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反悔,我也不嫁。嬷嬷,你不知道,外边……”徒单惠委屈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外边的闲言碎语不能相信。” 张嬷嬷劝道,“不管怎样,那也是官宦人家。听说姑老爷可是能文能武,一表人材啊。”
“那又能怎样,一个不忠实的丈夫,再一表人材又能怎样?”徒单惠拉着奶娘的手恳求道,“我厄宁死的早,我阿民又常年在外,只有你最疼我,你跟阿民说说,别让我嫁给完颜家。那可是个火炕啊!”
“这个老奴不敢。不过,有老奴在身边,小姐尽管放心,谁要是欺负小姐,老奴就会和他拼命。”
张嬷嬷左劝右劝,总算让徒单惠安静下来,刚刚把头梳好,完颜府的花轿就到了。徒单惠哭哭啼啼穿好衣服,进来两个侍女,将她扶上花轿。
新婚的第一夜,徒单惠就被晾在在新房里,左等右等不见完颜亮回来,她心里纳闷儿:“这人客也都散了,新姑爷怎么还不回来呀?” 她叫奶娘到前边去看看,如果宾客都散了,就请姑老爷早点儿回来安歇。
张嬷嬷刚走,大氏就过来了,她对倔犟的完颜亮实在放心不下,来到新房,果然屋里只有新娘子一人,她心里明镜似的,却又不得不问一声:“迪古乃呢?”
“说是到前边招呼客人去了。”徒单惠回答,她眼里充满疑问。
大氏知道这宾客早就散了,她怕新人多心,便说:“哦,我去叫他回来。”
大氏前脚走,张嬷嬷后脚就进来了,她强压着怒火,对新娘子说:“小姐,睡吧。”
“姑老爷呢?你没看见他?”
“姑老爷在陪客人,小姐先睡吧。” 张嬷嬷说着,就上炕把被褥展开。
“不是说人客都散了么?他在陪谁呀?”
面对小姐的连连追问,张嬷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外边的传闻也不是一点儿影儿也没有啊。”
“你是说,他和唐括定哥……就在今天?”
徒单惠怎么也没想到,完颜亮竟然在新婚之夜还与情人幽会,这也太不拿她当回事儿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贵族小姐,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怎能容忍这般的轻慢、欺辱?她恨得咬牙切齿:“完颜亮,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定要叫你不得好死!”
“小姐,对了,老奴应该称你为夫人了。” 张嬷嬷依旧耐心地规劝,“您现在是一品夫人了,做事可不能太任性了。”
“那我就这样忍了不成?”徒单惠怒气难平。
“暂时就得忍。以再想法把他们分开。”
“新婚之夜他都敢这样,以后还能分得开吗?”
“单靠您当然不能,您要借助外力。”
“外力?”徒单惠不明白奶娘的意思。
张嬷嬷说:“比如,老夫人,还有宫里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徒单惠不以为然,“和她说有什么用?她又不是皇上,就是皇上也不见得能管得了。”
“我听人说呀,如今的皇后娘娘可不得了,能当皇上的半拉家呢。”
“那倒是。”宫里的事情,徒单惠也知道一些,“皇上子嗣单薄,只有一个皇子道济,还是庶出。皇后生了太子济安,皇上能不宠她吗?”
“我们姑爷也是个重事业的人,只要叫他往事业上多用用心,时间长了,他和唐括定哥也就疏远了。”
奶娘说这话是让徒单惠宽心,她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管用,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徒单惠的心情开朗许多,她嘴上说,“对,我跟皇上说不上话,就去求娘娘。”心里却想,“如果不能把完颜亮的心拉过来,我就要他去死!”
过了两天,徒单惠跟大氏说要去给皇后问安,大氏知道皇后是她表姐,也没多问,只是说:“替我给皇后请安。”便派人套车把徒单惠送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