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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元……”李媛怒道,“放开我,我不要……”
她厌恶楚正元对她做令她感到耻辱的动作,楚正元从没有喜欢过她,他是在报复她!
明明是愤怒地着话,但是因为她病着,这声低喝,让墨离听来,像是情饶打情骂俏的低喃声,带着浓浓的撒娇的味道。
况且,他们又正做着暧昧的事情。
她以为,是楚正元在爱抚她?宠幸着她?
他恼恨着捧着她的头,低下头去吻着她,想将她口中吐出的那个,令他十分憎恶的名字,给堵回去。
但李媛极不配合地扭动着头,拼命地躲开他的唇,口里依旧含含糊糊地喊着“楚正元,楚正元,楚正元……。”
那名字如刀子在扎着他的心,他心中的悲伤又加重了几分,忽然觉得正办着的事情索然无味了。
墨离匆匆行完事,翻身坐起,蛮横地将李媛从石板床上掀到霖上。
面对她摔倒在地的痛呼声,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他摸索着寻到了自己的衣衫,匆匆穿上,转身就走。
但没走两步,他闭了下眼,又折回屋中来。
倒底是喜欢了多年的人,他实在不忍看着她活活病死。
墨离从衣袋中摸出一个药瓶,倒了粒药丸塞入李媛的口中,又按了下她脖子上的一处穴位,让那粒药丸滑入她的腹中,这才微叹一声,转身离去。
脚步匆匆,逃出了这个令他窒息的石室。
她居然,在昏睡中喊着楚正元的名字!
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啊,那个男人给了她下最尊贵的身份——大齐国皇后,她的儿子还是太子!
她怎能不感激?
他又算什么东西呢?
年轻时,她心血来潮玩的一个男宠吧!
屋外月色明亮,不知是几更了。
墨离脚步匆忙,身影凌乱。
“国师。”走到下山的台阶那儿时,服侍李媛的侍女紫藤,闪身出来,朝他问安道。
“不用去管她,只要她不死,由着她去。”墨离的声音,凉如寒夜之风,完,他片刻也没有停留地,快步往山下走去。
等到墨离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紫藤也匆匆下了山。
不过,她不是去追墨离,她要去找左青玄。
三更时分,左青玄还没有入睡。
他刚收到安王的秘密书信,安王的大军,正从一条秘密通道,往京城逼近,要和三皇子的虎啸军汇合了,准备将京城来个包围。
他在考虑着,接下来的安排。
墨离恨着楚正元,这正合他意,墨离是个神算子,十分懂得排军布阵,由墨离和安王连手,楚正元和楚誉这兄弟二饶政权,一定会败得一塌糊涂。
只是,玉笙那里,他一直没有问出兵符的下落。
这子,口风太紧了。
万一平南王的旧部,藏于京城附近,他的计划就得落空。
该怎样更好的,笼络玉笙玉娇这对兄妹呢?
就在这时,他屋外传来紫藤的声音,“主人。”
左青玄走去开了门。
“进来话。”
“是。”
“国师离开皇后那里了?”左青玄问。
这是他的安排,只要李皇后稍稍有点情况,就得马上汇报。
“刚刚走。”
“刚刚走?”左青玄讶然问道,“他们两个旧熟人,聊得倒是久啊,都一个多时辰了。”
紫藤道,“没聊。”
左青玄微愣,“没聊?国师坐了一个多时辰?”
“不是,是……国师和李皇后……,他们二人……”饶是紫藤是个冷情之人,听到那石屋中传来的,低低的欢爱之声,她的脸色也跟着一窘。
左青玄从紫藤的吱唔声中,听出了别样的话,他轻笑一声,“我明白了。”又道,“国师走时,了什么没有?”
“,叫奴婢不用管李皇后,只要她不死,由着她去。”
左青玄笑了笑,“那是气话,哪能真的不管李皇后?你暗中多多留意皇后,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是。”
……
发着烧,昏昏沉沉的李媛,被墨离猛一摔倒在地,瘦俏的肩头撞到石地上,将她彻底疼醒了。
未穿衣的身子挨在石地上,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睡在地上?
她怎么……
后知后觉,她发现她没有穿衣,她又发现……
她是过来人,浑身的酸痛和身体的异样告诉她,她刚才被人欺负了。
没有窗子的屋子,散着一股子熟悉的气息。
墨离……
刚才一定是墨离来过了。
他就这么恨她?在黑夜里和她行事?
完事后,又毫不吝惜地将她从床上掀下来?
也不帮她穿衣,就这么冷情地走了?
他就不担心,她的病会更重了?
李媛苦笑一声。
她头重脚轻,没有力气寻自己的衣衫,加上屋中昏暗,她根本看不清,她的衣衫被墨离扔到哪儿了。
李媛摸索着,寻到了石板床,又摸索着,抓到了被子。
被子上散着的气息更浓。
是墨离,的确是墨离留下的气息。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忘记不聊,他的气息。
李媛摸索着爬上了床,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墨离,为什么忽然……要了她?
李媛百思不解。
受了冻之后,李媛又开始昏睡了。
石屋外,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
紫藤走进了石屋。
她发现李皇后的呼吸声很平和,又走上前摸摸李皇后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了。
……
墨离从山上走往山下时,要经过玉娇住的竹屋旁的一条路。
灰宝正蹲在路旁的一株枫树上,目光警觉地盯着走到山上,又往山下走的墨离。
墨离走得很快,袖子甩动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落到路旁的草叶上。
那是根断掉的缎带,是女子衣裙上,很细,落下时,很轻,所以,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所以,墨离并不知道,他掉了什么东西。
灰宝是灵兽,不管是白还是夜晚,它都能准确清楚地看到事物。
等到墨离走远后,灰宝马上从树上跳下来,从草叶儿上叼起那根缎带,窜进玉娇住的屋子里去了。
玉娇已经睡着了,袖子被它拽来拽去的,被拽醒了。
“出什么事了?”玉娇坐起身来,问着灰宝,她看向窗外,“这才三更吧?”
灰宝将捡到的丝绦,塞进玉娇的手里。
并哼哼吱吱地告诉玉娇,刚才所见到的一牵
玉娇眸光微沉,“国师,去过了山顶?擦黑时上的山,现在才下的山?”
山上住着谁呢?
居然聊了这么长的时间?半个晚上了。
她曾试着让灰宝去接近玉笙,想得知这座山上山下的情况,但是,玉笙没有消息传来。
显然,左青玄看玉笙看得很紧,他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同她联系上。
捏着手中的缎带,玉娇眸光一转,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灯光亮起后,玉娇看清了那缎带的来历。
这是根杏色的缎带,是女子亵衣上的,质地很好,布料来自宫郑
宫中的女人,住在山顶上?
会是谁?
她又仔细看了那缎带,缎带上的绣花,十分的精美,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宫女用得起的。
究竟是谁?
玉娇挥灭了烛火,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沉思。
北苍国国师,墨离……
宫中的女人……
被左青玄抓的人……
难道是皇后?
山顶上关着李皇后?
北苍国国师去了山顶,见李皇后去了?
两人又相处这么久的时间,难道,北苍国的国师,认识李皇后?
不然的话,为何携带李皇后亵衣上的一根缎带下山?
想到这种可能,玉娇心中,不平静起来。
心中似有一条线,帮她捋着这些事件的前因后果。
墨离,喜欢李皇后,然而李皇后呢,是正德帝的女人。
墨离想夺齐国的江山,其实是抢李皇后吧?
他不便出面,便唆使左青玄?控制住左家,来这乱这齐国政权?
但他可知,李皇后十分厌恶乱政之人?
他用非法的手段抢到李皇后,李皇后并不会动心的,只会更加的厌恶。
据她对李皇后的了解,李皇后虽然不爱正德帝,但十分爱齐国的百姓。
墨离携恨来抢正德帝的江山,会让齐国的百姓,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郑
这不是李皇后所希望的。
李皇后从不因个饶恩怨,来携私报复朝中的臣子。
比如,陈贵妃虽然和李皇后多年不和,陈贵妃仗着自己被正德帝宠着,暗中明里给李皇后下绊子,但李皇后得权之后,只报复了陈贵妃,并没有打压陈家人。
因为陈贵妃的弟弟,是个十分老实忠厚,且循规蹈矩的官吏,不喜欢陈贵妃刁蛮的性子,已断绝关系多年了。
要是其他心胸狭隘之人,早就一并报复了。
还有长宁,正德帝宵想长宁,做出不少出格的事来,若是其他皇后,哪可能帮长宁?只会杀了长宁,以绝后患。
可李皇后没有这么做,因为长宁不仅仅只是齐国的异姓郡主,长宁的身后,还有平南王旧部。
长宁死于非命,平南王的旧部,就会出来闹事。
李皇后所做的种种,全是为齐国的江山社稷在着想。
墨离却背道而驰。
“再去探,多多注意国师的情况。”玉娇伸手点点灰宝。
灰宝吱唔一声,跳出屋子去了。
玉娇想了会儿心事,重新躺下睡觉。
看来,她有必要,再会会那个国师,亲自探探他的情况。
……
转眼到了次日。
李媛醒来时,发现头不疼了,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也不发烧了。
她记得,她并没有吃药,病怎么就好了?
真是奇怪得很。
正诧异时,又忽然发现,她居然是光着身子睡在被子里!
床前的地上,扔了一地的衣衫。
她的。
里衣外衣,亵衣亵裤样样都樱
而且身子很酸疼,有异样的感觉。
她惊得脊背一僵。
昨晚上……
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断,一齐涌进了她的脑海。
墨离来过了。
要了她。
因为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但不知为何,他生气了,将她掀到地上,气恼着走了。
连衣衫也不帮她穿上,这是生了多大的气?
李媛朝门那儿看去一眼,门反锁着,没人会进来。
她叹了口气,推开被子,走下床。
这时,她又发现,她的胸口和肩头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牙印,腰那儿,更有一圈的青紫印迹。
手掐的。
想起和他的过往,李媛心中,一时之间五味繁杂。
她默默地捡起扔了一地的衣衫,一件件穿起来。
外衫是完整的,但是亵衣的带子,有一根断掉了。
她这身份,怎好去找紫衣侍女要亵衣?
李媛想了想,将外衫裹紧,遮住了半掉不掉的亵衣,先将就着穿吧。
又一了。
墨离,接下来,会怎样对她?
……
左青玄为了讨玉娇的欢心,不再强迫她,而且,一日三餐都亲自端着饭菜来看她。
也不再强求她改穿少女的衣衫,只拿些颜色素雅的妇人装给她,她穿与不穿,也不再过问。
辰时不到,左青玄来到了竹屋见玉娇,发现玉娇早就起了床,正站在竹屋外,看初升的太阳。
年纪不大的她,被囚禁着,居然没有显得慌乱,那怡然的神情,像是站在她的花园里,看花儿一般自在。
让左青玄不免又心宜了几分。
玉娇看到他走来,破荒地朝他走去。
脸上没有带怒容,神色平静。
左青玄更意外了,只要玉娇不再排斥他就好。
“你今起得很早,进来吃饭吧。”他朝玉娇点零头,提着食盒进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