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佘丕这番威胁,温小筠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说佘前辈,您这样说可就不厚道了,刚才咱们不是聊得很好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您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还跟小娃娃似的,这么任性善变爱变脸?要知道,动不动就威胁别人的人,这种威胁通常都不会有啥效力。要是真想杀人,根本不会提前警示。
您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熊孩子,无法无天的,欠揍。”
说到后面温小筠还特别加重了“欠揍”两个字的读音。
对于温小筠这番胆大包天的话,鄞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要知道,对面的佘丕,可是个一着她回过头问向佘丕,“前辈,你这儿有硬点的纸张和颜料画笔吗?”
佘丕捋着胡子狐疑的打量着两人,“厚点的纸没有,却有几块做靴子的皮子,还没来得及裁。颜料画笔倒是现成的。”
温小筠兴奋的抬手打了个响指,“这些更好!”
于是没有五分钟,温小筠就大笔挥舞着在硬皮子上画出了两个鹿头像。
一旁的佘丕惊讶得几乎说不话来。
温小筠这种画法极为写实,跟传神胜过传形的墨染的画作截然不同。
旁边的鄞诺却是一脸得意,他环保双臂,颇为自豪的向佘丕夸赞着,“我弟弟不仅擅长破案,更画得一手好丹青。而且他的画作跟着世上所有人都不同,画得又快又传神,最重要的,形象十分逼真,几乎与活物一模一样。晚辈说句不夸张的话,放眼整个凤鸣朝,有他这番手艺的人,绝对没有第二个。”
佘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回的看着温小筠的画作,十分赞同的点点头,“你这个小子说的不虚,就你媳妇这两笔功夫,要是称天下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温小筠越画越快,心里也是十分得意。
她的漫画好,国画不错,素描和油画功底更是一话,猫着腰小心的跟在后面。
听到佘丕的话,温小筠更加好奇了。一时竟然忘记了被鄞诺抓住手的不适感。
向前又走了大约500米的样子,前方密林深处忽然出现了一片浅浅的水池。
习惯了密林的紧迫感,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温小筠只觉得眼前一亮。
那片浅水池深不过半米的样子,直径大约有二三十米,清亮的池水明净清澈得就像是一大片透明的水晶,水底摇曳的青草,零落圆润的卵石全都清晰可辨。
清晨七彩的阳光撒下一片温暖的粼光,清风拂过,晶碎一片,宛如细碎的黄金钻石,闪动着观者的眼眸。
就在浅滩周围,有数不清的梅花鹿散落其间。或坐,或卧,或站着低头吃草,或两两相交,正做着繁衍后代的重要活动。
温小筠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样一幅画面简直美得不像是人世间的情景,宛若仙境一般。
鄞诺离家出走好几年,跟着高人师父走南闯北,见识肯定很广博。之前听到鹿群的鸣叫,他肯定猜出了这附近就有一片鹿群。只是再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将顽固又奇怪的佘丕彻底说服。
看到这里,对于鄞诺的目标,她不觉更加好奇了。
这一边,鄞诺拉着温小筠缓缓移动脚步,找到一处茂密些的草丛附身蹲了下去。
后面的佘丕也有样学样。
三个人屏息凝气的蹲伏在草丛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鹿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