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雷鹏飞的心跳得有些快。今天我不是向县委书记一个人反映情况,而是要在七八个县里领导、五六个乡党委成员面前,公开与话,也想借机整一下郁启生。
但周铁根只“哦哦”地听,没作任何表态,他心里就有些失望。唉,看来雷鹏飞是保不住了。没想到雷鹏飞竟然在快要散会的时候,自己闯了进来,这让他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邢森林也愣住了,那张调令还在他包里,没有交给郁启生。雷鹏飞他没有看到过,上次的大学生村官招聘工作不是他负责的。但从照片上看,门口这个年轻人就是雷鹏飞。他突然闯过来干什么呢?难道他不像郁启生说的那么坏,来向周书记申冤?
郁启生正要站起来对雷鹏飞说话,坐在会议桌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周铁根,就冲愣在门口的雷鹏飞亲切自然地说:“你是雷鹏飞同志吧?来,进来,在这边坐下。”
雷鹏飞就走进去,在周铁根指的那个位置上坐下。那个位置是乡党委成员坐后面的最末一个位置。
雷鹏飞坐下后,周铁根才看着大家说:“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就是我们刚才去看过的前桃村党支部书记助理,叫雷鹏飞,是我们今年县委组织部招录的二十名村官中的一个。我先申明一下,我也是刚看到他,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呃,他到前桃村来了一个多月,大家刚才也看到,村里的路开始修了,办厂的事也在运作了,他还在搞美丽乡村建设的规划。但就在这个骨节眼上,乡里却让他走人。为什么让他走呢?我想请雷鹏飞同志和杨树乡的领导分别说一下原因,然后我们大家来作个表决,看到底应该不应该让他走?啊。大家都在场,我们就来个现场办公,对这件事作个决断,这样可以做到公开公平公正嘛。呃,你看你们谁来先说?郁书记,还是你先说吧?你们乡里为什么要让雷鹏飞同志走人?”
郁启生慌了,他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原以为搞走一个小小的村助理,还不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通过关系让邢森林把调令带过来,交雷鹏飞让他滚蛋不就行了?谁知邢森林还没来得及把调令交给他,就出现了这样严重的情况。
这个小子怎么会跟周书记联系上的呢?没有事先联系好的话,雷鹏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时间也不早不晚,在快要散会的时候。周书记怎么会主动招呼他?他们事先真的不认识吗?雷鹏飞有这么强大的后台?怪不得他这么嚣张的!
郁启生知道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情况,要是他落败的话,丢面子是小事,弄不好还会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所以他有些着慌和紧张,但当着这么多领导和部下的面,不能表现出现。
他毕竟是个老资格的领导干部,听一下。”
郁启生用喝茶的动作,迅速平抑了一下紧张心情,又在脑子里整理着可以说的话。他喝茶的动作非常慢,声音又响,这个动作吸引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呃,应该说,雷鹏飞同志来到前桃村当支书助理以后,工作競競业业,很有责任心和积极性。他大公无私,四个奔波,为村里做了不少实事。这个,我们乡里都是看到的。”郁启生边说边扫视着全场,关注着雷鹏飞和武宝民的神色,“但是,雷鹏飞同志也有几个明显的缺点,就是年轻气盛,目无组织,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经常顶撞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