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建兴借着一根蜡烛的光亮看手表时,已是八点一刻了。
他的身边现在就剩下四个人了这四个人是副官一名、司号长一名、卫士兼传令兵一名、看守电话机的传令兵一名。
其余的原本属于自己团部的所有非作战人员都已经被他组织了起来撵上阵地了包括炊事员医护兵。
团部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魏建兴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他试图让自己的大脑轻静五分钟。
可就在这时日军的一发炮弹却是打到了他这个作为指挥部的工事的上面,于是,一声轰响之后,用碗口粗的树干搪着的工事棚犬牙交错但相距离却也只有四五十米,虽然说暂时没有大规模的战斗发生,冷枪冷炮可是一直没停。
远处有一颗日军打出的照明弹刚刚下落,在那正在变淡的余光之中,韩让与孟凡西两个人都在一堵矮墙的两侧探出半边身子,手中的盒子炮却是都在指着前方四十米开外的一个土堆。
韩让竟然是个左撇子,所以他们两人才会同时出现在两侧而不至于挤掉对方的位置。
那个土堆后有几名日军,时不时地会在日军照明弹的光亮下往这面打冷枪。
而就在韩让和孟凡西两个中间的矮墙后,却又趴着十多名手拿盒子炮胸挂手榴弹身背大刀片的直属营士兵,他们要趁韩孟二人开枪毙敌后的黑暗之中摸到那个土堆那里去。
按理说当日军打出的照明弹在他们头上照亮的时候,因为这头太亮那头太黑只有日军看到他们的份儿他们却只能两眼一摸黑的。
但小兵嘎子却是想出了一招来破解这种只能挨打却无法还击的窘境,这个才是这次往前摸出几十米最关键的环节。
此时霍小山却是在一个近一人高的瓦砾堆后以一种类似于百米抢跑姿的势半蹲着,他的左手扶地,右手中攥着一个长不过尺的手电筒紧紧的怼在了身下土里而绝不挪动分毫。
他不敢动是因为那个手电筒的开关已经打开了,他如果敢把手电筒移开,那就出亮光了,势必会招来前方日军的子弹或者掷弹。
霍小山一声不吭,因为他正在心中默默读秒,他刚才看表时已经是8点50分了,再有十分钟他们魏霍联军的有进无退的反击可就可开始了,如果现在能够前插四五十米而不被日军发现,那么发起进攻的突然性可就大大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