将他背了上去。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但于晓磊和阮予邱不一样,他满身的肉都很实在,人也是真正干过活的,背上多个人也走得稳当,到了门口才将他放下。阮予邱推门进去,便见江岂跟个大爷似的坐在他的沙发上,完全没动手,低头看着手机。而助理则在认真替他收拾,大大的行李箱已经装满了一半,此时整理完了一个衣柜,正要拉开另外一个。看着他的动作,阮予邱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他猛地一怔,慌忙喊道:等一下作者有话要说:勤奋.jpg第54章 西装然而已经晚了,助理拉开了衣柜,所有人茫然地转头看向他。阮予邱脸色绯红,一把松开于晓磊扶着他的手,连蹦带跳地就要过来。别动!看着他那打着石膏的腿要落在地上,江岂眉心直跳,立即大步走了上前。他沉着脸,不由分说地揽过阮予邱的腰侧,将他整个人一下子提了起来,放在沙发上,避开了他的小腿,但手上动作粗鲁。说话的语气也不好,眉头紧拧,声音严厉:腿不要了就滚回医院!你急什么?阮予邱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后,又有口说不出,只涨红着脸,半天蹦出几个字:我自己收拾。这都快收拾完了,现在说这话,也有些太迟了。反倒是像要遮掩什么。江岂看着他薄红的脸,目光渐渐狐疑,半晌后,突然转身走向衣柜。你阮予邱在身后着急出声。但他又动不了,拦也不拦不住,助理侧身腾出位置,江岂已经站在了柜子前。和刚才整理过的衣柜不一样,这里没挂几件衣服,除了阮予邱自己的几套常服,还有一套过于宽松的深灰色家居服,和一件西装外套。西装是黑色,衣身挺括流畅,穿插在几件浅色卫衣中,格外显眼,至少江岂是一眼就看见了。更何况衣服很大,显然不是阮予邱自己的尺码。是他的。江岂眸光下垂,在那件西装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微挑起。家居服他记得,是阮予邱第一次在江宅留宿时穿的,穿完后也舍不得扔,非要带走,还被他撞见了。但这件西装,他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穿的了,阮予邱又是什么时候偷偷留下的?他转头看向沙发处。阮予邱已经羞红了脸,在江岂站到衣柜前的一瞬间,就掩耳盗铃一般,拿起身旁的玩偶,捂住了自己脸。从江岂哪里拿回来的那只小灰兔子。但阮予邱此时并没有心思想到这个,他整个脑袋都要冒烟了。那时候他刚穿过来,接到任务还斗志昂扬,又不明白追人的章法,就稀里糊涂地想着,喜欢一个人,应该要把与他有关的东西留下来吧。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于是被江岂扔掉的西装,少年时的睡衣,他都要了回来,好好存放在衣柜里。他当时存了小心思的,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日后让当事人发现,用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后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忘了这一茬。现在江岂真的发现了,表心意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觉得羞耻。偷偷藏着别人的私人衣物什么的,太奇怪了!阮予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想再穿回那时候,敲敲自己那进了水的脑壳。偏偏他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他不知道江岂什么表情,只听到对方声音低沉,低声说收起来,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证据被保存,阮予邱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进了小兔子软绵绵的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安抚好自己,脸上的布料突然被人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拽着兔子耳朵。别闷着了。江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提醒他:看看还有什么没带。阮予邱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突然直起上半身,拉下抱枕,露出了双眼睛。他不愿意和江岂对视,便径直看向行李箱的位置。虽说在宿舍住了挺长时间,但阮予邱的行李依旧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下。他简单确认了一下助理举起来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便回答道:没有了。他的声音被兔子捂住,听起来闷闷的。但江岂还是听清楚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阮予邱听着他的声音,想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但还没来得及,就见江岂突然绕到了他身前,随后一片黑影笼罩下来。对方弯下腰,再次将他抱了起来。身体贸然腾空,阮予邱下意识抓紧了能抓住的布料,他脖子上红了一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于是,阮予邱便在于晓磊呆滞的目光中、在助理见怪不怪的眼神里,一手拎着小兔子,一手抓着江岂的西装前襟,被江岂抱着出了门。江岂路过于晓磊时,淡淡朝他说了句多谢。于晓磊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事不用谢,等人都下楼了,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谢什么啊?江哥为什么要和他道谢?他也没帮江哥做什么啊。于晓磊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他们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直到进了江岂的家门,阮予邱依旧紧紧抓着手上的玩偶。他被安置在一楼小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新来的家庭医生正给他检查小腿,时不时问他两句,但阮予邱答得心不在焉,眼睛总忍不住往客厅里瞟。客厅的风格依旧和他以前看到的一样,灰白冷淡,但现在多了点人气助理和工人正把他的东西往卧室般,护工正在整理他的用具,厨房竟然也开了火,锅铲翻炒的声音传来。江岂话很少,偶尔指挥一下助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干自己的事。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厨娘把菜都摆上了桌,护工扶着阮予邱坐下后,便纷纷离开了。江岂在隔壁单独置办了一栋楼,除了护工晚上睡在这里,其他人都不会过来打扰,随时待命中。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便安静了许多,阮予邱低头沉默吃菜。江岂就坐在他对面,本来吃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问:这么喜欢兔子?阮予邱一怔,手里的筷子的手紧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玩偶,两秒后,终于抬起眼,对上了江岂的目光。江岂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阮予邱就是觉得,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显而易见。阮予邱大半天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被取笑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予邱放下手里的筷子,抿了一下嘴唇,朝对面的人,低声道:衣服还给你。江岂扬眉看着他,没接话。我不是变态,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阮予邱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释完又闷声说,衣服都很干净你拿走。尽管这事怎么听怎么别扭,阮予邱自己也明白,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挂在那儿而已。他说得坦荡,但江岂却不知道相信了几分,不仅没什么表示,还反而移开了目光,气定神闲地夹了块鱼片。阮予邱看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还想再说点什么,话音却被对方先截住了。吃饭,江岂垂眸,声音平静,食不言。不是你先说话的吗?阮予邱皱起眉看他,见他低头夹菜,真的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予邱不得不停下了话头,拿起筷子戳着米饭,扒了几口。直到午饭结束,江岂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阮予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觉得窘迫,打算改天等阿姨收衣服的时候,再让她一起还给江岂。食困过后,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看看,便请江岂将他带了过去。他腿脚不便,上楼也吃力,卧室便被安排在了一楼。虽说是客卧,但明显也经过了打理,东西一应俱全,环境干净整洁,甚至和他之前的房间陈设有点相似。阮予邱坐在宽大的浅灰色沙发上,来回张望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岂,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谢谢。江岂好像没听到一样,将他的剧本递了过去,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叫我。阮予邱点头,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门都拧开了一半,却不知为何,江岂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还有什么事?阮予邱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岂回过头时,嘴角好像勾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温沉的声音响起:捡到了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阮予邱只愣了半秒,便霎时明白过来。随即浑身热意上涌,直到江岂关上房门,他脸上依旧滚烫。是你的,留下来。阮予邱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呆坐了片刻。几秒后,他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默念了系统的三句箴言好几遍,他才终于抛开了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感觉,勒令自己拿起了剧本,看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落日》剧组说明了情况,导演那边也能够理解,便将他的戏份协商着往后挪了挪,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康复,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看剧本,有问题及时沟通。阮予邱诚恳道了谢,便马不停蹄地让江岂的助理替他打印了最新版本。整个下午加晚上,他就在卧室认真看剧本,江岂在书房工作,偶尔过来看他一眼,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夜深,江岂洗完澡后没上楼,而是去了他隔壁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阮予邱这才发现,他也搬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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