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成,我不行啊,我可不想只吃个饼。林晓打圆场,“现在还不急。我先打发人去买酒,正好趁这段时间咱们吃饭。”方六曲拧眉,颇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到外头买酒?不自己酿呢?”李秀琴在边上解释,“是要自己酿,但是酒不是要发酵吗?你们那边城不是挺急吗?我寻思这一步先省了,咱们先用普通酒代替,你看成吗?”方六曲听她处处为自己考虑,想着边城战事一直很紧张,也不想耽误时间,点了点头,“当然成。”林晓叫了喜鹊跟她一块去大庄村买散酒,范寡妇到灶房做菜。李秀琴带方六曲到酿酒房看设备。“我这是陶瓷的,我闺女已经给你们做了两套玻璃的。正好我现在拿出来,你看得能更直观。”她抬了一张桌子进屋,重新搭个蒸馏装置。方六曲看什么都新鲜,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向李秀琴。可怜李秀琴早些年学过的化学忘得一干二净,这套蒸馏装置,她也就知道能蒸馏,至于是何原理,她是半点不知道的。到最后,只能干巴巴道,“等我闺女回来,你问她吧,这装置是她弄的。原理她比我懂。”方六曲有些糊涂,“药酒不是您弄的吗?”李秀琴点头,“我和我闺女两个人弄的。我会酿酒,然后我们无意间发现蒸过的酒,酒味更浓,我女儿就弄了这个装置,反复蒸馏。”方六曲恍然,原来竟是这个缘故。第145章范寡妇炒了两个菜, 林晓和喜鹊就回来了。方六曲肚子饿得咕咕叫,李秀琴停止讲解, 让他先吃饭。本来家里来了客人,他们都会做至少六个菜以示尊重。但方六曲是个急性子,只上了两个菜,他也不嫌弃,“那个,你们不用特地招待我,我随便吃点就成。”有了菜,他又问, “有什么垫东西的吗?”喜鹊去灶房看,回来后回禀,“我娘说米刚下锅,还要等一会儿才熟。”方六曲拧眉,“就没有什么饼子之类的吗?”喜鹊点头,“有啊,早上蒸的馒头还有几个。”林晓迟疑, “要不然再等等吧, 到底是客人,哪能吃馒头呢。”方六曲摆手, “就吃这个。我没那么多讲究, 吃啥不是吃啊。”喜鹊看向李秀琴,不知该如何是好。李秀琴冲她点了点头, 喜鹊很快从灶房拿了几个馒头过来。方六曲就着菜狼吞虎咽吃下去。别的人吃菜是品尝, 他纯粹是为了填饱肚子。李秀琴在边上瞧着心惊, “锅里还有大菜呢, 你吃慢些吧?”方六曲摆手, “慢不了。我发现这个太有意思了。我必须得学会。”第三个菜还没上桌,他就这么将肚子填饱了。吃完后,他冲大家告了声罪就去酿酒房研究,“你们先吃,遇到不会,我待会儿再请教您。”说完,火急火燎去了酿酒房。李秀琴都被他感染了,“成,咱们也吃吧。早点教会他,他也能早点回去。”林晓点点头,叫她爹出来吃饭。“咱们边城有这样的大夫,一定能打胜仗的。”把人命时时刻刻记在心上的军医也代表军心有多稳。林满堂点头,“所以咱们这酒精方子奉献出去不亏。”之前他想过等他考上举人,就用酒精赚钱,但是想到那些惨死的士兵,这钱不赚也罢。吃完饭,林满堂继续回屋念书,林晓回屋写书,李秀琴教方六曲蒸馏酒。方六曲学得很认真。当第一回 蒸馏酒出来时他蘸了一点品尝,与以前喝的酒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就是这酒的度数更高,更清亮。方六曲颇有些不解,“这个酒味很浓,要是卖酒一定能卖不少钱。师傅,你为何没卖这酒呢?”方六曲是医痴,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相反他们家族很大,从娃娃开始,大人就抱着认草药,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太医院,更多的人天资不佳,只能窝在药铺。他太清楚一个好方子有多大用处了。这酒不仅味浓,而且清亮如水,绝对价值连城。李秀琴淡淡一笑,“寻常人喝两坛散酒都不会醉,这种酒太浓,只喝半坛,脑子就会懵。酒壮怂人胆、醉酒误事,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个钱不卖也罢。”方六曲一脸震惊看着她。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萧定安穿着劲装,目光锐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训练,嘴里喊着话,“现在流汗,好过上战场流血。现在只是一时痛苦,好过家人一辈子痛苦。”“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都赶紧给我跟上。”“你们要是死了,你娘子改嫁他人,你的孩子没人教,你的老娘没人养,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拼!”“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不是为将军而战,你们是为自己而战,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老母,为了你媳妇,为了你将来的好日子,好好地练!”……方六曲忍俊不禁,这还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吗?半点文采没有,只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话。萧定安眼尾扫见他回来,示意行佐继续带人训练,他疾步走过来。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礼,“行长。”萧定安抬了抬手,看着他的黑眼圈,“回来了,都学会了吗?”方六曲点头,“应是都学会的。还带回一车药品。”萧定安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方六曲将他叫住,“那药酒其实并没有用到药材,而是酒。”萧定安回头看着他,“酒?他们竟能酿出如此烈的酒?”方六曲点头,“对,而且我问过师傅,她说这酒第一次蒸时,是能喝的。但是因为酒太浓,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没有卖。”萧定安半晌没有回过神,“确实是个仁义之人。”他颇有些好笑,“你叫她师傅?”难为他一把年纪竟能叫个比她小了一轮的妇人为师。方六曲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很认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学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尽,自当拜其为师。”对方能尊师重道,萧定安自是非常欣赏,他也收了笑意,“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远远不够。对方送了他这么大的人情,他就这么白受着,有点不合适。萧定安回来时,就已给皇上写了信。这药酒药效太好,为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皇上不能从明面上赏赐李秀琴,所以暗地里一定会给予好处。另一边,秦官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林家。当他表明来意之后,林晓就将自己已经遣人将玻璃镜送到京城之事说了。秦官刚喘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伸着老胳膊老腿儿,“不成了!我得歇息两天。”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这次呢?自家人那老马三不五时就撂橛子,带的仆从不熟悉地形,没有安排好,有两次露宿荒野,他只能吃干粮。林满堂见此,让范寡妇奉上热水热茶,又让媳妇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等秦官吃饱喝足,才有空问林晓玻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