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之下,这些帝道真我的禁卫,竟不下两万余众。
再内围,修为更高,清一色的帝道无暇,神色庄重的形成包围,排列在神圣的祭坛下方。
而祭坛之上,站着一道气质威严的身影,正是当今威慑四域的秦王朝之主,烨帝,秦俊烨,其身份,可谓与昔年的丹帝比肩,名副其实的东洲共主,四域之霸主。
若说除了天道殿以外,下界还有活着的神,烨帝便是当世之神,而且还是秦族至高神的代言人。
唯独可惜一点,祭坛上除了烨帝,还站着十余名佳丽,且个个容貌绝美,貌若天仙。
这些是烨帝钟爱的妃子们,跟在烨帝身旁倒也并无不可,而今日祭祖仪式上,站在祭坛嬉嬉闹闹,倒让神圣的气氛少了一股该有的庄重。
“吾,秦氏子孙俊烨,告慰列祖列宗,上禀天意祖神,孙儿自掌国以来,王朝繁荣,武道昌盛,四域升平,为延续祖上神道事业,故,开烽火,以生杀之法,助四域帝道渡涅槃,望祖神降下天道之意,为我神荒帝者打开神道之门。”
烨帝将香柱插进巨大的鼎炉中,对着远方宫殿之道:“你们也知,我祖上扫六合,灭邪祸,平灵萱女帝叛乱,建神阁,都是为了四域,而当年,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向死而生,我家神祖这才领悟信仰法则,达成那涅槃之境,试问,我家神祖的做法,有错吗?”
当年秦浩不也是从死亡陨灭中,牺牲了法相,才涅槃成神的吗?
那么,现在秦俊烨让四域效仿,走得便是秦浩的路,有何错?
“此一时,非彼一时,时代不同,格局不同,修行也不同,苏睿绝不敢否承认至高神的丰功伟绩,但照当今四域风气来看,烽火演武只会葬送帝道繁华,绝不可能像帝王您所说的一样,从中飞升几个神出来。”苏睿也修行,他自然了解生和死在不同的环境中,产生的意义和信念也不同。
秦浩的向死而生,背负着大义,以及众生的希望。
而烨帝为百万帝道建立的生死,几乎等同于草菅人命。
试问,这种方式,如何涅槃晋神?
“苏睿,你敢质疑朕?”烨帝爆喝。
“观仙台损耗天晶整整七千三百万,帝王您没日没夜与众嫔妃在观仙台享乐,可知,七千三百万天晶若发放东洲各学府,可造就多少人才和精英。”
“我苏家世世代代为帝王劳碌,我父亲苏世文不过是不同意帝王您造观仙台,便被帝器杖责五百,打废了他一身修为,而今,你还要让百万帝道进行烽火演武,观视享乐,四域生灵在你的眼里不过为草芥蝼蚁,像蚂蚁一样逗来逗去,这样的秦家,走不远。”
苏睿主动站起了身子,站起这一刻,内心突然轻松了,也释然了,除了对秦族的祖业带着一丝悲哀,他发现其实离开,也不失是一种选择。
“苏睿……”显然苏睿的话说到了烨帝的痛楚,往上代数,秦王朝不是没发生过百姓暴乱,当时万分紧迫下,难息众怒,最后是祖上降下一位天神,齐祖下界,平息了东洲之怒。
而那一次,齐小瓜告警告烨帝之父用得就是苏睿说的后半句。
秦家,走不远。
如今再次听到,惊起烨帝一身冷汗,他岂能不怒。
“来人,将贤成侯之子苏睿处以炮烙之刑,贬其姓氏为庶民。”烨帝指着下方狠狠下令道。
“是,帝王。”当即便有秦族禁卫向着苏睿压迫而去。
“呵呵,秦族,走不远,今日我苏睿虽死,东洲来日还有更多的苏睿,只可恨,未能继承祖宗意愿,辅助秦家共创辉煌,可怜秦族,悲哀秦族,枉负其祖,枉负天下。”苏睿悲怆大笑,任由两个禁卫架起。
而其他王公大臣见状,除了个别的眼睛通红,大部分都是敢怒不敢言,听到炮烙的字眼,甚至充满了恐惧。
“将这苏睿给我车裂,给我车裂他,五马分尸……”烨帝一脚踹翻祭坛上的鼎炉,那些为秦浩烧的高香顿时散落一地,气急败坏到了极致。
“慢着。”
这时,一道声音从广场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