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医院的花园里,清晨尚没有沾染红尘的花香窜入鼻尖,清淡的,清香的,带着水珠迎着太阳,生命在阳光下绽放!
回到办公室的云汐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下导师艾伦发来的邮件,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稿纸,这是她答应也要给华老的太乙密针,她已经写了大半,还有一点就能完成,她还准备借此机会好好跟华老交流一番。
九点不到的样子,护士长亲自来叫云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云汐大夫,病人已经到了,家属也到了,不过……”
云汐侧脸看着护士长,她的样子很奇怪,欲言又止,“不过什么?说话。”
“病人是昏迷的,家属说,病人已经撑不住了,必须马上手术,可这个病人所有的既往病例我们都没有,如果出了事,咱们负不起责的。”姚护士长很为难,这台手术她也需要参与,如果真的出了事,他们谁也跑不了。
云汐当然知道这时候做手术根本不是好时候,可,病人已经到了,只能等她看看再说,“姚姐,不要担心,我先看看,放心,有我在。”
姚护士长带着云汐原本要去病房的,还没走到病房,小婵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云汐大夫,快,病人生命体征下降,送去了手术室!”
云汐危险的眯了一下眼,快步朝手术室走去,手术室门口居然碰到了面熟的人——安陵容,只见她趾高气昂的说道:“你最好能治好我哥哥,不然你就完了!”
云汐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进了手术室,郝院长已经在里面了,云汐赶紧换了手术服进去,站在郝院长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刚送来想着先进病房观察一下,谁知道没过几分钟他就出现了生命体征下滑,又马不停蹄的送了过来,移植的心脏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送到,这可怎么办呐!”郝院长有些着急。
云汐走到病人面前,病人的脸色异常苍白,嘴唇有些发紫,呼吸微弱,身子上没有几两肉,感觉只剩下皮包骨了。
云汐先看看了病人的眼睛,确定眼神没有涣散,又拉出他的手臂把了把脉,脉象很微弱,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过去,病人的求生欲望似乎不是很强烈。
云汐还在琢磨这台手术怎么做的时候,姚护士长一脸惨白的站在云汐面前,“云汐大夫……”
云汐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刚才送他来的人告诉我一个秘密,”姚护士长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这个病人麻醉过敏!”
麻醉过敏!那就是说,这个病人治与不治都得死,哪里有人开膛皮肚不麻醉的,疼也要疼死!
“你确定?”云汐问道,麻醉过敏不是小事情,郝院长已经安排人准备了麻药,如果病人麻药过敏,他们还要用麻药,那他们就是杀人凶手!
“确定,刚才送他过来的人是我同学,我们关系很好!”姚护士长非常确定的说,只是越说越害怕。
云汐想了想,如果病人麻药过敏,家属不可能不知道,但家属却什么都没有给他们交代,这说明什么?说明家属其实是想要他的命吧,果然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小婵,我写个方子,你现在就去抓药,来这里熬药。”云汐唤了小婵过来,快速的写了方子给她,现在要确定病人是否麻药过敏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病人自己说。
云汐从随身携带的针灸包里,将那枚五寸金针拿了出来,消了消毒,左手按着安凌风的穴道,右手将针捻了进去。
身在迷雾中的安凌风赤着脚,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他找不到方向,他不停的向前走,一直走,希望能走出这片迷雾。
昨天安陵容去看他,安陵容还没走他就倒下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昏迷中,因为倒下的那一刻他听见安陵容打电话说:“我哥要做心脏移植,麻烦你们安排。”
他真的想一觉沉睡不在醒来,这样一天天的煎熬他受够了,不管他怎么做,都逃不开那母女俩的迫害,他都已经这样了那对母女也不曾放过他,也许他当年就应该跟着母亲一起走,那样就不会承受着十几年病痛的折磨,他觉得自己扛不住了,他想放弃了,这个病真的没有办法了,无论换不换心脏他都活不了,与其这样如此一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