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划?顾昭仪却手上不停,我只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玲珑知道顾昭仪的心事,走到她身边好声劝道:娘娘,不管是什么,这总是陛下宠着的。就是没有它,也会有别的,您实不必跟一个玩偶去计较。顾昭仪手顿了顿,玲珑继续劝道:这好在还是个人偶,陛下即便将它宠上天,它也翻不出天去。若是没了它,陛下换了个人来宠,那才真麻烦。顾昭仪却冷笑,你是以为我在捏酸吃醋?玲珑闭了嘴,却有些难过地看着自己的主子。顾昭仪见此,有些烦心地用力扯开了闻弛胸腔,须臾草崩裂飘散出点点碎絮。在这碎絮中,顾昭仪烦躁地抿了抿嘴,我只是想看看这东西到底为何能够自主行动,又是什么人将它放在陛下身边的,是否有恶意。虽然宫中都说她的小吉和永乾殿的小主子一样,可她心里清楚,小吉的一举一动都是由她控制的,若是没有她,小吉便是只是个摆设罢了。所以她很想知道这个巫蛊娃娃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次的接触,她都没能找到原因,所以才趁此机会想要一解心中疑惑。可是,她这么做,真的没有一丝是出于嫉妒吗?顾凝芷手中的动作暂缓,双唇却不由地抿了抿。说来可笑,她虽每次在陛下面前都表现得清冷高傲,却让陛下对她也是敬之如宾,少了亲近。可这人偶却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对陛下呼来唤去,肆意撒泼撒娇。就是每次闯了祸让陛下收拾之余,竟还要陛下低下身段来哄它高兴。见到这些,顾凝芷便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啃噬着。她其实一直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磊落的人,虽然对方的任性给她造成了不少麻烦,她也不曾放在心上。可是那些嫉妒却一丝一丝地积累着陛下唯独对着这个人偶时肆无忌惮的笑容,为了这个玩意儿将她关进冷宫,她拼死护驾,陛下却只带着它逃命甚至凶险万分地清醒后,想起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去接它回来。想到这些,顾凝芷便觉得有一只巨大的手掌,紧紧捏着自己的心脏,随后噗地一声,它就碎了。她觉得她母亲其实看得没错,她依旧是五年前的她,一点都没变。五年前,她看到陛下娶别的女人为妻,她嫉妒到失去神智,大病一场。五年后的今天,她同样无法忍受有任何她之外的人甚至是东西亲近陛下。这么想着,顾凝芷便又动作粗暴地重新拆解手中的人偶,撕扯下来的须草根根断裂,完全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可是谁知她几乎将这个娃娃全部拆解了,也没能看出什么问题来。看看手中这只剩了半个脑袋、以及零碎的一小片肩膀的东西,顾昭仪皱起了眉头。眼见着无法再恢复原样,玲珑不禁有些害怕,怎么办?我听说陛下一醒来,就唤人去找这人偶。若是让他知道它在我们这儿还成了这样顾昭仪却轻笑了一声,怕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再做一个就是了。那这个呢?玲珑问。烧了便是。第21章听到顾凝芷的话, 闻弛忍住剧痛狠狠咬了咬牙。其实在顾凝芷将他胸腔都拆散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动了。可那时候他也只剩下两只手,根本跑不了。现在情况更遭, 没了胸腔中的阴灵珠,脑袋也被拆散,他几乎眼前全黑,意识都快消失, 只剩下最后一缕从右眼的阴灵珠中释放出来的灵, 还微弱地牵绊着他。闻弛此时五官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布,听到的声音都是嗡嗡的。可是他还是听到了顾凝芷吩咐一个宫女将他烧掉。本来顾凝芷是打算自己动手的, 可是临时皇帝派人来唤她过去, 她匆忙间只能把事情交给宫女。眼见着那小宫女谨慎地在顾凝芷房间内烧起了火炉, 打算将他就地正法,闻弛心中焦急。他深吸一口气,默念口诀牵引身边的逸散的灵重新汇入自己的身体, 用这种方式保持清醒。可是除此之外他竟是毫无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朝他伸出手,一把抓起!那一刻,被人悬空拿着的闻弛, 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炉火那烫人的温度了。闻弛恐惧地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禁闭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个看不清的小东西立时窜了进来,一下子朝玲珑冲了过来,顺着她的衣袍爬到她胸口上,吓得她哇哇大叫。闻弛却一下子欣喜起来竟然是他之前一直呼唤着的阿念来了!他用仅剩的一只手牢牢地抓住阿念, 随即便被拖着, 飞一般地逃离了那带给他地狱般经历的地方。可是玲珑忠心, 即便再害怕,也心知事情重大,立马追了上来。闻弛怕阿念拖着他容易被那小宫女追上,想了想,便又故技重施,让阿念将他放在拐角的一个阴影处,随后阿念的速度便立马重新快了起来,引着玲珑跑远了。此时闻弛只剩下半个脑袋和一只右手,疼得厉害,又晕晕乎乎的。可是他依旧忍住欲呕的恶心感,身后将脑袋边上的线头先锁住。随后他用仅剩的右手拖着脑袋在地上慢慢爬行着,打算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等阿念回来再让它带着他回去。幸好顾凝芷估计为了掩人耳目,将不相干的人都遣散了,闻弛艰难又顺利地逃到了一个小花园里。他想着先找个草丛先躲起来时,忽然喵闻弛转头一看,便觉眼前一黑竟是太后的那只玉公主!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猫一看到闻弛便认了出来,立马朝他冲了过来,狠狠咬住他仅剩的半个脑袋!闻弛脑袋一下子又像是被劈开一样地疼,仅剩的那一点点身体被剧痛刺激得像条搁浅的鱼一样生理性地弹跳了一下。那瞬间闻弛是真的害怕,两者体型差异之大,恐怕连人站在老虎跟前,都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幸而那玉公主本身也不吃草,叼着闻弛,便溜溜达达逛起了花园,时不时还要将闻弛放在地上拨弄着玩几下,然后再重新叼起来。只是对方牙齿锋利,几次割坏了闻弛脑袋上仅有的几根须臾草。闻弛只能虚弱地不断补救,却越来越吃力。眼看着身上几乎千疮百孔,玉公主几乎要将他彻底拆散,能救闻弛的人终于出现了伺候玉公主的宫女及时出现,生性谨慎的她,没有看清楚玉公主咬了什么东西,怕它吃坏肚子,赶紧不顾公主的抓挠使劲掰开了它的嘴巴,将闻弛掏了出来。闻弛逃出生天,也不怕被宫女认出来了,一只手迅速在草地中爬行的,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草丛间。那宫女到最后都以为玉公主抓的只是一只秋天的蚂蚱呢!好不容易脱离虎口,闻弛又累又怕。这回他也不敢躲草丛了,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单手挖了一个深坑,将自己彻底埋了起来。直到周围满是黑暗、一丝亮光也无,他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随后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昏了过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生剖了。想到当初在长庆宫中听到的对话,闻弛甚至怀疑,狗皇帝遇到的第二场刺杀,也是这个女人所为。如今她倒是趁势又升了位份,有了救命之恩,在狗皇帝心中还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凭她手段,如果他再不回去,这个女人恐怕都要干倒太后,成为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了。到时万一还让这个女人怀上狗皇帝的孩子,他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斗过她。这么想着,闻弛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他让阿念带着他先溜进永乾殿的正殿,此时他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想着偷偷溜上龙床,等到时候狗皇帝回来睡觉,他便出来吓对方一跳。顺便狠狠挠他几下,以泄心头之恨要不是因为狗皇帝,他哪里会受这么多苦?他倒好,一手假人偶,一手新宓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闻弛一边心中愤愤,一边找了个角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却见正殿内异常热闹,宫人来来往往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殿内往外走,宫人们立即躬身束手纷纷站立在两旁。走到一半,那行人停了下来,闻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从那行人中传来:这次一定不会出事了,朕保证!又不是微服,周围围满了侍卫和道师们,朕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还敢再来!那声音停了会儿,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朕让人从民间收集了各种好看的花灯,你上次点名想要的金猪灯朕给你做了一排呢,各式各样的都有!宓妃也一起去猜灯谜,这么热闹你真的不想去?说着,闻弛透过人群,便看到那狗皇帝站在人群中灯火通明处,侧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膀处,还朝那里伸出左手食指,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你要不去,那朕也不去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吧此时他的右肩处,正扒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丑陋草人,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听到这话,草人赶紧伸出爪子,碰了碰那根食指。狗皇帝随即便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周围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行人再次朝外走去。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生剖了。想到当初在长庆宫中听到的对话,闻弛甚至怀疑,狗皇帝遇到的第二场刺杀,也是这个女人所为。如今她倒是趁势又升了位份,有了救命之恩,在狗皇帝心中还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凭她手段,如果他再不回去,这个女人恐怕都要干倒太后,成为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了。到时万一还让这个女人怀上狗皇帝的孩子,他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斗过她。这么想着,闻弛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他让阿念带着他先溜进永乾殿的正殿,此时他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想着偷偷溜上龙床,等到时候狗皇帝回来睡觉,他便出来吓对方一跳。顺便狠狠挠他几下,以泄心头之恨要不是因为狗皇帝,他哪里会受这么多苦?他倒好,一手假人偶,一手新宓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闻弛一边心中愤愤,一边找了个角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却见正殿内异常热闹,宫人来来往往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殿内往外走,宫人们立即躬身束手纷纷站立在两旁。走到一半,那行人停了下来,闻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从那行人中传来:这次一定不会出事了,朕保证!又不是微服,周围围满了侍卫和道师们,朕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还敢再来!那声音停了会儿,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朕让人从民间收集了各种好看的花灯,你上次点名想要的金猪灯朕给你做了一排呢,各式各样的都有!宓妃也一起去猜灯谜,这么热闹你真的不想去?说着,闻弛透过人群,便看到那狗皇帝站在人群中灯火通明处,侧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膀处,还朝那里伸出左手食指,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你要不去,那朕也不去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吧此时他的右肩处,正扒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丑陋草人,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听到这话,草人赶紧伸出爪子,碰了碰那根食指。狗皇帝随即便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周围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行人再次朝外走去。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生剖了。想到当初在长庆宫中听到的对话,闻弛甚至怀疑,狗皇帝遇到的第二场刺杀,也是这个女人所为。如今她倒是趁势又升了位份,有了救命之恩,在狗皇帝心中还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凭她手段,如果他再不回去,这个女人恐怕都要干倒太后,成为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了。到时万一还让这个女人怀上狗皇帝的孩子,他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斗过她。这么想着,闻弛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他让阿念带着他先溜进永乾殿的正殿,此时他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想着偷偷溜上龙床,等到时候狗皇帝回来睡觉,他便出来吓对方一跳。顺便狠狠挠他几下,以泄心头之恨要不是因为狗皇帝,他哪里会受这么多苦?他倒好,一手假人偶,一手新宓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闻弛一边心中愤愤,一边找了个角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却见正殿内异常热闹,宫人来来往往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殿内往外走,宫人们立即躬身束手纷纷站立在两旁。走到一半,那行人停了下来,闻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从那行人中传来:这次一定不会出事了,朕保证!又不是微服,周围围满了侍卫和道师们,朕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还敢再来!那声音停了会儿,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朕让人从民间收集了各种好看的花灯,你上次点名想要的金猪灯朕给你做了一排呢,各式各样的都有!宓妃也一起去猜灯谜,这么热闹你真的不想去?说着,闻弛透过人群,便看到那狗皇帝站在人群中灯火通明处,侧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膀处,还朝那里伸出左手食指,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你要不去,那朕也不去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吧此时他的右肩处,正扒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丑陋草人,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听到这话,草人赶紧伸出爪子,碰了碰那根食指。狗皇帝随即便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周围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行人再次朝外走去。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生剖了。想到当初在长庆宫中听到的对话,闻弛甚至怀疑,狗皇帝遇到的第二场刺杀,也是这个女人所为。如今她倒是趁势又升了位份,有了救命之恩,在狗皇帝心中还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凭她手段,如果他再不回去,这个女人恐怕都要干倒太后,成为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了。到时万一还让这个女人怀上狗皇帝的孩子,他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斗过她。这么想着,闻弛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他让阿念带着他先溜进永乾殿的正殿,此时他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想着偷偷溜上龙床,等到时候狗皇帝回来睡觉,他便出来吓对方一跳。顺便狠狠挠他几下,以泄心头之恨要不是因为狗皇帝,他哪里会受这么多苦?他倒好,一手假人偶,一手新宓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闻弛一边心中愤愤,一边找了个角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却见正殿内异常热闹,宫人来来往往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殿内往外走,宫人们立即躬身束手纷纷站立在两旁。走到一半,那行人停了下来,闻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从那行人中传来:这次一定不会出事了,朕保证!又不是微服,周围围满了侍卫和道师们,朕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还敢再来!那声音停了会儿,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朕让人从民间收集了各种好看的花灯,你上次点名想要的金猪灯朕给你做了一排呢,各式各样的都有!宓妃也一起去猜灯谜,这么热闹你真的不想去?说着,闻弛透过人群,便看到那狗皇帝站在人群中灯火通明处,侧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膀处,还朝那里伸出左手食指,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你要不去,那朕也不去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吧此时他的右肩处,正扒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丑陋草人,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听到这话,草人赶紧伸出爪子,碰了碰那根食指。狗皇帝随即便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周围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行人再次朝外走去。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生剖了。想到当初在长庆宫中听到的对话,闻弛甚至怀疑,狗皇帝遇到的第二场刺杀,也是这个女人所为。如今她倒是趁势又升了位份,有了救命之恩,在狗皇帝心中还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凭她手段,如果他再不回去,这个女人恐怕都要干倒太后,成为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了。到时万一还让这个女人怀上狗皇帝的孩子,他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斗过她。这么想着,闻弛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他让阿念带着他先溜进永乾殿的正殿,此时他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想着偷偷溜上龙床,等到时候狗皇帝回来睡觉,他便出来吓对方一跳。顺便狠狠挠他几下,以泄心头之恨要不是因为狗皇帝,他哪里会受这么多苦?他倒好,一手假人偶,一手新宓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闻弛一边心中愤愤,一边找了个角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却见正殿内异常热闹,宫人来来往往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殿内往外走,宫人们立即躬身束手纷纷站立在两旁。走到一半,那行人停了下来,闻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从那行人中传来:这次一定不会出事了,朕保证!又不是微服,周围围满了侍卫和道师们,朕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还敢再来!那声音停了会儿,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朕让人从民间收集了各种好看的花灯,你上次点名想要的金猪灯朕给你做了一排呢,各式各样的都有!宓妃也一起去猜灯谜,这么热闹你真的不想去?说着,闻弛透过人群,便看到那狗皇帝站在人群中灯火通明处,侧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膀处,还朝那里伸出左手食指,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你要不去,那朕也不去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吧此时他的右肩处,正扒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丑陋草人,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听到这话,草人赶紧伸出爪子,碰了碰那根食指。狗皇帝随即便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周围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行人再次朝外走去。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生剖了。想到当初在长庆宫中听到的对话,闻弛甚至怀疑,狗皇帝遇到的第二场刺杀,也是这个女人所为。如今她倒是趁势又升了位份,有了救命之恩,在狗皇帝心中还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凭她手段,如果他再不回去,这个女人恐怕都要干倒太后,成为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了。到时万一还让这个女人怀上狗皇帝的孩子,他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斗过她。这么想着,闻弛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他让阿念带着他先溜进永乾殿的正殿,此时他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想着偷偷溜上龙床,等到时候狗皇帝回来睡觉,他便出来吓对方一跳。顺便狠狠挠他几下,以泄心头之恨要不是因为狗皇帝,他哪里会受这么多苦?他倒好,一手假人偶,一手新宓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闻弛一边心中愤愤,一边找了个角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却见正殿内异常热闹,宫人来来往往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殿内往外走,宫人们立即躬身束手纷纷站立在两旁。走到一半,那行人停了下来,闻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从那行人中传来:这次一定不会出事了,朕保证!又不是微服,周围围满了侍卫和道师们,朕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还敢再来!那声音停了会儿,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朕让人从民间收集了各种好看的花灯,你上次点名想要的金猪灯朕给你做了一排呢,各式各样的都有!宓妃也一起去猜灯谜,这么热闹你真的不想去?说着,闻弛透过人群,便看到那狗皇帝站在人群中灯火通明处,侧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膀处,还朝那里伸出左手食指,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你要不去,那朕也不去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吧此时他的右肩处,正扒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丑陋草人,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听到这话,草人赶紧伸出爪子,碰了碰那根食指。狗皇帝随即便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周围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行人再次朝外走去。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生剖了。想到当初在长庆宫中听到的对话,闻弛甚至怀疑,狗皇帝遇到的第二场刺杀,也是这个女人所为。如今她倒是趁势又升了位份,有了救命之恩,在狗皇帝心中还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凭她手段,如果他再不回去,这个女人恐怕都要干倒太后,成为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了。到时万一还让这个女人怀上狗皇帝的孩子,他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斗过她。这么想着,闻弛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他让阿念带着他先溜进永乾殿的正殿,此时他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想着偷偷溜上龙床,等到时候狗皇帝回来睡觉,他便出来吓对方一跳。顺便狠狠挠他几下,以泄心头之恨要不是因为狗皇帝,他哪里会受这么多苦?他倒好,一手假人偶,一手新宓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闻弛一边心中愤愤,一边找了个角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却见正殿内异常热闹,宫人来来往往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殿内往外走,宫人们立即躬身束手纷纷站立在两旁。走到一半,那行人停了下来,闻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从那行人中传来:这次一定不会出事了,朕保证!又不是微服,周围围满了侍卫和道师们,朕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还敢再来!那声音停了会儿,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朕让人从民间收集了各种好看的花灯,你上次点名想要的金猪灯朕给你做了一排呢,各式各样的都有!宓妃也一起去猜灯谜,这么热闹你真的不想去?说着,闻弛透过人群,便看到那狗皇帝站在人群中灯火通明处,侧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膀处,还朝那里伸出左手食指,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你要不去,那朕也不去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吧此时他的右肩处,正扒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丑陋草人,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听到这话,草人赶紧伸出爪子,碰了碰那根食指。狗皇帝随即便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周围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行人再次朝外走去。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惚中,隔着层土壤,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滴滴嗒嗒的落雨声,随即心中却是一慌。阿念为了帮他引开那宫女跑了出去,现在没有他的指引,不知道会不会避雨,也不知道它散灵了没有。若是对方淋了雨就糟糕了。虽然他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个发条玩具,可是陪着他经历数次惊险,他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感情。闻弛心中焦急,即便知道挖开头顶的土壤便有可能导致积水倒灌,他还是偷偷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直到一丝天光照射进来,竟也不曾有一丝雨滴落入。闻弛疑惑的抬头一看,竟看到阿念正撑着一张巨大的叶片,站在他的头顶边上。看到闻弛探出来的半个脑袋,阿念还十分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竟显得有些可爱。闻弛见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将阿念拖入洞穴中,用泥土重新将洞口封住。阿念还顺势将那片叶子也拖了进来。那叶子十分防水,背面全是雨滴,正面却是有一层毛茸茸的小细毛,滴雨不沾。闻弛将它铺在洞穴中,两人坐在上面,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泥土,几乎无法转身。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早就要窒息而亡了闻弛却还有余力,抓过阿念的双脚,便不断按压挤压,将对方湿漉漉的双脚挤干。随后两人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层层土壤下裹着树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闻弛之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就会觉得有些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没有这场雨,也许他早就回到了永乾殿,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意外和纠葛了。只是半月之后,闻弛终于重见天光,外面的一切却早就已经不同。这回回去他比上次更谨慎,几乎一路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些地方实在过不去,宁愿等到晚上天暗之后再走。就这样,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终于溜进永乾殿。期间,他甚至还听了不少宫人们的墙角比如永乾殿的小主子又怎么怎么了,长庆宫的宓妃又怎么怎么了听到前一个,闻弛还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宓妃两个字,他却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下手有这么狠,如果他真是个人,那女人对待他的手段几乎称得上是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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