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情绪陡然低落下去,弯长的睫毛低垂下来,遮住瞳孔。哥哥现在原来已经不喜欢了吗?乔映眼睁睁看着他把变脸比翻书还快活灵活现地演绎了出来。作者有话要说:常佼:翻脸比翻书还快.jpg。乔映:翻什么翻,翻回去。常佼: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吗qaq。乔映:常佼(委屈掉眼泪):哥哥乔映(勉强):算了喜欢吧。楚虞:???为什么他可以这样???楚虞:我也要!!!楚虞:乔老师qaqqaqqaqqaqqaqqaqqaqqaqqxn。乔映:好烦,闭嘴。没学到精髓的楚虞只好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小可爱们看看我专栏的预收呀!下一本会写的在里面,文案之前放过了,就不再放一次了ovo。按顺序来写,快穿是下一本ovo。以及,祝大家八月快乐!这个八月也要快乐开心每一天鸭ovo。第58章常佼说完那句话,便抿住了唇,看模样委屈极了,手里还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点心盒。看上去可怜极了。乔映捏了下鼻梁,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不要随便乱想。常佼抬头,飞快瞥了他一眼,那哥哥为什么说这是黑暗料理?乔映:他走近了,仰头直视着常佼,近乎一直一句地道:不准随便曲解我的意思。常佼看着他,那哥哥觉得味道怎么样?乔映轻轻眨了眨眼,味道?唔,很好吃吧。他的描述过于敷衍,常佼眼里浮现出明显地不相信,点点朦胧的水雾翻腾着,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他刚张嘴,乔映就眼皮一跳,觉得常佼嘴里不会有什么他想听的话出来,当机立断截断了常佼的话,不准说话,咽下去。兴许是他的语气有点凶,常佼一愣,有些委屈地说了声:哥哥凶我乔映看了他一眼,一边头疼,一边把方才口中的味道尽量详细地描述出来。味道有点甜,口感的话,外面是软的,里面的馅是凉的,有点像豆沙的口感,不过有很大块的果肉在里面。常佼眼里的水雾消失不见,把手中的点心盒子递过来,哥哥快尝尝,我特意跑去买的。他不再作妖,乔映心中松了口气,从里面拿了块塞进嘴里,边咀嚼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你还没有会回答我的问题,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买了。我问了你的助理,她说你早上没怎么吃东西,昨天也是。常佼弯着眼睛,把盒子开口转到面对乔映的方向,我想,哥哥饿了胃会不舒服,刚好这家点心店有分店在附近,我就开车去买来了。乔映动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先前的动作,很好吃。哥哥,怎么样?常佼突然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乔映有些疑惑,抬头却发现了端倪。常佼的双眼弯着,带了亮晶晶的光,一左一右都写满了相同的三个字:求夸奖。乔映在这一瞬,陡然福至心灵,谢谢。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很喜欢。常佼眼里是清晰可见的满意,张了张嘴,说:我也想尝一口。乔映没领会到他的意思,随意嗯了声,示意他想吃就吃,反正是他买来的。直到常佼的嘴瘪了下去,眼神也明显恢复了之前的低落,乔映被迟迟地反应过来,心头冒出个猜想。常佼看出他在想什么,提醒道:我两只手都拿着盒子的,哥哥。乔映沉默下来,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听懂,睫毛却颤了一下,丝毫不给他伪装的机会。常佼若有似无地催促着:哥哥,你喂我。顿了顿,他放软声音,撒娇似的,好不好嘛?乔映:不好。他的不字刚从嘴中说出来,常看懂了他想说什么,无声无息地垂下眸子,抿紧唇瓣,失落正在从他身上悄无声息地弥漫开。于是乔映又把这两个字咽了回去。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常佼看了会儿,小声道:张嘴。常佼抬起眼睛,十分听话地张开了嘴,维持在一个刚好能够塞进点心的弧度。乔映眼疾手快,捏起盒子中的一块点心,塞进了常佼嘴里。常佼的视线跟着他的手移动,一直跟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想往前追过去,把乔映的手含进嘴中,却强硬地克制住了,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他装成很听话的样子,站在原地,等乔映把手撤开,才合拢了嘴,弯着唇角开始慢慢咀嚼。一如乔映所说,的确很甜。但常佼总觉得,甜的不是里面含着果肉的馅料,而是乔映的指尖。休息时间还剩下十分钟,乔映拍了拍手,想从兜里翻出纸巾。一低头他才反应过来,他身上现在穿着的是戏服,没有口袋。就算有口袋,里面也没有装纸巾。常佼仿佛早有所料,把空了的盒子放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丝绸手帕,递了过来,哥哥,擦擦手吧。乔映看了一眼,接过来,从指尖到掌心都擦拭了一遍之后,他才叠好手帕,准备塞进兜里,洗干净了我还给你。正在乔映试图将那块叠好的手帕塞进戏服口袋里时,从旁伸出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接过了手帕,半点不嫌弃地放进了兜里。不用哥哥洗。对上乔映带了点疑惑,微微愣怔的目光,常佼弯起眼睛补充:这是一次性的,我有很多,待会儿找个垃圾桶丢了就好。乔映点了点头,那好。常佼弯起眼睛看过来,满脸都写着乖巧,有束日光被枝头繁茂的枝叶切割成细长的光柱,自上而下,恰好落到他的脸颊侧,打出唯一一块亮起来的光斑。乔映抬头瞥了一眼,陡然发现什么。他轻轻蹙了蹙眉,眼里是清晰可见的疑惑。常佼。乔映张嘴,喊了声。常佼应声,怎么了?乔映的眼神有些古怪,抬起垂在身侧的手,伸出指尖,在常佼还没反应过来时,擦着他的眼角滑了过去。常佼一愣,眼角的触感柔软极了,很轻,以至于有些痒,但不妨碍他因为面前人陡然的触碰僵住了。常佼没忍住,喊了声:哥哥,你怎么乔映却像无所察觉,低头看着指尖蹭上的东西,是某种有些黏腻的粉状物,色泽接近肤色,又更白了些,没被抹匀,堆在他的指腹。没猜错的话,这是粉底?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在他面前继续晃悠下去了,乔映想,难怪呢。乔映看着闭上眼,一脸乖巧无辜的常佼,心头陡然闷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又像是原本好端端待在一个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下一秒却陡然进入到了昏暗沉闷,且遍布灰尘的地方。那种落差感,混合着入目所及的尘灰,不仅仅是呼吸困难带来的胸口闷,还很难受,还有点不知怎么就升了起来的、很淡的无名火。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作者有话要说:楚虞&常佼(激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爱啊!!!楚虞&常佼:?楚虞&常佼:干什么学我说话!乔映:第59章乔映默不作声地盯着常佼的脸看了半晌,他微微攥紧了手,手心的帕子被他捏得有点紧,边缘处泛出了褶皱。乔映动了动手,面无表情得把帕子丢到一边,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翻出药油,拧开小瓶子,用指腹匀了些出来,往常佼脸上抹开,在淤青的部部位缓慢揉按着,把淤青揉开了。他没说话,常佼闭着眼,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脸上的手不断揉着,带来点轻微的阵痛,鼻尖是药油刺鼻的味道,其中还有青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淡。这味道有点像柑橘,又有点像柠檬,不知道是哪一种味道,常佼控制不住地想。身上有没有?乔映的指腹从他脸上挪开。常佼睁开眼,从弯长的睫毛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视线的落点在并拢的膝盖处。他回答道:有一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揉。乔映的语气很淡,分明是问句,他却用上了陈述句的语气。常佼眼睫毛颤了颤,小声说:要哥哥帮我揉。乔映往后撤了点,让他能够把衣服解开,挽起袖口跟裤腿,把身上同样未散的淤青伤痕露出来。常佼的动作其实是带了刻意的,他刻意没上药,让伤痕一直残留在身上。他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又期待着被发现。就像一个等待着被人发现的秘密,里头藏了很多东西,有腐烂也有新生。在风吹日晒里,渐渐起了层坚硬的外壳,却偏偏一戳就破,不过是层再脆弱不过的纸老虎。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在他面前继续晃悠下去了,乔映想,难怪呢。乔映看着闭上眼,一脸乖巧无辜的常佼,心头陡然闷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又像是原本好端端待在一个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下一秒却陡然进入到了昏暗沉闷,且遍布灰尘的地方。那种落差感,混合着入目所及的尘灰,不仅仅是呼吸困难带来的胸口闷,还很难受,还有点不知怎么就升了起来的、很淡的无名火。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作者有话要说:楚虞&常佼(激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爱啊!!!楚虞&常佼:?楚虞&常佼:干什么学我说话!乔映:第59章乔映默不作声地盯着常佼的脸看了半晌,他微微攥紧了手,手心的帕子被他捏得有点紧,边缘处泛出了褶皱。乔映动了动手,面无表情得把帕子丢到一边,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翻出药油,拧开小瓶子,用指腹匀了些出来,往常佼脸上抹开,在淤青的部部位缓慢揉按着,把淤青揉开了。他没说话,常佼闭着眼,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脸上的手不断揉着,带来点轻微的阵痛,鼻尖是药油刺鼻的味道,其中还有青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淡。这味道有点像柑橘,又有点像柠檬,不知道是哪一种味道,常佼控制不住地想。身上有没有?乔映的指腹从他脸上挪开。常佼睁开眼,从弯长的睫毛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视线的落点在并拢的膝盖处。他回答道:有一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揉。乔映的语气很淡,分明是问句,他却用上了陈述句的语气。常佼眼睫毛颤了颤,小声说:要哥哥帮我揉。乔映往后撤了点,让他能够把衣服解开,挽起袖口跟裤腿,把身上同样未散的淤青伤痕露出来。常佼的动作其实是带了刻意的,他刻意没上药,让伤痕一直残留在身上。他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又期待着被发现。就像一个等待着被人发现的秘密,里头藏了很多东西,有腐烂也有新生。在风吹日晒里,渐渐起了层坚硬的外壳,却偏偏一戳就破,不过是层再脆弱不过的纸老虎。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在他面前继续晃悠下去了,乔映想,难怪呢。乔映看着闭上眼,一脸乖巧无辜的常佼,心头陡然闷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又像是原本好端端待在一个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下一秒却陡然进入到了昏暗沉闷,且遍布灰尘的地方。那种落差感,混合着入目所及的尘灰,不仅仅是呼吸困难带来的胸口闷,还很难受,还有点不知怎么就升了起来的、很淡的无名火。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作者有话要说:楚虞&常佼(激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爱啊!!!楚虞&常佼:?楚虞&常佼:干什么学我说话!乔映:第59章乔映默不作声地盯着常佼的脸看了半晌,他微微攥紧了手,手心的帕子被他捏得有点紧,边缘处泛出了褶皱。乔映动了动手,面无表情得把帕子丢到一边,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翻出药油,拧开小瓶子,用指腹匀了些出来,往常佼脸上抹开,在淤青的部部位缓慢揉按着,把淤青揉开了。他没说话,常佼闭着眼,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脸上的手不断揉着,带来点轻微的阵痛,鼻尖是药油刺鼻的味道,其中还有青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淡。这味道有点像柑橘,又有点像柠檬,不知道是哪一种味道,常佼控制不住地想。身上有没有?乔映的指腹从他脸上挪开。常佼睁开眼,从弯长的睫毛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视线的落点在并拢的膝盖处。他回答道:有一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揉。乔映的语气很淡,分明是问句,他却用上了陈述句的语气。常佼眼睫毛颤了颤,小声说:要哥哥帮我揉。乔映往后撤了点,让他能够把衣服解开,挽起袖口跟裤腿,把身上同样未散的淤青伤痕露出来。常佼的动作其实是带了刻意的,他刻意没上药,让伤痕一直残留在身上。他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又期待着被发现。就像一个等待着被人发现的秘密,里头藏了很多东西,有腐烂也有新生。在风吹日晒里,渐渐起了层坚硬的外壳,却偏偏一戳就破,不过是层再脆弱不过的纸老虎。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在他面前继续晃悠下去了,乔映想,难怪呢。乔映看着闭上眼,一脸乖巧无辜的常佼,心头陡然闷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又像是原本好端端待在一个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下一秒却陡然进入到了昏暗沉闷,且遍布灰尘的地方。那种落差感,混合着入目所及的尘灰,不仅仅是呼吸困难带来的胸口闷,还很难受,还有点不知怎么就升了起来的、很淡的无名火。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作者有话要说:楚虞&常佼(激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爱啊!!!楚虞&常佼:?楚虞&常佼:干什么学我说话!乔映:第59章乔映默不作声地盯着常佼的脸看了半晌,他微微攥紧了手,手心的帕子被他捏得有点紧,边缘处泛出了褶皱。乔映动了动手,面无表情得把帕子丢到一边,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翻出药油,拧开小瓶子,用指腹匀了些出来,往常佼脸上抹开,在淤青的部部位缓慢揉按着,把淤青揉开了。他没说话,常佼闭着眼,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脸上的手不断揉着,带来点轻微的阵痛,鼻尖是药油刺鼻的味道,其中还有青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淡。这味道有点像柑橘,又有点像柠檬,不知道是哪一种味道,常佼控制不住地想。身上有没有?乔映的指腹从他脸上挪开。常佼睁开眼,从弯长的睫毛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视线的落点在并拢的膝盖处。他回答道:有一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揉。乔映的语气很淡,分明是问句,他却用上了陈述句的语气。常佼眼睫毛颤了颤,小声说:要哥哥帮我揉。乔映往后撤了点,让他能够把衣服解开,挽起袖口跟裤腿,把身上同样未散的淤青伤痕露出来。常佼的动作其实是带了刻意的,他刻意没上药,让伤痕一直残留在身上。他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又期待着被发现。就像一个等待着被人发现的秘密,里头藏了很多东西,有腐烂也有新生。在风吹日晒里,渐渐起了层坚硬的外壳,却偏偏一戳就破,不过是层再脆弱不过的纸老虎。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在他面前继续晃悠下去了,乔映想,难怪呢。乔映看着闭上眼,一脸乖巧无辜的常佼,心头陡然闷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又像是原本好端端待在一个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下一秒却陡然进入到了昏暗沉闷,且遍布灰尘的地方。那种落差感,混合着入目所及的尘灰,不仅仅是呼吸困难带来的胸口闷,还很难受,还有点不知怎么就升了起来的、很淡的无名火。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作者有话要说:楚虞&常佼(激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爱啊!!!楚虞&常佼:?楚虞&常佼:干什么学我说话!乔映:第59章乔映默不作声地盯着常佼的脸看了半晌,他微微攥紧了手,手心的帕子被他捏得有点紧,边缘处泛出了褶皱。乔映动了动手,面无表情得把帕子丢到一边,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翻出药油,拧开小瓶子,用指腹匀了些出来,往常佼脸上抹开,在淤青的部部位缓慢揉按着,把淤青揉开了。他没说话,常佼闭着眼,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脸上的手不断揉着,带来点轻微的阵痛,鼻尖是药油刺鼻的味道,其中还有青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淡。这味道有点像柑橘,又有点像柠檬,不知道是哪一种味道,常佼控制不住地想。身上有没有?乔映的指腹从他脸上挪开。常佼睁开眼,从弯长的睫毛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视线的落点在并拢的膝盖处。他回答道:有一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揉。乔映的语气很淡,分明是问句,他却用上了陈述句的语气。常佼眼睫毛颤了颤,小声说:要哥哥帮我揉。乔映往后撤了点,让他能够把衣服解开,挽起袖口跟裤腿,把身上同样未散的淤青伤痕露出来。常佼的动作其实是带了刻意的,他刻意没上药,让伤痕一直残留在身上。他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又期待着被发现。就像一个等待着被人发现的秘密,里头藏了很多东西,有腐烂也有新生。在风吹日晒里,渐渐起了层坚硬的外壳,却偏偏一戳就破,不过是层再脆弱不过的纸老虎。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在他面前继续晃悠下去了,乔映想,难怪呢。乔映看着闭上眼,一脸乖巧无辜的常佼,心头陡然闷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又像是原本好端端待在一个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下一秒却陡然进入到了昏暗沉闷,且遍布灰尘的地方。那种落差感,混合着入目所及的尘灰,不仅仅是呼吸困难带来的胸口闷,还很难受,还有点不知怎么就升了起来的、很淡的无名火。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作者有话要说:楚虞&常佼(激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爱啊!!!楚虞&常佼:?楚虞&常佼:干什么学我说话!乔映:第59章乔映默不作声地盯着常佼的脸看了半晌,他微微攥紧了手,手心的帕子被他捏得有点紧,边缘处泛出了褶皱。乔映动了动手,面无表情得把帕子丢到一边,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翻出药油,拧开小瓶子,用指腹匀了些出来,往常佼脸上抹开,在淤青的部部位缓慢揉按着,把淤青揉开了。他没说话,常佼闭着眼,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脸上的手不断揉着,带来点轻微的阵痛,鼻尖是药油刺鼻的味道,其中还有青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淡。这味道有点像柑橘,又有点像柠檬,不知道是哪一种味道,常佼控制不住地想。身上有没有?乔映的指腹从他脸上挪开。常佼睁开眼,从弯长的睫毛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视线的落点在并拢的膝盖处。他回答道:有一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揉。乔映的语气很淡,分明是问句,他却用上了陈述句的语气。常佼眼睫毛颤了颤,小声说:要哥哥帮我揉。乔映往后撤了点,让他能够把衣服解开,挽起袖口跟裤腿,把身上同样未散的淤青伤痕露出来。常佼的动作其实是带了刻意的,他刻意没上药,让伤痕一直残留在身上。他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又期待着被发现。就像一个等待着被人发现的秘密,里头藏了很多东西,有腐烂也有新生。在风吹日晒里,渐渐起了层坚硬的外壳,却偏偏一戳就破,不过是层再脆弱不过的纸老虎。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在他面前继续晃悠下去了,乔映想,难怪呢。乔映看着闭上眼,一脸乖巧无辜的常佼,心头陡然闷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又像是原本好端端待在一个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下一秒却陡然进入到了昏暗沉闷,且遍布灰尘的地方。那种落差感,混合着入目所及的尘灰,不仅仅是呼吸困难带来的胸口闷,还很难受,还有点不知怎么就升了起来的、很淡的无名火。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作者有话要说:楚虞&常佼(激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爱啊!!!楚虞&常佼:?楚虞&常佼:干什么学我说话!乔映:第59章乔映默不作声地盯着常佼的脸看了半晌,他微微攥紧了手,手心的帕子被他捏得有点紧,边缘处泛出了褶皱。乔映动了动手,面无表情得把帕子丢到一边,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翻出药油,拧开小瓶子,用指腹匀了些出来,往常佼脸上抹开,在淤青的部部位缓慢揉按着,把淤青揉开了。他没说话,常佼闭着眼,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脸上的手不断揉着,带来点轻微的阵痛,鼻尖是药油刺鼻的味道,其中还有青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淡。这味道有点像柑橘,又有点像柠檬,不知道是哪一种味道,常佼控制不住地想。身上有没有?乔映的指腹从他脸上挪开。常佼睁开眼,从弯长的睫毛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视线的落点在并拢的膝盖处。他回答道:有一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揉。乔映的语气很淡,分明是问句,他却用上了陈述句的语气。常佼眼睫毛颤了颤,小声说:要哥哥帮我揉。乔映往后撤了点,让他能够把衣服解开,挽起袖口跟裤腿,把身上同样未散的淤青伤痕露出来。常佼的动作其实是带了刻意的,他刻意没上药,让伤痕一直残留在身上。他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又期待着被发现。就像一个等待着被人发现的秘密,里头藏了很多东西,有腐烂也有新生。在风吹日晒里,渐渐起了层坚硬的外壳,却偏偏一戳就破,不过是层再脆弱不过的纸老虎。乔映眨了眨眼,把指尖朝着常佼那边翻过去,淡声询问:这是什么,粉吗?看清他指尖蹭上的东西,常佼申请陡然僵了僵,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了状态,不动声色地偏移开目光,装傻道:这是什么?哥哥从哪儿蹭上的。乔映微微眯了眯眼,在你眼角,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常佼:他沉默半晌,张了张嘴,试图掩盖被乔映发现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这得是有多不小心,才能蹭到眼角去。乔映动了动大拇指,拇指跟食指对在一起,轻轻一碾,把指尖沾上的粉底抹开了。乔映直接直截了当地开口,揭穿事实,这是粉底液。常佼面不改色,直到乔映开口发问:你为什么会在眼角打粉底液?好像还有遮瑕液。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没有说话,脑中心思电转,不知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撒谎?常佼张了张嘴,余光瞥到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回去吧,室外的戏份马上开始了,导演都站到摄影机后面去了。乔映唇角若有似无地一勾,眼里也在瞬间闪过笑意。但很快,他就恢复就面无表情的模样,用淡淡的嗓音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这句话,放在别的时间点,或者换个人来说,可能会是一句诱人的邀请。常佼却知道得清楚,这绝不是他幻想中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有些惊诧,还有些委屈地拖长声音唤了声。哥哥乔映没有理他,回过头,往周导那边走了过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常佼没追上去,但目光一直固定在他身上,看他走出微凉的荫蔽底下,迈入灼烈炽热的日光之中。青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和侧脸,在过分灼目的日光下,白到仿佛能够发光,一不注意就晃了谁的眼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常佼眸色转深,半晌,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剧组收工之后,乔映揣着手,拉了拉外套拉链,往外走。d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七月明明还是热火朝天的盛夏,结果一到临近八月中旬,就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昼夜温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差距大了起来。乔映拒绝了陈念念一起出去吃东西的邀请,打电话跟酒店订了食材,还有跌打损伤的一些常用药品。随后他就捧着杯泡好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等人敲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跟常佼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前脚乔映才把东西接过来,后脚就瞥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常佼。乔映瞥了眼常佼,随后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等人过来帮他把门关上。常佼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哥哥,我过来了。乔映正在忙自己的事,随口答应了声,自顾自地走进盥洗室,从里面拿了块尚且温热濡湿的干净帕子出来。他在常佼面前站定,伸出空闲的左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常佼没有动,明明他很轻松就能摆脱这只手,再顺带把面前体力跟身量都远不及自己的青年按在沙发上,但他只是顺从地抬起头,仍由青年作为。像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凶猛野兽,在对待主人时,露出了意想不到的、分外乖顺的一面。乔映淡声道:闭眼。常佼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就感觉到温热的帕子,从他的眼角开始,擦过了他的整张脸,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把上面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乔映松开手,把明显沾上厚厚粉底液跟遮瑕液,又或许还有别的化妆品的帕子翻过来,明晃晃地摆在常佼眼前。不小心蹭上了这么大一片?常佼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帕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晕染开了一片浓重的痕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乔映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常佼的脸。卸去伪装后,他原本的脸清楚展露出来,眼角带着未散去的淤青,颧骨处也有,几乎一整张脸都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这些明显外力所致的伤痕,在常佼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乔映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不置可否。他陡然想起了伏孤青之前说过的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常佼跟楚虞了。他们似乎打架了呢。半个月之前跟楚虞打的架,伤痕现在都还在,盖了这么厚一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打的有多狠。乔映的眉毛皱得更紧。常佼这边情况不好,楚虞那边只会更糟糕。难怪一个都没有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