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了,身子索索发抖,“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半途之上,奴婢被其它的主子叫去办事,想着小主离住处不远,便让她一人往前走,哪知奴婢办完事回来,小主还没有回来,奴婢这便急了,四周围找寻,找了整整一夜,怎么都找不着,便来了丽儿小主这里,想求个主意。”
卫珏心知她这话或真或假,定先是百般地瞒着,等瞒不住了,这才走来赫舍里丽儿这里讨主意,安佳怡的身份虽比卫珏略高一些,但在宫里边这些奴才的眼底,赫舍里氏,瓜尔佳氏,那才是一等一的勋贵人家出身,知府的女儿,只是个土财主而已。
被这些奴才们一耽搁,找寻人最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卫珏想及此,心急了起来,皱紧了眉头看着茵儿,“你且说说,临到半途,是谁叫了你去办事,有什么要紧的事,要紧赶着去办连自家主子都不顾了”
茵儿吞吞吐吐,“是临香院的金主子,新封了常在的那位,说脚扭着了,急急地叫奴婢去拿药膏,当时怡主子也在,她只带了一位宫婢,走不开身,便叫了奴婢去。”
卫珏倒是记起来了,这位金容姗的父亲是奉天府尹,地位只略比顾命大臣低了少许,这些个宫里的奴婢心底可是门儿清的,知道金容姗现在的份位和安佳怡相差不了多少,但一个月后再行晋封,可就天差地远了。
这位金容姗,一向独善其身,那本名册上没有她,也没见她和瓜尔佳氏走得亲近,如此说来,和安佳怡失踪没什么关系
卫珏想到此处,心底更为沉重,想起安佳怡来她这院子时侯的神色,心底直后悔当初为何不多问几句。
她与赫舍里丽儿一筹莫展,赫舍里丽儿比卫珏境况好许多,身边带了不少亲信,便派了信得过的锦画等带人四周围找寻,却不敢声张,只盼着安佳怡能自己走了回来,宫里边丢了人,可大可小,略不小心,便是牵连九族之罪。
可到了晚间,安佳怡也没有回来。
赫舍里丽儿一直在卫珏这院子里呆着,等着消息。
卫珏见赫舍里丽儿嘴唇发白,脸色也不好,便道“丽儿妹妹,你且先吃点东西,如若不然,怡姐姐回来,完好无损的,你反倒病了,倒叫怡姐姐心底愧疚。”
赫舍里丽儿摇了摇头道“我吃不下,昨儿晚上,怡姐姐来找我,我身子不好,睡下了,她便没有进门,想来那时便有事对我说。”
卫珏这才知道,安佳怡是先去了赫舍里丽儿的院子,这才来的她这里,这也挺合情理的,卫珏眼前闪过安佳怡的当时的神情,却不知为何,心底发凉。
那个时侯,她定是有话想对她说的,可卫珏当时却只顾着自己的心情,没有细问,想着,隔两日她心情好些了,再问个清楚。
安佳怡是个温吞水的性子,竟量不给人麻烦,平日里便不会提出什么要求来,定是瞧出了卫珏心不在焉,便把话咽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卫珏勉强笑道“丽儿妹妹,咱们也别着急,指不定怡姐姐是在哪儿赏花儿,忘了时间,迷了路,找寻找寻,便找着了。”
她话音刚落,锦画在外边低声道“主子,找着了。”
卫珏听清楚锦画的声音沉重,心底跟着一沉。
而赫舍里丽儿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喜道“找着了,快带怡姐姐过来。”
锦画在外间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