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天份摆在那儿呢,怎么可能几个月就突飞猛进,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便开始胡思乱想。她甚至怀疑有人给她爹开后门。她头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皇上,理由也很充份。乡试主考官是皇上任命的,对方要是得了皇上授意,徇私舞弊,再简单不过。虽然她一直想让皇上破格录取她爹为官,可不代表她愿意看到皇上徇私舞弊。考试讲究的是公平,上次皇上提前向他们家透露主考官是袁为尚,做得虽有些出格,但也没有破坏考试的公平。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她担心不公平考试带来的恶果。她爹的答卷万一被别的考生翻出来,到时候她爹一定会学子们骂,说他名不副实,那她爹才真的要遗臭万年了。一想到她爹要面临如此结局,林晓哪还笑得出来。一连好几日,登门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就连之前那些大户人家也都派家中子侄亲自登门道喜。并且询问府上什么时候办喜事。李秀琴与他们说,等家里男人回来再办喜事。第174章衙役报喜的第五日, 林满堂终于回来了。李秀琴还没说上话,林晓就一把拉住她爹的袖子,将人往堂屋拖, “爹, 快!你快跟我进来, 我要问你。”林满堂被女儿这架势弄得没反应过来,这啥欢迎仪式,不是应该笑成一朵花, 夸他努力吗?怎么成了这样?林晓见她爹不动, 推着他往前走,“快点呀。”李秀琴捂嘴笑,“你快进去吧。他这几天一直说不可能,就等你回来答疑解惑呢。”林满堂闻言有些受伤,“何着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中举啊。”林晓抿抿嘴,“我就是觉得太意外了。爹, 你快跟我好好说说,你写了啥, 竟让考官破格选了你。”林满堂还没说话,刘青文已经憋不住笑了。自从认识他, 林晓还从未见他笑过,不由愣了愣。刘青文见大家都看着自己, 忙拱手说自己失礼, 只是这也太好笑了。来之前, 林叔还跟他炫耀, 回家后, 妻女一定会对他大献殷勤, 夸他读书用功。可事实跟他猜的完全不一样。甚至县主还猜到林叔中举完全就是侥幸。事实上也确实是幸运。林满堂叹了口气, “我跟你们说乡试真的跟院试完全不一样。好几个题目,我连出处都没找到。”“啊?题目没解出来也能中举啊?”李秀琴都懵了。“但是我有一个策论答得非常好。”林满堂喜滋滋道,“有一道题目:如果你是江南某个地方的县主,你如何能让农民收入增加三成。”江南自古就是产粮重地。那边种的都是稻谷,亩产比北边能多一百多斤。别小看这一百多斤,一斤稻谷是七文钱,一百斤就是七百多文。北方稻谷一亩纯收入才一吊,江南比他们多了整整七成。江南富庶,许多官员都千方百计想到江南当官。考评年年得优,也容易升官。但是这样好的地方,同时也意味着,收入不好提高。农民以种田为生,而稻谷在所有农作物里就是最挣钱的,官员还怎么提高农民收入?这题目不是一般的难。而林满堂写的稻田养鱼解决这一难题。稻田里面养鱼,两者并存,既提高了稻田产量,又养了鱼。“我在文章里有理有据指出稻田养鱼的好处,而且你不是也实践过了吗?这方法是可行的。”林满堂憋不住笑了,“所以就破格录取我为举人。要不是我有几个题目没解对,说不定我都能当解元。”林晓听了个目瞪口呆,这考官出的题目完全对了她爹的胃口。所以跟皇上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林晓还是有些不理解,“那些考官就相信了?他们又没见过稻田养鱼。”林满堂有些得意,“他们怀疑我什么,我可是实验过的。再加上,你之前还写了《齐民要术》这本书,那书上的内容不都是我研究出来的吗?”当然他还是跟大伙说了,主考官把他叫过去,问他稻田养鱼是不是真的有效。林满堂还没回答。主考官就说,他打算写折子呈给皇上,如果这方子是假的,那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每一个举人都是经过主考官和其他考官反复核定才确定的人选。主考官自然慎之又慎。谁知林满堂听说,反而一再向主考官感谢,并且还说他闺女已经在《齐民要术之农作物篇》将这法子收录了。主考官见他如此确信,相信了他的说辞。他如此说了一通,大伙齐齐夸赞老爷英明。虽然李秀琴一直在外人面前夸他,可见他飘成这样,她也不高兴再舔他了,立刻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也是沾了咱闺女的光,你有啥好得意的。”林满堂:“……”林满堂中举,给府城各个大户人家下了帖子。宴席地点依旧定的是岳福楼。上次女儿满月,有好几家没有来,这次却是全都来了。李秀琴深深感觉到举人和童生的差距。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在吃饭时,林晓发觉各府的当家奶奶对她热情过了头。上回她说没看过《女戒》《女则》,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这次好似集体失忆了,每个人都变得温柔又和善,看到她就一个劲儿夸她聪明伶俐、亭亭玉立、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等等,几乎将上百个好词往她身上堆。林晓都厚着脸皮受了。旁边的巧儿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反夸回去啊。”林晓恍然,赶紧用夸她娘的话反夸对方,“夫人谬赞了,您才是端方大气、温柔贤惠,您把府上打量得妥妥当当,有大家主妇的风范。”难为她一个实诚人居然也会夸人,虽然用词简单了些,但好歹也是夸别人的。等林晓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摆脱这些妇人,冲巧儿挤眉弄眼,“瞧着没?你好好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夸人的。你用的词都太烂俗了,人家可都是成语。”巧儿乖巧应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学。”请完他们,林满堂还特地请了书院授课的先生及山长到岳福楼吃饭。回来后,林满堂打算带女儿回趟新陵县。“明年春天咱们要去京城念书,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我要回去好好安排。要不然,你带着孩子留在家吧。”李秀琴抱着七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快也得帮大家把猪全部卖完。”林满堂可以预见,“如果我不在,徐方可能会把猪价杀得太狠。”李秀琴细算了下,“那你在家要待两个月呢。来回也不方便,不如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林满堂瞠目结舌,“你不怕敌军来袭了?”李秀琴把闺女给萧定安火球方子的事说了,“有了炸药,城门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被攻破。”林满堂细细一想,也对,“那行,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叫了顺安进来,打算留他在府城,“回了乡下,我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到时你跟我一块去京城。”顺安有些迟疑,“那玻璃店怎么办?”林满堂早就打算好了,“每个月的盈利,我会让我小舅子帮我领。一应事务全交由掌柜处理。要是有人滋扰,可以拿我的帖子找知府大人帮忙。”顺安点头应是。接下来,林满堂就去找了李卢丁,拜托他帮忙收钱。李卢丁算是家里胆子很大的,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连野猪都打过,但是一听大姐夫让他收钱,吓得连连摆手,“你那玻璃店每天赚那么多钱。我拿着我心里发慌。要是弄丢了,我都赔不起。你还是留个信得过的人吧?”林满堂见他不敢拿,“这样吧,我也不白让你拿,我每个月给你十吊钱。”李卢丁闻言大惊,“啊?这么多?”“对啊,你看我买个人也要花这么多钱,还得供他吃喝,他要是把我钱卷走了,我都没处找人。你是我小舅子,你肯定不会跑。但是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我也觉得不合适。我给你钱,我就当是我请你帮我看着钱。”“我天天给人送货,我把银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啊。”李卢丁又一摊手,“我要是把银票放在家里。我媳妇带着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万一被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怎么整?”大白天都算好的,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晚上,小偷用迷药将附近几家都迷倒了,翻箱倒柜找一通,多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偷走。这还真把林满堂给问懵了。林满堂放弃了,一脸颓废回了家。他进了家门,李秀琴迎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满堂一脸幽怨,“你弟弟不同意。他说钱太多,他怕被人偷。”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犯案,更不用说几百两了,李秀琴也能理解,“要不然你找关青他们?”林满堂不同意,兄弟之间还是别牵扯太多利益。“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满堂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四下看了看,“咱家最聪明的人呢?我找她帮我想法子。”李秀琴指了指东厢,“还在捣鼓她的木船呢。哎,我看她是跟木船杠上了。”林满堂踏步往东厢而来,林晓正在指挥顺祥和顺宁帮她锯木头,学了这么久,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她打算自己造一座迷你版的小船。这一大早就忙个不停,院子里时不时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林满堂进屋,这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满堂轻声咳了咳,提醒闺女,他来了。可闺女却冲他一摆手,“爹,回你屋读书吧,别打扰我。”林满堂噎得不轻。等她终于将所有尺寸计算完,腰都酸了,喜鹊赶紧过去给她捏肩捶背,林满堂也趁此机会,跟女儿套近乎,“闺女,爹找你有点事。”林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书院问先生,我现在的学识不足以教一个举人。”自打袁为尚走了以后,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木船上,都没翻过四书五经。早就没资格教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