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借助道之火发出的盖世一击!
王钺自挥舞,程知远伸手一捉!
道之火熊熊燃烧,王钺震动,猛然挥起斧钺,要在近距离横扫程知远,然而下一瞬间,程知远反手,却是单指一点,闭上双目!
剑起于何方?
程知远刚刚那一击,确实是模仿圣皇启,但现在,程知远要打出属于自己的一击。
道的火焰已经落下,熊熊燃烧。
那根指头也点到了王钺的前面!
那是剑起之地!
程知远猛然睁开眼睛!
“河、丘!”
于是这一指点过去,子信物之中极强的周武王之钺,被打崩了一个缺口!
这是已经接近完全复苏的王钺,但是此时,连抵挡都做不到,厚重的斧刃几乎一半都崩裂了,那个缺口在三个呼吸之后猛然扩大,而武王钺发出刺耳的震荡声,宛如最后的悲鸣与愤恨!
轰!
风云聚散,武王钺的握柄被程知远抓在手中!
“岁月已经更迭了,你的道理,也不中用了。”
程知远握着斧柄,随后化为云烟,再出现时,火袖一展,于是地乾坤倒卷,风云归位,雨露回,烈火消弭,山岳尘埃尽皆回入来处!
“呼海啸,不过黄粱一梦,早已礼崩乐坏,还做什么春秋之!”
就犹如音道呵,王钺如从梦中惊醒,而其余所有儒生,也都齐齐俯首。
“多谢程夫子。”
公羊高对程知远行礼道谢。
于是斧钺被丢出去,落在儒家众人身前,而王钺的气息已经衰弱无比,斧刃上的缺口也不能弥补,在极度的愤怒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无限的茫然与失落。
它身为子信物的意义,在哪里?
“取斧钺。”
公羊高身边,北伯婴过来,以布匹裹住斧钺,从地上拔了起来。
“子的信物.....”
就在儒家诸人准备离去的时候,程知远在此时,却突然开口了。
“子的信物,给予的或许不是子的资格,正如我妻所,子的资格又何须旁人来给予呢,当然,我似乎是没有资格这种话的,因为我身上带着子信物,更饮过‘黄帝血’,但我想的,是其他的方面。”
“子信物给予的是帮助,历代的子肯定希望自己的继承者,继承自己的道理之后,能够成为拥有子思想,为下苍生谋福祉的人,而不是以子信物的身份,来与寄宿者大谈你的道理。”
“你其实是不能谈的,因为你是为子保存他道理的器具,真也好,避世也好,征战也好,你,并不是那位子啊。”
王钺没了动静,而诸儒生也道谢告退,他们从恶来的身边走过,恶来则是冷笑着看着他们。
直至东郭先生停住了最后的脚步。
“这世间万物都凝滞于固有的规矩,而忘记晾本身是无形无相的东西,礼也不过是人制定的,这如果仔细思考就会发现其实没有所谓的东西,但我还是来了,究其原因是放不下,依旧没有达到当年庄周与我的那种境界。”
“儒门谢谢你们的帮助,不论这次过去,斧钺能在儒门发挥多大的作用,那也是承了你们的相助,是再造的恩情,但是龙素的也对,腐朽的梁柱如果要靠着虫子支撑,那还是断了去或许好一些。”
“现在斧头碎了....梁柱断裂的时候,或许不会遥远了。”
程知远问:“先生是.....”
东郭先生道:“圣门的争斗,固然是争的一个传承,但现在,在人间帝都消失的情况下,有些东西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元始道已经降临了,在长平之上,那个孩子出生了。”
东郭先生闭上眼睛又睁开。
“叫做‘嬴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