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询问,得知女婿当了官,自是恭喜一番。末了,李广角期期艾艾问林满堂 ,“能不能让松节跟你一块出去见见世面?”李松节今年已经十六了,定亲的人家姑娘年纪小,要五年后才能成亲。李松节眼巴巴盯着他。林满堂到底还是应了,“行啊。”留在岳家吃了顿便饭,林满堂就回了自己家。刚进院门,林广源就告诉他,家里来了客人。他推门来,原来是刘文麟。刘文麟此次前来自是恭喜林满堂当了官,顺便告诉林满堂,他也要考举人。林满堂有些惊讶,“你要考举人?”刘文麟抿了抿嘴,“是啊。大人也支持我,我想试一试。如果不行,我再回来当师爷。”那就是退路都有了,这孩子到底年轻,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好的,林满堂拍拍他肩膀,“行啊,那就试一试。”说起来,刘文麟虽然比弟弟天份差,可人家是真勤奋,再加上年轻,说不定还真能中举。送走刘文麟,林满堂带着亲人和下人们去了府城,又稍带上关青一伙,浩浩荡荡往云南府出发。第203章这次路途太远, 林满堂为了节省开支,再加上带的人比较多,他没有找镖师。一路上小心谨慎, 轮流值夜, 躲过好几个黑店。路程走到一半时, 他们经过一座山, 有几个劫匪抢劫前面一伙车队。林满堂等人装备齐全, 将劫匪杀了不少。那几个劫匪跪在地上求饶。林满堂半点不心软,将人扭送到官府。被他们救的那伙人过来谢恩。林满堂这才知晓, 原来这伙是去云南的商人。领头的商人姓云,名德。他们押送粮食到云南, 然后再将云南的药材拉回来,赚辛苦钱。他们雇的镖师全部命丧在劫匪手里,一个都没幸免。林满堂便向他打听重德县。云德摇头, “我没去过重德县。听说那儿很穷。”林满堂默默叹了口气, 好吧, 这又是个不知道的。因为是同路,云德求林满堂带他们一块走,林满堂答应了。云德要给一笔好处费, 林满堂不肯要, “不必了,本官是朝廷命官,自当为百姓服务。”云德微微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他是官员。这些年他天南海北的闯,见过的官员不知凡已, 这位身上可半点瞧不出来, 他想了下, 就明白了,“您是新官吧?”“对。”林满堂低头瞧了瞧,有这么明显吗。云德摇头,“怪不得。”只有新任官员才会有这种豪情壮志,等他们在官场打滚几年,就会变得油滑了。林满堂与云德一路到了云南府,之后就一个向南,一个向西,分开了。时间一眨眼,到了八月。林晓辞别了亲人和朋友,跟着母亲和下人随着镖师一路往西南走。九月中旬,他们终于到了云南省的地界。此时正是收药的季节,所过之处都有商人在收购药材。掀开车帘,看着看面这热闹的场面,林晓回头冲她娘道,“娘,您瞧瞧云南百姓日子过得还成。我看咱爹没诓咱们。”李秀琴丝毫没有放下心,“你爹向来报喜不报忧,他就算真的有难题,也不会告诉咱们。”好吧,像是她爹能干出来的事儿。他们又走了三天,终于到了重德县的邻县,镖师去跟当地人打听,可对方说的话,他们愣是听不懂,一通叽里呱啦交谈,等同于鸡同鸭讲,谁也没听懂对方的话。镖师也无奈了,正想换个人问,却见顺祥指着不远处,“小姐,夫人,顺安来接咱们了。”林晓掀开马车,顺着顺祥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正是顺安吗?顺安也发现了他们,快步跑了过来。“小姐?您快可算来了。小的在这儿已经守了三天了。”他指指不远处,“老爷也来了,他刚刚去人家借茅房了。”正说着话,林满堂从一户人家走了出来。冲对方拱手作揖。林晓辨认好一会儿,还有点不敢相信面前之人是她爹,这怎么造成这样?“爹?您怎么穿得这么磕碜?”林晓揉了揉眼。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来这边看风景。”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整晚熬夜看书,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成那样,就主动带她出来松快。林晓似是想起什么,“爹,这个地方是不是一阵风过后,天气就会变得火热又很干燥,就像干蒸桑拿一样?”林满堂点头,“对,就是这样。”林晓叹气,“爹,我看你想带领他们致富够呛。因为这边的红土寸草不生。我那时候来还是夏天,这儿也是光秃秃的,听说森林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五。这边叫干热河谷,因为风进不来,所以常年没雨。”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干热河谷是啥。但是都听明白了后世那些农业专家都搞不定,看来这儿的问题不小。小船行驶一段距离,林晓回头见爹娘面露难过,终于想起一事,“爹,我记得导游跟我们说过,国家在这边建了一个基地,好像种了三千亩酸角树,都成活了,爹,你也可以试试。”林满堂眼前一亮,三千亩?这么多地足够养活这个县的百姓了。只是他下一秒又暗淡下去,整个重德县平坦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山,想找到合适种植基地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去勘察,其次百姓得愿意跟着他折腾。他空口白牙让百姓跟他到山上做活,这些人能愿意吗?等大伙到了河岸,林晓下了船,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她以为军户村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比军户村还要穷。这些村民们都赤着脚,好歹军户村再穷,也有草鞋穿呢。“之前咱们看的那个通志,上面说是四千多人,可那是三年前的,这次我来了之后,发现登记在册的百姓只有三千多人,壮劳力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去别地做活。”丽水北面是蜀地,那边山多地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许多壮劳力去蜀地当佃户,干个十来年,就在那边落户安家。重德县的人口却是越来越少了。“爹,这条河再往前走是不是就是青海?”林满堂点头,他小声提醒女儿,“这儿不叫青海,叫蒙古。”林晓眼前一亮,攥住她爹的胳膊,“爹,你知道吗?丽水就是金沙江。”林满堂没太当一回事。这古代称呼与现代有出入也很正常。就比如金陵也是南京的古称。林晓见他不开窍,咬牙提醒了一声,“金~沙~江?”林满堂没听懂闺女的潜台词,金沙江咋啦?不就是个名字吗?不等林晓解释,庄文带着家里那些小子来了。李秀琴看到庄文还有些惊讶,拉着林满堂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不是跟着同知大人吗?”林满堂小声解释,“同知大人回家丁忧了。我刚好遇到他,就请他当了咱们后院管家。咱家不是正好缺个管家吗。”葛有福留在京城,他们家现在又没了管家。确实缺个领头人。只是李秀琴用庄文到底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在府城,他们家设宴款待,这些人就与他们生份了,处得也是相当不自在。“庄文都来了?那庄虎和文青?”“也一块来了。”林满堂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没事儿,你就当个下属来用。对他们态度和善一些。”李秀琴点头表示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庄文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她也是相当尊敬,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李秀琴抿了抿嘴,“不必客气。”林满堂给大家介绍庄文身份,下人们齐齐拱手施礼,“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