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一诺手里拿着来不及扔掉的纸巾,拿到浓重伦敦腔的英语,让她一愣。
抬眼,看到一个健硕肥胖的黑人。
“怎么不说话?你们那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这个黑人,显然喝了酒,呼出的气体里带着浓浓的酒味。
说话的时候,脚步还在一点点接近她。
“你好先生,麻烦让一下。”严一诺脸色镇定,但心里却本能地感觉不安。
这是工作人员的洗手间,而不是宾客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人。
这个男人,是不是早就盯上自己了?
“让一让?让什么让?去哪里?回去弹琴吗?”男人打了个酒嗝,邪笑几声,黝黑的大手伸出去,想要握住她。
“请别动手动脚。”严一诺眸子里盛满厉色。
在头,看到她这般,话里是带着一丝关心的。
严一诺的眼眶蓦地一红,曾经喜欢他。
却没有想到,再见面,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没事,你怎么在这里?”她轻声问。
“有点事,你确定没事?能走吗?”
严一诺低头,鞋跟断了,很丑,很狼狈。
“可以……”
裴逸白却扭头,跟史密斯说话。“能找到女人的鞋子吗?”
刚才史密斯一直没有插话,这会儿冷不防被裴逸白这么一问,实际上他自然不会有。
“我让人去买,不过,大概要一段时间。”
裴逸白点点头,“找个地方坐一下吧,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句话,是跟严一诺说的。
她愣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先前她弹琴的时候,就被他看到了吧?
“好。”
三人结伴,一直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你坐。”裴逸白指着唯一的长椅,自己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