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蓉城双流机场,安律师一脸疲惫地从机场里出来,上了自己订的专车,直接去都江堰。
“师傅,可以抽烟吧?”
没等师傅回答,安律师自己抽出一根烟,又拔了一根丢给了前面的司机师傅。
打开车窗,点了烟,安律师现在真想骂娘。
本来这次的行程,他都说了自己不会来的,让小男孩跟着去,说不定能蹭点儿清汤寡水什么的。
毕竟那位身上拔根汗毛,都比寻常人家的腰身粗。
他也能休息休息,在没有老板的日子里,放飞一下自我,也给自己放个小假。
说不得还能飞个三亚,找个网红酒店悠哉悠哉一下。
但人算不如天算,
但他还是来了,通城没有晚上去蓉城的航班,他只能苦逼地连夜开车去了上海浦东机场,堪堪坐上了一班红眼航班,大早上地到了蓉城,又马不停蹄地赶向都江堰。
老板他们是按照原计划下午从通城直接坐飞机到蓉城,再转都江堰,他安不起算是来打头站的。
毕竟这养老院也是他安排弄起来的,后期的规划和安保规划也是他亲力亲为,现在出事儿了,他肯定得来一趟。
隐约间,他有种感觉,这次的事儿肯定不一般。
揉了揉眉心,安律师心里有些烦躁,手机通讯录里的几个号码打过去,结果都处于关机状态。
疗养院的情况堪忧啊。
车子下了高速,转入下面的车道,距离青城山很近了。
“嗯?这里怎么这么多果树?”
安律师瞥了眼窗外,发现马路那头密密麻麻的果树长在那里,这个密度,哪怕他没干过农活儿也能看出来太过密集了,也不适合果树生长和结果。
“嗨,前几年来了一伙穿着制服的测量队,到田里来测量,放出风声说要拆迁征地了。”
“然后呢?”
“然后当地村子的村民紧急发动,两个晚上不眠不休地拼命插树苗,就等着征地赔款时能多要钱。”
“后来是没拆么?觉得代价太大了,就没动?”
司机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道:
“那几个测量员是卖树苗的贩子找人装的。”
“这套路不错。”
“得嘞,兄弟,这条路前面今儿封路了,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啊。”
“好。”
安律师下了车,在脑子里开始回忆上次来时的路线,估算了一下,没继续顺着公路走,而是直接翻过了身边这座山坳,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等下去时,疗养院就在眼前了。
但你现在看不见丝毫和疗养院有关的东西,
原本建造在坝坝上的疗养院,
现在是一大块的淤泥沼泽。
这是泥石流啊……
在下头,还有两,是昨天这会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炸雷声,然后山体滑坡引发了泥石流,直接把这里给盖住了。”
“之前的那些住户,也都没了?”
“没了。”
周泽记得当初还有一个带着自己妈妈在这里说要帮自己做研究的那个男子,可惜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缅怀的时间段,
这场自然灾害出现的时间很诡异,
那就不得不去猜测这件事之后的动机是什么。
又不是连续多天的暴雨,也没地震,哪里来的泥石流?
“老安,直接定位那个入口吧。”
“行。”
安律师点点头,示意小男孩跟着自己来。
他本来也想喊莺莺一起过来的,但想想算了,还是给小男孩多一点表现的机会吧。
所以,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
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淤泥之中,
大人指挥着小人,
把一块块硕大的石头和水泥钢筋“砰砰砰”地甩出去,
这清理效率,
比找施工队高多了,而且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把整块区域都清理干净,只是要把那个“入口”,给重新弄出来。
周泽在对面坡上找了个空地坐着,
莺莺则是又回到山那头公路上,扛着车里的三个行李箱又翻山回来了。
如果不是怕把车子拽过来把车弄坏了,
她可能真的会把那辆下飞机后租来的商务面包车直接拖过山。
那边,
安律师带着自己枕边人辛苦地挥汗如雨,俩人恨不得干了一个施工队的活计。
这边,
莺莺在给周泽手工磨咖啡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