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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穿越到古代 第220节(1 / 1)

刘青文自请除族这事传播速度自然比不上桃色新闻,不少学子都是头一次听说,不免好奇刘青文为何这么做。要知道刘氏有个举人,在整个新陵县是排得上号的。刘青文在县城读书,孤儿出身的他因为有刘氏家族撑腰,从来没人敢欺负他。他为何要舍弃这么好的家族,反而要当个孤魂野鬼呢?刘青文给大家发喜帖,就知道这事瞒不住,再说他不也打算瞒。便也坦坦荡荡与学子们细细解释一遍。得知他是听从阿奶遗命除族,学子们虽有些不认同他的做法,但还是能接受。毕竟不能不孝嘛。可得知他欠了刘氏这么多钱,大家都觉得刘婆子把他坑得太惨了。他欠了这么多钱,以后还怎么考科举?学子们都为他惋惜。刘二郎及几位族人得意洋洋,甚至故作大方,让刘青文每年还一百两,每年需要交一分利。学子们全都怒目而视,每年一百两,就算刘青文把时间都用上,他也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更何况他还要收这么高的利息。这摆明是为难人。怪不得刘青文要自请除族呢,像这样没人情味的家族,谁稀罕。是人都护短,这事要是不认识的人,估计他们会说对方狼心狗肺。但是换成刘青文,他们只会同情。但是同情不能当钱用。这些学子都是靠家里养活,手头虽有些钱,却也不多,想帮他,却也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青文被对方逼得走投无路,点头答应对方的要求。他拿着毛笔就要在那张纸上签字,林满堂带人来了。他是女方的干爹,一大早就带着媳妇到许成祖家吃席,只有他闺女一人来了这边。闺女看到刘家来人,第一时间通知他,他猜到对方来意,回趟家,拿了钱就过来了。林满堂将一袋银子扔到桌子上,冲不可一视的刘二郎抬了抬下巴,“点点吧。”钱袋散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元宝,刘二郎的嚣张气焰立时瘪了下去。“四百六十四两,都是官府铸造的银元宝,足斤足两,一分不少。赶紧把借条拿来,写个收据。”林满堂见他不动,直接将钱袋倒出来,数给他看。刘二郎木呆呆接过林满堂递过来的毛笔,硬着头皮写了收据。写完,林满堂却不给他,而是挑剔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不行,我信不着你。我得让你爹给盖上印章才行。”说着,重新将银元宝装起来。刘二郎吐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反悔不成?可人家非要他爹盖章,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带着族人出了院子。林满堂示意大哥招待客人,就揣着银子与刘青文一块去刘家村。第190章“干爹, 您其实并不需要跟我来的。”去往刘家村的路上,刘青文趁着刘二郎等人没注意,和林满堂说道。之前除族时, 干爹就帮了他, 他谨记在心, 但这次当面与刘氏族长作对,那无疑就是与对方正面对抗,平白为自己竖了个敌人。刘青文着实心下难安。林满堂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孩子倒是个良善之人,他满目慈爱看着他,“竟说傻话。你以为将钱还回去,他们就会放过你吗?”刘青文苦笑,族长是个什么性子, 他再了解不过, 与冷血专制的无情相比,族长的精明强干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之前刘氏因刘小杏一事在整个县城都是喊打喊杀的存在。可现在呢?谁人敢招惹。要不是对方欺人太甚, 他也不会将那封信藏了这么久才拿出来。“我不想给您添麻烦。您是我的恩人。”“傻孩子。你和桂香已经成亲,桂香又是我的干女儿,你也是我的女婿, 我焉能做事不管?”林满堂揉揉他的头, “你也别怕。他…到底老了。”刘青文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被一股暖流穿梭,浑身都暖了起来。他自小与阿奶相依为命, 别人对待他的一点点善意都被他记在心底。更何况林满堂这样的大恩。刘二郎带着族人一路忐忑到了家门口,他示意林满堂二人在堂屋候着,他去书房叫人。林满堂和刘青文坐在椅子上, 其他几个族人没办成事, 连坐都不敢, 战战兢兢看着外面,显然也是害怕族长冲他们发火。林满堂看着这几人的样子,心下微叹,没办成事就怕成这样?可见这族长有多霸道。另一边,刘二郎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站在书房外面,来回徘徊就是不敢进去。直到里面传来一声爆喝,“还不快滚进来!窝窝囊囊像什么样子!”刘二郎心抖得不成,差点摔倒在地,他硬着头皮开门,还没迈进去,一本书砸了过来。虽然这书扔得猝不及防,但那书是直面而来,他还是能躲开的,可他不敢躲,现在要是躲,待会儿他会挨更大的惩罚,早晚都来这么一遭,何必呢。书直直砸到他鼻子上,登时出了血。刘二郎捡起书,脸上的血也不擦,双手恭恭敬敬将书奉上。看着他这窝囊样儿,刘族长更来气,拿起书又想打过去,刘二郎面色陡然变青,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刘族长到底忍了,压抑着火气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刘二郎哆嗦着嘴唇,垂着头,“没…没办成。林举人要帮刘青文还钱。他…他们现下正在咱家堂屋候着呢。”刘族长眸光阴鸷,鼻端发出一声轻‘呵’,这是与他正面宣战了?之前帮岳父上位,与刘氏作对,这样小打小闹,他都忍着。没想到人家半点不领情,甚至还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了?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刘族长背着手,叫下人进来,“替我更衣。”他换了身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和袖子都绣着金丝云纹的滚边,一走一动间,透着古朴大气。这身衣服是他大儿子中举时,特地从京城给他置办的衣服,样式也许没有现在时兴,但这份与众不同的尊贵却是现在所没有的。刘二郎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满堂抬头,发现一身锦衣华服的刘族长微微愣了一下。那几个族人看到刘族长,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族长”。刘族长好似没看到一般,打他们身边经过,与林满堂客客气气见礼。等见过礼后,刘族长才冲那几个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使他们离开,那几个族人也不以为意,如蒙大赦飞奔离去。林满堂收回视线,就见刘族长冲下人呵斥,“如此惫懒,赶紧给客人上茶。”下人赶紧过来给林满堂赔罪,说自己怠慢云云。林满堂只想速战速决,毕竟今儿是桂香和刘青文的婚礼,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下人见林满堂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去准备茶水不提。没过多久,三杯茶水奉上,林满堂浅浅饮了一口,赞了几句。刘族长笑容浅浅,“到底是举人,说话就是比咱们这些白身中听。”林满堂当不得他夸赞,从袖子里铁出钱袋,将银子放到旁边茶几上,“刘族长,今儿前来也是被逼无奈。我原本想着等青文成亲之后,再与他过来还钱。未曾想,你们不请自来,既如此,我们只好抛下客人,亲自前来还钱。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刘氏如今已经穷成这样,竟是连一日都等不得。是我大意了。”刘族长眸间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挖苦他呢。刘族长重重搁下茶杯,扭头瞪向二儿子,“哦?我让你去刘氏贺喜,你竟然是去要钱的?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刘族长抬了抬手。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刘族长心下一哽。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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