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历史军事>穿成反派手里的剑> 第83章 番外八 且独行【白玉陵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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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番外八 且独行【白玉陵番外】(1 / 1)

天魔子, 以一头银发与额间的圣火令为标志。这是在魔族之中至高无上的血脉传承,每一任天魔子, 都拥有着可以比肩魔尊的地位。然而对于白玉陵来讲,这只是表面。没有人知道,这所谓的血脉传承,实际上与诅咒也没什么不同——他的脑海中,有不属于他的记忆。但这十几个的“他”与他自己,又好像是一个人一样。他能够感知到他们在每一种不同情况下的喜怒哀乐和心里的想法,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身体经历别人的人生一样,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用凡人那边的说法,大概就是喝了掺水的孟婆汤?他的这些记忆,其实帮了他很多忙。也许是因为修炼过太多太多次,提升境界对于白玉陵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不过他并不愿意将天赋展露出来。他知道,没有任何人愿意看到他成才。这一世他的身份显然是有些特殊的。之前的那些天魔子,都是血脉纯正的魔渊皇族,而他, 却是人族与魔族的混血。在他出生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人魔混血也可以成为天魔子。他的母亲, 是魔尊从人类那里掠夺来的女子。她时常对着月光垂泪,白玉陵知道,她是在思念她的丈夫和孩子。她并不肯承认白玉陵的存在。每次看到白玉陵, 她就会想起自己屈辱的经历。她是恨着他的, 白玉陵很清楚。小的时候他也曾经憧憬过, 想要像其他魔族的孩童一样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但是他被推开了。母亲对他说:“滚。”她看向他眼神中的憎恶过于直白, 像是一柄尖刀, 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划过无数道刀口。没关系的, 不喜欢他的人也不止母亲一个。他的父亲,魔渊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不也是一样吗?这是每一任天魔子都逃不开的宿命——被自己的父亲猜疑。没有哪个上位者愿意将自己的权力分割给其他人,历届的魔尊都是如此。当然,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及他的母妃就更不会手软了。白玉陵的存在,几乎是完全斩断了白玉亭母妃扶持自己儿子上位的梦。不过是一个人魔混血而已,凭什么白玉陵会是天魔子?所有人都知道,天魔子是注定会成为魔尊的惊世绝艳的天才。白玉亭的母妃并不像让这个定律在白玉陵身上也应验。在白玉陵八岁的时候,她动手了。皇宫的花园内,又一处深不见底的寒潭。只要白玉陵沉下去,一切都会结束。但显然他的命足够硬,在冷水里泡了大半夜,也只是冻坏了腿,落下了病根而已。他落水的消息,就好像在湖面上扔了一块小石子一样,掀起了一丝丝涟漪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见到他没能死掉,他的两位至亲甚至还有些遗憾似的。若是换一个孩子,只怕早就撑不住了崩溃了。可白玉陵没有,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个孩子。他知道自己身上还背负着使命。上一任的天魔子的记忆中,留下了一个让他十分胆寒的讯息。这个世界,似乎有一层禁锢。上一任的天魔子的修为已经到达了离渡劫临门一脚的层次,却始终无法突破,直到好友阆宇的剑灵燃烧自己,才将天空中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击碎。阆宇飞升了,但天魔子留下了。他在八百多年之前寿终正寝,将能与上界联系的法器埋在了皇宫的一个角落里。白玉陵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强撑着爬起来,偷偷溜了出去。也幸好大家都不在意他,根本没人发现他出去了一趟。白玉陵紧紧攥着那块玉坠,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滴了一滴血上去。玉坠亮起了光芒,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子烨?是你吗?”子烨,是了,这是上一任天魔子的名字。白玉陵试探性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阆宇?”“果然是你。”阆宇轻笑一声,“你现在叫什么名字?”“白玉陵。”“听你的声音,好像年龄不是很大啊?”“年龄不是问题。”白玉陵的小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认真,“那道禁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搞明白了吗?”“有点苗头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可能还需要你帮忙。”阆宇的声音有些疲惫,显然是为了此事费了一番心神。“需要我做什么?”“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先长大再说吧。”白玉陵轻啧一声,嘴角却勾了起来。虽然这个朋友是他“继承”来的,但不得不说,有个人说说话的感觉,真的挺不错。时间过得飞快,白玉陵很快就长成了翩翩少年。他的修为与日俱增,比有着天才之称的白玉亭进步还要迅速,但在外人面前,他仍旧是那个病弱不堪,不良于行的大皇子。这十几年来,他的母亲日日对着月亮怀念故人,终于是惹恼了魔尊,下令要将她凌迟。白玉陵的内心毫无波动,虽然她名义上是他的母亲,但她却从未对他表露过半分关爱。那么,他也是一样。但行刑之前,走投无路的她终于是求到了他的头上。“玉陵,求求你,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好吗?”往日美艳得不可方物的母亲形容狼狈,含着泪恳求他,白玉陵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玉陵?这倒是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女人微微一滞,看向了这个自己从来都不肯承认的孩子。她想起了自己往日对白玉陵的称呼。“小杂种”,或者是“小野种”。对上他平静无波的视线,女人心里突然就有些愧疚。她对他是有迁怒的。她无法反抗魔尊,于是就拿白玉陵出气,这么多年来,她一贯如此。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白玉陵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许,他也根本就不愿意被生下来吧?女人的目光向下移着,看到他身下的轮椅,心里突然一揪。“玉陵,娘对不起你。”白玉陵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她说的没有错,她确实对不起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能抹杀掉这么多年来的不闻不问吗?显然是不能的。但也不知道为何,他还是接过了那封信。推着轮椅走出阴暗的地牢,白玉陵将那封信绑到了鸽子的腿上。信的内容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那鸽子却像是认了他的脸,隔三岔五地就飞来一次。白玉陵注意到了它脚上的信筒,解开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十分娟秀,像是女子写的。上面写着“白玉陵亲启”。白玉陵觉得有些奇怪。母亲已经被处死了,为什么会把信寄给他呢?他抿着唇,打开了信封。信是母亲的另外的一个女儿,也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寄来的。她说,她之前不知道他的存在,希望他在这里能一切都好,开开心心地长大。白玉陵嗤笑一声。这是什么痴人说梦一般的祝福?以他尴尬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开开心心长大?白玉陵提笔,却突然停住。他在做什么?他是想要回信吗?疯了吧?明明只是个假好心的人罢了,有什么理会的必要呢?他将笔墨收了起来,又看了一眼那封信,随手夹进了一本书里。只是那个姐姐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每隔一段时间,那胖鸽子就又会飞来一次。时间长了,白玉陵手里的信也攒下了厚厚的一摞。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在最近的那封信里,她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信呀,是不喜欢我吗?我要不要以后不再寄了?”白玉陵纠结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他只写了三个字:“随便你。”寄出去之后,白玉陵就有些睡不着觉了。他并不希望姐姐就这样停止寄信,看到她写下的那些琐碎的小事,他空荡荡的心灵才会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但他并不想承认。阆宇都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非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虽然和上一任的天魔子是至交,但对于白玉陵,总感觉还是有一部分看不透的。毕竟白玉陵并不完全是那个人啊。他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次,那只鸽子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玉陵都记不清楚自己在窗前等了多久,从寒冬腊月,等到春暖花开,才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原来她回信的时候,那鸽子在路上被人炖了汤,看到信筒才反应过来,辗转多时,信才又回到她手里。重新训练一只鸽子,花了她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这封信很长很长,她一如既往地写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白玉陵就默默地看着,眼中带了笑意。在她姐姐的笔墨里,有个男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他想,他应该是要有姐夫了。果然,没过几年,姐姐的信里就写了。她成亲了,对象是易家的少主。易家的名号,白玉陵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世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家,让他的父亲魔尊也十分头痛。近十年的通信里,他少见地写了整整一页纸的祝福,让鸽子送了出去。白玉陵不奢望自己能够幸福,可如果这个人可以幸福的话,也就足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白玉陵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姐姐收到信后十分惊喜,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姐夫。出乎白玉陵的意料,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的易家少主,他的这位姐夫,竟然十分轻松地就接纳了他,甚至也给他写了一封信。他的字比姐姐的要大气的多,也要凌厉的多。字如其人,白玉陵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姐夫应该也是个心思正直的人。而且,他应该很爱姐姐。这就够了。春去秋来,易家少主已经成了易家的家主,依旧让魔族头痛。在一年的冬天,白玉陵的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弟弟,给他取个名字吧?”这一次的信里,姐夫这样写道。白玉陵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这就是当舅舅的感觉吗?他沉思了整整三天,吃饭在想,睡觉也在想,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衡。”于是,他多了一个名叫易衡的小外甥。姐姐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易衡的趣事,比如今天会走了,会叫娘亲和爹爹了,会叫舅舅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白玉陵似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他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见一见他们一家。可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让人如此措手不及。那一日,阆宇突然联系他,说他发现有变故要发生。没等白玉陵搞明白是什么变故,属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汇报了魔尊带人闯进易家的消息。当白玉陵赶到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和他想象的一样温柔,看到他满脸的悲痛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玉陵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弟弟,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吧。”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白玉陵似乎看到了一个怔愣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抱着姐姐,将她埋在了一棵树下。易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的那个小外甥。白玉陵说不上是自责还是愧疚,就算外界传言,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他也有些颓然地不想去解释什么。他只想杀了魔尊。这个给予了他全部的不幸的,他的父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将要得手的时候,世界总会一瞬间扭曲,再睁眼,白玉陵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数次地看着姐姐死在自己的怀中。他也试过改变易家的命运,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如此循环往复,当白玉陵再一次和阆宇说明情况的时候,阆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像是在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运转,一旦有会影响到运转的事物出现,就会触发某种机制,重新读档。”“读档,那是什么?”白玉陵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阆宇顿了顿,这是他在上界的时候听那些不靠谱的仙尊们说的,都忘记了下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大概就是和重新开始差不多,总之,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局,我需要你的帮助。”白玉陵轻轻点头:“我需要怎么做?”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杀了魔尊,终结这个不幸的轮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被全世界唾弃,他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哇,玉陵魔尊的故事真的好感人啊。”街边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对呀叔叔,你的额头上也有火焰印记呢!”那男人笑了笑:“这个故事啊,是玉陵魔尊亲口跟我讲的,至于这个火焰印记呢,只是我出于对他的崇拜,画上去的呀。”“叔叔,你好厉害呀!”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玉陵魔尊是不是非常帅?”“那是自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得就是他了。”男人正夸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俊逸青年神情有些无奈:“舅舅,你又在哄小孩。”“这怎么能叫哄呢?”男人不乐意了,“这是在歌颂玉陵魔尊的事迹好嘛?”孩子们点点头:“玉陵魔尊最厉害了!”“乖孩子,故事讲完了,快回家吃饭去吧!”男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蹦跳着跑开的背影。“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啧,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银丝披散下来,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易衡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白玉陵急忙追上,“走这么快干嘛?”“我怕跟你走在一起,丢人。”易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这个舅舅,散了修为之后,就好像连心中的廉耻心都一块散了一样,越发放飞自我了。白玉陵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逗弄起易衡怀中的小姑娘。“来,小悦呀,叫声舅爷爷听听。”“舅爷爷。”女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句。白玉陵满意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奇珍异宝,递给易衡。“干什么?我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外孙的!”易衡看着他那张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咬了咬牙。每次都觉得白玉陵是在占便宜。他将女儿往白玉陵怀里一塞:“你抱会儿吧,她太沉了。”小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藕节一样的胖胳膊,瘪了瘪嘴。“别听他瞎说,一点也不沉。”白玉陵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清悦是最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欢舅爷爷啦!”“舅爷爷也最喜欢你啦!”听着这幼稚的对话,易衡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哟,今天的饭这么丰盛,我可得多吃一点。”白玉陵将易清悦放下,看着一大桌子菜,笑得开怀。“是啊,这不是某人的生辰嘛。”林慕拍了拍白玉陵的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舅舅!”白玉陵:……哦,今天是他三千岁生辰来着。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算是祝福吗?白玉陵没有过多纠结,看着林慕和易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蛋糕,眼眶微红。姐姐,现在的我,是真的可以多笑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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