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怎么就如此狠毒呢?不但挑断了父亲的手筋脚筋,还连让他说话的权利都剥夺了!
护士将打了麻药后,还在昏迷的夏伟滔推了出来,夏雨桐守护在他的病床边,眼泪不停地坠落。
“我让你不要再赌了,你为什么不听?败光了家产,落得如此境地,你这是咎由自取啊!”夏雨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夏伟滔渐渐转醒,他听到夏雨桐的话,神情又开始异常激动起来,红着眼睛,咿呀个不停。
夏雨桐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现在他手不能写,嘴不能说,她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他,便抿紧唇,不再开口。
夏雨桐她将身上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跟夏伟滔请了个护工,然后又去商场跟他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正准备离开商场时,恰巧遇到了陪女伴逛街的宗炎枫。
“小桐桐?”宗炎枫不确定的喊道。
夏雨桐没有理会宗炎枫,大步跑了起来。
但她毕竟是个受了伤的弱女子,没跑多远,宗炎枫就追了过来。
他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逃跑。
“你的脸和额头怎么了?”她今天围了丝巾,所以他看不到也脖子上的掐痕。
夏雨桐挣脱宗炎枫扣住她的大手,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我不小心摔倒了!”
宗炎枫微皱了下漂亮的眉毛,他将她的下巴抬起,“你看着我,一五一十的说,是不是逸天又打你了?”
夏雨桐本想摇头,可是在看到他关心的眼神后,她凝噎住了。
“他太过份了,怎么总喜欢对你使用暴力呢?”宗炎枫气得额角的青筋直跳。
可就在这时,还有一道不识相的娇柔声音传了过来,“宗少,不是说好陪我去shopping?”
夏雨桐斜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暴露、身材性感的女郎正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滚!”宗炎枫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
性感女郎朝夏雨桐挑挑眉,鄙夷的说,“宗少让你滚呢?”
宗炎枫双手捏拳,他回头看着性感女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让、你、滚!”
性感女郎委屈的眨了眨眼,还想说点什么,但在看到宗炎枫阴郁的脸色后,不服气的离开了。
宗炎枫拉起夏雨桐微凉的小手,将她带到他的跑车上,“我带你去找逸天!”
夏雨桐一怔,她连忙摇头,“你若真为我好,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送我去医院吧,我爸爸他住院了。”
宗炎枫眉头紧皱,他侧头看着表情淡淡的夏雨桐,“伯父他怎么了?”
“欠下高利贷,现在被挑断手筋脚筋,还割了舌头。”夏雨桐说着,难受的眼泪,又要破眶而出。
宗炎枫大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夏雨桐,舌头开始打结,“怎、怎么会这样?”
夏雨桐抹了把泪,她叹气,“没有钱还,自然就会受皮肉苦了,我早就劝他离赌远一点,他不听,现在是自作自受。”虽然说着负气的话,但心里的疼痛,却还是那么的浓烈。
宗炎枫叹了口气,他想要将夏雨桐搂进怀里,她却微微避开。
“你有困难,怎么不找我呢?”
“三千万,并不是小数目。”再说,她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
宗炎枫将夏雨桐送到医院,和她一起去病房看了夏伟滔。
从医院出来时,夏雨桐拒绝宗炎枫送她回去。
“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懂,明明知道逸天会对你不好,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身边?”宗炎枫看着羸弱如柔花般的夏雨桐,深深叹息。
夏雨桐浅浅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打车回到了湖苑别墅,夕阳渐渐西下,天幕被染成了橘红色,马路两旁的灯光渐渐亮起,七彩的霓虹,点缀着夜色的繁华。
夏雨桐蜷缩着身子,她两眼无神的看着车窗外,任孤独、痛苦,如潮水般袭卷她的心扉。
一个星期后,希登大酒店。
今天是夏雨桐与冷逸天举行婚礼的日子,宴会厅里名流云集,媒体早就守大堂外,准备随时对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进行报道。
新娘化妆室。
夏雨桐看着自己经过化妆师精心描绘后的精美脸孔,嘴角微微上扬成嘲讽的弧度。
每个女人都会幻想穿婚纱的样子,而她,打扮起来,的确是集清纯与妩媚于一身,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美,可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场报复游戏,明明只需要半年时,她却度日如年,痛苦不堪。
自从那晚将她折磨得昏死过去后,这些天,她都没有再见过冷逸天,就连昨晚的彩排,也都是秦炔代替他。
化妆室的门被推开,冷逸天走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我太太说几句话。”
夏雨桐通过镜子,朝冷逸天看去,他一袭白色燕尾服,精致的剪裁,昂贵的面料,勾勒着他笔挺阳刚的身材,他的头发全部朝向后梳起,露出俊美的额头,他站到她的椅子后方,也通过镜子上下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