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轻轻的说道:“即使那样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我会每个月定期给他们打钱,不多不少就这么些。我们是他的儿女,并不是他们的赚钱工具,如果他们给予我们的爱和我们给予他们的钱等量,我不介意把我挣来的所有票子给他们。”
多么好的想法啊,这对我来说都是奢望,翰林从小就没有和家人接触的经验,我和爸妈从小就斗争,从来都以我的失败告终。
我无奈的笑了,翰林在这之前永远不会知道,当他们哭着喊着跪下来向我要钱的时候,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给他们钱,只要他们想,他们就能随时随地的从我这里拿来钱。只要我有钱,我就会随时随地的给他们钱。
因为每当自己的父母向你低头认错充满善意的微笑时,夜里的每晚哭泣悲伤和誓死的承诺都会如云烟般消散淡去。他们会是自己的克星,一辈子都会是。
我紧紧地抱住翰林,现在的我的确需要一个拥抱,他有些怔住,但还是很快的抱住我,将头放在我的头上,宠溺的轻轻的柔柔的说着:“没事,这次你还有我。”
起码不至于像上次那样,来这里送钱还被打一顿离开。
多么荒谬,我笑着想。
我们又把车子停在了一个比较隐蔽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村民没见过车,偷车的人很多,即使我们把车放到山下也要尽量保证车子的安全,现在是有了点小钱,但也不能拿车子开玩笑。
我们打算开始爬山,这一路上都是崎岖的山路,我是经常走,但翰林却是第一次,他有些不太适应。在这里天空很高,但也很近,好像触手可及,也好像虚无缥缈。
我记得小时候在山里我看到了一只大猫,不,是两只。我怔怔的和他们对视几眼,此时他们正在吃着什么,我忘记了,当时也没仔细看,总是撒腿就跑。
当时真的把我吓坏了,我敢肯定我没有看错。因为清醒,所以害怕。我连忙跑回家告诉爸妈这件事情,他们笑说我眼花看错了,让我去干活,弟弟也嘲笑我胆子小。
只有我知道当时没有看错,我是确确实实地看到了。直到多年之后我碰上了一个算命半仙说起这件事,说那次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就会被两只猫吸食阳气变成活死人。
我最亲密的爸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也许都忘记了。
一路上磕磕绊绊,翰林的包里还装着十万的现金,都是拿来孝敬老人的。山挺高的,一天的功夫我俩到了村子,村子在山里,所以遍地都是稻田。
我们家在村子里算是普通人家,村子里普遍都穷。我们住在一个瓦砾做的小平房里,每当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爬上屋道:“你自己他妈的不能放手?”
父亲瞬间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小狗一样,收了力,却狠狠的看着翰林。相比之下翰林的眼睛中充斥着淡漠,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俩的父亲。我眨眨眼,眼中好像有什么液体涌出来了,是温热的。
翰林这才府下身将我拉起来,我身上火辣辣的疼,却抵不上心痛。我记得很多人曾问过我,为什么如此坚强到让人心疼,我都没有回答。因为对于我来说,最脆弱无助的我是被亲人殴打时却无法反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