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家大院后院尚且神秘兮兮,倒勾起方晟的好奇心,笑道:
“什么秘闻?”
“声音轻点,连我爸都别说!”于正华道,“本来我想多方印证后再告诉您,今晚机会难得索性就……方哥,按业内人士的话讲唐巧这幅画不敢卖的!”
“为什么?你刚刚说9600万已经做了背书,而且她拿出回购证明就说明‘流传有序’嘛。”
方晟被他弄糊涂了。
于正华道:“唐巧只能证明手里的画值9600万,但要想卖出去,任何一位买家都不可能做冤大头,而会重金聘请高手现场鉴定。您想,唐巧敢这么做?”
“那她忙了一大气起什么作用?”方晟更不明白。
“她可以送人啊,就是悄悄地送那种,”于正华道,“有那出戏为证,被送的人肯定知道它值9600万,但奥妙在于,那个人不可能向任何人求证,甚至不可能让那幅画公开出现——他会当作宝贵家产一代代传下去!”
方晟恍然大悟:“那样的话那幅画永远值9600万,而真假永远无人知晓!”
于正华笑道:“也许再隔几十年他的后人会拿出来鉴定,到那时真假还重要吗?”
“你的秘闻是……”
于正华往头:“爸,主要不是早餐问题,而是……我们年轻人都习惯很晚才睡,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爷爷都能精确地掌握我夜里几点睡觉,然后早上唠唠叨叨说什么养生知识,听得耳朵快生茧了。”
方晟哑然失笑:“爷爷当然能精确掌握,不然夜里值勤警卫吃干饭的?年轻人精力充沛晚睡就晚睡没多大关系,但不要把时间耗在网络游戏、跟主播谈情说爱方面,那些没意思。”
“没有,这点爸还信不过我?都大二了哪有时间玩,我跟几个小伙伴组建团队参与银行理财项目框架设计,忙得天昏地暗连刷微博的工夫都没有。”
想到自己大二大部分时间跟周小容谈情说爱,不由有些汗颜,拍拍小贝的手臂道:
“才大二就忙成这样,到大四怎么办?悠着点儿,事情是做不完的,要有计划有规律地安排,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那怎么行,同学们都很拚呢!”小贝圆瞪亮晶晶的眼睛说,“隔壁宿舍团队都应聘花旗银行做项目设计了,等到毕业或考研或工作,这些都是体现自己价值的证明。”
京都大学的学生都这么拚,还让那些二本、三本学生怎么活?
方晟又笑:“关于你凌晨两三点才睡的问题,爷爷已对我说过,我也不介入你们爷孙俩争端,只想明确一点,今后夜里睡觉不准超过一点,否则爷爷有权唠叨。”
“嘻嘻……”
小贝听了也笑,然后道,“爸,之前咱俩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什么约定?”
“隐姓埋名,从基层做起踏踏实实做事。”
提到这个方晟头皮就发麻,慢慢坐起倚到床头想了会儿道:“现在不是古代,隐姓埋名谈何容易?身份证、录取通知书、毕业证等等,一系列证明你在这个社会存在与价值的东西都必须实名,怎么改?”
“现在就改!”
小贝似乎胸有成竹,“把身份证上的名字改了,只有户口簿里记录曾用名,其它方面都涉及不到!我不是还要继续读研吗?本科毕业证就是新名字,那以后研究生毕业下沉到基层就没问题了,爸说对不对?”
定定出了会儿神,方晟道:“小贝,世上成功的途径千万条,爸所走的路未必是最正确的那条,何况爸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成功。爸有位良师益友叫爱妮娅,现临海申委书记,清华大学毕业后远赴华尔街历练,回来到省属企业锻炼了几年随即转入体制,没在市以下地方工作过一天,照样干得风生水起;爸还有位朋友叫童光辉,大学毕业后在银行系统工作到四十多岁才转到地方当副申长,没基层经验、没实际处理事务的经历,凭着勤勉和务实同样获得京都和申委肯定。小贝,你今年20岁了,已是成人,想听爸肺腑之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