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晏四处打量的时候,陆弦之从其中一个木柜子里翻出了一套崭新的红色衣袍和一双配套的短靴,就跟他此时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他伸出手,将这套衣服递到苏晏身前。谢谢弦之哥哥!见着是今日蹴鞠比赛社员们穿的那套漂亮的红衣,苏晏有些许小激动。他朝陆弦之道了谢,接过了衣裳,准备找个地儿换衣服。苏晏乖巧地稍等了片刻,然而却发现陆弦之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微微愣了愣。不过苏晏很快回想到似乎前世的普通健身房、游泳池那些地方似乎都是公共换衣间,遂安慰自己道:都是男人,就换个衣服而已,怕什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苏晏在心中默念道,自己给自己洗脑以后,心里释然,也压下去了刚刚一瞬间莫名涌上来的羞涩感。他将鲜红的衣裳放到了更衣室内的长凳上,白皙的手指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袍。陆弦之见苏晏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小少年漂亮的脸蛋上是坦然至极的神色,唇红肤白,眼神澄澈,明净如最上等的琉璃。他的衣袍被拉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细嫩的皮肤和挺直细瘦的锁骨。锁骨线条优美又脆弱,精致漂亮的锁骨窝非常可爱,仿佛能掬一捧清亮的春水。陆弦之的呼吸蓦地一滞。他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眸色晦暗深邃。陆弦之垂着眼看着苏晏,淡色的薄唇不经意间抿成了一道直线。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侧过身闭上了双眼。苏晏专注地换着衣裳,对他的反应全然不知。苏晏换衣服的时候未能察觉,而等他换好衣服以后才发现这衣裳不知为何大小尺寸刚刚好,似乎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十分贴身。他继续换上短靴,这短靴也是码数合适。苏晏换好衣服后,舒展四肢活动了一下身体。陆弦之听到他走动的声音,睁开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鲜红的衣袍衬着眼前人肌肤更加白皙细嫩,这般艳丽的红色与他清润的气质相交融,意外地和谐。乌黑透亮的长发被红色银边的发带高高扎起,有几缕发丝俏皮地搭在额前。黑与红、黑与白的冲击,让陆弦之心神为之晃动。他看着苏晏一双杏眼笑意盈盈,看着他有些欣喜地活动了一下双臂,而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像是纤弱蝴蝶欢快地扇动着漂亮的翅膀。走罢。陆弦之压下心中的所有念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嗯嗯!苏晏此时也没有注意到陆弦之更加低沉的嗓音,他瞥了瞥自己身上跟男神的同款衣裳,心里美滋滋,想着虽说撞衫谁丑谁尴尬,但是自己穿着这衣裳看起来也挺不错的嘛,好像也没有比男神差很多!他们重新回到了鞠场上,这么一来一回,也不过才过去了几分钟时间罢了。齐云社社长打量着穿着新衣裳的苏晏,眼神慈爱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茬迎风成长的韭菜。其他的蹴鞠社社员们承担了宣传任务,这时已经跑到观众席上去深入群众了。麻烦你好好带带这位小师弟了。齐云社社长语重心长地交代陆弦之。他心里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他也看出来了,陆弦之是认识这漂亮小师弟的。齐云社社长瞥了陆弦之一眼,轻轻啧了一声。毕竟,他就从来没见陆弦之这么热心过。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某人看晏晏宽衣解带,心里想着日后亲自给他宽衣解带(狗头)。感谢在2020-11-30 11:00:00~2020-12-02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9303780 116瓶;小夕 99瓶;琐碎浮萍、叶湫媛、梦寻*澜珊、月月是个懒货 20瓶;岂曰无衣 17瓶;北栀倾寒@ 6瓶;采菊东篱 5瓶;幼以清仪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0章 1600营养液的加更!来,你先试试,找找感觉。陆弦之用脚颠了颠蹴球,给苏晏做了个简单的示范。随后便停下动作,将蹴球轻轻抛给他。苏晏学着他刚刚的模样,试着颠了颠蹴球。没想到他身体灵活,球感很好。蹴球随着他刻意控制的力气,乖乖地在不高的距离中一上一下运动着,未曾落地。陆弦之挑了挑眉,眼眸里带着欣赏。苏晏也发现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儿蹴鞠的天赋。他想到刚刚结束的精彩的蹴鞠比赛,心里有些痒痒,想尝试着做一些更高难度的动作。然而这可不是新手能轻易掌握的动作,他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偏了方向,蹴球就狠狠地飞向一旁站着的陆弦之。小心!苏晏忙朝陆弦之大声提醒道。好在陆弦之反应极快,只见他退后了两步,扬起大长腿接下了球,卸了蹴球的力道。刚刚在苏晏那儿调皮的蹴球此时就像一个乖巧的小鹌鹑,静静地停留在陆弦之足尖。我刚刚力气没有掌握好。苏晏甩了甩头,总结道。乌黑飘逸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脑后悠悠地晃动。你已经做的不错了。陆弦之淡淡地说道。听到男神的赞扬,苏晏杏眼弯弯,一双清润的眼眸更是澄澈透亮得惊人,宛若星光流转。看我。陆弦之挪开了视线,克制地将注意力放到蹴球上。他干净利落地做出了苏晏刚刚尝试的那个有些难度的动作。陆弦之一边操控着蹴球,一边能感受到小少年的灼灼目光落在他身上。于是他做完了这个动作后,又下意识地来了几个今日未曾在蹴鞠比赛中用出来的技巧。他一身红衣,张扬的色彩衬得人越发肆意潇洒,模糊了原本清冷矜贵的气质。在这令人眼花缭乱、啧啧惊叹的动作间,更是透着一种鲜衣怒马的年少轻狂。陆弦之的目光偶尔扫过苏晏。那目光专注又暗流汹涌,好似隐藏着极幽深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让他心里砰砰乱跳。苏晏心里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突然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然而在下一瞬又依旧懵懂迷茫。偌大的鞠场中其他的声音似乎都隐去了。那不远处嘈杂喧闹的观众席中叽叽喳喳的声音,那更远处的云山上风穿过树木的沙沙声和清脆婉转的鸟鸣声,都好似成了遥远的、模糊的幻影。苏晏现在眼里只有面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听到眼前人肢体与蹴球相接触的微微碰撞声,还听到一阵极细微的、撩人的低喘声。直到蹴球落地的清脆声音传来,苏晏才仿佛如梦初醒。他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苏晏抬起了手,按了按心口,想要把这扑通乱跳的声音给压下去。冷静一点,不要自作多情。苏晏在脑海中警告自己。然而,此刻他的大脑不听使唤,里面好似有两个小人在辩论。帅哥眼前过,不泡是罪过!。一个长着尖尖恶魔小角的小人露出邪魅的微笑,他叉着腰挺着小胸膛,一脸得意道。呸!你就是馋他的身子!你无耻!一个穿着一身白袍的圣洁小人满脸愤怒,一只手指着对方的小鼻子,恨不得冲上去封住对方的嘴。他也是有些喜欢你的!你仔细回忆看看,他有没有对别人那么好!恶魔小人并不理会对面的跳脚,而是翘了翘嘴角,手舞足蹈起来。你的小伙伴都对你很好!难不成他们都喜欢你!陆弦之那种谪仙般的人要是知道你产生了这种想法,肯定会觉得恶心!白袍小人面色不明,幽幽地说道。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而且陆弦之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定会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人家前程大好,你忍心去给他考前添麻烦?白袍小人斜眼看了一眼恶魔小人,皮笑肉不笑。笑死我了!你还担心陆弦之考不上?笑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恶魔小人做了个鬼脸。再说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若是勇敢上了,一下子成全三了!嘿嘿嘿!恶魔小人划了划小拳头。居然在开车!我有证据!你还是个孩子啊!白袍小人面露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它脸色一沉,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下瞬间,白光一闪。苏晏脑海里响起了静心咒: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苏晏恍恍惚惚地抬眼看向走到他眼前的陆弦之。对方似乎是有些担忧,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蹭过细腻柔软的肌肤,苏晏只觉得一瞬间一簇细密的电流从自己尾椎腾地蹿起。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一股热意从额头上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无痴无嗔......我怕是做不到了......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就跟充满了气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纷繁的心绪咕噜咕噜往外倾泻了出来,堵也堵不住。陆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微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覆在他眼睑之上,轻轻抖动着。他的视线再往下是精致秀挺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是极致的白皙,耳畔有一些散落的漆黑的发丝。是不是累了?陆弦之眼眸低垂,清清泠泠的声音落在苏晏耳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借口。苏晏急促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天覆地的杂念,有些心虚,小声地道了歉。换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陆弦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平稳,不徐不疾。苏晏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更衣室跑去。陆弦之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他的眼眸好似幽深的寒潭,正冒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此时眉宇间一直隐藏的那一抹强势和攻击性也原形毕露。陆弦之浅色的唇冷淡地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蹴球。齐云社社长刚从观众席上回来。此时他非常满足,想着又给社里吸纳了一大批新生力量了。不愧是我!社长神采飞扬。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鞠场上,就发现鞠场里居然只有陆弦之一个人的身影了。咦,那个漂亮的小师弟呢?嗐,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齐云社社长偷偷瞥了瞥陆弦之此时的神色,然后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陆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居然能叫陆弦之脸冷成这样,那个小师弟可真不简单呐!齐云社社长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触陆弦之的霉头。他脚底下打了个弯儿,拉住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学子,都还没看清这人的脸,嘴上就开始热情地推销起齐云社来。这位同窗请留步!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齐云社一起蹴鞠?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登顶!???许多球!是谁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绰号为王大壮的学子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笑得一脸诡异的齐云社社长额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对方的绰号。哦。是你啊王大壮。拉错人了,抱歉抱歉。齐云社社长笑着松开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去。徒留王大壮一脸懵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人咋回事?蹴鞠比赛输了都这么开心。不会真的被蹴球踢坏了脑子吧?下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苏晏自从那次蹴鞠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弦之。他刚入学不到一年,而陆弦之马上就要离开云山书院了。他们也没有相同的课程,自是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这么想来,从一开始遇见、认识陆弦之都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像两条线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苏晏在射课上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玉扳指晶莹剔透,色若润珠,质地细糯,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礼物。苏晏还感受到了锁骨之下紧贴着皮肤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贴身佩戴,沾染了他身体的温热。为了不被二哥发现,苏晏上次生辰之后便将这玉佩妥善收了起来。然而那天他匆匆换了衣裳回到寝舍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这玉佩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这玉佩是陆弦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玉料珍贵,价值不菲,还精雕细刻着陆弦之的字。这么一看,苏晏觉得自己生活里处处是陆弦之的影子。他心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陆弦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给人恩赐,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却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稀疏平常的样子。乌乌,可恶!!!苏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着远处的木耙飞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不错!!刚刚那个感觉好!赵教头恰巧经过他,看到了苏晏方才漂亮的射击。来来来!再来一次!他爽朗地笑着鼓励道。听到赵教头的夸奖,苏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的正中靶心只是个意外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顿时将之前的满腔心思抛在了脑后。在赵教头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软绵绵地掉落在离木耙的不远处。苏晏羞赧低头。赵教头面色一滞,准备好的赞许的话一哽。他看了一眼苏晏羞愧难当的模样,又慈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好像在安慰苏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苏晏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练习起来。***六月初,夫子们在课堂上宣布了苏晏好奇以久的游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这游学只开放给年纪在十六岁以上的学子们。二哥苏钰和陆弦之那一届的学子大部分都报名参与了这次游学。毕竟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科举考试的经义等内容他们已经烂熟于心,此时更需要去增长见识,之后才能学以致用。临行前,苏晏去跟二哥苏钰道了别。然而出入银杏斋途中,尽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没有看到陆弦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