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和程叠汐给对方准备的见面礼都得到了对方的认可,他们通过礼物双方都有了一定认识,在程夫郎和程鸾景的融合下,度过了愉快的饭前时光。程叠汐的相公县令家小公子由提前回来的程闻柳在前院陪着,程阿爹手上的事情比程闻柳多,他只能赶在了吃饭前回来。原本程叠汐应该在初二的时候回么家,因为程夫郎他们去了江宁县,回么家的时间延迟了不少,今天才算他们正式回来。林夏至也是这样,区别就是他和程闻柳是上去回的林家吃了顿午饭,而程叠汐是下午回程家吃晚饭。大家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不用避讳,就在正屋的大圆桌上一起吃了。这时候林夏至看着程叠汐拿出西门靳专用的碗和勺子,里面有一层白饭,然后程叠汐会在大人吃饭的时候将饭桌上适合西门靳吃的菜用干净筷子夹到西门靳的小碗里,由西门靳自己用小勺子将小碗的饭菜舀进嘴里。小靳儿是用左手拿勺子啊?林夏至好奇地问。不一定,有时候他喜欢用左手,有时候他喜欢用右手,我们不拘泥他,让他自己随意发挥,想用哪个手用哪个手,再长大一些学用筷子的时候就只能用右手了。程叠汐用手绢擦了一下西门靳的嘴角。那小靳儿是不是还会左右开弓?林夏至同西门靳开玩笑。西门靳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颇为认真地说:我想应该不可以的,阿么说做事要一心一意,如果左右手都有勺子,小靳儿就不知道吃哪个勺子里的饭饭了。哈哈,小靳儿说得真好。西门靳的童言童语让一桌的人都乐翻了天,真是太可爱了。当然他现在年龄还小,没有理解林夏至所说的左右开弓是个什么意思,以为林夏至是让他左右手都一起拿勺子吃饭,不过在他这个年龄能够有这么强的表达能力,也是非常不错的了。程叠汐宠溺地看了眼儿子,西门靳这个可爱懂事的样子让他这个做阿么每次看着都非常喜爱。林夏至这时候想到了上辈子有些小女孩经常在嘴边提到的一个词:组队偷猫或者组队偷狗。换一下被偷的对象,林夏至有种组队偷小孩的想法,队友就是坐在他旁边的程闻柳。程夫郎见林夏至吃饭的时候总是看西门靳,便乐呵呵地说:夏哥儿是不是想把靳儿抱回家养?哈哈,确实想,小靳儿太可爱了。林夏至不否认。那你们快点给我生一个孙子,那咱们就能有孩子养在身边了。程夫郎冲林夏至眨了眨眼。阿么程闻柳不满的声音响起,我们两都还年轻,你们别着急,话说现在小靳儿都四岁了,怎么大哥和大哥夫还没给小靳儿添弟弟?程闻柳还没享受够他和林夏至的二人世界,不想来一个小跟屁虫横在他们中间那么早要孩子,所以他选择了祸水东引。小靳儿也想要弟弟!认真吃饭的西门靳听到程闻柳的话,举着小勺子发表自己的意见。程鸾景乐坏了:小靳儿喜欢弟弟啊?等小靳儿有了弟弟,小靳儿要给弟弟玩小马,小靳儿会跟着夫子读书识字,以后教弟弟说话给、弟弟念书,小靳儿还要好好跟着师父学武术,以后谁要是敢欺负小靳儿的弟弟,宇熙団对小靳儿就去揍他!不只是弟弟,还有阿么,小靳儿还要保护阿么!西门靳说完,没有拿勺子的手握成小拳头往前挥了一下。小靳儿真棒!西门靳的阿爹给儿子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醋溜土豆丝表扬他。西门靳这个认真的小模样再一次让整个屋子的人了翻了天。看得出来,平日里家里的大人经常给西门靳灌输弟弟的存在,就是在为怀老二做准备。有些人在家里孩子还小的时候,同孩子开玩笑说有了弟弟之后,爹么就不疼爱他了云云,这样小孩子很可能会因为嫉妒而不喜欢甚至厌恶弟弟,像程叠汐他们这样教导的孩子,以后小靳儿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兄长。一顿饭因为有小孩子在欢声笑语不断,吃过饭后程叠汐他们就要回县令的宅子了,他们这次会在江宁县待到一月底再返回京城,还有很多机会回么家。第二天,林夏至拿着昨天中人们标记了的地图草纸到交易市场外面找他们,他已经在想去看的铺子上花了圈,今天就一一过去看。第一家铺子位于兴化街,兴化街距离交易市场不远,步行半刻钟就到了。一路上带着林夏至去兴化街的中人把兴化街的地理位置、附近有什么著名的店铺、那间铺子有什么好处全都说了一遍。林夏至不动声色地听他说,把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记下来,作为他等会儿选择铺面的参考意见。兴化街有一家铺面正在出租、另一家是出售,位置都不错,铺面也很大。出租的那间楼上和楼下是一样的大小,林夏至目测上下加起来应该有一百多平米。出售的那间下面的铺面面积没有那么大,楼上却是整层楼,加起来面积有一百五十多平米。这间出售的铺面听中人说是家里老人给两个儿子留下的家产,两个儿子在老人去世后因为家产争执不休。最后族里出面,将铺面分成两部分,楼下三分之二的面积给大儿子,楼下三分之一的面积加楼上的全部分给二儿子,这个分发对二儿子特别不公平,他为此同族里发生了不少争执,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没能将分配给改了。这就让二儿子每次一看到铺面就心非常不舒服,反正同族里的关系闹僵了,他干脆把铺子挂出来卖掉,拿着钱去别的地方发展。为了表达他对族人和哥哥的不满,他坚决不卖给族里的人,多出价钱都不乐意。虽然二儿子这样的铺子面积大,但是这样楼下小、楼上宽的铺子不符合景国人的审美,他们觉得这样的铺子不招财。有些人看中了这个地段,想要说服楼下的大儿子也把铺子卖出去,可大儿子心里也对弟弟不满着呢,再说他的铺子在楼下,不愁租不愁卖,他才不乐意在这时候就卖出去。这就导致了二儿子的卖房信息挂了半个月,问的人倒是不少,就是一直没人买。如果说我买了这件铺子,以后有没有可能你哥哥会拿楼上楼下是一整间铺子说事,到时候掰扯不清楚?林夏至找上二儿子问。第241章 再遇梁明说实话,二儿子的这个铺面非常符合林夏至对自己点心铺子的设想,铺子背面有一条穿过江宁县城的小河,林夏至上去看了风景非常好。客人们在楼上喝茶聊天,既不会受来来往往的人影响,视野还更宽阔。楼下的铺面小一些没关系,可以只做成柜台,用来做奶茶和点心,剩下的部分做成装饰和楼梯,将店铺打造得高端一些。只是这个铺子本身存在着争议,首先它是老人留下的遗产,两个儿子因为铺子差点打官司。其次,铺子是砖石、木头结构,如果说几年、十几年后店铺出现了破损需要重新修建时,大儿子故意只修一层,是不是他买的第二层就作废了?林夏至以前没有买过铺子,对这方面的东西不了解,他既然想买这个铺子,自然要问清楚。不等二儿子说话,中人率先解释到:这个您放心,这些房契、地契都是有官府盖章的,铺子坏了需要重修,像这种一整间铺面有两个主人的,修建的层高不得低于之前的高度,如果说想要修改铺子的层高,要么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铺子买下来,要么修更高,总之要保证房契上写明了的面积不会减少。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林夏至点点头对二儿子说:那我能看看您的房契和地契吗?景国的规矩是宅子只有房契没有地契,田产则只有地契,而铺面是既有房契也有地契。地契就是说明哪个地方哪片土地归某某人所有,上面画了地形图。而房契则是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建筑,占了多大面积。铺子的房契比宅子的房契更细致,至少有三张图:地形图、正面图、侧面图。二儿子手上这间铺子两层不一致,房契上用了七张图说明,非常细致,不过因为一楼的面积小,所以地契只有整间铺子的三分之一。林夏至将房契和地契看完还给二儿子:谢谢你,我去看看别的铺子再做决定。这句话二儿子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别人一看地契的面积就会觉得买这间铺子亏,然后就不了了之,他强打起笑容将林夏至送出门。林夏至和中人走了之后,大儿子从一旁走出来奚落自己二弟:哟,又来了一位看铺子的,是不是也没看中啊?要不你就把铺子卖给你大哥我,我出的钱也不比别人少。我就算把铺子烂在手上,我也不会把铺子买给你!二儿子见到自己哥哥,非常气愤地把门一关,快步离开。林夏至没有关注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争执,刚才他已经把房契和地契看清楚了,确实都在官府有备案,就算以后大儿子找他闹事也不担心。看过了兴华街的两间铺面,林夏至跟着别的中人又去了辛月街。辛月街的街道比起兴华街更宽阔一点,自然人来人往的也就更频繁,人气更旺。二少夫郎,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二少爷?林小冬突然凑上前对林夏至说。林夏至顺着林小冬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程闻柳,程闻柳正在看一个路边的小摊。程闻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夏至快步走过去,看看程闻柳在看什么东西。就在林夏至往程闻柳靠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也正在计划着靠近程闻柳,那是个哥儿打扮的人,还带着面纱遮挡容貌。这个人正是今天出门去布庄买一些春装布料的梁明,他在马车上无意中看到站在小摊旁边的程闻柳,灵机一动下了马车,准备制造一起偶遇。梁明已经支开了跟着他的下人小厮,现在他身边暂时就一个人,他假装无意地往程闻柳站立的方向走。眼看着他距离程闻柳越来越近,他注意到程闻柳脚下不远处有一块小石子,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了上去。这时候,路人眼中就是这个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的哥儿踩到石头崴了脚,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倒向了一旁的闻柳。林夏至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将蒙面哥儿的动作收入眼底,他大喊一声:闻柳!程闻柳本来在盯着小摊的东西看,听到林夏至的声音下意识转身。这个动作非常和林夏至的心意,因为程闻柳一动,完美地同那个蒙面哥儿倒地的方位侧开。然后那个原本会倒在程闻柳身上的蒙面哥儿没能控制自己的方向,倒向了小摊。这个距离足够林夏至看清小摊上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摆了一排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每个泥塑小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那个蒙面哥儿惊呼一声后倒在上面,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听到了那些泥塑小人身体断裂的声音。天呐!少爷!旁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厮,他丢手忙脚乱地掉手上拿着的东西,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倒在小摊上起不来的蒙面哥儿扶起来。大家都能想象此时这个蒙面哥儿的身上该有多痛,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把泥塑都压断了,估计衣服下面已经青青紫紫一大片。少爷,您没事吧,我的天,我就是去帮您买糕点,怎么一转眼您就摔倒了,我马上叫车夫过来送你去医馆。赶过来的小厮满脸惊慌。你、别、紧、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蒙面哥儿的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随后,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住,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整理好,撩起自己的面纱。大家这才看到他的相貌,因为刚才那一倒他的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因为忍痛被自己咬得嫣红,即便这样也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撩开了面纱林夏至一看,这不就是梁家哥儿梁明吗?梁明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故意摔倒想赖在程闻柳身上,林夏至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林夏至松开程闻柳的手,走到梁明身前,用长辈的语气关切地说:哎,这不是明哥儿吗?你也在这里看泥塑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摔倒,以后走路可要注意着点。多谢夏哥哥关心。梁明袖子下的拳头握得发白,指甲尖在掌心戳出了血他都没注意到。刚才林夏至分明是故意叫的,不然程闻柳不转身他不可能会摔到地上,痛得他当时神智都恍惚了一下。想到这里,梁明将自己最好看的右侧脸对上程闻柳,楚楚可怜地准备对程闻柳说话。林夏至看着梁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气越烧越旺,开口打断他:明哥儿,没出嫁的小哥儿别没事在外面乱晃,这人多口杂的小心冲撞了你,就算要出门,最好也是坐马车,要么有人跟着也好。我出门的时候是做了马车的,刚才突然很想吃红枣糕,才让希儿去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到地上有颗石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才摔倒的。梁明这时心都在滴血,恨林夏至恨得牙痒痒,然而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听话柔顺的样子。林夏至看着他这个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的气可没有降下去:嘴馋可不好,想吃红枣糕直接让人给你送到梁家就行,何必亲自、单独出来一趟买。我梁明不想面对林夏至,他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转向程闻柳,闻柳哥哥,你程闻柳听到对面那个有点眼熟的哥儿叫他闻柳哥哥,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请问你是?我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从刚才的对话就能看出林夏至这时候火力全开,都快化身斗鸡战斗了,他要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这句闻柳哥哥,今天回去恐怕等着他的又是偏房。林夏至被程闻柳的话逗乐了,居然这么不给梁明脸面,在大街上说得这般直白。梁明也没想到程闻柳会这样回他的话,脸上可怜的表情一下凝固下来,场面非常尴尬。刚才还在同情梁明的路人这时候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再回忆一下刚才绊倒梁明的小石子,这得是多不小心,走路多不稳才会因为这么小一块石子摔跤?梁明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落下来,掩面呜呜直哭。他身后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哭了,赶快上前:少爷,您别哭,小的马上带您去医馆,这摔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