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接过乔递过来的药,与伤员说“忍着。”
阿希把药液倒上去,伤员一阵剧痛喊叫一声,腿脚反射踢出一脚。
把阿希踢翻过出去,虽然肩膀受痛,但是阿希立马爬起,压制住伤员。
“不许动,忍着,忍着就好了。”阿希压制住伤员。
少了一块肉的小腿,不是缝线很弄好的。
阿希拿着一捧黑黑的药泥敷在伤口上。
“啊”大伤口火辣辣的痛,让勇士忍不住喊叫。
“忍着,忍着就过去了。”阿希拿着一块肉放进伤员的嘴巴里。
在他耳边说,“咬着,忍着,为了活着,你得要认真。忍着听到没有。”
乔看着阿希不知动弹,她见过娇弱的阿希,见过无
比霸气的阿希,也见过狼狈不堪的阿希,但从没见过这般认真又无比坚定的阿希。
阿希抢救生命的态度让乔久久不能平复。
乔终于明白为什么巫说阿希比她更适合成为下一代巫。
不管苦不管累,坚持救人第一。这就是阿希的态度。
黑乎乎的药泥能把血管烧住,烧焦的血管不会流太多血。
阿希把药草过去敷在伤口上,用兽皮裹上一层,又绑上一层。
止住了血相当于救住了人。
阿希到巫边上去,见巫给人做接驳术,把断了一半的臂膀接回去。
以前的阿希认为巫术都是骗人的,现在的阿希希望巫术再强大些,这样能救更多的人。
更多为活下去勤勤恳恳的人,更多可爱的真诚的人。
阿希坐在地上,靠着木头看着巫。祈祷巫能成功。
许久巫身上的图腾纹散去,阿希与乔上前帮忙递东西。
巫把接好的臂膀包起,“三天内不能碰水。不能动这手臂。”
阿希拿着兽皮条子小心翼翼地把伤员的手吊起,挂在伤员的脖子上。
“这样挂着就不会被别人碰上,自己也能小心许多。”
手有惯性,随意走走都能带动手。要是不这么弄不说三天,一天里都不知动几次。
阿希与巫说“那白色的伞状的小东西还有吗”
“有的,你不说我也会拿出来给他们吃。”巫有气无力地说。
巫连续发动了两场巫术,体力有些跟不上。
把那伞状的能防虫,能隔离细菌的东西给伤员吃下去。
一口气松了阿希软下去,看着死去的阿沟发呆。
巫出去让外面的人把阿沟的尸体带走。
“会被送去哪”阿希问。
“找根好木头,中间挖空了,放进去,送进水里。从大河离去。他想去哪就去哪,走得快快的。”
巫见惯了生死,已经看开了。
巫摸着阿希的脑袋,“阿希,你得要接受,接受离去,接受死去。有人生就有人死,没人能一直不死。”
雨水沙沙沙,外面的脚步声踏踏踏。
首领带着牙与阿奈进内,他们手里拿着凶兽血。
“这是餿的凶兽血,上等凶兽血,给他们喂下去。”首领说。
阿希第一个接过去,拿去喂伤员。
小腿肉没了的,已经意识昏迷,怎么也灌不进去。
阿奈过去左手托住伤员的头,右手大力拉开伤员嘴巴,阿希慢慢地一点点把凶兽血喂下去。
首领与巫说“外面还有些小伤的,您给看看。”
巫点头,“让他们进来。乔你去拿伤药。”
“哦,好。”
巫再看乔一眼,满心叹息,乔在她这里学了十五个雨季,十五年了还是不能独挡一面。
阿希见着伤员就能知道怎么治疗,知道该怎么做。乔只是呆呆看着,反应不够快。
乔,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合格的巫啊
小心放下受伤的人,阿希问阿奈,“你眼睛怎么了”
“被餿的爪子碰了一下,张不开一动就痛。”“这先不动,你看看我背上的伤。”
阿希才发现阿奈身上绑着一条凶兽皮子,有血液正蔓延出外。
“怎么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
阿奈趴在边上的小石头上,“这不是和你说了嘛,不是什么大伤口。就是被餿的爪子划了一下。”
“这么大的一个口子,怎么就不是大伤”心痛死阿希了。
泪水朦胧了她的眼睛,朦胧间见着阿山父,边伸手
边说“把干寇脱粉给我。”
拿着粉末,阿希一把撒下去,见没能止住血。用凶兽皮压了压。
“我要火把。”
阿希要在阿奈身上缝针。
“忍着点啊。”
“好。”
没有麻醉只能硬来,能不能扛住全靠个人意志。
生生地被细骨头刺入拉出,阿奈痛得“嘶嘶”的吸气。
边上受处理的勇士们,见着都不敢看,听着阿奈的吸气声就觉得害怕。
他们能杀凶兽,能扛住断骨的疼痛,可见是受不了这慢针刺肉,看不得同族被折磨。
“阿奈,你不要再叫了。你再叫下去阿希都不敢下手了。”
“看你把阿希吓得,她拿针的手颤抖个不停。”
“阿希头上的汗,比你头上的汗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