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图 www.zaohuatu.com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
这是卡塞尔学院自1900年建校以来首次的大停电,从校门口的梅涅克卡塞尔纪念碑一直到铁之森的人工湖畔,黑暗就像汹涌的浪潮鼓噪着,呐喊着,冲刷向整个山话的人声线略微中性但带着的独特的公式化的清冷感。
林年很难不记得这个声音,在他的记忆里早已经列出了一张表,上面的人要么是他在乎的友人与亲人,要么就是他的仇人...而这个声音自然也在仇人的列表之中,并且名列前茅。
paco,这是这个声音主人的名字,同时也是‘皇帝’手下最为出色和得以信赖的鹰犬。
她曾数次出现过在林年的面前,每一次的出现都意味着大事的发生,而这次似乎也并不例外。
“看来你认出我了。”电话那头,paco点头。
“只打电话没有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是知道这么做只会浪费你的‘分身’么?”林年平静地问道。
“如果我出现在你的视野里的话你估计会想也不想就把我的头砍下来吧?虽然这对我来说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可消耗品这种东西总是需要珍惜一些使用。”paco回答。
林年漠然以对,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paco如果真敢出现在他面前,他根本不会允许对方说出哪怕一句话来。
根据卡梅尔小镇里曼蒂透露的有关‘皇帝’以及祂身边人的情报,paco这个角色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女人算得上‘皇帝’的传声筒和代行者,‘皇帝’最信任不过的人就是她,甚至曼蒂都怀疑过paco知道皇帝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人。
这种角色是最为狡诈和危险的,忽然的致电总不会真心向林年问好,亦或者是在大停电开战之前的提醒,莫不然‘皇帝’难道还真以为祂是一国的君主,在发起战争前还要十分富有战争礼节地进行一次战争宣言?
“我是想告诉你现在赶回安铂馆对你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还请慎重确定你接下来的行动路线。”paco并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尽管这个目的十分扯淡。
‘皇帝’选择了入侵卡塞尔学院遇到的头号事情必然是这座军事堡垒的反扑,每一个学生都是鲜活的战力,毫无疑问林年这份战力算得上是战略性的威慑武器,直接影响到这次战争的胜负,现在他们一通电话居然就想调走这个核弹头?
“姑且不谈你有什么自信让我不去安铂馆,我是不是可以从你这句话里理解为你们接下来的行动会针对安铂馆开始进行?”林年问。
“是的,如果你在场的话,那么现场的游戏会很无聊。”paco承认,“你现在可以选择利用言灵赶到现场,也可以花几秒的时间听我说两句话。”
其实paco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年已经进入‘刹那’的状态了,熔岩的黄金瞳成为了黑暗中漂浮的萤火,以他的速度从这里赶到安铂馆只需要几秒的时间。
“维乐娃·赫尔辛基的确是校董会的人,但她并不服务于弗罗斯特·加图索,而是另有其人。”
电话里paco淡淡地说道,“我想你可能会以为她是我们这边的人,但可惜的是‘皇帝’并不想你产生这种误解,用祂的话来说是:我不想‘太子’产生误会,以为我会是用美人计这种低俗的家伙。”
林年踏出的脚步停顿了。
手机那边paco继续淡淡地说:
“维乐娃·赫尔辛基背后的势力属于七位秘党元老家之一的‘洛朗’家族。”
潮水般填满全身的言灵又如潮水般退去,林年沉默了几秒站在了原地,过后他拿起了手机放到了耳边,“说下去。”
“看起来你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也很满意,这很好。”paco说,“消息保证属实,以‘皇帝’的信誉担保。”
“祂原来在我这里还有信誉?”
“‘皇帝’从不骗人,祂永远都在做你认为他会做的事情,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paco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以你的智商和记忆不难从这个消息逆推出一切的动机、疑点和可信度,并且还可以继续推论出更多的东西...比如明珠塔事件想要苏晓樯死的人的身份,以及‘洛朗’家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林年的黄金瞳发冷,但表情却还是那么平淡,因为这个猜想是曾经出现过在他的脑海中的,只是缺少了事实证明,但现在有人出面印证了这个猜想为答案,这意味着很多。
“为什么要告诉我?”林年问,“是想挑拨我跟校董会的关系么?”
“你和校董会从来都算不上融洽,你是希尔伯特·让·昂热那边的人。”paco淡淡地说,“‘皇帝’不喜欢洛朗家族,也不喜欢伊丽莎白·洛朗这个女孩,她虽然年轻也有头脑和野心,但她对于你的态度并不纯粹,所以洛朗家族放出的狗,在越线之后也自然会受到相应惩戒。”
“她做了不好的事情,自然要付出代价。”paco声音微冷,“代价自然是她的性命,也只有这个作为代价才可以勉强赎罪她的冒犯和不敬。”
“你们管得有些宽了。”林年说。
“是的,所以最后的选择权我们决定留给你,毕竟她冒犯的是你而非是‘皇帝’,不然她也不会活到现在。”paco的话语像是夹着冰屑,“这个女人今晚的死活全在你的点头和摇头之间。”
林年骤然抬头,转头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在他身后发生了,收起了雨伞下一刻消失在了大雨之中,在他起速的石板路上石阶炸裂成两截,水花飞溅而起没入了灌木丛之中。
刚才那一段时间里林年走得并不算远,所以回到他和维乐娃背道分离的地点只花了不到数秒的时间,在‘刹那’的领域缓缓消退后,他出现在了雨中,没有了黑伞的庇护之后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了。
在他的不远处,之前说是要离开找什么小乌龟的金发女孩默默蹲在了石板路边上的草坪上,在她的面前平躺着一个白金色头发的女孩,那身银白色的晚礼服的腰间和胸膛被鲜血染红了,一直浸没到了草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