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冷笑一声,捏着信纸的手绷紧,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信撕了,但到底还是连个边角都没有动,平平整整折好,重新放回信封。
唐勇这个时候如鬼魅般窜到迟聿面前,头微垂,双手伸出,准备接迟聿让他拿好的信。
但过了一会儿,手上没有任何重量,他诧异,悄悄抬了一下头,正巧看到迟聿将信放入袖中的最后一点画面。
然后头完,突然闭上了嘴,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因为迟聿从马上转过身,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拉弓上弦,瞄准的,正是他。
余念脸色微变,唐勇心中一紧。
二人来不及做更多思虑,因为迟聿没给他们时间,手中的箭早已射了出去,快到他们甚至没看到任何轨迹,只知道唐琛还好好活着。
唐琛在箭矢从耳边飞过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迟聿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在他身后方位的什么人。
他霎时警觉起来,与唐勇和余念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时刻准备着出手。
……
迟聿射出的这一箭,在半空划过悠长犀利的轨迹,射程长,但因箭速快,时间却短。
荒驰的身影隐匿在半人高的巨石下,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忽然察觉到了不可明状的危险,他心神一凛,身形急速闪离巨石后。
“砰”地一声,利箭穿透巨石而过,顷刻间四分五裂,而箭矢竟又飞出几丈远,才没入某丛灌木中。
荒驰眉眼一沉,脚下一点,运起轻功,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全速靠近!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再躲躲藏藏没有任何意义。
荒驰来到了迟聿等人停留的小土坡,所有人以及狗和马都已不在,只有一些脚印和其他痕迹,彰示着这里不久前却是有人。
荒驰在春寒料峭中迎着寒风,静默环视一圈,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他跟那位暴君已经很久没见了,上次见面,似乎还是……暴君登基前。
荒驰心生感慨,伫立半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兀一笑,这么长时间了,暴君跟他一次面都没见过,难得有今日这次机会,却无端破坏,莫非没那个心情见他?
可难道就不怕他在光阴易逝中生了异心?
荒驰无奈地摇摇头,这暴君阴晴不定,行事一贯捉摸不透,有时令人惊恐万状,有时又让人啼笑皆非。
……