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聿大步流星地穿过回廊,朝着王府内院走去,管家亦步亦趋地跟在一旁,几次想拦元南聿,却又不敢,他为难地说:“阙将军,阙将军,您请留步,狼王说……”
“狼王今日没上早朝,为何。”元南聿目不斜视,脚不停歇。
“狼王今日身体违和,故而没有上早朝,也不愿见任何人。”
“我有重要军情禀报。”元南聿嫌他碍路,一手握着剑柄,低头瞪了他一眼。
管家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不得已地退后了几步。
元南聿继续往前走,面色冰冷:“我知道狼王不想见我,但军情紧急,我必须当面汇报。”他已经走到了封野的屋前,略顿了顿,便大步走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大门。
“哎呀将军啊——”管家阻止不及,只能站在门外,不敢进去了。
“狼王!”元南聿径直走了进去,一股浓郁地酒气扑鼻而来,混杂在沉闷的空气中,那味道几乎将他。
“……什么?”
“昨夜,是花灯节,京师,一定很热闹吧。”封野的身体微微发抖,心脏的剧痛再次袭来,当年那些浓情蜜意不断地在眼前浮现,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窝子,他小声说,“我当年许过愿,许我们……一生一世……可他现在在哪里,我的空儿,到底在哪里。”
元南聿眼眶一热,不得不咬紧了嘴唇,才不至落下泪来。
封野的手在床上摸索着,在床头找到了一壶未净的酒,举起来就要喝。
元南聿冲上去一把夺过了酒壶,狠狠摔在了地上,低吼道:“够了!你如今这副模样,就算二哥回来了,也不想看到!”
封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悲伤的笑:“只要他能回来,我便让他看他想看的模样,任何……模样。”
“二哥不会想要你这样消沉,他助你入主京师,助你扫清敌患,是要让你好好治国理政,挽救社稷!”
“治国理政?”封野淡道,“他们处处与我做对,叫我如何治国理政。”
“在其位,承其重。”元南聿按住封野的肩膀,使劲晃了晃,“你不能再如此下去,我刚刚得到探报,金兵攻打辽东了!”
封野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茫然:“辽东……”
“赵大将军带了大军回京后,又病逝营中,如今辽东防守薄弱,卓勒泰趁虚而入,是早晚的事,只是从前他都会等潢水结冰,今年他等不及了,金兵已经野渡了!”元南聿加重了语气,“放眼天下,能救辽东的只有你。”
封野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而后抹了一把脸:“先今辽东有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