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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1)

江遂离开王府的时候, 江一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马已经备好,江七穿着他的衣服,沉默的站在一旁。该说的话,他早就已经说完了,接过江一递来的包袱,驾马离开之前,他还是叮嘱了一句:照顾好江七。别人他都不担心,谁离开了他都能活。而卫峋也不是书中那个残暴又敌视他的卫峋,所以不用担心他会报复自己的人。只有江七,行事乖张,又身份特殊,江遂怕他做出格的事,也怕卫峋看到他的脸以后,被刺激的做出一些无法估量的事。江一沉声应了,主子想走,他知道以后没有劝过一句,江遂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即使江遂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江七今天也是难得,他没有撒娇、没有闹,懂事的过了头,等到江遂骑马离开,他才突然抬起眼睛,嘴唇嗫嚅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江七其实不懂江遂和皇帝之间的弯弯绕,他也分析不出来江遂这么做的利弊和结果,他只知道,江遂是个极富责任感的人,能让他用这样孤注一掷的方式离开,那他身上一定发生了大事。大到他的肩膀已经承担不起,大到他宁愿抛弃一切,也要远离。*江遂走了没多久,江七也换上一样的行头,从另一条官道上转了一圈,回来以后,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于是,他又换上另一身衣服,跟江一江六一起,进宫找到了秦望山。江七装成江遂的样子,坐在宫外的马车上,而江六独自进去,催促秦望山赶快去王府,说陛下今天不想上朝,非要休沐一日,王爷劝不动,所以进宫来找他,让他带着龙袍等物过去,逼卫峋起床上朝。昨晚上,秦望山就见过江六,知道陛下玩得太开心,在王府歇下了,本来摄政王要是不来,他就已经出门了,可现在摄政王来了,他立刻就改了主意。虽然不知道王爷和皇上昨天玩了什么,都让皇上乐不思蜀了。但他太了解自家陛下,连王爷都劝不动的时候,他居然还敢做出逼迫的行为,他是不要命了么?多活几年不好吗?秦望山拒绝了,江六眉头一皱,说王爷正在外面等着,让他别磨蹭,这下可好,秦望山更加确认王府是龙潭虎穴,他打了个哈哈,把江六打发走,然后熟门熟路的通知各位大人,陛下身体不适,今日早朝取消。而那边的卫峋,直到中午才醒过来。一国之君不见了,最多只能拖一晚上,江遂利用自己的身份,多拖了半天,这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即使是这点时间,也足够他脱离卫峋的掌控了。不得不说,江遂对事情发展的预测极准,药效消失,卫峋醒来的时候,秦望山也正好到了王府门外,睡个懒觉情有可原,但陛下再消失下去,他就没法交代了。于是,秦望山刚进王府,就和面色铁青的卫峋打了个照面。秦望山:呃,我好像没法再多活几年了。直到这时,秦望山才察觉出不对来,陛下独自一人坐在王府里,周围静悄悄的,别说仆人,就连只鸟都没有,后背一凉,虽然完全没有头绪,但秦望山就是有种大难将至的感觉。本能促使,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颤抖着嘴唇,陛、陛下听到这声互换,卫峋形如槁木、死气沉沉的眸子终于转动了一下,浓墨般让人窒息的目光落在秦望山身上,秦望山恍然有种直视死神的错觉。然后,他看到卫峋缓缓张口,一字一句的说道:把他抓回来。他、他是谁?秦望山只发呆了一瞬,然而就是这么一瞬的时间,立刻激怒了卫峋,他猛地站起身,拿起手边的椭圆花瓶,大力扔向秦望山,花瓶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摔在门板上,登时四分五裂。而此时的卫峋,看起来和咆哮的恶鬼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把他,给朕抓回来!!!话说的容易,可天大地大,上哪去抓啊,京城一共四个门,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昨天晚上这四个门都有疑似摄政王的人进出过,有俩特别像,另外两个只是有点像。保不齐,有点像的那个才是真的摄政王。但也有可能,灯下黑,特别像的就是摄政王。秦望山都要吐血了,玩城府,他一个兢兢业业的太监总管,真的不行。江遂密谋已久,他们却是毫无头绪,卫峋一副随时要血溅千里的暴虐模样,秦望山都不敢向他询问线索。十分之九的羽林军全都被召集了过来,落梅司全体出动,纵然此事与平民无关,但大家还是敏感的嗅到了风中的血腥味,没人敢再出门,收到蛛丝马迹的朝臣急得团团转,却又打听不到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摄政王称病了,两位丞相也称病了,隶属于这三人的下属们全都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仿佛他们集体失聪了一样,什么风声都听不到。朝臣求见,卫峋一个都不见,他现在忙着呢,江遂他抓不到,但他可以抓江遂身边的人。江七被他从竹林里拖出来,关到王府的主院,由重兵把守,只要他一天找不到江遂,江七就一天都别想出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装抱病的摄政王。江一江六之流被他关进了落梅司,他好歹还有点理智,没有对他们动刑,也是一样的政策,什么时候肯说江遂到底去哪了,他什么时候再把他们放出去。剩下有可能知道江遂去了哪里的人,就是江追,可是落梅司去抓人的时候,竟然碰了钉子。如今的江追在顾将军府上,顾风弦府门紧闭,摆明了是不合作。幸好,顾风弦还不是那么笨,他先拒绝了落梅司的要求,然后就跟着落梅司一起进宫了,跪在卫峋脚下,他不卑不亢的讲明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江遂没跟他说自己要离开,甚至自从那天天子望远一别,他都没再见过江遂。昨天晚上,昏睡的江追被一个黑衣人送到他府里,黑衣人还给他留了一个字条,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就是让他照顾好江迢和江追两姐弟,如果落梅司不过来,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皇帝的状态让他心惊,虽然连江遂干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但江遂拜托他的事,他一定会做到。江遂让他照顾姐姐和弟弟,他就是拼上命,也会保护好他们,但相应的,其他人、其他事,他就管不了了。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顾风弦把一切和盘托出,卫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厉害啊。卫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气的滋味在味蕾上翻腾,他竟然扯起了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江遂。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除了被他抛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卫峋,他只能自己猜,猜江遂可能会去哪个方向,他根据江遂的性格,选了几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重点排查,羽林军们快马加鞭,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别说,卫峋选的那几个方向,还真就是江遂最想去的几个方向,可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江遂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离开之前,是抓阄选的方向。太鸡贼了。*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找到一间客栈,江遂把累到虚脱的马交给小二,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躺进去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西域啊。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京城最近不太平啊。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怎么说?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是一直都有,但以前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劫了财,还要杀人,死相那叫一个惨啊。我看,八成是又要乱了。人心就是这样,本来不信的事,经别人有鼻子有眼的一描述,他立刻就信了,还跟着附和,有可能,我听说,最近灾祸频生。跟他对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吃饱穿暖都不能满足,可不就要乱了么!另一人没那么激动,显然,这人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才太平了几年啊世道一乱,生意就更难了。哼,那人冷哼一声,咱们有什么办法,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要罚他。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聪明点,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另一人连忙制止他,还把桌子上的酒收走了,生怕他再秃噜几句,害了自己。江遂一口接一口的咬着包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地如果灾祸频生,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毕竟除了官方渠道以外,他还有两个非官方的渠道探听天下消息,今年的社稷和往年相同,有闹事的,但不多,全都被镇压了,有发生天灾的,也有条不紊的救济了,什么大家过不下去、死了好多人,纯属胡扯。这些流言卫峋没告诉江遂,但他和卫峋想法一样。估计,这是有人又准备起事了。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了,小事一桩,卫峋肯定自己就能处理。路旁小店,最好的上房还没世子住的鸽子房大,做的饭食也是粗枝大叶,一个包子跟成年男子的巴掌一样大,可怜江遂,以为天下包子都和京城的一样秀气,一口气要了八个,现在可好,吃一个就要把他撑死了。黑心掌柜看出他是外地人,居然也不拦一拦。吃饱喝足,江遂就准备再度上路了,只是这些包子浪费了,他又不能带在身上,那一天就能捂馊。他也不想留在店里,搞不好那个黑心掌柜还会再卖一次。想了想,江遂端起盘子,在客栈外面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角落,他找到了一群叫花子,把包子分给叫花子们,江遂带着盘子回去,余光一瞥,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跟自己一样的同款包子,正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喂鸟。林子间的麻雀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心的人类,见他不靠近,只是把食物扔过来,一个个吃的相当欢快,旁边是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人却宁愿把多出来的食物喂林间野鸟,倒是稀奇。江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旁人怎么过活,与他无关,也无需他来评判,于是,回去把盘子还给客栈掌柜,牵出同样休息好的骏马,江遂上了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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