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拿捏这种事很有自己的分寸,有些事需要让步,而有些事情则需要尽量争取,她一直强调花祭实在太冷了,而美国人对花的感觉很阳光,什么场合都是祝福,哪怕是葬礼,像花祭这种内敛浪漫的情怀,估计她们很难理解。
最后相商无果,eva提出这次就算了,下次请几个懂这种情愫的日本人,她保证把日本的当红女u梅菜子请来。
第二天,刘秘书来电话说就那样吧,笑着抱怨她可创造了奇迹,什么人敢驳领导的想法。eva说她从国外订了不少稀有的花种,问领导们有什么特别需要忌讳或吩咐的。刘秘书想了想说基本花种找些特殊的就行,不需要太绝版的,领导都很传统,喜欢中国文化,像梅兰竹菊什么的。
这天是周末,整个会所没有其它安排,庭院静谧宁静,八月的花枝有着醉人的香气,完全开放的喷泉水柱随着隐隐的音乐能冲到二三十米,被风一吹,雨丝变成水雾,整个会所被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
下午四点左右,一辆接一辆沉稳大气的奥迪、红旗驶入车位,来人一一下来,周围已经停满了劳斯莱斯玛莎蒂尔还有一辆奔驰500,被花纵簇拥,犹如仙境。
eva急步迎上前,她穿着宝兰色的曳地长裙,融在并不绚丽的花枝里像个精灵。
来的人
都是五十来岁,最年轻的刘秘书也已经四十出头,一律穿着深色的衬衣,有两位还穿着深色的休闲外套,和整个环境极不和谐,可他们神色怡然,谦谦大度却偏偏并不违和,对着殷切的eva,,眼神空空地放过去,像看着旁边开放得正好的花束,没有片刻停顿,款款
上前,与eva错身而过。
eva莞尔一笑 。刘秘书上前,笑言,你别介意,这老几位都是爱花之人,对人都只当无物。
“噢。早知道这样,该多弄些绝种花卉,我那些朋友虽说出身名门,却并不是个个貌美如花,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有些打鼓。”
“也别把我们说得那么不堪,我就喜欢花的高洁不媚俗。”其中一位回过头来。
沙发里的几位美女站起来,她们穿着礼服,妆容精致,头发都自由地散着,友好地对他们打着招呼,并没有过多的尊敬和讨好。很快就坐下去,又回到自己的圈子里,仿佛对这些男人并不感冒。eva冷眼旁观,并没有上前柔和男人们隐隐的不快。
她抬头看看二楼,骁晓站在监控器后面。
eva特意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绘画展厅,主题花惜,都是古代名家作品,价值连城,几个男人在里面流连忘返。
骁晓看着站在那幅名贵的兰草图前面的男人脸上掠过的微妙表情,他叫万丰,是楚楚留给他最后的那封邮件里那个叫小米的好友提到的父亲,他现在已经升至省发改委主任。十年前,骁晓曾费尽心思接近他,为此差点丢了性命,那次经历让他意识到凭他当时的情形根本无法左右什么,也没法解决什么,即使他知道了来龙去脉,他也做不了什么。
而那个只联系着三个关键人物的滨州地委的机关内线电话他更是摸不着边际。他曾花钱找到大院的通讯修理工,工人说地委一共三幢楼,基本每层一个内线电话,而每层都基本有三位领导,再加上他们的秘书司机后勤人员,一层有近十二个人。
不找到joy,永远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谁。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从那以后的近十年时间里,他没有再有任何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