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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难不成主角光环这么强大,还能免疫物理伤害?嫉妒使人质壁分离。长发及膝, 散落袖间一缕,傅斯乾怔忡,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我, 可有所改变?风听寒眨了眨眼, 不答反问:什么改变?照风听寒的反应来看,他的容貌应该没有变化,傅斯乾暗暗松下一口气:无事, 突然发现头发变长了。神魂与身体形态不同, 略有差异也是正常的。风听寒绽出一个温柔的笑, 况且, 师尊的神魂, 很美。美?头发长了点就美了?傅斯乾只当他话本子看多了条件反射,丝毫没有意识到形容一个男人用美有多突兀。不远处,文荣扑倒在文流华尸体上, 他枯败的身体上溢出星星点点的白光,魂魄凝成一道飘渺欲散的鬼影,受「朱门误」上咒文拉扯,慢慢朝傅斯乾的身体飘去。风听寒长鞭一甩,眼中尽是不屑:笑话,区区凡人,也妄想侵占仙尊之躯?文荣的肉·体已经被那充满邪性的花吸干,就连魂魄也十分混沌,迷蒙地悬在空中,根本听不懂风听寒在说什么。傅斯乾略一沉吟,命风听寒将文荣魂魄暂时拘下,他飘到文流华的尸体旁边,打量着她脸上开出的花。那是一朵六瓣的花,朱红花瓣向外弯折,尖端垂至皮肤,中间的花蕊是白色的,比一般花蕊要粗些,被风吹得轻轻颤动。风听寒收拾完文荣,过来和傅斯乾蹲在一起,他从旁边捞了根树枝,拨了拨文流华脸上的花。傅斯乾挑挑眉:看出什么了?风听寒一脸嫌弃:太恶心了,师尊看出什么了明堂了吗?虽然他也没看出来,但直接说不看出来,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傅斯乾故作高深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个鬼,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之前藤蔓袭来,师尊为什么没有召出三秋?提起这事,傅斯乾又开始头疼了:我的灵力好像被封住了。风听寒没有多惊讶,似乎早就猜到了答案,闻言只点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师尊可有想法?傅斯乾平静道:这简单,俗话说小事招魂,大事刨坟,有事没事,地府走一圈。风听寒:并没有这种俗话好吗!师尊是想招文流华的魂?风听寒干笑两声,师尊兴趣真是独特。神魂不方便使用灵力,傅斯乾教着风听寒,一步一步在空中画出招魂印。风听寒看了看浮现在半空中的淡金色印记,又看了看一旁平静的人,眼底划过暗色:师尊懂的真多。招魂印是上古秘术,据说已经失传多年,如今常用符咒招魂,这招魂印属实少见。傅斯乾不清楚这些,他一想到招魂印,脑海中就自动浮现了结印方法,听见风听寒这话也没多想,不以为意地说:反正以后都会教给你的。风听寒沉默片刻,笑着应下。招魂印结成不久,一道魂魄便慢慢出现在视野中,那是一个约摸十四五的女子,穿着一件袄裙,衣领上有一圈细软的绒毛。人死之后,魂魄会停留在死去时的年纪,女子娇憨可爱,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见到风听寒愣了愣,好奇地打量着他。文流华,你是怎么死的?傅斯乾飘到她身前,直接问道。文流华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只盯着风听寒,好奇道:你真好看,你是神仙吗?傅斯乾:风听寒:神仙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姑娘半蹲下身,眨巴着眼,我是江阳文家的小姐,我叫文流华。请你去我家做客好不好?傅斯乾面无表情地看着风听寒,冷冷一笑:神仙哥哥真是蓝颜祸水。风听寒:见神仙哥哥没反应,文流华又凑近了些许,她单薄的魂魄飘在自己尸体上方,差点和傅斯乾的神魂来个亲密的脸贴脸:神仙哥哥?你是哑巴吗?风听寒轻轻抬手,将她推开了些许,又转头看着傅斯乾,认真地说:师尊,你离我近一点,免得被冲撞到。傅斯乾扬了扬眉,方才的不悦被一扫而空,乐颠颠地飘到风听寒旁边,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这么大了,还粘人,想让师尊离你近点,直说便是,不知道越找借口越显得欲盖弥彰吗?风听寒:风听寒在心里将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默念了好几遍,才忍住将这倒霉玩意儿赶回尸体旁边的冲动。他转而看向文流华,沉声问道:文小姐,我是无极山的修者,此次召你前来是为了查探有关江阳邪祟的事,这关乎许多人的生命,希望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文流华托着腮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虽然我听不懂神仙哥哥说的话,但是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神仙哥哥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和空气说话?好傻啊。很傻的风听寒:噗嗤。傅斯乾装模作样地偏开头。你以为偏开头我就不知道你笑了吗?风听寒一脸冷漠,他指了指一旁的傅斯乾,问道:这是什么?什么都没有啊。文流华一脸疑惑,突然想起什么,噌的一下冲到风听寒身边,神仙哥哥,难不成那里有鬼?你刚才是在和鬼说话?你自己就是鬼,还怕鬼?文流华这样没脑子,知道的东西恐怕也不多,思及此,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风听寒面不改色心不跳:对,我就是在和鬼说话,你别往他那边看,他会咬人。突然变成鬼,并且会咬人的傅斯乾:文流华迟疑地点点头,果真再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只专心致志地盯着风听寒,一动不动,像个乖巧的傀儡娃娃。风听寒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死的?文流华怔了几秒,似乎有些不解:神仙哥哥,我没有死啊。风听寒余光瞥向傅斯乾,见那人朝他下意识朝他望过来,心中熨帖不已,轻轻勾了勾唇角。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连有趣二字都说得平板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困在这里。有趣?文流华怔了一下,看着风听寒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你如今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以后都出不去了,你不着急反而觉得有趣?饶是傅斯乾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和文流华不一样,他是觉得风听寒有趣的点很特别。风听寒不以为意:我可不认为一朵花能困住我,更何况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傅斯乾飞了个眼神,眼底期待混着兴奋,像只迫不及待要伸出爪子挠人的猫。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特招人稀罕,傅斯乾被自己的脑补萌到了,扶额忍着笑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这约摸有那么几分同甘共苦的味道,傅斯乾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恰如其分地想起一句话:醉笑陪公三万场。得了准信,风听寒更有了底气,觑着文流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更何况,毁了这花也不是难事。话音刚落,他便作势要摘文流华脸上的「三千世」,堪堪碰到之际,就听到一道焦急又愤怒的声音,风听寒收回手,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文流华压抑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警告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最好别碰那朵花。哦?是吗?风听寒掩下笑意,那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请文小姐不吝赐教。待「三千世」成熟,吃下花朵,就可以离开这里。文流华说完停了停,又小声补充道,我也是听文荣那畜生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听寒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傅斯乾无声冷笑:假的吧,死人身上摘的东西,谁下得了嘴吗?文流华小心翼翼地问:神仙哥哥,你要吃吗?傅斯乾:吃什么吃,我总有办法带你出去,离这脏东西远些。文流华:要不你试试?一左一右两人吵个不停,风听寒突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出去干嘛。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连有趣二字都说得平板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困在这里。有趣?文流华怔了一下,看着风听寒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你如今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以后都出不去了,你不着急反而觉得有趣?饶是傅斯乾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和文流华不一样,他是觉得风听寒有趣的点很特别。风听寒不以为意:我可不认为一朵花能困住我,更何况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傅斯乾飞了个眼神,眼底期待混着兴奋,像只迫不及待要伸出爪子挠人的猫。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特招人稀罕,傅斯乾被自己的脑补萌到了,扶额忍着笑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这约摸有那么几分同甘共苦的味道,傅斯乾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恰如其分地想起一句话:醉笑陪公三万场。得了准信,风听寒更有了底气,觑着文流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更何况,毁了这花也不是难事。话音刚落,他便作势要摘文流华脸上的「三千世」,堪堪碰到之际,就听到一道焦急又愤怒的声音,风听寒收回手,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文流华压抑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警告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最好别碰那朵花。哦?是吗?风听寒掩下笑意,那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请文小姐不吝赐教。待「三千世」成熟,吃下花朵,就可以离开这里。文流华说完停了停,又小声补充道,我也是听文荣那畜生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听寒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傅斯乾无声冷笑:假的吧,死人身上摘的东西,谁下得了嘴吗?文流华小心翼翼地问:神仙哥哥,你要吃吗?傅斯乾:吃什么吃,我总有办法带你出去,离这脏东西远些。文流华:要不你试试?一左一右两人吵个不停,风听寒突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出去干嘛。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连有趣二字都说得平板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困在这里。有趣?文流华怔了一下,看着风听寒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你如今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以后都出不去了,你不着急反而觉得有趣?饶是傅斯乾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和文流华不一样,他是觉得风听寒有趣的点很特别。风听寒不以为意:我可不认为一朵花能困住我,更何况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傅斯乾飞了个眼神,眼底期待混着兴奋,像只迫不及待要伸出爪子挠人的猫。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特招人稀罕,傅斯乾被自己的脑补萌到了,扶额忍着笑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这约摸有那么几分同甘共苦的味道,傅斯乾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恰如其分地想起一句话:醉笑陪公三万场。得了准信,风听寒更有了底气,觑着文流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更何况,毁了这花也不是难事。话音刚落,他便作势要摘文流华脸上的「三千世」,堪堪碰到之际,就听到一道焦急又愤怒的声音,风听寒收回手,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文流华压抑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警告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最好别碰那朵花。哦?是吗?风听寒掩下笑意,那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请文小姐不吝赐教。待「三千世」成熟,吃下花朵,就可以离开这里。文流华说完停了停,又小声补充道,我也是听文荣那畜生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听寒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傅斯乾无声冷笑:假的吧,死人身上摘的东西,谁下得了嘴吗?文流华小心翼翼地问:神仙哥哥,你要吃吗?傅斯乾:吃什么吃,我总有办法带你出去,离这脏东西远些。文流华:要不你试试?一左一右两人吵个不停,风听寒突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出去干嘛。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连有趣二字都说得平板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困在这里。有趣?文流华怔了一下,看着风听寒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你如今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以后都出不去了,你不着急反而觉得有趣?饶是傅斯乾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和文流华不一样,他是觉得风听寒有趣的点很特别。风听寒不以为意:我可不认为一朵花能困住我,更何况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傅斯乾飞了个眼神,眼底期待混着兴奋,像只迫不及待要伸出爪子挠人的猫。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特招人稀罕,傅斯乾被自己的脑补萌到了,扶额忍着笑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这约摸有那么几分同甘共苦的味道,傅斯乾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恰如其分地想起一句话:醉笑陪公三万场。得了准信,风听寒更有了底气,觑着文流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更何况,毁了这花也不是难事。话音刚落,他便作势要摘文流华脸上的「三千世」,堪堪碰到之际,就听到一道焦急又愤怒的声音,风听寒收回手,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文流华压抑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警告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最好别碰那朵花。哦?是吗?风听寒掩下笑意,那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请文小姐不吝赐教。待「三千世」成熟,吃下花朵,就可以离开这里。文流华说完停了停,又小声补充道,我也是听文荣那畜生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听寒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傅斯乾无声冷笑:假的吧,死人身上摘的东西,谁下得了嘴吗?文流华小心翼翼地问:神仙哥哥,你要吃吗?傅斯乾:吃什么吃,我总有办法带你出去,离这脏东西远些。文流华:要不你试试?一左一右两人吵个不停,风听寒突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出去干嘛。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连有趣二字都说得平板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困在这里。有趣?文流华怔了一下,看着风听寒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你如今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以后都出不去了,你不着急反而觉得有趣?饶是傅斯乾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和文流华不一样,他是觉得风听寒有趣的点很特别。风听寒不以为意:我可不认为一朵花能困住我,更何况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傅斯乾飞了个眼神,眼底期待混着兴奋,像只迫不及待要伸出爪子挠人的猫。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特招人稀罕,傅斯乾被自己的脑补萌到了,扶额忍着笑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这约摸有那么几分同甘共苦的味道,傅斯乾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恰如其分地想起一句话:醉笑陪公三万场。得了准信,风听寒更有了底气,觑着文流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更何况,毁了这花也不是难事。话音刚落,他便作势要摘文流华脸上的「三千世」,堪堪碰到之际,就听到一道焦急又愤怒的声音,风听寒收回手,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文流华压抑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警告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最好别碰那朵花。哦?是吗?风听寒掩下笑意,那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请文小姐不吝赐教。待「三千世」成熟,吃下花朵,就可以离开这里。文流华说完停了停,又小声补充道,我也是听文荣那畜生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听寒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傅斯乾无声冷笑:假的吧,死人身上摘的东西,谁下得了嘴吗?文流华小心翼翼地问:神仙哥哥,你要吃吗?傅斯乾:吃什么吃,我总有办法带你出去,离这脏东西远些。文流华:要不你试试?一左一右两人吵个不停,风听寒突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出去干嘛。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连有趣二字都说得平板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困在这里。有趣?文流华怔了一下,看着风听寒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你如今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以后都出不去了,你不着急反而觉得有趣?饶是傅斯乾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和文流华不一样,他是觉得风听寒有趣的点很特别。风听寒不以为意:我可不认为一朵花能困住我,更何况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傅斯乾飞了个眼神,眼底期待混着兴奋,像只迫不及待要伸出爪子挠人的猫。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特招人稀罕,傅斯乾被自己的脑补萌到了,扶额忍着笑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这约摸有那么几分同甘共苦的味道,傅斯乾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恰如其分地想起一句话:醉笑陪公三万场。得了准信,风听寒更有了底气,觑着文流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更何况,毁了这花也不是难事。话音刚落,他便作势要摘文流华脸上的「三千世」,堪堪碰到之际,就听到一道焦急又愤怒的声音,风听寒收回手,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文流华压抑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警告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最好别碰那朵花。哦?是吗?风听寒掩下笑意,那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请文小姐不吝赐教。待「三千世」成熟,吃下花朵,就可以离开这里。文流华说完停了停,又小声补充道,我也是听文荣那畜生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听寒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傅斯乾无声冷笑:假的吧,死人身上摘的东西,谁下得了嘴吗?文流华小心翼翼地问:神仙哥哥,你要吃吗?傅斯乾:吃什么吃,我总有办法带你出去,离这脏东西远些。文流华:要不你试试?一左一右两人吵个不停,风听寒突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出去干嘛。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连有趣二字都说得平板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困在这里。有趣?文流华怔了一下,看着风听寒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你如今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以后都出不去了,你不着急反而觉得有趣?饶是傅斯乾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和文流华不一样,他是觉得风听寒有趣的点很特别。风听寒不以为意:我可不认为一朵花能困住我,更何况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朝傅斯乾飞了个眼神,眼底期待混着兴奋,像只迫不及待要伸出爪子挠人的猫。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特招人稀罕,傅斯乾被自己的脑补萌到了,扶额忍着笑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这约摸有那么几分同甘共苦的味道,傅斯乾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恰如其分地想起一句话:醉笑陪公三万场。得了准信,风听寒更有了底气,觑着文流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更何况,毁了这花也不是难事。话音刚落,他便作势要摘文流华脸上的「三千世」,堪堪碰到之际,就听到一道焦急又愤怒的声音,风听寒收回手,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文流华压抑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警告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最好别碰那朵花。哦?是吗?风听寒掩下笑意,那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请文小姐不吝赐教。待「三千世」成熟,吃下花朵,就可以离开这里。文流华说完停了停,又小声补充道,我也是听文荣那畜生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听寒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傅斯乾无声冷笑:假的吧,死人身上摘的东西,谁下得了嘴吗?文流华小心翼翼地问:神仙哥哥,你要吃吗?傅斯乾:吃什么吃,我总有办法带你出去,离这脏东西远些。文流华:要不你试试?一左一右两人吵个不停,风听寒突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出去干嘛。神仙哥哥,你笑得真好看。文流华一双杏眼圆圆的,看起来天真又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鬼笑呢,不怕他咬你吗?风听寒:他不咬我。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虚影飘过,手腕上多了个脑袋。神魂咬人确实和鬼差不多,感觉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很诡异啊!风听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乱立什么flag,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吗?傅斯乾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说话做事切不可盲目自信。再次重复了几遍尊师重道关爱傻逼,风听寒决定把气撒在所有事情的源头身上,他将文荣的尸体移开,近乎绝情地对文流华说:你已经死了,你低下头看看,那是你的尸体。小姑娘浑身一颤,纠结良久才慢慢低下头,刚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得往后摔去。淡色的魂魄在空中剧烈抖动起来,半晌才恢复平静,她无助地仰着头,杏眼里一片迷茫的水雾:神仙哥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那样?从魂魄就能看出,文流华长得很漂亮,杏眼圆脸,娇小可爱,托着腮笑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对酒窝。可她的身体却和文荣一样,腐烂的脸上盘踞着阴邪的花朵,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她的血肉,右眼已被花朵的根系捣毁,依稀能看出一点将要干涸的黄白脓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斯乾默默移开了眼。风听寒面若止水,一字一句缓慢而笃定,将难以接受的真实摊开在她面前:你已经死了,照尸体推测,应该死了好几年了,你还记得文荣吗?文荣?荣哥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文流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荣哥哥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是世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傅斯乾瞥了眼风听寒,这人在鹿微山说要送自己一个小玩意,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你还记得文荣送了你什么礼物吗?是啊,荣哥哥送了我什么礼物呢?文流华看着身下的尸体,满眼疑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荣哥哥呢,荣哥哥在哪里?我要荣哥哥。文流华抱着头蹲下身,风听寒微沉了眉,隔空覆上文流华头顶。自他手下流出丝丝缕缕灵力,逐渐化为细长的锁链,伸进文流华的魂魄里。不一会儿,风听寒猛地一抬手,将锁链连同另一端的东西一齐拽了出来。那是一根细如毫发的长针,长近十公分,从魂魄中拔出后还不停地冒着黑气。风听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劲的灵力直接将长针碾碎。文流华清透的双眼突然浸满仇恨,直接朝一旁文荣的尸体扑过去,凶狠地吼道:文荣,文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与刚才娇娇糯糯喊着要找荣哥哥的小姑娘不同,此时的文流华魂魄中暴涨着怨怼,恨不得拉着她的荣哥哥一起下地狱,这股仇怨之气强烈,说是厉鬼也不为过。真实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了,好一出变脸大戏,傅斯乾恨不得为这位文小姐鼓个掌,她要是有实体,估计能从那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风听寒用灵力将文流华托起:文荣做了什么?你不是叫他荣哥哥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烂了心肝的畜生!我爹爹好心收养他,他却恩将仇报,与妖物为伍害死我爹爹,还骗我与他成亲,侵吞我家家产。文流华杏眼怒瞪,话语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荣哥哥?呵呵,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要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此时已化身索命的恶鬼,若不是被招魂印所束缚,恐怕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下手,狠狠将仇人撕碎。风听寒抚平袖间的褶皱,指着文荣脸上的花,若有所思道:妖物?文流华微微颤抖,看着那尸体上的花,魂魄上的黑气又暴涨几分:妖邪花木「三千世」,我曾无意中听那畜生提到过,此花以血肉为食,有达成人心愿的魔力。浮生似大梦,轮回「三千世」,痴念为骨,执念成灰,妄念作光,入此境者不破境。第52章 朱门误流华4傅斯乾思索着她的话, 按照文流华的意思,他之前经历的就是「三千世」的浮生大梦。在梦中,风听寒是他的痴念, 封止渊是他的执念, 那白衣雪发的男子合该就是他的妄念。他觉得有点扯, 前两个还好说, 最后一个劳什子妄念, 他根本连人都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风听寒在浮生梦里看到了谁。思及此, 傅斯乾心里一动, 他把风听寒视为痴念,必然也盼着对方把他捧在心上。他没接触过这些情感,只觉得应该公平些, 他既给出了一腔痴心,也须得换回对方的真心。傅斯乾暗暗记下,想着此事结束, 要好好问一问风听寒都看到了谁。高台之上阴云密布, 血月闪着朦胧的光,四周藤蔓的残肢化成飞灰,随风落到地下, 覆在粗壮的根系上, 遮住了刚钻出地面的血色嫩芽。文流华的魂魄慢慢变成凝实的黑色状态, 她发觉自己伤不了文荣分毫, 索性收了手, 任由招魂印将她控制住。入此境者不破境,意思是进入这梦境的人无法破开梦境吗?这倒挺有趣的。风听寒语气低缓,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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