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与你走。山楼夜转头看向程解意,少年郎抓着自己的衣袖,脸上虽然没有蔓上恐惧,依然死死守着天家的尊驾,但想来这小小年纪的少年还是害怕的。一天之内突然被人强行送上王位,又见着刀枪无眼,不敢来也是山楼夜虽然知晓道理,但心中那涌动的火气无论如何也下不来。山楼夜随手往程解意面前一甩,一只由火焰形成的凤鸟便落在龙椅上,伴在程解意身侧。我走了。山楼夜恨恨道,但直到他出了宫门,那曼妙美丽不似凡人的小王子也没有追出来。山楼夜生气地把头盔脱了,露出那头火焰般耀目的红色长发与艳丽绝伦的面容。很少有男子生得如山楼夜般艳光四射,即便用艳光四射这个词来形容,也仍是难以概括他那咄咄逼人的容貌万一。山楼夜也讨厌有人用艳光艳色殊丽无边一类的词来形容他的样貌,他更喜欢俊朗伟岸大丈夫这样的词语。只是总有不长眼的人会这样喊他。仙子!牡、牡丹仙子!就如现在城门外跪在地上的一个京都人,居然在看到山楼夜的脸时,失声喊道。哪怕他满脸倾慕与兴奋的潮红,山楼夜也只会收起刀落削掉他的脑袋。什么毛病!山楼夜一脚把人踹开,身后便有甲士上前处理。那个无知小儿!什么时候被吃了也不知道!若是乖乖与我出来山楼夜低声絮语,踩着一地红血暂返城中休憩之处。不过他已将魂鸟留在那少年郎身边,这样若是月江涟心有不轨,也办不了什么。是了!山楼夜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一挥手,一拳便打到了道旁的先王石像上,那座宏伟的石像瞬间便化为石块轰然倒塌。忘了问他叫什么如艳阳玫瑰般的红发美人站在道路中央,一时怔愣。-我,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不跟他走。程解意看着早已挣脱火牢,站在他身前的月江涟呐呐道。那个赤甲将军虽然说了那么多话,可是一没脱下头盔,二没自我介绍。程解意对他一无所知。这话不知哪里取悦了月江涟,那俊雅清冷的男子便对着程解意清风朗月般笑了起来。不知道也无妨,以后也不必知晓。月江涟看着程解意身侧的那只火凤魂鸟,直接伸手去掐,可那到底是山楼夜的魂鸟,便是月江涟也一时奈何不得。月江涟修长如玉的手指被那火焰烧灼,瞬间变得焦黑一片。你的手!程解意下意识地对着月江涟焦黑的手吹了吹,那点凉风管得了什么用,但月江涟却觉得这风儿吹到了心里。一会就好了。月江涟看着坐在金色的龙椅上,显得小小一团的新王,另一只手轻抚过少年几乎及地的黑发。这头发没人养护竟也能生得这样好,今后万不可如此。该用月泉水洗濯,涂抹甜香的油膏,待干爽之后便挽起梳个松散的发辫,在发尾编入金色的细铃穗子就好。月江涟想着要如何安置这位新王,便见程解意怯怯地抬起头。那么,和那个将军说的一样,你只是要我当挡箭牌吗?月江涟沉默了一会,便抬手轻轻拦住少年瘦弱的肩膀。若是您真想当王,前路便是荆棘火海,如此您也要前行吗?程解意轻轻点点头,当然要的。那么您可知,如今占领王城的三位将军是谁?月江涟一点一点地与程解意说着现今的局势,那只魂鸟见着月江涟对程解意动手动脚,便直接张嘴叼住了月江涟放在程解意身后的手臂。可惜,便是烧成炭,他也不会放手。-王城,黄鹂愁雨。容貌清丽身段纤瘦的妙龄少女正手捧香炉,澡豆,香膏,轻软的长衫,还有刚做好的茶冻往这座楼阁的最高处走去。东西放在外边。澡房外的侍女朝刚上楼来的少女们点点头,等她们将东西全都放在澡房的隔间里时,侍女也朝澡房微微躬身,才退了出去。澡房里,银甲将军万秋声正在脱下身上的铠甲,准备沐浴。他微侧头,像是在与等在窗外的侍卫说话。不知道刚才登基的是月江涟还是山楼夜。还是山楼夜更好,月江涟说话总是不算话啊。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美人(3)澡房里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 门外已经无人,于是万秋声就这么赤着高大矫健的身躯走到了隔间里。与月江涟那冰雪雕就般的雪肤不同,万秋声的肤色是玉石般温润的白。他抬手把湿漉漉的水蓝长发往后一梳,露出了那张慵懒华贵的面容。万秋声是住在西方笙歌长乐山的乐民, 那的人们传说是极乐甘露在天上落地所化, 个个温润如玉, 清丽无双。远远看去, 那形貌昳丽的美人坐卧山间抚筝弄弦的模样,仿佛天上仙宫才能看到的美景。国中的商人们却不太喜欢去笙歌长乐,虽然那里的玉石极美,但他们还是有些害怕。到了那里, 除了采玉,怎能不看那些玉人。只是一旦看了他们,听了他们手中流泻的歌谣, 便会缓缓闭目倒地,就此在那玉石矿中沉沉睡去。永享笙歌长乐。当然, 这不过是民间传说, 乐民们只是喜爱弹奏乐器,至于能与他们永享极乐的, 唯有心爱之人。万秋声把长发擦拭半干, 便穿上了摆在隔间里的轻衫,便踩着干爽的木质地板, 端起一旁的茶冻走到了长廊外摆放的蒲团与小几上坐下。万秋声总是很困,刚才光是洗澡就已经睡了两回。真难为他居然起兵造反,一路打到王城。要不是真过不下去了, 谁会干这麻烦事。万秋声想起早前王还健在时, 居然下令要他们精选出三千姿容曼丽的乐民前往王城祭天。祭天, 便是人牲。万秋声听着王城来使的话后,当场便杀了使者,随后起兵造反。这世上还是有比睡眠更重要的事,比如把愚徒全都杀了。而那位王不仅蠢,还丑。简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万秋声造反得很顺利,路上的城池在看到他的旗帜时就立刻开城门投降,偶有顽抗的,在听到乐民们弹奏的乐曲时,也都乖乖成了傀儡。万秋声在岔路口遇到了山楼夜和月江涟。暴躁老哥,有病变态。万秋声只看了一眼,便给山楼夜和月江涟定了性。因为谁也不想损耗自己的兵力,他们只好结伴上路,前路便有更多王属军正等着他们。之后便是战火缭天,他们这三人出征时还是青葱少年,七百年过去也成了矫健的青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也没什么合胃口的漂亮美人可以看看。万秋声拿起提神的茶冻吃了好几口,直冰得他头疼。慵懒的水色美人垂手靠在栏杆边,路上有经过黄鹂愁雨的路人远远望见那人的模样,便痴痴地站在原地,难以动弹。说起来,这里为什么要叫黄鹂愁雨?名字真奇怪。万秋声仰头看着屋檐,便见天色突然暗沉下来,厚重的乌云遮盖了整块天空,王城已经将近百年没有下雨,现在这哗哗落下的急雨,倒像是庆贺新王登基一般。等雨滴落在黄鹂愁雨的屋檐上时,万秋声才算明白为什么这栋小楼要叫这个名字。屋檐有厚薄之分,这的屋檐有的做的薄一些,有的做的厚一些,雨滴落在屋檐上,便响起错落有致的响声,旁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悦耳,但对万秋声来说难听死了。万秋声看向长廊一侧,手指敲了敲栏杆,便有清丽的侍女捧着琵琶上来,恭敬地递到万秋声面前。万秋声看了一眼那奉上琵琶还未退下的侍女,侍女便恭敬道。三日后需入宫觐见新王。知道了。万秋声一摆手,待侍女下去后,便拨弄起琵琶来。这乐声一出,那些守在外间的侍女与仆从们便像被抚慰了身心一般,微阖眼细细聆听起来。要说笙歌长乐乐器弹奏得最好的人,便唯有他们的主君万秋声。楼外的行人不都即使冒雨,也要站在附近听曲吗?山楼夜刚沐浴换好衣裳,便在这漫天雨幕中隐隐听到了一点琵琶声。他皱起眉,当即骂了一声。骚狐狸。-程解意经过那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侍奉。即使程解意沐浴说了要自己洗,但月江涟还是等在外间。浴池中的水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水柱自池面升起,巨细无遗地给程解意洗身。直到程解意的皮肤都被洗上了嫩粉色,程解意才被那些水流轻轻送到岸上。程解意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肌肤,然后就想不擦那些香膏什么的东西,就穿上衣服。月江涟却像是能看到程解意在做什么,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还请您注意养护肌肤。明语王子。程解意悠悠叹了口气,只好拿起香膏自己随手涂抹。明语是程解意随口告诉月江涟的名字,他的名字并没有登在族谱上。但也没什么奇怪,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王子王女,在还没到二十五岁时,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登在族谱。因此明语王子也只是其中一员。因为程解意的恳求,原本要斩杀的王子王女也没有死去,而是继续留在王宫一角。他们在见到程解意时,程解意用道具施加了暗示,他就成为了这些王子王女中的一员,明语王子。等身份认证完毕后,月江涟便带着程解意去沐浴,刚才山楼夜的火焰烧化了珠帘,让程解意的衣衫都沾了一点污渍。月江涟本身想抱着程解意去紧急收拾好的浴池,但那只火凤魂鸟不许月江涟这样亲密地靠着程解意。程解意看着月江涟一副就算被烧死也要跟去的模样,便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和月江涟比,程解意的年纪小得多,在月江涟眼中那笑便如绽在冰原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春花。我自己可以,月将军等等我吧。少年软软地说,被那双春水琉璃的眼睛望着,月江涟便连手掌的烧灼疼痛也感受不到了。于是月江涟就在外间与魂鸟边对峙,边手指微动,操控着水流,去替程解意洗身。程解意收拾完之后便走了出来,却看到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魂鸟长嘴已经被冰块冻住,正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用翅膀试图把冰块拔掉。可惜全然无用。月江涟见着程解意出来,便朝程解意伸出手来。程解意之前试用不靠近月江涟,月江涟就会直接欺身而上。这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这位将军的控制欲极强。程解意把手放在月江涟手上,便见月江涟将程解意拉在身侧坐下,在这个角度月江涟能看到微微敞开的衣领。少年郎自己擦身的时候,大约过于用力,锁骨处都有些微微泛红。之后他再也不会让程解意这样伤着自己。月江涟金银异瞳的眸色越加深邃,他轻轻捧起程解意的长发,用小巧的玉梳沾上淡粉的桃花油,给程解意梳理着头发。绸缎般的长发自他指尖和指缝间缓缓滑过,配上桃花的淡香,就像拥着一树压枝的桃花。月江涟在程解意背后微张口,红艳的舌尖轻轻扫过玉白的牙,他的喉头轻轻吞咽着,像是要咽下眼前这少年的馥郁芬芳,也像是要咽下自己的满腹欲念。还得再等等等他把王城内外收拢之后月江涟将程解意的头发放下,刚才梳理时已将程解意的头发弄得干爽,如今月江涟便给程解意编起发辫来,等那松散黝亮的发辫编好,月江涟便在程解意的发尾编入了几缕坠着金铃的金绳。这样明语王子便算是装扮好。明语王子平日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月江涟轻声问道。程解意看着窗外那徐徐落雨的天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自小便生活在冷宫中的王子,那么每到这时,应该会站在屋檐下看雨吧。不过现在程解意没有看雨的时间,他还需要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事,还有这三位能够左右王位的将军的事。会看书。程解意朝月江涟轻轻一笑。我从未去过王宫的书馆,将军待会要是无事,能再与我多说说关于其他将军的事吗?我总担心他们,不满意我。但我会努力的,会成为配得上这王座的王。少年神色认真,一副真的要肩负这个国家的模样,月江涟便抬手摸摸程解意的发顶。他们会满意你的。程解意下午与晚餐后的时间便都在书馆中度过,但那其实不算什么从容阅读的环境。王宫里的清洗还未结束,大批宫女与仆从都被绞着送出宫外,等待流放。那些凄厉的叫声,即使在幽深的书馆里也依然听得到。但程解意已经救下了年幼的王子与王女,却不能阻止月江涟将宫女仆从流放。新王登基总要大赦,因此我不会杀了他们。但却不能再让祸患留在宫中。脱下铠甲,换了一身轻软黑色长衫的月江涟抬手轻轻捂住程解意的耳朵。只是他们确实太吵,您便再等等吧。月江涟神色温柔,但手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就像无感情的冰冷玉石,冬日冻湖上的冰。见着程解意瑟缩了一下,月江涟便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微皱。冷着您了?还好,程解意揉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军的体温好低啊。万秋声只看了一眼,便给山楼夜和月江涟定了性。因为谁也不想损耗自己的兵力,他们只好结伴上路,前路便有更多王属军正等着他们。之后便是战火缭天,他们这三人出征时还是青葱少年,七百年过去也成了矫健的青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也没什么合胃口的漂亮美人可以看看。万秋声拿起提神的茶冻吃了好几口,直冰得他头疼。慵懒的水色美人垂手靠在栏杆边,路上有经过黄鹂愁雨的路人远远望见那人的模样,便痴痴地站在原地,难以动弹。说起来,这里为什么要叫黄鹂愁雨?名字真奇怪。万秋声仰头看着屋檐,便见天色突然暗沉下来,厚重的乌云遮盖了整块天空,王城已经将近百年没有下雨,现在这哗哗落下的急雨,倒像是庆贺新王登基一般。等雨滴落在黄鹂愁雨的屋檐上时,万秋声才算明白为什么这栋小楼要叫这个名字。屋檐有厚薄之分,这的屋檐有的做的薄一些,有的做的厚一些,雨滴落在屋檐上,便响起错落有致的响声,旁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悦耳,但对万秋声来说难听死了。万秋声看向长廊一侧,手指敲了敲栏杆,便有清丽的侍女捧着琵琶上来,恭敬地递到万秋声面前。万秋声看了一眼那奉上琵琶还未退下的侍女,侍女便恭敬道。三日后需入宫觐见新王。知道了。万秋声一摆手,待侍女下去后,便拨弄起琵琶来。这乐声一出,那些守在外间的侍女与仆从们便像被抚慰了身心一般,微阖眼细细聆听起来。要说笙歌长乐乐器弹奏得最好的人,便唯有他们的主君万秋声。楼外的行人不都即使冒雨,也要站在附近听曲吗?山楼夜刚沐浴换好衣裳,便在这漫天雨幕中隐隐听到了一点琵琶声。他皱起眉,当即骂了一声。骚狐狸。-程解意经过那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侍奉。即使程解意沐浴说了要自己洗,但月江涟还是等在外间。浴池中的水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水柱自池面升起,巨细无遗地给程解意洗身。直到程解意的皮肤都被洗上了嫩粉色,程解意才被那些水流轻轻送到岸上。程解意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肌肤,然后就想不擦那些香膏什么的东西,就穿上衣服。月江涟却像是能看到程解意在做什么,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还请您注意养护肌肤。明语王子。程解意悠悠叹了口气,只好拿起香膏自己随手涂抹。明语是程解意随口告诉月江涟的名字,他的名字并没有登在族谱上。但也没什么奇怪,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王子王女,在还没到二十五岁时,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登在族谱。因此明语王子也只是其中一员。因为程解意的恳求,原本要斩杀的王子王女也没有死去,而是继续留在王宫一角。他们在见到程解意时,程解意用道具施加了暗示,他就成为了这些王子王女中的一员,明语王子。等身份认证完毕后,月江涟便带着程解意去沐浴,刚才山楼夜的火焰烧化了珠帘,让程解意的衣衫都沾了一点污渍。月江涟本身想抱着程解意去紧急收拾好的浴池,但那只火凤魂鸟不许月江涟这样亲密地靠着程解意。程解意看着月江涟一副就算被烧死也要跟去的模样,便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和月江涟比,程解意的年纪小得多,在月江涟眼中那笑便如绽在冰原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春花。我自己可以,月将军等等我吧。少年软软地说,被那双春水琉璃的眼睛望着,月江涟便连手掌的烧灼疼痛也感受不到了。于是月江涟就在外间与魂鸟边对峙,边手指微动,操控着水流,去替程解意洗身。程解意收拾完之后便走了出来,却看到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魂鸟长嘴已经被冰块冻住,正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用翅膀试图把冰块拔掉。可惜全然无用。月江涟见着程解意出来,便朝程解意伸出手来。程解意之前试用不靠近月江涟,月江涟就会直接欺身而上。这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这位将军的控制欲极强。程解意把手放在月江涟手上,便见月江涟将程解意拉在身侧坐下,在这个角度月江涟能看到微微敞开的衣领。少年郎自己擦身的时候,大约过于用力,锁骨处都有些微微泛红。之后他再也不会让程解意这样伤着自己。月江涟金银异瞳的眸色越加深邃,他轻轻捧起程解意的长发,用小巧的玉梳沾上淡粉的桃花油,给程解意梳理着头发。绸缎般的长发自他指尖和指缝间缓缓滑过,配上桃花的淡香,就像拥着一树压枝的桃花。月江涟在程解意背后微张口,红艳的舌尖轻轻扫过玉白的牙,他的喉头轻轻吞咽着,像是要咽下眼前这少年的馥郁芬芳,也像是要咽下自己的满腹欲念。还得再等等等他把王城内外收拢之后月江涟将程解意的头发放下,刚才梳理时已将程解意的头发弄得干爽,如今月江涟便给程解意编起发辫来,等那松散黝亮的发辫编好,月江涟便在程解意的发尾编入了几缕坠着金铃的金绳。这样明语王子便算是装扮好。明语王子平日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月江涟轻声问道。程解意看着窗外那徐徐落雨的天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自小便生活在冷宫中的王子,那么每到这时,应该会站在屋檐下看雨吧。不过现在程解意没有看雨的时间,他还需要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事,还有这三位能够左右王位的将军的事。会看书。程解意朝月江涟轻轻一笑。我从未去过王宫的书馆,将军待会要是无事,能再与我多说说关于其他将军的事吗?我总担心他们,不满意我。但我会努力的,会成为配得上这王座的王。少年神色认真,一副真的要肩负这个国家的模样,月江涟便抬手摸摸程解意的发顶。他们会满意你的。程解意下午与晚餐后的时间便都在书馆中度过,但那其实不算什么从容阅读的环境。王宫里的清洗还未结束,大批宫女与仆从都被绞着送出宫外,等待流放。那些凄厉的叫声,即使在幽深的书馆里也依然听得到。但程解意已经救下了年幼的王子与王女,却不能阻止月江涟将宫女仆从流放。新王登基总要大赦,因此我不会杀了他们。但却不能再让祸患留在宫中。脱下铠甲,换了一身轻软黑色长衫的月江涟抬手轻轻捂住程解意的耳朵。只是他们确实太吵,您便再等等吧。月江涟神色温柔,但手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就像无感情的冰冷玉石,冬日冻湖上的冰。见着程解意瑟缩了一下,月江涟便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微皱。冷着您了?还好,程解意揉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军的体温好低啊。万秋声只看了一眼,便给山楼夜和月江涟定了性。因为谁也不想损耗自己的兵力,他们只好结伴上路,前路便有更多王属军正等着他们。之后便是战火缭天,他们这三人出征时还是青葱少年,七百年过去也成了矫健的青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也没什么合胃口的漂亮美人可以看看。万秋声拿起提神的茶冻吃了好几口,直冰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琶还未退下的侍女,侍女便恭敬道。三日后需入宫觐见新王。知道了。万秋声一摆手,待侍女下去后,便拨弄起琵琶来。这乐声一出,那些守在外间的侍女与仆从们便像被抚慰了身心一般,微阖眼细细聆听起来。要说笙歌长乐乐器弹奏得最好的人,便唯有他们的主君万秋声。楼外的行人不都即使冒雨,也要站在附近听曲吗?山楼夜刚沐浴换好衣裳,便在这漫天雨幕中隐隐听到了一点琵琶声。他皱起眉,当即骂了一声。骚狐狸。-程解意经过那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侍奉。即使程解意沐浴说了要自己洗,但月江涟还是等在外间。浴池中的水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水柱自池面升起,巨细无遗地给程解意洗身。直到程解意的皮肤都被洗上了嫩粉色,程解意才被那些水流轻轻送到岸上。程解意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肌肤,然后就想不擦那些香膏什么的东西,就穿上衣服。月江涟却像是能看到程解意在做什么,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还请您注意养护肌肤。明语王子。程解意悠悠叹了口气,只好拿起香膏自己随手涂抹。明语是程解意随口告诉月江涟的名字,他的名字并没有登在族谱上。但也没什么奇怪,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王子王女,在还没到二十五岁时,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登在族谱。因此明语王子也只是其中一员。因为程解意的恳求,原本要斩杀的王子王女也没有死去,而是继续留在王宫一角。他们在见到程解意时,程解意用道具施加了暗示,他就成为了这些王子王女中的一员,明语王子。等身份认证完毕后,月江涟便带着程解意去沐浴,刚才山楼夜的火焰烧化了珠帘,让程解意的衣衫都沾了一点污渍。月江涟本身想抱着程解意去紧急收拾好的浴池,但那只火凤魂鸟不许月江涟这样亲密地靠着程解意。程解意看着月江涟一副就算被烧死也要跟去的模样,便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和月江涟比,程解意的年纪小得多,在月江涟眼中那笑便如绽在冰原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春花。我自己可以,月将军等等我吧。少年软软地说,被那双春水琉璃的眼睛望着,月江涟便连手掌的烧灼疼痛也感受不到了。于是月江涟就在外间与魂鸟边对峙,边手指微动,操控着水流,去替程解意洗身。程解意收拾完之后便走了出来,却看到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魂鸟长嘴已经被冰块冻住,正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用翅膀试图把冰块拔掉。可惜全然无用。月江涟见着程解意出来,便朝程解意伸出手来。程解意之前试用不靠近月江涟,月江涟就会直接欺身而上。这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这位将军的控制欲极强。程解意把手放在月江涟手上,便见月江涟将程解意拉在身侧坐下,在这个角度月江涟能看到微微敞开的衣领。少年郎自己擦身的时候,大约过于用力,锁骨处都有些微微泛红。之后他再也不会让程解意这样伤着自己。月江涟金银异瞳的眸色越加深邃,他轻轻捧起程解意的长发,用小巧的玉梳沾上淡粉的桃花油,给程解意梳理着头发。绸缎般的长发自他指尖和指缝间缓缓滑过,配上桃花的淡香,就像拥着一树压枝的桃花。月江涟在程解意背后微张口,红艳的舌尖轻轻扫过玉白的牙,他的喉头轻轻吞咽着,像是要咽下眼前这少年的馥郁芬芳,也像是要咽下自己的满腹欲念。还得再等等等他把王城内外收拢之后月江涟将程解意的头发放下,刚才梳理时已将程解意的头发弄得干爽,如今月江涟便给程解意编起发辫来,等那松散黝亮的发辫编好,月江涟便在程解意的发尾编入了几缕坠着金铃的金绳。这样明语王子便算是装扮好。明语王子平日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月江涟轻声问道。程解意看着窗外那徐徐落雨的天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自小便生活在冷宫中的王子,那么每到这时,应该会站在屋檐下看雨吧。不过现在程解意没有看雨的时间,他还需要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事,还有这三位能够左右王位的将军的事。会看书。程解意朝月江涟轻轻一笑。我从未去过王宫的书馆,将军待会要是无事,能再与我多说说关于其他将军的事吗?我总担心他们,不满意我。但我会努力的,会成为配得上这王座的王。少年神色认真,一副真的要肩负这个国家的模样,月江涟便抬手摸摸程解意的发顶。他们会满意你的。程解意下午与晚餐后的时间便都在书馆中度过,但那其实不算什么从容阅读的环境。王宫里的清洗还未结束,大批宫女与仆从都被绞着送出宫外,等待流放。那些凄厉的叫声,即使在幽深的书馆里也依然听得到。但程解意已经救下了年幼的王子与王女,却不能阻止月江涟将宫女仆从流放。新王登基总要大赦,因此我不会杀了他们。但却不能再让祸患留在宫中。脱下铠甲,换了一身轻软黑色长衫的月江涟抬手轻轻捂住程解意的耳朵。只是他们确实太吵,您便再等等吧。月江涟神色温柔,但手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就像无感情的冰冷玉石,冬日冻湖上的冰。见着程解意瑟缩了一下,月江涟便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微皱。冷着您了?还好,程解意揉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军的体温好低啊。万秋声只看了一眼,便给山楼夜和月江涟定了性。因为谁也不想损耗自己的兵力,他们只好结伴上路,前路便有更多王属军正等着他们。之后便是战火缭天,他们这三人出征时还是青葱少年,七百年过去也成了矫健的青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也没什么合胃口的漂亮美人可以看看。万秋声拿起提神的茶冻吃了好几口,直冰得他头疼。慵懒的水色美人垂手靠在栏杆边,路上有经过黄鹂愁雨的路人远远望见那人的模样,便痴痴地站在原地,难以动弹。说起来,这里为什么要叫黄鹂愁雨?名字真奇怪。万秋声仰头看着屋檐,便见天色突然暗沉下来,厚重的乌云遮盖了整块天空,王城已经将近百年没有下雨,现在这哗哗落下的急雨,倒像是庆贺新王登基一般。等雨滴落在黄鹂愁雨的屋檐上时,万秋声才算明白为什么这栋小楼要叫这个名字。屋檐有厚薄之分,这的屋檐有的做的薄一些,有的做的厚一些,雨滴落在屋檐上,便响起错落有致的响声,旁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悦耳,但对万秋声来说难听死了。万秋声看向长廊一侧,手指敲了敲栏杆,便有清丽的侍女捧着琵琶上来,恭敬地递到万秋声面前。万秋声看了一眼那奉上琵琶还未退下的侍女,侍女便恭敬道。三日后需入宫觐见新王。知道了。万秋声一摆手,待侍女下去后,便拨弄起琵琶来。这乐声一出,那些守在外间的侍女与仆从们便像被抚慰了身心一般,微阖眼细细聆听起来。要说笙歌长乐乐器弹奏得最好的人,便唯有他们的主君万秋声。楼外的行人不都即使冒雨,也要站在附近听曲吗?山楼夜刚沐浴换好衣裳,便在这漫天雨幕中隐隐听到了一点琵琶声。他皱起眉,当即骂了一声。骚狐狸。-程解意经过那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侍奉。即使程解意沐浴说了要自己洗,但月江涟还是等在外间。浴池中的水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水柱自池面升起,巨细无遗地给程解意洗身。直到程解意的皮肤都被洗上了嫩粉色,程解意才被那些水流轻轻送到岸上。程解意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肌肤,然后就想不擦那些香膏什么的东西,就穿上衣服。月江涟却像是能看到程解意在做什么,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还请您注意养护肌肤。明语王子。程解意悠悠叹了口气,只好拿起香膏自己随手涂抹。明语是程解意随口告诉月江涟的名字,他的名字并没有登在族谱上。但也没什么奇怪,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王子王女,在还没到二十五岁时,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登在族谱。因此明语王子也只是其中一员。因为程解意的恳求,原本要斩杀的王子王女也没有死去,而是继续留在王宫一角。他们在见到程解意时,程解意用道具施加了暗示,他就成为了这些王子王女中的一员,明语王子。等身份认证完毕后,月江涟便带着程解意去沐浴,刚才山楼夜的火焰烧化了珠帘,让程解意的衣衫都沾了一点污渍。月江涟本身想抱着程解意去紧急收拾好的浴池,但那只火凤魂鸟不许月江涟这样亲密地靠着程解意。程解意看着月江涟一副就算被烧死也要跟去的模样,便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和月江涟比,程解意的年纪小得多,在月江涟眼中那笑便如绽在冰原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春花。我自己可以,月将军等等我吧。少年软软地说,被那双春水琉璃的眼睛望着,月江涟便连手掌的烧灼疼痛也感受不到了。于是月江涟就在外间与魂鸟边对峙,边手指微动,操控着水流,去替程解意洗身。程解意收拾完之后便走了出来,却看到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魂鸟长嘴已经被冰块冻住,正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用翅膀试图把冰块拔掉。可惜全然无用。月江涟见着程解意出来,便朝程解意伸出手来。程解意之前试用不靠近月江涟,月江涟就会直接欺身而上。这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这位将军的控制欲极强。程解意把手放在月江涟手上,便见月江涟将程解意拉在身侧坐下,在这个角度月江涟能看到微微敞开的衣领。少年郎自己擦身的时候,大约过于用力,锁骨处都有些微微泛红。之后他再也不会让程解意这样伤着自己。月江涟金银异瞳的眸色越加深邃,他轻轻捧起程解意的长发,用小巧的玉梳沾上淡粉的桃花油,给程解意梳理着头发。绸缎般的长发自他指尖和指缝间缓缓滑过,配上桃花的淡香,就像拥着一树压枝的桃花。月江涟在程解意背后微张口,红艳的舌尖轻轻扫过玉白的牙,他的喉头轻轻吞咽着,像是要咽下眼前这少年的馥郁芬芳,也像是要咽下自己的满腹欲念。还得再等等等他把王城内外收拢之后月江涟将程解意的头发放下,刚才梳理时已将程解意的头发弄得干爽,如今月江涟便给程解意编起发辫来,等那松散黝亮的发辫编好,月江涟便在程解意的发尾编入了几缕坠着金铃的金绳。这样明语王子便算是装扮好。明语王子平日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月江涟轻声问道。程解意看着窗外那徐徐落雨的天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自小便生活在冷宫中的王子,那么每到这时,应该会站在屋檐下看雨吧。不过现在程解意没有看雨的时间,他还需要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事,还有这三位能够左右王位的将军的事。会看书。程解意朝月江涟轻轻一笑。我从未去过王宫的书馆,将军待会要是无事,能再与我多说说关于其他将军的事吗?我总担心他们,不满意我。但我会努力的,会成为配得上这王座的王。少年神色认真,一副真的要肩负这个国家的模样,月江涟便抬手摸摸程解意的发顶。他们会满意你的。程解意下午与晚餐后的时间便都在书馆中度过,但那其实不算什么从容阅读的环境。王宫里的清洗还未结束,大批宫女与仆从都被绞着送出宫外,等待流放。那些凄厉的叫声,即使在幽深的书馆里也依然听得到。但程解意已经救下了年幼的王子与王女,却不能阻止月江涟将宫女仆从流放。新王登基总要大赦,因此我不会杀了他们。但却不能再让祸患留在宫中。脱下铠甲,换了一身轻软黑色长衫的月江涟抬手轻轻捂住程解意的耳朵。只是他们确实太吵,您便再等等吧。月江涟神色温柔,但手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就像无感情的冰冷玉石,冬日冻湖上的冰。见着程解意瑟缩了一下,月江涟便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微皱。冷着您了?还好,程解意揉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军的体温好低啊。万秋声只看了一眼,便给山楼夜和月江涟定了性。因为谁也不想损耗自己的兵力,他们只好结伴上路,前路便有更多王属军正等着他们。之后便是战火缭天,他们这三人出征时还是青葱少年,七百年过去也成了矫健的青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也没什么合胃口的漂亮美人可以看看。万秋声拿起提神的茶冻吃了好几口,直冰得他头疼。慵懒的水色美人垂手靠在栏杆边,路上有经过黄鹂愁雨的路人远远望见那人的模样,便痴痴地站在原地,难以动弹。说起来,这里为什么要叫黄鹂愁雨?名字真奇怪。万秋声仰头看着屋檐,便见天色突然暗沉下来,厚重的乌云遮盖了整块天空,王城已经将近百年没有下雨,现在这哗哗落下的急雨,倒像是庆贺新王登基一般。等雨滴落在黄鹂愁雨的屋檐上时,万秋声才算明白为什么这栋小楼要叫这个名字。屋檐有厚薄之分,这的屋檐有的做的薄一些,有的做的厚一些,雨滴落在屋檐上,便响起错落有致的响声,旁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悦耳,但对万秋声来说难听死了。万秋声看向长廊一侧,手指敲了敲栏杆,便有清丽的侍女捧着琵琶上来,恭敬地递到万秋声面前。万秋声看了一眼那奉上琵琶还未退下的侍女,侍女便恭敬道。三日后需入宫觐见新王。知道了。万秋声一摆手,待侍女下去后,便拨弄起琵琶来。这乐声一出,那些守在外间的侍女与仆从们便像被抚慰了身心一般,微阖眼细细聆听起来。要说笙歌长乐乐器弹奏得最好的人,便唯有他们的主君万秋声。楼外的行人不都即使冒雨,也要站在附近听曲吗?山楼夜刚沐浴换好衣裳,便在这漫天雨幕中隐隐听到了一点琵琶声。他皱起眉,当即骂了一声。骚狐狸。-程解意经过那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侍奉。即使程解意沐浴说了要自己洗,但月江涟还是等在外间。浴池中的水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水柱自池面升起,巨细无遗地给程解意洗身。直到程解意的皮肤都被洗上了嫩粉色,程解意才被那些水流轻轻送到岸上。程解意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肌肤,然后就想不擦那些香膏什么的东西,就穿上衣服。月江涟却像是能看到程解意在做什么,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还请您注意养护肌肤。明语王子。程解意悠悠叹了口气,只好拿起香膏自己随手涂抹。明语是程解意随口告诉月江涟的名字,他的名字并没有登在族谱上。但也没什么奇怪,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王子王女,在还没到二十五岁时,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登在族谱。因此明语王子也只是其中一员。因为程解意的恳求,原本要斩杀的王子王女也没有死去,而是继续留在王宫一角。他们在见到程解意时,程解意用道具施加了暗示,他就成为了这些王子王女中的一员,明语王子。等身份认证完毕后,月江涟便带着程解意去沐浴,刚才山楼夜的火焰烧化了珠帘,让程解意的衣衫都沾了一点污渍。月江涟本身想抱着程解意去紧急收拾好的浴池,但那只火凤魂鸟不许月江涟这样亲密地靠着程解意。程解意看着月江涟一副就算被烧死也要跟去的模样,便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和月江涟比,程解意的年纪小得多,在月江涟眼中那笑便如绽在冰原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春花。我自己可以,月将军等等我吧。少年软软地说,被那双春水琉璃的眼睛望着,月江涟便连手掌的烧灼疼痛也感受不到了。于是月江涟就在外间与魂鸟边对峙,边手指微动,操控着水流,去替程解意洗身。程解意收拾完之后便走了出来,却看到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魂鸟长嘴已经被冰块冻住,正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用翅膀试图把冰块拔掉。可惜全然无用。月江涟见着程解意出来,便朝程解意伸出手来。程解意之前试用不靠近月江涟,月江涟就会直接欺身而上。这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这位将军的控制欲极强。程解意把手放在月江涟手上,便见月江涟将程解意拉在身侧坐下,在这个角度月江涟能看到微微敞开的衣领。少年郎自己擦身的时候,大约过于用力,锁骨处都有些微微泛红。之后他再也不会让程解意这样伤着自己。月江涟金银异瞳的眸色越加深邃,他轻轻捧起程解意的长发,用小巧的玉梳沾上淡粉的桃花油,给程解意梳理着头发。绸缎般的长发自他指尖和指缝间缓缓滑过,配上桃花的淡香,就像拥着一树压枝的桃花。月江涟在程解意背后微张口,红艳的舌尖轻轻扫过玉白的牙,他的喉头轻轻吞咽着,像是要咽下眼前这少年的馥郁芬芳,也像是要咽下自己的满腹欲念。还得再等等等他把王城内外收拢之后月江涟将程解意的头发放下,刚才梳理时已将程解意的头发弄得干爽,如今月江涟便给程解意编起发辫来,等那松散黝亮的发辫编好,月江涟便在程解意的发尾编入了几缕坠着金铃的金绳。这样明语王子便算是装扮好。明语王子平日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月江涟轻声问道。程解意看着窗外那徐徐落雨的天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自小便生活在冷宫中的王子,那么每到这时,应该会站在屋檐下看雨吧。不过现在程解意没有看雨的时间,他还需要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事,还有这三位能够左右王位的将军的事。会看书。程解意朝月江涟轻轻一笑。我从未去过王宫的书馆,将军待会要是无事,能再与我多说说关于其他将军的事吗?我总担心他们,不满意我。但我会努力的,会成为配得上这王座的王。少年神色认真,一副真的要肩负这个国家的模样,月江涟便抬手摸摸程解意的发顶。他们会满意你的。程解意下午与晚餐后的时间便都在书馆中度过,但那其实不算什么从容阅读的环境。王宫里的清洗还未结束,大批宫女与仆从都被绞着送出宫外,等待流放。那些凄厉的叫声,即使在幽深的书馆里也依然听得到。但程解意已经救下了年幼的王子与王女,却不能阻止月江涟将宫女仆从流放。新王登基总要大赦,因此我不会杀了他们。但却不能再让祸患留在宫中。脱下铠甲,换了一身轻软黑色长衫的月江涟抬手轻轻捂住程解意的耳朵。只是他们确实太吵,您便再等等吧。月江涟神色温柔,但手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就像无感情的冰冷玉石,冬日冻湖上的冰。见着程解意瑟缩了一下,月江涟便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微皱。冷着您了?还好,程解意揉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军的体温好低啊。万秋声只看了一眼,便给山楼夜和月江涟定了性。因为谁也不想损耗自己的兵力,他们只好结伴上路,前路便有更多王属军正等着他们。之后便是战火缭天,他们这三人出征时还是青葱少年,七百年过去也成了矫健的青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也没什么合胃口的漂亮美人可以看看。万秋声拿起提神的茶冻吃了好几口,直冰得他头疼。慵懒的水色美人垂手靠在栏杆边,路上有经过黄鹂愁雨的路人远远望见那人的模样,便痴痴地站在原地,难以动弹。说起来,这里为什么要叫黄鹂愁雨?名字真奇怪。万秋声仰头看着屋檐,便见天色突然暗沉下来,厚重的乌云遮盖了整块天空,王城已经将近百年没有下雨,现在这哗哗落下的急雨,倒像是庆贺新王登基一般。等雨滴落在黄鹂愁雨的屋檐上时,万秋声才算明白为什么这栋小楼要叫这个名字。屋檐有厚薄之分,这的屋檐有的做的薄一些,有的做的厚一些,雨滴落在屋檐上,便响起错落有致的响声,旁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悦耳,但对万秋声来说难听死了。万秋声看向长廊一侧,手指敲了敲栏杆,便有清丽的侍女捧着琵琶上来,恭敬地递到万秋声面前。万秋声看了一眼那奉上琵琶还未退下的侍女,侍女便恭敬道。三日后需入宫觐见新王。知道了。万秋声一摆手,待侍女下去后,便拨弄起琵琶来。这乐声一出,那些守在外间的侍女与仆从们便像被抚慰了身心一般,微阖眼细细聆听起来。要说笙歌长乐乐器弹奏得最好的人,便唯有他们的主君万秋声。楼外的行人不都即使冒雨,也要站在附近听曲吗?山楼夜刚沐浴换好衣裳,便在这漫天雨幕中隐隐听到了一点琵琶声。他皱起眉,当即骂了一声。骚狐狸。-程解意经过那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侍奉。即使程解意沐浴说了要自己洗,但月江涟还是等在外间。浴池中的水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水柱自池面升起,巨细无遗地给程解意洗身。直到程解意的皮肤都被洗上了嫩粉色,程解意才被那些水流轻轻送到岸上。程解意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肌肤,然后就想不擦那些香膏什么的东西,就穿上衣服。月江涟却像是能看到程解意在做什么,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还请您注意养护肌肤。明语王子。程解意悠悠叹了口气,只好拿起香膏自己随手涂抹。明语是程解意随口告诉月江涟的名字,他的名字并没有登在族谱上。但也没什么奇怪,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王子王女,在还没到二十五岁时,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登在族谱。因此明语王子也只是其中一员。因为程解意的恳求,原本要斩杀的王子王女也没有死去,而是继续留在王宫一角。他们在见到程解意时,程解意用道具施加了暗示,他就成为了这些王子王女中的一员,明语王子。等身份认证完毕后,月江涟便带着程解意去沐浴,刚才山楼夜的火焰烧化了珠帘,让程解意的衣衫都沾了一点污渍。月江涟本身想抱着程解意去紧急收拾好的浴池,但那只火凤魂鸟不许月江涟这样亲密地靠着程解意。程解意看着月江涟一副就算被烧死也要跟去的模样,便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和月江涟比,程解意的年纪小得多,在月江涟眼中那笑便如绽在冰原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春花。我自己可以,月将军等等我吧。少年软软地说,被那双春水琉璃的眼睛望着,月江涟便连手掌的烧灼疼痛也感受不到了。于是月江涟就在外间与魂鸟边对峙,边手指微动,操控着水流,去替程解意洗身。程解意收拾完之后便走了出来,却看到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魂鸟长嘴已经被冰块冻住,正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用翅膀试图把冰块拔掉。可惜全然无用。月江涟见着程解意出来,便朝程解意伸出手来。程解意之前试用不靠近月江涟,月江涟就会直接欺身而上。这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这位将军的控制欲极强。程解意把手放在月江涟手上,便见月江涟将程解意拉在身侧坐下,在这个角度月江涟能看到微微敞开的衣领。少年郎自己擦身的时候,大约过于用力,锁骨处都有些微微泛红。之后他再也不会让程解意这样伤着自己。月江涟金银异瞳的眸色越加深邃,他轻轻捧起程解意的长发,用小巧的玉梳沾上淡粉的桃花油,给程解意梳理着头发。绸缎般的长发自他指尖和指缝间缓缓滑过,配上桃花的淡香,就像拥着一树压枝的桃花。月江涟在程解意背后微张口,红艳的舌尖轻轻扫过玉白的牙,他的喉头轻轻吞咽着,像是要咽下眼前这少年的馥郁芬芳,也像是要咽下自己的满腹欲念。还得再等等等他把王城内外收拢之后月江涟将程解意的头发放下,刚才梳理时已将程解意的头发弄得干爽,如今月江涟便给程解意编起发辫来,等那松散黝亮的发辫编好,月江涟便在程解意的发尾编入了几缕坠着金铃的金绳。这样明语王子便算是装扮好。明语王子平日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月江涟轻声问道。程解意看着窗外那徐徐落雨的天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自小便生活在冷宫中的王子,那么每到这时,应该会站在屋檐下看雨吧。不过现在程解意没有看雨的时间,他还需要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事,还有这三位能够左右王位的将军的事。会看书。程解意朝月江涟轻轻一笑。我从未去过王宫的书馆,将军待会要是无事,能再与我多说说关于其他将军的事吗?我总担心他们,不满意我。但我会努力的,会成为配得上这王座的王。少年神色认真,一副真的要肩负这个国家的模样,月江涟便抬手摸摸程解意的发顶。他们会满意你的。程解意下午与晚餐后的时间便都在书馆中度过,但那其实不算什么从容阅读的环境。王宫里的清洗还未结束,大批宫女与仆从都被绞着送出宫外,等待流放。那些凄厉的叫声,即使在幽深的书馆里也依然听得到。但程解意已经救下了年幼的王子与王女,却不能阻止月江涟将宫女仆从流放。新王登基总要大赦,因此我不会杀了他们。但却不能再让祸患留在宫中。脱下铠甲,换了一身轻软黑色长衫的月江涟抬手轻轻捂住程解意的耳朵。只是他们确实太吵,您便再等等吧。月江涟神色温柔,但手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就像无感情的冰冷玉石,冬日冻湖上的冰。见着程解意瑟缩了一下,月江涟便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微皱。冷着您了?还好,程解意揉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军的体温好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