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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的孩子 第118节(1 / 1)

王吉终于松了口气,回道:“主子,寅时三刻了。”顿了顿,又道:“这会儿开始更衣,不耽搁事情的。”“知道了,备水,我去隔壁屋冲一下。手脚轻些,别吵醒她。”“主子放心,奴婢们晓得。”太子披了衣裳,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跟着王吉往旁边的屋子去了。徐幼宁起身没有睡着,王吉喊的那一声“主子”,她听到了。昨晚闹腾了一宿,她并不困,反而格外清醒。只是这档子事着实有些耗费力气,她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刚生完孩子的那一刻,腰软腿软,嗓子冒烟。太子起身的时候,她特意装睡,不叫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待太子和王吉离开,徐幼宁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清醒过来,方才开始担忧。昨晚她不顾一切地跑到书房来,燕渟会不会找不到她。她心中忐忑,瞬间困意全无。她静静听着隔壁屋子的动静,听到冲水的声音,听到他跟王吉的低语声,听着殿门关上。徐幼宁爬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也脏得紧。这会儿书房里没人,她悄悄走到隔壁屋子,果然见地上还有一桶水没有用。她赶紧擦了把脸,把身上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全部洗掉。昨日她出来穿得是寝衣,已经被李深撕烂了一处,自然不能再穿了。“外头有人吗?”“奴婢在呢,良娣有何吩咐?”“你是谁?”“奴婢是在书房这边伺候的陈元。”听着是个小太监的声音,徐幼宁道:“你去帮我找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是,奴婢即刻去承乾宫帮良娣取身衣裳。”想了想,徐幼宁又道:“不要叫素心或者锦心过来,就你给我拿过来就是。她们若是问起,便说我今日还歇在书房,不必她们伺候了。”“奴婢知道了。”小太监陈元匆匆离去。徐幼宁稍稍松了口气,只觉得口渴,坐到桌子旁连喝了两杯茶。陈元的脚步很快,没多时便取了衣裳回来。“良娣,素心姑娘给你挑了两套衣裳。”“拿进来吧。”徐幼宁不太习惯小太监伺候,仍叫陈元出去。素心做事细致得很,给徐幼宁挑了量身衣裳,都有里衣和外衣。徐幼宁更了衣,重新披上狐裘,推开门,外头的陈元马上迎了上来:“良娣要回承乾宫吗?”“不回,屋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徐幼宁故意把脸色沉下来,“殿下已经出门去迎亲了么?”陈元道:“主子的礼服繁复,这会儿许还在安华宫更衣呢!”还在更衣?“知道了。”徐幼宁说完,便往外走去。陈元赶忙跟上。“你跟着我做什么?”“主子离开书房的时候吩咐奴婢,叫奴婢伺候良娣。”“我不用你伺候,别跟着我。”丢下这句话,徐幼宁便出了院子。自打入了冬,徐幼宁便很久没有出来逛过了。天寒地冻的,路上又滑,她挺着大肚子,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坐月子的时候就更不必说了,素心连窗户都不叫她打开。昨日匆忙跑出来的时候,徐幼宁未曾留意东宫中的变化,今日一个人静静走在,这才发现东宫各处都装点的喜气洋洋的,人也比以前多了。路上不时遇到捧着东西匆匆行走的宫人,太子妃就要来了,还没备好的东西都得赶紧准备。徐幼宁正茫然往前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不知不觉地又快走到承乾宫了。迎面走来一个捧着花瓶的太监,见徐幼宁走过来,他抱着花瓶退到一旁。就在徐幼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那小太监忽然出了声:“妹妹。”徐幼宁愣了一下,旋即回过头看向那小太监。“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妹妹”正是她跟燕渟约定好的暗号。那小太监低着头道:“哥哥说了,这个时节湖面结冰了,风景格外好,妹妹可往湖边走去。”撂下这句话,小太监便抱着花瓶匆匆离开了。湖边?徐幼宁吸了口气,径直往湖边走去。第90章太子大婚, 岁在仲春。一月乃是万物发生之期,古礼有仲春相会男女之俗,此时东宫大婚, 正合了吉人吉时吉兆之说。大婚之期定下之后,礼部便题请皇帝, 钦命了两员大臣行纳采、问名之礼,内阁首辅梁阁老亲任发册、奉迎之事。当初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曾与太子定亲, 圣旨十日之后便感染了风寒, 此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梁阁老心疼孙女, 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大哭, 让太子克妻的传言传遍了朝堂。后来太子有了侍妾,侍妾很快怀孕, 克妻克子的传闻不攻自破。梁阁老为此深为愧疚,专程向太子告罪。因此此次太子大婚,梁阁老并未推脱, 一大早便来东宫门口等候。太子沐浴过后, 穿上吉服走出东宫时, 内阁首辅与礼部官员已经等候在门外。“殿下。”众人齐齐向太子行礼道贺。太子朝众人颔首, 翻身上马, 领着迎亲队伍往太师府去。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手里拿着一早从东宫领的喜饼、喜果,谁都不想错过沾天家喜气的好机会, 见到太子骑马走来,纷纷高呼千岁。在百姓们的道贺声中,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前。梁阁老行到府门前,宣读圣旨,唱诵吉词, 片刻后,太师府的大公子便背着身着吉服的杜云贞从府中走了出来。杜云贞身着尚衣局三十位掌针缝制的太子妃吉服,光是头上的礼冠便有四只金凤、四十片翠云、十二枝大珠花、十二枝小珠花。太子妃礼冠虽然看起来沉重,却也昭示着非同寻常的尊贵。太子妃吉服并不像民间婚服那般盖红盖头,因此,杜云贞从府中出来,脸上始终维持着最矜持的笑意,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到底还是泛出了娇羞的红润。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太师府的姑娘,而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一看见太子妃出来,周遭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人都不想错过一睹太子妃风采的机会。梁阁老见新娘子出了门,便看向太子。太子端坐在马上,并未动弹。按照礼制,太子应当下马,牵着新娘子登上马车,然后乘坐马车接受沿街百姓的参拜,领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太庙。“殿下,该下马了。”梁首辅出声提醒道。太子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马上。周遭喜乐声大作,杜家公子背着太子妃站在门口,无人上前相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众人皆不知太子是何用意。梁首辅德高望重,见太子冷脸骑在马上,顿时有些不满。以为太子是自恃身份,不肯下马,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多说什么,不便直言,到底还是对新娘道:“太子妃,请上马车。”杜云贞没有等来太子牵她共同登上马车,心中自是有些委屈,可是她马上就要入主东宫了,母亲昨日还叮嘱她,要时刻谨记太子妃的身份,识大体、顾大局。一定是徐幼宁那个贱人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让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没关系,等她进了东宫,自有收拾徐幼宁的机会。想到这个,她便自己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稳住仪态,往东宫的六驾马车缓缓走去。在她快要登上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十分的气势,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格外突兀。一大队身着大理寺公服的官差匆匆跑来,瞬间将太师府门前团团围住。吉祥的喜乐声在这样的变故中骤然停止。周遭观礼的百姓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梁阁老亦是有些吃惊,对着包围太师府的官差喝道。官差们只管围府,并不答梁阁老的话。“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吧?”梁阁老顿时气急,“傅成奚呢?叫他滚出来!”“梁阁老稍安勿躁,下官在此。”待大理寺所有官差站定之后,傅成奚骑着马从人群后头走出来。他跳下马,首先朝着太子恭敬一拜。“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正在这时候,太师府中,杜太师领着一众家人从府中匆匆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大怒着咆哮道:“傅成奚,今天是我太师府大喜之日,你兵围太师府,到底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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